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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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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维达意识到自己出现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外时,震惊不已,忙向后撤了几步。她在干什么?这是精神失常了?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对,她是来找弗兰克的,她要和他做个了断,不想再受他辖制了。

可是你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作为一个过去式,他又如何能辖制你?她的脑中响起一道声音。

她的胸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弗兰克真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他是那样神经大条、骄傲自大,总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从来不会反思自己。难道他从没想过自己与他提分手的原因?他又怎么能在与自己分手后迅速与其他女生交往?他就那么轻易将这段感情放下了?可她为什么办不到?

她感到周身泛冷,体内的能量在一点一点流失。过去的事如幢幢鬼影从她脑中闪过。她的情感仍然困守在过去,即使与弗兰克分手,她也无法接受对方将自己忘记。当她得知他与别人交往时,她的心态完全失衡了。或许她也应该像弗兰克那样将这段感情丢之脑后,可是她做不到,她的精神如游丝牵系着往日的时光。无法排遣的悲愤令她憎恶彼时弗兰克从容的姿态,她便通过一次次针锋相对,打破他平和外表的假象,企图逼迫他回忆过去。

在这场角力中,她貌似占领上风,实则从一开始她就输了。因为弗兰克选择忘记,这场毫无意义的比赛从来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维达感到满心凄凉。

也许是她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停留过长时间,几个回来的格兰芬多好奇地打量她。维达挺起背,面无表情地朝一个方向走去。没有人知晓她的内心正经历怎样的浩劫。

直到离开格兰芬多塔楼,维达的脚步变得慌乱起来。她踉踉跄跄地走下楼梯,推开一扇拱形的门。

黑暗温柔地环抱着她。她并不知道身处何地,却不慌张。因为即便现在死去,她也不会害怕。

维达点亮了魔杖,向前探去。鼻尖总环绕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她来到一扇门前,毫不犹豫地推开它。

拉文德·布朗进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中,道:“拉文克劳的级长刚才一直在我们休息室外面。”

帕瓦蒂问:“哪个级长?”

拉文德道:“就是那个常和弗兰克学长斗嘴的帕泰尔。”

弗兰克正和别人聊天,忽然间听到帕泰尔的名字,脸上快速闪过微妙的表情,假装随意地问:“她怎么会在我们休息室外?”

拉文德道:“不知道,不过她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

弗兰克连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拉文德道:“她一见我们就走了。”弗兰克不理,仍跨步朝外去。休息室的门打开时,赫敏和帕德玛正好走进来。

帕瓦蒂笑着问帕德玛:“你怎么进来的?”

帕德玛道:“我跟在赫敏后面,胖夫人还以为我是你,就放我们进来了。”

帕瓦蒂道:“这么容易?下次我也去拉文克劳休息室试试。”

帕德玛道:“进我们休息室可没那么容易,鹰环会问你问题,你只要答错一次,就再也进不去了。”

帕瓦蒂道:“那我就好奇了,你有没有带赫敏进过拉文克劳休息室?”

赫敏笑道:“没有,但我很想去看看。分院帽当初就想把我分进拉文克劳。”

帕瓦蒂道:“我当初是想去赫奇帕奇的,在列车上听人说那里离厨房近。分院帽都答应我了,可最后却把我分到格兰芬多。”她模仿着分院帽尖利的破锣嗓音喊道:“赫奇……格兰芬多!”

帕德玛她们都被她滑稽的语气逗笑了。帕瓦蒂道:“当时真的气坏我了。正当我打算揪住分院帽时,格兰芬多的掌声让我的腿不由自主地走下台。”

帕德玛开始和赫敏说暑假一起出去玩的事。

拉文德听到后,道:“你们两个书呆子会到哪里玩?图书馆?”

帕德玛道:“不止图书馆,还有博物馆、美术馆。另外,我不喜欢你叫我们书呆子,我们只是比大多数人聪明。”

帕瓦蒂见状,也拉着拉文德说暑假出去玩的事。

她们旁边几个人正在聊今年的学院杯。其中一个人道:“格兰芬多赢下了魁地奇杯,加了一百分,这次学院杯十有八九是我们的了。”

“但我们也扣了很多。”

“在魁地奇比赛开始前,我留心算了一下,我们只和拉文劳差六十分,和斯莱特林差不到一百分,和赫赫奇帕奇差不多,加上这一百分,不出意外我们是第一了。”

“真的?那太好了!”

他们欢快的声音传入帕德玛的耳中,让她有些心堵。她说的话变少了,但赫敏并没有发现。

一段时间后,罗恩、哈利跑进来,高兴地喊道:“赫敏,麦格教授说这次期末考试你又是我们年级的第一名!”

赫敏又惊又喜,心里像有一束烟花炸开。

大家纷纷过来恭喜她。

“赫敏,你真棒!”

“又考了第一名,太厉害了!”

“真是个优秀的巫师!”

“我就说格兰杰会拿第一!”

