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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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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辘轳沉入深不见底的井中,在井底旋了两圈旋涡。打杂的小厮手上一沉,不一会儿,一旁的木桶便被凉得透彻的井水填满了。

肖怀玉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走近的马灯光亮落在他的眸上,顺着光传来的风向看去,可见空气里飘散着微小如末的尘埃。

肖怀玉从木椅中站了起来,透红的眼睛落在了陆力手上提着的木桶上。

“我瞧着他也是不想醒过来,那便伺候他用水吧。”

陆力颔首,来到床榻处,提着沉重木桶的手又稳又狠,一桶透凉的水倾泻而下。

“咳咳咳——”

翠绿的衣裳尽湿透了,贴在张彻的身上,他此时正被水浇得喘不过气,身子冰凉,溺水窒息的深深无力又再次感向他席卷而来。

他忙坐了起来,卡着嗓子使劲咳,要将喉咙中的水都排出来,直到异物感没那么明显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杀了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后他不是投了湖了?为何还在家中?

不对......自那日徐府出了事情后,他的仕途便断绝了,与他一同及第的新科进士都有了或大或小的官职,唯有他没有。

且自父亲去世后,家中便迅速衰败了下去,一直依靠母亲的嫁妆如履薄冰般度日,没有职务便没有俸禄,这些时日母亲为自己进京赶考凑的盘缠尽用光了,他便从租住的一进的宅子中搬了出来,成日流连于烟花柳巷,醉生梦死。

所以,这不是他的家。

张彻愕然抬起头,看清了来人后,便掀起了被子,磕磕绊绊地自床上下来给肖怀玉行礼。

“张公子不必多礼,”肖怀玉立在一边,“此处是本殿的院子,你此刻能生龙活虎地在这,而不是淹死在那一片湖水之中,正是因为本殿救了你的命。”

张彻当初投湖时只是杀人后的迷茫与恐惧支配下的冲动之举,落下水之后脑子清醒了过来才知道后悔,就如现在想来后背处已发了一身冷汗。

“臣叩谢殿下的大恩。”

肖怀玉看着地上跪着的翠衣之人,目光向一旁扫去,陆力会意,将张彻拉了起来。

肖怀玉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跪拜就不必了,本殿从不做浪费时间之事,亦不会平白无故救人。”

“救你呢,只是看你难展宏图、踌躇满志,心生了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惋惜之感,而本殿只需要你办一件事情,做成了,你便是本殿的心腹,你便自此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肖怀玉是嫡子,虽此时还未被赐太子之位,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将来入主东宫,成为储君是件板上钉钉之事,倘若能得到他的赏识,日后必然仕途顺畅无忧。

二殿下的青眼,于张彻而言便是久旱后的甘霖。

张彻连忙跪在了地上:“殿下但说无妨,臣有一口气,便出一份力。”

肖怀玉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你可去过陵州?”

张彻道:“回殿下,臣幼时曾随家父去过。”

肖怀玉道:“本殿手上有一批金银钱财需要你避开众人耳目,经过运河水运,送至陵州一处商户手中。”

“臣可否知晓大约有多少钱财?”

“你若应下,到时候便知。”肖怀玉微微笑道,“不过也不算多,一艘船足以装下。”

衣袖底下的手攥紧了衣袍,张彻道:“倘若有人发觉阻扰该怎么办?”

“没人敢阻扰本殿办事,倘若真有,杀了便是。”

张彻此时的脸已经彻底白了,他虽还不是朝廷官员,但朝堂上的暗朝汹涌他也并非完全不知。这笔钱财多半是不义之财,他虽渴望得到重用,但他到底出自清白重儒之家,自幼时父亲便教导他“不戚贫贱,不汲富贵”,他怎可背起随意背弃?

肖怀玉看着张彻坑着头,半天没有应话,像是料到了一般,眼中笑意更甚。

“张公子,在与你浪费半天功夫里,本殿认出了你本质就是一个犹豫不决、胆小怕事的懦夫。本殿的时间有限,给别人的机会有限,你抓不住,那便是你的事。”

“陆力,送客!”

说罢,肖怀玉暗自掂了掂手中干瘪瘪的荷包,便踏步往院子外边走去。

第二日,晨光微熹,一声鸡鸣划破了长空,惊醒了沉睡的人家,郊外袅袅炊烟升起,在两具早已经泡得发绀的无名尸首浮到了水面之上,打破了这清晨的静谧安详。

·

一早,林风满应付完顾明秀后,缓了缓僵在脸上的假笑,喝了大半碗粥才将手中的粥碗放下。

昨夜喝了许多酒,此时头还有些痛,她打开了窗子,立在窗边嗅了口清晨的空气,孟夏时节,栀子花已经开了,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清幽之气。

莫名地,林风满想起了昨夜贴近徐鹤止时的萦绕在鼻尖的幽香,她的脸有些发红,昨夜二殿下来接她前,她还处在醉酒之中,许多事已经忘记了。纵然她知道自己酒品好,不会随意耍酒疯,但当时毕竟大脑宕机了,难免说些胡话,否则怎么会一时兴起上徐鹤止那儿?

