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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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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后祁都的雪也化了,沈轻院里墙上的梨花探出头,浮光流转,蔓延到房中的窗台,像是在对沈轻说,春天了,万物复苏,又迎来新的一年,在这一年里,万物都在以自己的角色去感知着这个世界带来的风雪,又或是追寻着自己的山海。

沈轻细手折断了这枝走错方向的梨花,她放在鼻尖闻了闻,转而让白露把它插回瓷瓶里养起来。

自上元灯节后,沈轻和萧屿再无见过面,萧屿只说开春三月的时候就把她娶回家,那时候祁都天气好,不冷不热,他要带着她去落天山跑马射箭,不受任何教条给女子带来的约束,他要她和自己一样自由。

年后沈轻没再出过门,再有半月便是她出嫁的日子,她去瑶光寺祈福,愿郎君能与她相敬如宾,不求荣华富贵,无上恩宠,只要平安顺遂,岁月静好。

近日来天气很好,瑶光寺的山上的樱花都开了,粉白相间,崇光幻彩,透过扶苏的枝叶,在屋檐角楼的注视下摇曳生姿,花香弥漫,正是踏春的好时节。

待沈轻在瑶光寺祈完福后,便去了郊外的流溪河畔踏春采花,女儿家找乐子的方式来来回回也就这些,还是司马姜离约的她。

司马姜离就是想寻个由头出门,早早就已经到了,候着沈轻好一会,看她从马车下来,迫不及待小跑过去迎接,不等沈轻下马车便已张开手直接抱着沈轻下来。得亏是萧屿没在,若是看见了,该死的占有欲又要发作了。

沈轻开心叫着:“阿离姐姐,放我下来吧。”

司马姜离才放开手:“你我好久不见,自年前你在我府上落水,后来差人去你府里问了说你病着,需要静养,不便见客,可是想死我了。”

不便见客那是萧屿让沈从言打发人的,就是怕别人来打扰沈轻清修,尤其是司马姜离,即便惊蛰说过沈轻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可是保不齐司马姜离不会有啊,她们的关系好到让人生疑,也不知是不是被何静初那几人说的自己都好像入了魔似的,老爱往这方面想。

两人在河畔摊着布垫子,白露备了好些精致的点心,二人聊累了就躺在垫子上靠着小憩,暖阳照着人犯困,城外的春景让人乐不思蜀,一直到日落她们才往城里回。

今日的萧屿下朝后去了城外校场操练新兵,封九川特意约了酉戌时泠月阁一叙,他记着时间,可是操练起来忙着就忘了时辰。

此刻回去也不能准时赴约,故而他马纵得快,月影斑驳,黑马穿过林中小道。

林里深处两辆马车被十几个黑衣人围着,逃跑中两辆马车被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分开,尘起靠着自己惊人的眼力和耳力,迅速辨别方位,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疾速禀报着自己窥探到的信息:“公子,林里有打斗声音。”

萧屿举起马鞭朝林子中的方向淡定说道:“去看看。”

此时有多淡定,不久后就有多慌张。

三人策马扬鞭,消失在黑暗中。

这边沈轻的马车在狂奔,身后黑衣人穷追不舍,司马姜离无耐下马与黑衣人缠斗,她会些武功,可是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来看是经过训练和培养的,从速度和下手的狠决度来看不像是匪徒,更像是专业豢养的杀手。

赶来的主仆三人成三角站位,萧屿一眼认出了司马姜离,让尘起和时七过去帮忙解围,自己责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追去。

几经周折,沈轻的马已到精疲力竭的时候,马夫驾车不稳,车轮不慎碾压山路的大石,车身霎时失去平衡甩出几丈远,车里的人滚出来,不等反应沈轻起身就要跑,可是黑衣人的刀更快,就在刀锋向她砍来的时候那人却顿住了,砍刀离手掉落在沈轻跟前,她惊声喊道:“白露,快走。”

她看不清黑衣刺客身后出手的人,她只知道跑才能活命,马上的人策马经过,弯腰张开右臂一把把人捞上马,沈轻没反应过来,本能的挥着拳头在少年胸膛上胡乱锤着,可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没用,那人健硕的体格和强大的力量把她稳稳按在马上,萧屿一边驾马疾驰,需眼观前方,还要顾着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怀里的人还不安分,他无耐道:“好了,沈轻,是我,萧屿。”

熟悉的声音和名字冲破她的理智,她抬头才看清那张俊逸的脸庞,两鬓挂着因追逐逃命浸出的汗珠,他眼神专注着前方,可是余光里都是怀里的女人。

“怎么是你。”她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吓的。

萧屿还怪有心情,说:“怎么,见到你郎君,不高兴吗?”

