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黑寡妇，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I know，你想知道为什么，”在娜塔莎开口前，莱伊起身，抱怨道：“因为我的问题问完了，我该走了。你们耽误了我整整36分27秒的时间。就算我能活着看到人类文明毁灭，你们也该知道时间就是金钱。”

“等等……”

“别急，我怎么可能放过你这么可口的女士。”莱伊说着，按着娜塔莎的肩膀，垂首埋进她红色的发间，呼吸吞吐间仿佛是在耳鬓厮磨。

娜塔莎一瞬间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仿佛一条冰凉的毒蛇在她身上缓缓爬行，她能感受到尖锐的牙齿划过脖颈的皮肤，但克制着没有伤害她。

“你会让我等多久？”娜塔莎故作镇定，耳边是莱伊有些气喘的声音：“不知道，我最近会有些忙，但我保证，我上门拜访的时候，不会像你们一样无礼。”

说话间，娜塔莎感觉身边的人消失了，只留下一声低语飘进娜塔莎耳中。

“take care，Madam。”

※※※

36分27秒，并非指的是神盾局开始疏散行人，封锁街道的时间，而是在那个时间点，莱伊看到了有一个NYPD把警车停下之后进了诊所，没一会儿又拎着一个血液运输箱出来。

她在诊所对面把那个叫拉斯基的警员取货时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从他对这里熟稔的程度来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儿。

之前她以为暗中监视自己一举一动好长时间的是神盾局，这才解除了屏蔽普通人感知的咒语，给了那个食物注意到自己的机会，不过等她确认完这和神盾局一点关系都没有之后，那个警察早就走远了。

不过这一次莱伊学乖了，即使隔得很远，她也把对方警徽上的警号和名字以及警车的车牌记了下来。虽然她现在不会用追踪咒，但这种时候报警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Hi，Detective……Fasco，right？”

莱伊听到了有什么喷出来的声音。然后有人对着另一边的手机恼火的说道：“小怪物，我记得我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了！。”

“听起来你被我伤透了心啊，Detective，放轻松，我现在又没有出现在你面前，没法儿催眠你听话。”虽然并非不能长时间让一个人被自己控制，听从自己的命令，可莱伊完全不想赌会不会发生被自己催眠的人什么时候喝下带有马鞭草成分的饮料或者触碰到带有马鞭草装饰品的饰品之类的意外，暴露出自己能被马鞭草克制的弱点，那实在是得不偿失。莱伊听着手机里不幸被自己选中用来使唤的警探恼怒的声音，并不介意对方言语上的冒犯，毕竟“小怪物”这个称呼并没有丝毫虚假诽谤的成分：“我需要你监控一辆警车，随时跟我报告这辆警车实时的时间和地理位置。”

“Are you crazy？！这和让我杀了那辆警车上的警察有什么区别？”弗斯科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是否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管你之前用了什么把戏让我听你的话做事，你给我听好了，混蛋！你想让我帮你害一个警察？还是做梦去吧！”

“listen，我完全理解你想要口头上出气找回点场子的心情，但你确定这对你有好处吗？我需要警局里有人给我办事，那个人不是你的话，我对你可就没什么优待了。还有，我想杀人轮不到你来帮忙。”

几秒钟之后，就算只是隔着电话，莱伊都能感觉到对面骂骂咧咧的态度消失了：“ok，但你至少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查的这小子难不成和你这种东西扯上关系了？”

“这么说吧，有的是警察跟我这种东西有关系呢，我让你查的这个人是吸血鬼指定给它们送外卖的，我需要他带我找到更多的吸血鬼，那些东西消失对你们人类来说可是好事，不是吗？你也不想有一天你儿子体内的鲜血被吸得一滴不剩随意的扔到垃圾桶里吧？Detective Fasco，还是说到那个时候你也能保持住现在和我说话的态度。”

莱伊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再次因为愤怒变得粗重：“别再用我儿子威胁我，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对我儿子下手，我发誓……”