头疼得到了缓解,片刻后,林风满将窗子合上了。

她对着在一旁收拾碗筷的绿萼道:“昨夜你没将小黑一同带回来?”

绿萼摇头道:“小黑爱玩闹,我怕它惹得殿下不快,便将它托付给徐府的侍女照顾了。”

不等绿萼说完,林风满便在妆奁前坐下了,她打开搁置在手边的木匣,翻出了许多样式的银钗、玉簪对着面前的菱花铜镜反复对照。

绿萼见状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熟练地打开了最上边的一个格子,拿出了一个碧玉玲珑簪斜插在林风满发间:“小姐,这根簪子配你。”

菱花铜镜中,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少女一袭白玉兰散花水裙,碧玉玲珑簪别在发间更是点睛一笔,得寸相宜之间,将她的水灵清秀之色勾勒得清楚明白。

林风满盯着铜镜看了一会儿,想起了昨夜一些事,例如答应为徐鹤止做药膳,只是她虽会做,但已经许久没亲自做过了。

她对绿萼道:“吩咐厨房做一道乳鸽药膳汤吧。”

林风满在房间内等了会儿,待药膳做好端了上来,才带着提盒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便到了徐府,门外有小厮远远地看见了,上来迎她,知晓了林风满的来意,便直接引她往内走。

此时日头不小了,徐鹤止忙完了朝堂上的事回来,正在书房内批阅公文。

室内静悄悄的,窗牖大开,几束光亮从室外投了进来,落在了窗柩上,却不肯再进室内半步,生怕惊扰室内谪仙般的人。

林风满来时亦蹑手蹑脚,没发出一点声响,她悄声将手中的提盒放在了远处的桌子上,转头看徐鹤止。

徐鹤止手上的笔顿在一边,迟迟再未能落下,墨水顺着笔毫洇在面前的公文上,他眉头微皱,掀眼看她。

林风满此时正在打量书房内的陈设,察觉到徐鹤止投过来的目光立即端正地站好,她摆手道:“徐侍郎,我吵到你了吗?”

徐鹤止看着林风满芙蓉出水的模样,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本平静的心境泛起了几阵复杂的涟漪。

他挪开眼睛,不回答她,反而道:“昨夜良辰美景,林小姐可把握住了?”

林风满本想打开提盒,将其中的药膳拿出来,闻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消片刻,她便直起身装傻充愣道:“良辰美景?并无良辰啊,昨夜徐侍郎不是还在同我摆脸子吗?”

林风满眼神一转,朝徐鹤止盈盈一笑:“哦~我知道了,徐侍郎是觉得同我在一起的晚上很美好?那我能否揣测一番,徐侍郎口中的美景非景,应当是你目中之人吧?”

徐鹤止看着她飞扬的神色,噎了半晌都没能说得出话,舞文弄墨十几载,竟也有如此冗长的无言时刻。

他垂眸道:“一个姑娘家怎么这般没皮没脸—”

看着徐鹤止吃瘪,林风满脸上的笑意更甚,她总算摸到了些对付他的门道。

“徐侍郎,是不是?你害羞啦哈哈哈。”她道,“不说话便当你承认了。”

徐鹤止扶额否认:“不是害羞。”

林风满道:“那徐侍郎究竟是不喜欢与我待在一起还是觉得我长得不美?还是都沾点?”

徐鹤止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顿了半晌,才道:“都不是。”

说罢,他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怎么就中了她的套了?她说的同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林风满卖了乖,见好就收,提起手上的食盒便往徐鹤止书案去。

“徐侍郎,我来兑现承诺来了,我做......我准备的药膳,要不要尝尝?”

徐鹤止还没来得及拒绝,那乳鸽药膳便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低头,只见两只剥了皮的鸽子正躺在里边,汤面泛着油光。

“你准备的?”

林风满顿了片刻,心虚地点头道:“是啊。”

他不吃鸽子。

徐鹤止神情古怪地看着她素静的手,她刚刚不会用那手给鸽子剥皮去内脏了吧?

想到这,徐鹤止微微往后挪了挪,避开了她的手,面不改色道:“有心了。”

林风满看得懂他的神色,眯眼道:“徐侍郎,你嫌弃我?既然如此,我以后再也......”

闻言,徐鹤止顿在一旁的手立即拿起勺子,舀了勺汤,不徐不慢地恰好在林风满说完话之前送入了口中。

“你将才要说什么?”艰难地咽下,违心道,“味道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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