不等沈轻说话,他反应到前方已没了路,再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后面追上来的拢共九个人,他不知这些人什么来路,也估不准他们实力。但是他不怕,只是担心双方打起来,沈轻没人护着。

他勒马停下,对着黑衣人道:“谁派你们来的,为何对一个女子穷追不舍?”

几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改变了目标直接冲萧屿过去,萧屿把沈轻放到一旁,自己出去迎战,那手里的重影剑扫出火光,不让任何人跨过那道他自以为设下的防线。

他当即手臂一转,重影剑出鞘,月光照着剑身发出一抹光芒印在自己脸上,说道:“是该好好练练手了。”

话一出他一跃而起,直冲最前的两个黑衣人,剑锋之利,速度之快,二人接不住应声倒下。一下林子里展开了打斗,电光火石之间冰刃胶着在一块,沈轻躲在树后看着远处的战情,萧屿身手敏捷,手肘抵着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一击而下,又一个倒地,黑衣人见势不想恋战,只求速战速决,完成任务最好交代。

其中一人趁着萧屿被三人缠住,正好借机侧身绕过防线,就要冲着沈轻刺过去,沈轻一个闪躲不及,撞在树上,回头再看时,只见那人背上插着一把刀。

好险!

其余几人见状如同恶犬向沈轻扑去,那是看见了猎物,死死盯着,可是恶犬怎敢与饿狼争夺食物。

萧屿飞身踩着一人头顶,在下颚来了重重的一脚,那人经不住力吐出一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了,前面两人的尖刀离沈轻越来越近,就在刀尖刺入沈轻胸膛时,她被稳稳的接住,萧屿身形高大,把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防线内。

与之代替的是萧屿的肩膀,接住了本该刺向沈轻的刀,鲜血顿时渗出,他眉头一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背部的刀,用手中的利剑割破来人的喉咙,顶着后背的伤将最后两人一齐诛杀。

沈轻看见那些黑衣人倒下一片,终于呼出了口气,赶忙上去询问萧屿的状况,她看到了,看到方才他为她挡下那一刀。

“萧将军。”

萧屿镇定回头安抚她:“没事了,看看你可哪里有伤着?”

沈轻惊魂未定应着:“没,没有。”

她说话有些迟钝,再而关心他的伤势,眼神看着他受伤的右肩,向前欲要搀扶着他:“你的伤……”

萧屿任由她搀扶往那树上靠着,乘风在旁边淡定的吃起了草,许是刚才跑饿了。

萧屿忍着疼,说:“这家伙还吃上了。”

沈轻眉心仍是蹙着,萧屿不想她担心,温声安慰道:“可是吓着你了,别怕,有我在呢,你不会有事的。”

沈轻双眼噙着泪:“你怎会在此?”

“刚从军营回来,听见林子打斗声,没成想是你们。”萧屿说话间不慎扯了伤口,发出闷声,忍着再说,“我不是跟沈大人说让你在家养着吗?你怎的又跑出来了。”

他这么一说,沈轻才想起来,焦虑道:“对,阿离姐姐呢,不知她眼下如何了。”

萧屿拉着她手臂:“别担心,她那边有尘起和时七,他二人武功不在我之下,不会有事的。”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我吧。”

沈轻收了情绪,想给他查看伤口,却手无足措。

“我怀里有金疮药,你替我拿出来吧,我这手动不了。”

“哦。”沈轻迟疑一会儿,萧屿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也不说,就是要逗她。

“嘶……”

见她迟迟还未动,又发出疼痛般的动静。

在这一声声低鸣声里,沈轻下定决定伸出手往他衣襟里探,刚进去就已感受到那衣裳底下结实的肌肉,那是她第一次这么触碰男人的身体。

脸霎时红到耳根,可这夜里萧屿看不见。

没过多久,她拿出一个小瓷瓶,正想要问萧屿是不是这个,被掉出来的东西吸引注意力。

沈轻低头要捡,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是何物。她举到萧屿眼前,低声问:“这香囊……你还带着?”

萧屿那只手去接过香囊像宝贝似的好生放回怀里:“嗯,你送的自然要带的。”

“我以为你早丢了。”

萧屿没留意她眼底情绪,云淡轻风说:“上了战场后便不舍得带了。”

沈轻缓缓道:“萧将军是念旧的人。”

“我念的不是旧,我念的,”萧屿眼底情愫裹着她,“是人。”

她听出那意思了,却要装作不懂,没听见。

萧屿就这么等着人应声,良久什么回应都没有。

沈轻还攥着手里的金疮药,萧屿那头都要疼死了:“沈三小姐,是要我自己上药吗?”

