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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灵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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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是修了生灵术?”卜状子的中指和食指放在林媗的眉心,淡然开口。

林媗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着,脸上分不清喜怒:“回先生,正是!”

卜状子一本正经的端详着她的面相,语重心长的说道:“凡事物极必反,姑娘吸收过多的自然灵力和妖力,凡人之躯难以承受,所以遭到反噬很正常。”

“小师叔可有破解之法?”沈翎看着林媗,眉宇间的忧色淡淡,整颗心脏像是被无数的细丝牵动。

“破解之法也不是没有,就是……”卜状子顿了一下,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移动:“但是以后都不能再动用此术,不然反噬加重,恐怕危及性命。”

林媗小脸煞白,垂着头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

这样一来她更没有能力去对付陆垚,心里不甘。

沈翎猜出她心中所想,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把她的双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郑重其事的承诺:“阿媗,你放心你未做完的事,我替你去做。”

她唇角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可是这本不管你什么事,算了,容我想一想吧!”

陆垚杀的是她的母亲父兄,手刃他是她这些年来的执念,她不想再利用沈翎了;不想让他的手沾满鲜血。

说完,双手轻轻的挣开沈翎的手,不安的放在身侧,把头偏过一边。

他站起身来,面对着卜状子:“先生先随我去厢房歇息吧,此事日后再论。”

卜状子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跟在沈翎的身后,望着沈翎的背影开口说道:“你顾得了她一时也不能顾她一世。”

“我顾得了她一时是一时,起码我活着的时候会保她无恙。”他的声音低沉清冽,清冷的眸子里浮动着不易察觉柔光。

微风拂过,卷起二人的衣摆,树上的桃花随着春风飘落。

卜状子摊开手掌,粉色的花瓣落入掌心,幽深如潭的眸底翻涌无数的情绪,看着沈翎的背影,忽然发现他已经不似往年那般总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无奈轻叹口气:

“当初师兄联合众同门将太岁封印在你体内是我们不对,如今已成定局无法扭转,那姑娘修炼禁术违反天道,你们若是一意孤行在一起,也始终无法修成正果。”

“那我就逆了这天道。”沈翎转过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卜状子。

卜状子将手中的桃花松开,微风吹动,桃花又飞了上去,同众多花瓣参杂在一起。

卜状子只是看着他,淡淡的开口:“天道岂是你想违背就能违背的。”

二人冷冷的对视着,过了许久沈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平复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沈翎沉默良久,痛苦的开口:“师叔,再帮我最后一次吧!”

“不是我不想帮,是那姑娘不愿意。”卜状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你好好的跟她说吧!”

沈翎喉咙艰涩:“好。”

林媗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她并没有因为卜状子的话动摇。

耳边的风被什么轻轻扇动,她淡淡开口:“你来了?”

万疆化作人形,坐在圆凳上,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她,试探性的问道:“怎么知道是我?”

“五感尽失,对灵力这种东西异常敏感,不想认出你都难。”她睁开眼,无神的瞳孔看向他。

万疆的心漏了半拍,还以为林媗能够看见了。

“可有什么法子破了这反噬?”林媗问他。

或许是觉得太过无趣,抬起左手放在自己的面前挥了挥,只是眼前还是漆黑一片。

万疆有些疑惑:“既然他为你找了术士,何不顺势而为借他之手报了这仇。”

“我不管你打的什么算盘,这是我的事和沈翎无关。”林媗一字一句的说着。

万疆看她如此决绝,也不好劝她,只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若你不想牵连沈翎这反噬当真无解……”

“他被我牵连的够多的了……”林媗无奈轻叹口气:“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若我‘以毒攻毒’继续修炼压制反噬,我能活多久?”

万疆:“此事毫无先例,我也不知。但是修炼禁术本就为世间所不容……那卜状子是蓬莱仙山的弟子,多少有点功夫在身上,若得他相助,假以时日你这反噬也会被解了。”

林媗长叹口气,放下手,两手交叉叠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算了,你走吧。京都多术士,鱼龙混杂,你自己多小心点吧。”

“如今你最好不用使用灵力,有事唤我。”说着他起身,将一片青色羽毛塞进林媗的手中,周身迅速化作一缕青烟,变成了一只青鸟,扇动翅膀朝着院墙外飞出。

羽毛的触感顺滑,有点冰冰凉凉的,林媗把它放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

“哪来的羽毛?”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侧传来了沈翎的声音。

她没有停住手中的动作:“方才有只鸟儿落在了我的肩头,是它落下的。”

