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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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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卢筠清送到门口,殷玄就调转马头走了,临走前跟她约好,后日下课,还去接她。

回去的路上,殷玄盘算着,后日索性趁送她回家,拜见她的姑母,阐明心意,将婚事定下来。

谁知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第二日是休沐日,江洲柳刺史的夫人郑氏,一大早就来拜访。

“知意妹妹,今日不请自来,只因我新得了两匹流云锦料子,想着来送与妹妹一匹,还望妹妹莫怪。”

流云锦是江州特有的名贵布匹,织法繁复、工序复杂,三十名工匠辛苦一月,也仅能织得一匹,可谓有价无市,在高门贵妇圈中也属珍品。

郑氏眉眼弯弯,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自带一股亲和力。

又拉过卢筠清的手。

“想必这便是妹妹口中常提的侄女落月了,明丽清雅,真真是极好的模样。听我家凤峙说,落月的文章也极有见地,不流于俗。”

卢筠清半是羞涩、半是不安的低下头,心中想着,原来柳叔峦的小字叫凤峙。

卢知意和郑氏本就是闺中密友,两人亲密携手进了客厅说话,从闺中趣事,到街巷热闻,两人聊得畅快,卢筠清也听得入神。谁知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了各自的孩子身上。

“……我这几个孩子里,凤峙打小最懂事,最让我省心,就是这姻缘上差了点,范丞相家的千金、平城王家的郡主,都曾找人来说道,他是一个也不愿意。”

“知道的呢,说是我们凤峙不慕权贵、只求有缘人,不知道的呢,就说他是眼高于顶、待价而沽。”

“知意妹妹,不瞒你说,我差点以为他要跟他那老师一样,一辈子不成婚了。如今,总算是开窍了。”

郑氏说着,眼神从卢筠清身上扫过,颇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卢筠清一惊,手里的半块栗子糕差点掉到桌上。

她将那栗子糕塞进口中,又喝了半盏茶送下去,正想着该找个什么借口离开,郑氏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对卢知意道:“我与这孩子有缘,一见便十分欢喜。”

又转过头看向卢筠清,“你姑母和我一样,命里无女,终究是一桩憾事,所幸你姑母将你养在身边,跟亲生女儿一样,我若有那个福气,能与落月朝夕相对,必然也会情同母女……”

说着,眼中竟隐隐现出泪花。

卢筠清这下明白,郑氏为何能与姑母做闺蜜了,两人都一样,说到激动处就爱哭。

她最怕姑母哭,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慰,眼下见郑氏泫然欲泣,便立刻看向姑母寻求帮助,谁知姑母正抬起袖子拭泪,压根没接收到她求助的眼神。

卢筠清只好拉起郑氏的手安慰。

“柳夫人快别伤心,柳家四位公子,皆是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其实她并未见过柳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过单看柳叔峦和柳季景的长相,就知两位做哥哥的决计差不到哪里去。

“今日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头一次见落月,没准备拿得出手的礼物,这枚镯子跟了我二十多年,今日就送与落月。”

说着,便褪下手腕上一只羊脂玉镯,往她手上套。

卢筠清后退一步,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她虽不懂玉,但那镯子一看就是上乘质地,凝脂般光洁透亮,无一丝杂质,触手温润细腻。

且郑氏话里话外大有结亲之意,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接。

好在这个时候,姑母总算来解围了。

“姐姐,我记得这是姨母留给你的家传之物,如此贵重,怎可送与落月?”

卢筠清暗暗松一口气,好在昨夜已向姑母表明心迹,自己非殷玄不可,也求得了姑母的同意。

郑氏坚持将那枚玉镯送到卢筠清手里,笑道“这是我送与小辈的见面礼,妹妹莫要阻拦。”

来京的路上,卢知意遇到郑氏,旧友重逢,已至中年,不免提起小辈婚嫁,言谈中,两人都有意将卢筠清和柳叔峦凑成一对。

到了京城,郑氏欣喜地发现,自家儿子已见过卢筠清,且对她颇有好感,便急着来商讨这门婚事。

这边卢知意却犯了难。她没想到,侄女已对殷小侯爷芳心暗许,且心志坚决,直言非他不嫁。

思忖片刻,便道“落月,你先出去,我与柳夫人有话说。”

卢筠清如蒙大赦,立刻行礼退下,掌中那枚玉镯像火一样烫。

也不知姑母与郑氏说了些什么,总之郑氏走的时候,依然是言笑晏晏的模样,眼角却有一点红,仿佛哭过一般。

再看姑母,也是一样,眼角红红的。

“姑母,你同柳夫人,可都说清楚了?”

