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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无名的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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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记不住教训,安逸了几天,向燊的贪心又冒出来了。

她自相矛盾,矫情又做作,嘴上说着放不了,手里又攀扯着名为‘蒋炅儿’的线。

甚至得寸进尺,大胆升起某个见不得光的念头。

不如恢复到初识时?

反正汪女士知情,丧失偷摸谈恋爱的资格,既然谈不成恋爱,不如退一步,做炮|友呢?

好不容易盼到蒋炅儿喜欢她,灵魂跟□□,总得占一个吧。

不然亏死了。

这样想着,向燊忍不住偷瞄蒋炅儿,可不到一秒又收回视线。

唉,奈何她怂。

想法胆大包天,行动畏首畏尾,思前想后就是不敢。

要知道她活到奔三的岁数,前半生所有勇气全用在忽悠蒋炅儿开|房上了,真再来一次,不知道又要积攒多久才敢踏出第一步。

更何况,一颗定时炸弹悬在她的头顶,不知何时爆裂,迫她离开。

晚风习习,两人往小公园的方向走,蒋炅儿心心念念让向燊看一次灯光展,谁知道走得慢赶不上,错过了五分钟前的湖面灯光展。

蒋炅儿满脸遗憾,距离最后的十点场还有将近一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她生怕向燊不耐烦。

“要等下一场吗?等会儿有最后的十点场。”蒋炅儿眸光殷切。

向燊点头说好,都出来了,她不在意再多等一阵。

公园夜灯盈亮,晚风舒爽,不少人带着孩子或宠物狗前来散步,她们跟在两位老人身后,听着这对老姐妹抱怨最近的菜价升得厉害。

菜心和番茄都贵了五毛,肉也涨价了。

蒋炅儿一个劲点头,跟着无声附和‘就是就是’。

向燊被逗笑,看着不远处随风晃荡的细枝柳,提议到湖对岸走走。

蒋炅儿求之不得。

今夜无星,仅剩半弯月挂在夜空,蒋炅儿挑了靠湖边的小道走,人较少也安静,她转身对向燊说道,“你不会游泳,不要靠太近了。”

向燊闻言不由弯了嘴角,指尖磕了一下湖边护栏,半开玩笑说道,“护栏快比我个子还高,除非我有飞檐走壁的超能力,不然无法感受夜泳的美妙。”

眼前人发丝灵动,嘴上说着调皮的话语,蒋炅儿凝看她的脸庞,眉梢带笑,嘴角弯弧,眸中是多日难见的放松。

今天向燊穿着藕色的连衣长纱裙,风轻轻撩动裙摆,裙边的点缀闪粉在灯光照耀下,如碎钻般好看。

裙子好看,人也好看。

蒋炅儿的喜好分明,就喜欢白白胖胖,抱着软乎乎的姑娘,所以第一眼看到向燊时,满脑子都是‘赚大发’,十足流氓变态。

哪怕是现在,她也总想摸摸向燊,捏捏那张肉肉圆圆的脸,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癖好。

可按照向燊的自述,高中时期的向燊长得不好看。那时候才高二,还没拍毕业照,向燊似乎也不曾和六班的人合影过,周公口中的‘钢牙四眼胖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戴牙套、近视、可能还有点胖。

但向燊皮肤白,胖也是白白的胖,肯定像糯米团子。

再说胖怎么了,她就爱小胖妹。蒋炅儿无脑护短。

还忍不住想,如果高中时她的性取向已经明确,还会喜欢向燊吗?

这真不好说,因为高中时候的自己,每天最关心的是早午晚三餐吃什么,压根顾不上少女怀春情窦初开那档子事。

吓人,这是什么自甘堕落的青春期?

蒋炅儿眉上爬满愁色。

正神游,一道声音喊住了她们,“炅炅!”

蒋炅儿回头,是凤凤,她的死党闺蜜。

凤凤和老公儿子饭后散步,正要回去,刚好碰见蒋炅儿,把儿子丢给老公蹦跶着扑了过来,“见着你正好,我有事找你帮忙。”

看见向燊也在,又冲向燊打了个招呼,“嗨。”

向燊一时想不起凤凤的名字,只能笑笑点头。

“什么事?”蒋炅儿问。

“下个月三花结婚,她找不齐小姐妹,还缺两人呢,你有空不,去顶个场吧。”凤凤说道。

三花是蒋炅儿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只是念大学后留在外地工作,时间长了,与她们这些本地老友联系也少了,冷不丁听到旧友结婚,蒋炅儿略诧异,“她要结婚了?”

“是啊,听说是过年相亲认识的,不到半年就结婚了,这效率,速度与激情都得认小弟,简直惊呆了本老铁。”凤凤继续游说,“上周她联系我,可我拖家带口哪顾得来,她便让我帮忙找人。”

“怎么样,你能去吗?三花说了只是普通的接亲,伴娘姐妹撑个场就行。”

蒋炅儿无奈,“不是说缺两人吗?我去了还是缺啊。”

“能找一个是一个嘛,咱们这群人就剩你没结婚没小孩,你不顶上说得过去吗?”凤凤说着,眼睛瞟向了向燊,顿时一亮,“向燊!”