沈翎没有多疑,为她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的唇边:“喝点水吧,润润喉,这几日京都也不甚太平,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出去玩玩。”

林媗心不在焉的回应:“无所谓的,呆在这一方小院也挺好的。”

反正她也看不到,出去也没什么好玩的。

沈翎小心翼翼的给她灌下茶水,茶水顺着缝隙从她的唇边滑落,落入脖颈直至消失在衣襟处,他顺着水珠滑落的方向看去。

他看着这香艳的一幕,喉结不自觉的滚动,抬起手在她的下巴出轻轻的为她擦去水渍,嗓音沙哑:“抱歉……”

“沈翎,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林媗心弦一动,决定还是跟他坦白:“当初救下你只是想借你的身份,助我一臂之力,就在你背着我逃命的时候,我想的也是如何让你带我回京都,保住我的性命……”

那些利用不是假的,但是那份悸动也不是假的。

她说:“多谢这几日收留……”

言意之下不要劝她放下仇恨。

沈翎沉沉的看着她,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瞳仁流动着清澈的星光,菲薄的唇角微微向上,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即使是打着利用我的旗号,却还是愿意以身赴险去昆墟救我、会在人群中把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会在李府的密室里着急的寻我、会不嫌弃我幼稚跟我一起潜入他人酒庄……这些我都记得。”

林媗静静的听他说,他停顿了很久她才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只听见他说:

“阿媗,对不起,是我身怀太岁之力,却每次都还是故意受伤让你救我……有的时候我捉摸不透在你心里的想法,只想通过这种方式一遍又一遍的试探,以后不会了。”

初遇时二人各怀鬼胎,不断的试探对方,如今静坐下来才觉以往的行为多么可笑。

林媗心神一动,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还能感受到微风拂过,忽然想到自己身处黑暗已经两个多月了。

“沈翎!”她唤他,认真情切,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明日你唤卜先生过来吧!”

如万疆所说,或许有一线生机。

沈翎两眼放光,激动的直点头,嘴里反复念叨:“好,好,好……依你。”

京都街道尘世喧嚣,整城灯火通明,夜色被灯火照亮,密密的雨幕落下,在暖和的光亮里,空气也显得寒冷潮湿。

“可查到那女子身份?”昭阳坐着,用手捻起一块糕点,目光落在糕点上,却没有下口的欲望,语气傲慢。

黑衣侍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正色道:“回郡主,那女子是逍遥宗的人,名唤林之亦,不知患了何事逍遥宗的人也在四处寻她。”

昭阳随手把糕点丢在地上,神色嘲弄:“倒是有几分意思,你把她在京都的消息放出去,我就不行她能逃得出逍遥宗的手掌。”

逍遥宗乃捉妖大宗,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前一路跟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如今更是印证了心中猜想。

糕点在地上滚了一小段,在黑衣侍卫的跟前停下。

昭阳起身离开,睨了地上跪着的侍卫一眼,:“赏你的。”

黑衣侍卫等昭阳离开才从地上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糕点,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炽热疯狂,手上的青筋暴起,那糕点却还能保持原样,他轻轻的吹了吹,旋即把那糕点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

另一边,冉云深和轶媣还在查才子自焚的事。

从幻境中可以看出掌柜贪财不假,但是这才是是引火自焚,举止诡异,幕后真凶是谁不得而知。

黑猫因为划开腹部,受了重伤,如今奄奄一息,毫无生气。

轶媣把它抱回了隔壁的房间,又出门买了一些药回来。

鲜血已经干涸,伤口腹部的猫毛沾作一团,她大了些热水,端着木盆上楼,小心翼翼的替它清理伤口。

手帕沾了水,碰到它的时候叫了一声,将身子蜷的更厉害了。

她用手顺了顺猫背的毛,语气温柔的安慰:“小黑,这伤口是要清理的,不然会危及性命。”

应当是这几日它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身形消瘦,摸着后背感觉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

小黑慢慢放松下来,舒展开身子。

“那些诵读声是你做的吧?”轶媣一遍清理,忽的想到这黑猫修为不够,并不会讲人话,继而说道:“是你的话你就叫一声,不是你你就叫两声。”

黑猫看向她,叫了一声。

“那你前途无量啊,这点修为居然还能造幻境。”轶媣发自内心的夸赞道。

冉云深挪了挪板凳,坐到轶媣的身侧,两人靠的极近,他用手在黑猫的耳朵上摸了一把,解释道:“这黑猫修为不高,但是这店里的掌柜估计没少做谋财害命的事,这些人怨气难散,刚好被这黑猫吸收了去,所以这是相互的,它们助这黑猫增进修为,黑猫助他们将这黑店搅的不得安宁。”

黑猫有些嫌弃冉云深的靠近,脑袋迅速的移动,幽怨的看他。

他不由的啧了一声,欠揍的又用手在黑猫的脑袋上撸两把:“还嫌弃我?”