“这怎么能算是威胁呢？难道你觉得这种事不会发生吗？这座城市里少说也有好几万个吸血鬼呢。至于我，别担心，只要你偶尔给我提供一点帮助，不随便把我的事情到处嚷嚷，我其实更喜欢咬年轻健康的女孩子，如果长得好看就更好了，以你的长相来看，你儿子在哪方面都不会是我优先考虑的类型。”

弗斯科忍住翻个白眼的冲动，小声说道：“好吧，小混蛋，如果你真有你说的那么有本事，最好把那些东西一个不剩的清理干净。”

“别做梦了，你忘了吗，我就是那些东西中的一个，怎么可能一个不剩呢。”

莱伊挂断了电话，没一会儿，给吸血鬼送食物的警官所在的位置就发送到了手机上。

※※※

米哈伊尔-拉斯里奇，是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没怎么见过世面。从小就在俄罗斯黑手党的地方长大，成年后顺理成章的加入了□□。

他是纽约的各个部门的政客和警察中的腐败分子组成的臭名昭著的组织——HR，为了巩固和俄罗斯黑手党之间的交易而挑选出安排进纽约警队中的一个，现在用米歇尔-拉斯基这个名字。

HR在各个□□左右逢源，尤其是在走私，贩毒，人口买卖各个方面，绝大部分违法交易都有HR的影子。只要出了足够的钱打点，HR都会对那些犯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提供一些官方的庇护伞，以此获取大量的利益抽成。

他们不需要明目张胆的占据纽约的几个街区，拿着冲锋枪肆意的扫射，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毒品和军※火走※私的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但他们却可以以高位的姿态决定哪一家可以得到庇护，更舒服的地在纽约城交易，而哪一家必须自己想办法绕开所有的黑※道白道，开辟出自己的“丝绸之路”。

纽约各个□□和毒贩的兴衰更迭从未停歇，但HR的地位从未动摇过。

虽然被打击过一次，但HR在极短的时间内又死灰复燃。

以利亚来了，把俄罗斯人从布莱顿海滩赶跑了，五大家族组成的意大利黑手党“我们的事业”夹着尾巴做人，也依旧被以利亚干掉了七七八八，等到以利亚走了，总算熬出头的俄罗斯人成功占领了纽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黑※道生意。

但即便这样，他们也得乖乖按照HR的吩咐做事。

HR想要纽约城只贩卖他们自己的毒品，俄罗斯人敢怒不敢言，HR想要更多的钱，俄罗斯人依旧只能乖乖听话。

正所谓流水的□□，铁打的HR。

拉斯基知道自己就是一个菜鸟，分配给他的教习警员是个老糊涂蛋，就是来混日子的，或许他也被HR警告过，所以对每天自己的一些行为装作不知道。本以为在街上巡逻之余，只要去收收保护费就行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要为传说中的吸血鬼工作。

在接受了新世界的冲击后，作为吸血鬼的专属外卖员，他被打上了标记，这样可以避免自己被其他的吸血鬼伤害。

老实说拉斯基不太喜欢这份差事，每次把血袋送到指定地点的时候，那些吸血鬼放到他身上的目光总是让他心里发毛，他虽然也对变成吸血鬼有点想法，毕竟永恒的生命谁不向往呢，但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觉得和把他变成同类比起来，吸血鬼更乐意吸干自己的血。

这一天，他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去血库取了货，放到了警车后备箱，打算在巡逻经过的时候顺便送过去，但就在他途中下车给自己买了杯咖啡后，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再看清楚周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一栋大楼顶端，而自己的半个身子被拽到了楼顶边缘外面。

“Hello，Officer，”

拉斯基看到单手压着自己的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儿——如果不是血红的双眼和那双尖锐的牙齿，他肯定会觉得认为这个女孩儿漂亮的。

“介意我问问那么多的血是送到哪儿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