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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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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从沐堂退出来,掩上门的那刻,那双萃了万千光华的眸子突然聚起了腾腾杀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春夜的风还是有一丝凉意,手伸进袖口,摸了摸短刃的刀鞘,当即做了一个决定,若是三日之内再找不到那青崖山水利图,那便要跟青云先斩后奏了。

若是再拖下去,瞧那阎罗看自己时玩弄又讥诮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豢养的玩物一般,莫要大仇未报,先把自己搭了进去。

她静候在门外,仔细的听着沐堂内的动静,直到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这才敢轻推开门扇。

踱步到屏风后,朝里头的人轻言道:“奴为将军拿了替换的衣物,这些脏衣便拿去洗了。”

“直接丢了吧。”里面的秦桑淡淡道。

“是。”

红衣刚要取下屏风上的衣物,却听秦桑又道:“去你身后的药柜中拿一个鹅黄色的瓷瓶,过来帮本将军敷药。”

红衣一怔,心想这登徒子不会又在搞什么花样,她这样前去为他上药,岂不是要脏了她的眼。

虽心里不愿,但脚步还是听话的走去了药柜旁,这柜子她翻过,知晓那黄瓷瓶就在第三排的第一个抽屉里,于是利索的拿了出来,转身折回。

走到屏风处时脚步还是一顿,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沐桶里的水早已凉了下来,没有了蒸腾的热气,就算烛光再昏暗,视线也是清楚的很。

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沐桶中,双臂自然的展开,搭在身子两侧的桶沿上。

红衣开始还目光躲闪,不愿将注意力放在那男人裸露的背上,心想着替他敷完药立马离开。

“涂个药而已,墨迹什么。”背对着她的秦桑语气中有些不耐。

红衣被他催促,也有些心烦,于是也丢掉顾虑,拿着药膏大步走了过来,近了秦桑的身才看清楚,他那线条分明的脊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这些疤痕的形态与青云的不同,边界光滑平整,一看就是利器所伤,看上去犹如一块干涸多年的黄土,明明是年轻的身体,却遍布疮痕。

她一时竟不知将药膏涂在何处,仿佛每一处沟壑都要用手中的药膏来填平。

秦桑仿佛猜到了她的疑惑,他向后微微侧头,提醒道:“两侧肩胛需要用蚬麻止痛。”

红衣在他的提示下,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肩胛处有六处凸起,像六个蜘蛛紧紧的咬在皮肤上,让人看了后背发麻。

她打开瓷瓶,用食指挖了一抹药膏,轻涂在那凸起的疤痕上,没忍住地问道:“这是什么凶器所伤,怎的如此怪异?”

“里面是圣上赐我的六枚钢钉,封住了我双臂的穴道,若不是这钢钉拿住我,那日当铺也不会中了他们的弩箭。”

看着面前平静叙说的秦桑,红衣心中还是有些惊愕。

这活阎王到底有何能耐,能让谢广那个老头不惜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抑制他的功力。

青云曾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屠她满门时,只是一个八岁的孩童,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秦桑感觉到,肩上为他敷药的那只手明显的一颤,不禁有些好笑,于是调侃道:“我当你这女贼有多大的胆子,不过是六枚钢钉,有什么好怕的。”

红衣咽了一口唾沫,她恐惧的并不是这六枚钢钉,而是突然觉得,想手刃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靠蛮力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只能智取。

她迅速的抹完剩下的药膏,继而道:“药已经涂完了,若将军没有别的事,奴先下去了。”

此刻的她,只想赶紧去翻查他的衣物里,有没有藏有青崖山的图纸,不过他方才说让她直接将那脏衣丢弃,料想那脏衣里也不会有什么图纸,今日的计划八成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白白伺候了他一顿,心中不免来气,于是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怎么?伺候本将军就如此不情不愿?”秦桑被这声叹气惹来了兴致,竟蓦地从浴桶中站起身来。

水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溅起,红衣条件反射的迅速用两只袖子捂住了下半张脸,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要被水花溅到脸上的药蜡。

还好秦桑只是转了个身,又迅速的没入到水中。

“有趣,为什么要捂下半张脸,此刻不应该捂眼睛吗?”他那张似笑非笑的眸子里,燃起了强烈的好奇,突然想起今日晨时她的下颚与脖颈触感的差异。

红衣眸仁一震,被他带着探究的笑意所慑,又不想被他看出破绽,情急之下道:“春日的风有些干,我的脸有些瘙痒,涂了些保湿的药膏,药膏怕水,这才躲了一躲。”