卢知意佯装生气,瞪她一眼,“说清楚了,我们姐妹无缘,此生做不得亲家。”

卢筠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住卢知意的手臂,靠在她身上,撒娇道,“我就知道姑母最疼我了,这玉镯,我拿去还给柳夫人吧。”

卢知意轻叹一声,“不必了,她方才说,做不成儿媳,便以这玉镯为信物,认你做个干女儿。若再巴巴地送了回去,反倒惹她伤心。”

卢筠清点点头,到底是不想戴那玉镯,吩咐桃叶将它收好,放到宝箱深处。

……

消息传到殷府,殷玄还没说什么,立于一旁的双蒙先忍不住了。

“柳家母子的动作倒是快,这边柳太常替范先生来讲学,那边柳夫人仗着与严夫人的情份,竟就去府上相看卢小姐了。母子俩齐上阵,这是明晃晃跟咱们侯爷抢人!”

阿莫抬手给他额头一记爆栗,“侯爷忙公务时,不喜聒噪,你给我注意点。”

双蒙撇撇嘴,露出可怜相,“阿莫哥,我这也是为侯爷着想,再不着急就火烧眉毛……”

阿莫不客气地给他后脑拍了一掌,双蒙立刻噤声,不再说话。

殷玄头也不抬,专注看手中一份军情报告,半晌才起身,走到两人面前,负手而立。

“午后随我进宫,请陛下赐婚的圣旨。”

双蒙沮丧的表情一扫而光,双眼圆睁,连连点头道“是,是,侯爷。”

殷玄缓步走到门口,望向庭院,望向北方辽阔高远的天空。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

卢筠清上午送走郑氏,下午约了盛念纯去买胭脂水粉。

盛念纯指名要去荣沁斋,说是那里的茉莉花头油清香馥郁,最是好用,别处都买不到。

荣沁斋的茉莉花头油,盛在细致的白瓷罐子里,刚开盖时闻不见什么味道,过上片刻,便有清幽香气丝丝溢出,萦绕鼻端,既清新又持久。

卢筠清深吸一口,叹道,“果然是好东西,这味道十分清雅,毫无寻常头油的艳冶甜腻。”

两人各买了一罐茉莉花头油,又细细试涂了口脂和香粉,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小堆。

从荣沁斋出来,抬头便见“软红阁”三个大字,题在一栋富丽堂皇的三层楼正门上。

这是京城中最大的青楼,卢筠清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就在荣沁斋的对面。

此时太阳西斜,白日快要结束,软红阁的热闹才刚刚开始。盛念纯好奇地向那边张望,卢筠清也忍不住上下打量。

软红阁门口香车宝马不断,一位又一位世家公子从车上下来,被小厮引入阁内。

“听说软红阁有位歌女,姿容绝色,却是卖艺不卖身。她擅弹箜篌,一曲《明妃出塞曲》技惊四座,很多大人府上宴饮都会请她。”

寥寥几句,令卢筠清想起上学时学过的古诗,“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竟有这般人物?她叫什么?”

盛念纯想了想,“没记错的话,应当是叫祁修容。”

“怎么这么多人,念纯你看,是不是有人要出来了?”

说话间,就见十余小厮从软红阁出来,在门口向西的半条街上站成规整的两排,接着,又有几名穿纱衣的年轻女子出来,每人手执一柄玉壶,边走边往街上倾洒壶里的东西。

很快,空气中飘来浓丽的香气。

“是香水。”卢筠清一边说,一边感叹,这软红阁的派头可不小,居然沿街洒香水,真真是温柔乡、销金窟。

撒完香水,便有四名侍女模样的女子,扶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出来,女子头上梳着灵蛇髻,脚下踏着蜀锦鞋,鞋面上缀着大颗玉石,行走间有流光异彩。

女子戴着薄纱面罩,虽然看不清面容,其窈窕的身姿和柳条般的腰肢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这样的排场,应该就是祁修容吧?

女子莲步轻移,向停在街西的一辆四驾马车走去,车身四周垂挂如意滴珠,闪闪发光的铜马衔上刻着盘龙纹,车辕前端的兽首负夔龙铜饰威武霸道。

想来马车的主人,不是天潢贵胄,便是王孙公子。

下人打起车帘,侍女扶祁修容上车,卢筠清踮起脚,想看看车里是谁。

车帘掀起的一瞬间,她瞥见了车内坐着的人,笑容立刻僵在唇角。

清冷的眉眼,熟悉的下颌线,不是殷玄还是谁?

虽只是一瞬,她却看得清楚明白。

是啊,若是心爱之人,一个动作、一处侧影,也能认得出来。

一瞬间,世界都安静了,她仿佛被扔进一处真空所在,与周围的人事物隔绝开来。她回过头来,看见盛念纯和桃叶的嘴在动,却听不见她们说些什么,只听见脑中嗡嗡作响。

一只手无意识地按住胸口,头一次体会到了“空落落”的感觉。

这是不是网友们常说的,“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此刻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分量,调侃自嘲之下是无尽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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