“哦,对……对不住,我……我来帮你吧。”

那难掩的慌乱不散。

“怕吗?你若不敢看就算了。”萧屿盯着她眼睛,沈轻至此没敢对上去,垂着眸,躲避视线。

“不怕。”

萧屿扯下外袍,里衣手不便脱,只能让沈轻帮,沈轻忍着羞涩,去给他解开衣衫,露出劲骨丰肌,线条饱满的背部,受伤的右肩衣裳与血块粘在一块,触目惊心伤口还在渗血,衣衫染湿大半,这一刀若是砍在自己身上,沈轻不敢想是什么样。

可他还像没事人一样撑了那么久

沈轻给他擦拭着,关心道:“疼吗?”

问出的一瞬间突觉自己问的好傻,怎么会不疼呢。

萧屿倒是淡定说:“皮外伤而已,不妨事。我们行军打仗的粗人,身上有几道疤再正常不过了,在疆北,这些疤痕不是我们的耻辱,这是我们的功绩。”

沈轻给他上完药,再仔细查看了他背部其他位置,看还有没有擦伤,没看到其他伤,但是背部有几处大大小小的疤痕,有的已经是旧疤了,有的像是新的,许是上次去幽州的时候伤的。

她指尖去触摸背上的伤疤,萧屿感受到她指腹传来的温度,一种莫名的感觉直击他的大脑。

他受不了,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挑逗,只能赶紧转移话题:“药上好了就给我包扎一下吧。”

说着拿起剑在自己外袍摆边割下一块长布,沈轻接过布条,从胸前到后背绕了一圈,最后在胸前打了一个结就完事了。

沈轻心里还是想着他背部那些伤痕,有些呆愣。

萧屿见她这般便凑近她打趣着:“愣着做什么呢?怎么,没看够啊。你若想看,等我们成了亲,夜夜都能看。”

沈轻思绪被他那扑过来的鼻息拉回,见他脸上一股子坏笑,有点窘迫,慌忙解释:“我,我没有。”

说着就要给萧屿重新穿上衣裳,她找着里衣的系绳,没找到,双手环过他腰去寻,那脸越贴越近,萧屿受着她的鼻息在自己胸膛前扑朔。

他情难自抑,俯身要去亲人,沈轻也不知哪来的觉察,感受到身上的人附过来顿时弹开,与他保持着距离,她看到他眼里的情欲,质问道:“你,你做什么?”

萧屿侧头不解,将那欲望压下,望着她问:“不能亲么?”

他问的那样直白,不愧是风月场所的浪子。

“你……”沈轻气恼急了,“我们虽是有婚约,可到底还是没成亲,你怎可如此逾矩,这……这叫私相授受,不合礼法。”

萧屿见她不喜,没再强求的意思:“适才是我一时情难自抑,冒犯了,沈三小姐。”

“你,你答应不许再碰我,不若你便自己穿吧。”沈轻防备着。

“成,我保证不碰你。”萧屿应承她。

沈轻这才靠回去将他剩下的衣裳穿上。

“既是没成婚不合礼法,那成婚后就合礼法了,总归还有半月就成亲了,我等得起。”他暗算着日子,说着这话时带着期待的坏笑,沈轻没看错,就是坏笑。

他拿了帕子递到她面前,指了指鼻尖处,没碰到她:“脏了,擦一擦。”

沈轻看着那条帕子很是眼熟。

是那条她没接下的帕子。

那帕子上都是他的味道,不是世家公子常用的名贵熏香,是风的味道。

“你与楚淮序交好,与司马姜离亲近,你都要了他们的帕子,那我呢?”萧屿眸底泛着情,“沈轻,你也尝试着接受我,好不好?”

他没了骄傲,没了往日的懒散,眼底只剩下坚定,沈轻不敢接这炽烈的回应,终是没开口,拿那帕子擦完了脸,对萧屿而言这也算是一种回应。

就在这时,时七找了过来,看到两人在此才放心,他沿路找过来都是打斗的痕迹和地上一片尸体,担心自己主子便立刻喊着:“公子,属下来迟了,您受伤了?”

“沈三小姐可还安好?”

萧屿应着:“她没事,你家公子被砍了一刀而已,死不了,尘起呢?”

“尘起先送了司马姜离回去,还有沈三小姐的侍女也一块回了城。”

萧屿将重影剑扔给时七,对着沈轻说:“劳烦沈三小姐扶我一下。”

时七闻言利索的过去要扶他,被萧屿一脚踹开:“去把乘风牵来。”

时七摸着那被踹了的地方去牵马。

萧屿手搭在沈轻肩头,近乎半个人压在她身上,低头稍些弯腰,凑近她的脸,呼出一口气,很是暧昧道:“我等你答案,多久都等得起。”

时七牵着乘风在前面走了一段距离。

直到了宽阔的道路上,几人才上马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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