黑猫脾气也大,叫他百无聊赖的玩它,张着嘴就要咬冉云深的手。

冉云深迅速把手撤回,一脸得意,笑的幸灾乐祸:“哎,咬不到吧。”

黑猫气不过,扭动身子就要起来,轶媣一把摁住,责备道:“别动。”

旋即,她一巴掌拍在冉云深的脑袋上:“你别玩它了,让我上好药行嘛,幼稚鬼!”

“哦!”他听话的端坐好,将那只作恶的手放在膝盖上。

目光偶尔落在轶媣认真的脸上,她呼吸浅浅上课了,一双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黑猫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替它清理掉那上面的血迹。

轶媣察觉到身侧灼热的目光,让她无法定下心来,带着怒色看向冉云深,语气娇嗔:“看我干嘛?”

“谁说我看你,看猫呢,是不是啊小黑。”说着又想抬起手撸猫,最终还是忍住了,将那只抬起的手硬生生的又放了下去,小声嘀咕:“再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轶媣白了他一眼,懒得同他置气,强制忽略他的目光为黑猫上药。

它体型虽小,但是清理掉的鲜血却把一盆的清水染成了淡红色。

轶媣轻轻的将它抱在怀里,它轻极了,感觉一捏就能轻易将它捏碎,心疼说道:“小黑,你放心,我和他一定会给你找到幕后真凶的,在这之前呢你先跟我们一起,以后也跟我们一起也可以。”

冉云深右手食指轻敲桌面,随后指了指门口,冲着轶媣挤眉弄眼。

轶媣心领神会,把小黑放到桌子下,这掌柜是看到过小黑的,若是发现小黑在他们这里,只怕是会有所怀疑。

门外的人似乎在犹豫不决,静下来还能听到他来回踱步的声音,过了许久才响起敲门声:“两位小友可醒了吗?”

冉云深起身将门打开,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的看着来人:“原来是掌柜,才醒才醒。”

掌柜看了一眼轶媣,目光率先落在了她的腰上,却发现原本挂着玉珏的腰间此刻空空如也,心里瞬间落空。

昨夜看了幻境,冉云深想到刚进客栈时掌柜虎视眈眈的看着轶媣腰间的玉珏,心中了然,留他们下来也只是想借黑猫之手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那黑猫并无害人之心,只想把这个客栈搅的不得安宁。

“昨夜可有什么动静?”他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门,房门并没有关紧,留了条缝,看来他们是已经去过了,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冉云深从房内走出来,走到隔壁,用手将门推开。

掌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冉云深率先踏了进去,顺带着用手招呼掌柜:“过来啊!”

掌柜双手直摆,摇着头:“不了不了不了……”

轶媣被他的模样逗笑,开玩笑的对掌柜说:“没事,师兄法力高强,自然能护得住你。”

掌柜不为所动,仍旧站在原地,恐惧的看向那处。

冉云深自觉无趣,走了出来将房门关上,走到掌柜的面前,用手指了指关着的房门:“里面没什么,就是有处烧焦的痕迹,至于你说的那个现象我和小师妹也没有遇到,兴许是睡的太死了。”

掌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冉云深,脸色煞白,嘴里反复呢喃:“没道理啊。难道是它走了?”

“谁走了?”冉云深反问。

掌柜瞪大双眼问他:“你们可曾见到一只黑猫?”

“什么黑猫?”冉云深故作震惊,着急的问道!

掌柜僵硬的笑了两声,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轶媣饶有兴趣看着掌柜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揶揄道:“我们诚心诚意的要为掌柜您驱邪避灾,您可不要骗了我们。”

掌柜咬牙切齿的说道:“怎么敢骗你们,只不过是一只畜牲罢了,前些日子我看它总是待在那间房里,怎么赶都赶不走。”

“你们饿了吧?我去吩咐后厨做些吃食。”几乎是说完的瞬间,落荒而逃的朝着楼下走。

冉云深把门关上,回到房内。

“师兄,这掌柜当真奇怪。”

轶媣从桌子底下将它抱了出来,黑猫还算乖巧,躲在下面一直一言不发。

“确实奇怪。”冉云深点点头,他身上疑点重重,但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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