直到此刻,红衣才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清楚了秦桑的面容,他那仍挂着水珠的长睫下,是一双极其俊美的桃花眼,眼尾略有上挑,看人时总是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探究,让人直视后,有种想要沉沦的挫败感。

若单单是这双摄魄的深眸也就罢了,关键是高挺的鼻下还长了一张凉薄的双唇,说话刻薄不说,还句句让你如芒刺背,有上去抽一巴掌的冲动。

“是吗?”秦桑兴致骤起,垂在水中的手臂哗啦一声抬起,还挂着大片水渍的手掌就要去碰红衣的下巴。

红衣惊觉的后退一步,眼中的慌乱被秦桑轻而易举的捕捉。

“你在怕什么?”他讪笑,“在济苍山的时候,不是侍奉过青云公子吗,怎的在本将军面前如此拘谨。”

他表情突然严肃,命令道:“过来。”

红衣背过双手,紧握袖口中的短刃,深吸一口气,朝秦桑的身侧缓缓迈去一步。

“再近些。”他嘴角上勾,觉得眼前这个拘谨的女奴甚是有趣。

济苍山的溪月阁,秦桑早有耳闻,那楚青云每次南下做生意,都会从淮阳一带挑选一批绝色带回来,那些女人因身陷贱籍,无法在街坊中寻到正经营生,只得拼了命的在客人面前搔首弄姿,换取一些糊口的银两。

而眼前这位,此时此刻绝对是她飞上枝头的机会,而她上个药都如此拘束,丝毫不像是从溪月阁出来的人。

这让秦桑不禁怀疑起她的身份。

想到买下她的那日,他和川乌从坝上打马而回,刚进城们就被菜贩挡了去路,当时没觉得有蹊跷,现在想想,那菜贩拉菜的畜生不是驴,也不是牛,竟是一匹马。

如今各地叛乱,马匹昂贵,料草也要三文钱一斤,而那日受惊的马匹,却膘肥体壮,一看就是不缺夜草的主儿。

这种马匹怎会出现在以贩菜为生的户民手上。

红衣不知秦桑嘴角的笑意隐匿着什么算计,只得再上前一步。

前一刻还乖乖呆在水中的秦桑,此刻却突然伸手扯住了她的束腰,将她拉到面前的同时掉了个个,双手托着她的腰抱到了浴盆的盆沿上。

他胸前蔓延的水渍贴到了红衣的背上,红衣顿时觉得自己背后的衣衫被浸湿一半。

秦桑将下巴搭在红衣的肩膀上,两只湿漉漉的手臂从她身后绕过来,紧实的控制住了她,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药柜上那么多抽屉,你怎么知道我的蚬麻在第三排第一个抽屉里,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

红衣心头一紧,她自诩已十分谨慎,可没想到,他竟连这种细节都不放过。

早知道,她就胡乱的翻找一通,再将那药膏拿出来。

“凑巧而已。”红衣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的无助和胆怯。

“哦,凑巧而已,”秦桑杵在她肩头的下巴轻轻点头,他缠住她身子的双臂从她的腰处慢慢向上游走,寻到了她脖颈处的坠子,拿在手中把玩,“无论你跟楚青云有什么交易,都不要将算盘打在我的身上,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因为死,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一刀下去,不会再有执念,不会再有欲望,更不会管活着的人有多少痛苦和不甘。”

他捋着她的发丝,红衣感到她背后的身体开始变的燥热,缠住她的手臂也开始没有了之前的稳重,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回绕:“既然她临死前将你带给了我,那么,本将军也不介意从你的身上,找回她对我的补偿。”

秦桑撩开她散落在脖颈的长发,白日里被他掐出的红痕此刻就像对他谄媚的红唇,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上去。

背对着他坐在桶沿上的红衣,被这个举动吓得弹了起来,衣衫被身后的秦桑撕扯出一个口子。

她不敢回头,挣开他的双臂便冲了出去,身后传来那个男人放肆的笑声。

红衣一路狂奔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关了门并将门闩死死卡在了门上,瘫坐在了榻上,呆呆的出神。

她方才感知到那秦桑的内力,即便有那六颗钢钉的牵制,自己也绝不是他的对手,如今那水利图纸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了他。

她灌了一口凉茶定了定神,茶水入口的那一刻,心里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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