“我要有格兰杰一半聪明就好了。”

别人的称赞、羡慕所带给她的欢欣简直棒极了。赫敏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都晕晕乎乎的,好像浮在云上。

等众人又坐了回去,一切恢复原样后,赫敏才发现帕德玛不见了。

赫敏扬着红扑扑的脸问帕瓦蒂她们帕德玛去哪了。

帕瓦蒂道:“她有事走了。”

赫敏有些失望,她好不容易拿到第一名,很希望听见帕德玛对自己说一些赞扬和鼓励的话。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消散了,因为眼下她实在太快乐了。她认为自己现在一定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人。

也许一个人不能始终保持快乐的高峰,总需要其他人三言两语的敲打将你带回原点。

拉文德睨着她,尖着嗓子说:“原来你还记得帕德玛,我以为你高兴坏了,都忘记帕德玛是谁。”

赫敏听出她话里的嘲讽,胀红了脸,反驳道:“帕德玛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忘记她是谁?”

“是么?你现在找她,不会要她吹捧你吧?”

“不是!”赫敏提高音量道。

拉文德冷冷地说:“我不关心。不过我想提醒你一下,帕德玛跟你是一个年级的。你在得意的时候也该想想她的感受。”说完这些话,拉文德便不再理她,转头和帕瓦蒂说话。

原先的快乐荡然无存,赫敏感到格外烦躁。她在休息室里实在待不下去,便进到宿舍里看书了。

麋鹿对她说:“我是梅莎女王的信使,可以带你出去。”

公主道:“我是被父母关在这里的,没有他们的命令,我不能出去。”

麋鹿道:“不,你可以。因为每个人都是自由且独立的。”

公主道:“高塔太高,我没办法逃出去。”

糜鹿道:“你可以骑在我背上出去。”

公主道:“离开高塔后,我会流浪,没有精美的屋子。”

麋鹿道:“天空是你的屋顶,星星是你的装饰,大地为你的地板,鲜花充当你的地毯。你拥有世界上最美的一间屋子。”

公主道:“我会感到炎热和寒冷,会遭日晒,受雨淋,甚至会食不裹腹。”

麋鹿道:“炎热和寒冷是梅莎女王磨炼世人意志的手段,它们会使人坚强,激发人的斗志。至于食物,梅莎女王从不吝啬赐予。”

公主道:“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会感到孤独。”

麋鹿道:“你不会感到孤独,你能和树木、石头、鸟兽一切存在的事物交流,也能和自己对话。”

公主沉默一阵后,道:“我没法立刻回复你,你得让我考虑一下。”

麋鹿答应了,与她约定两天后这个时间再出来。说完,麋鹿就跃出窗户,向月亮奔去。

黛玉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两下,她下意识用手遮住羊皮卷,扭过头去。米莉站在她身后。

“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件事告诉你。”米莉的嗓音极为幽微,黛玉几乎是从她嘴巴张合的动作辨别出这句话的。

米莉等她收拾好东西,与她一起离开了图书馆。她们走到外面的走廊上,黛玉问米莉找自己有什么事。

米莉沉默一小会后,才张开嘴道:“恭喜你,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次期末考试,你是我们年级的第一名。”

黛玉听了,抑不住欢喜从眼睛、嘴角自然溢出。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院长说的。因为一年级到四年级的第一名都不在斯莱特林,他气得脸铁青,专门把我们叫在一处骂了一顿。”

黛玉小心翼翼地问:“你考得怎么样?”

“比你和我们院的一个男生差了些,第三名。”米莉转头看着她,微笑道:“也不是很糟糕,好歹回去能和大人交差了。” 黛玉不说话,只点点头。

她们安静地走了一会后,米莉突然道:“你真厉害,几乎所有课程都学得那么好,看起来却毫不费力。”

黛玉道:“这没什么。”

“你又是那么受欢迎。”

这时,黛玉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抬起头,看到明妮和简正朝她小跑过来。

黛玉道:“你们俩怎么会碰到一起?”

明妮顾不上喘气,便道:“你知不知道这次期末考试你是我们年级第一?”

“我知道。”

明妮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的?弗立维教授告诉你的?”

简道:“弗立维教授才告诉我。”

明妮道:“可斯普劳特教授一告诉我,我就过来找你了。”

黛玉先是瞅了米莉一眼,又转眼对她们笑道:“算是斯内普教授告诉我的。”

面对满脸疑惑的简和明妮,黛玉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明妮道:“好吧。不管过程怎么样,林,你真是太棒了!”

简也道:“我要回去告诉所有人,一年级的年级第一来自拉文克劳!”

刚好挟着画本从她们身边经过的维达提醒道:“Girls,走廊可不是魁地奇球场,不能大声喊叫。”

简道:“很抱歉,维达学姐。但我实在太开心了,因为我的室友是年级第一!”说着,便抱住黛玉的一条手臂,笑道:“我的好室友应该不吝啬给我一些智慧。”

黛玉只抿着嘴笑。维达笑道:“这并不让我感到意外。不过,还是恭喜林了。”

黛玉向维达致谢。维达又嘱咐她们小点声,就此走开了。

维达来到湖边,屈膝坐在草地上,把画本展开在膝盖上,对着远处的森林开始画画。

当她画下森林的大致轮廓时,一个浓重的阴影遮住画纸上的阳光,让纸上有关森林的简笔显得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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