黄鼠狼看见大肥羊,就差流哈喇子了。

蒋炅儿马上猜出凤凤的意图,连向燊也拧着眉警惕。

可脸上的抗拒驾驭不住厚脸皮的辣妈凤,“向燊,你也去吧!有姐妹红包!”

好家伙,一步促成,直接金钱引诱。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凤凤疯狂输出,一个劲游说向燊,什么包三餐送小裙子外加英俊帅气小伴郎都蹦出来了,主打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好了好了,别再缠着向燊了,我都还没答应。”蒋炅儿把这小妮子拉开,“你先回去吧,你儿子都哭了,回头咱们微信聊,我要看看婚礼在哪一天,要是没空我可能也去不了。”

“行,那微信聊。”临走前凤凤还给向燊抛了个媚眼,“小美女,一定要考虑考虑哦。”

十足街头搭讪的油腻老汉。

向燊无奈失笑。

“你想去吗?”蒋炅儿回头看到向燊笑得灿烂的模样,问道。

向燊摇头,“我不认识新娘子,去了也尴尬。”

蒋炅儿摸摸鼻子,“其实不打紧,有时候为了凑人数,都是这样找朋友撑场。”

“新娘子是你的朋友吗?”向燊问。

“你说三花吗?”蒋炅儿点头,“是呀,她是我念小学时认识的朋友,她和我还有凤凤,我们几个从小就一起玩了。只是我跟凤凤的关系更好些,同村,也住得近,幼儿园也是一块念的。”

向燊抿了抿唇,这就是传说中,穿一条裤衩长大的老铁子。

但蒋炅儿并没有为这段伟大的友谊举杯,而是哀怨连连,“我为凤老铁付出太多了。她结婚,我是她的伴娘,不仅要陪她起早贪黑,还要跟着她到处拜祖。走到最后我俩扛不住了,脚痛得要命,晚宴偷偷换了拖鞋敬酒。”

“绝不夸张,那天比徒步二十公里还累!”

这简直是伤心史,向燊被最后深刻的总结惹得噗哧一笑。

“现在想想,凤老铁真是我的克星。”忆起心酸往事,数吨痛楚残留心头,蒋炅儿诉苦,“小时候有多惨就不提了,记得刚上大学军训,那混蛋想偷懒,怂恿我装晕。”

“她自己不装,说什么在网上查到晕的人都是身子邦硬直直倒地,她没这个演技还容易笑场,死活让我来。”

蒋炅儿咬牙切齿,“也不知道那时我是蠢过头还是被她迷蛊,真就听她的,结果倒地的角度和力度没控制好,硬生生把额头磕出坑来。”

说着还掀起自己的刘海,指着靠近发缝的一条小疤痕给向燊看,“你瞧,就是这里,都留疤了。”

蠢傻的黑历史总让人哭笑不得,向燊心酸好笑之余有些听不明白了,“可是你装晕,跟她偷懒有什么关系呢?”

重点就是这里了!蒋炅儿顿时激动起来,“她以为我晕了,就可以扶我去休息,自己也能借机歇会儿,可大学有辅导员啊,压根用不上她。”

‘阴谋’落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悲催可怜的脆脆鲨。

孽缘开了头,接下来全是来自冤种闺蜜的控诉,诉到最后,蒋炅儿悲壮长叹,“不行,我今晚得骂骂她,有这臭女人一天,我的人生就没一天消停。”

有些人,不必强求自有深深缘分。向燊听着蒋炅儿和凤凤以前经历的事,不免羡慕。

记得高中时,蒋炅儿身边总围着许多人,一起聊天,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饭,不管是现交的朋友,还是幼时的玩伴,她们总爱和蒋炅儿结伴。

有一种人天生自带魔力与温暖,让旁人倍感亲切,不由靠近。

那时候的自己和现在没两样,无名的旁观者,远远地听着、看着,躲在丛中偷窥别人的嬉闹快乐。

然后默默安慰自己,并非每个人的青春期都能得到拥护与完满。残缺遗憾才是常态。

晚风撩扫起肩前的长发,向燊懒得拨弄,任由它们贴着自己的脖子,片刻后寂寂开口,“那她知道吗?”

蒋炅儿一时没听明白向燊的话。

“凤凤知道你喜欢女孩子吗?”向燊没有看她,视线落在远方,公园灯光馨黄,折裂成片,如碎玻璃般浮在湖面,一下又一下地随风荡漾。

蒋炅儿没料到她会这样问。

虽然和凤凤无话不谈关系极好,但除了汪女士,身边并没有人知道她的性取向。

哦,现在还多了一个向燊。

“不知道。”蒋炅儿如实说道,“没必要告诉她。”

确实没必要,她自己的事,不需要给旁人交代。

“你呢?”

蒋炅儿问道,“你身边有谁知道吗?”

自然是有的,她的母亲。

正因为知道了,所以才有了这场叛逆的开端。

这么一想,自己还得感谢她,若不是被威迫,自己怎敢踏出这一步,不顾一切地回到这片土地?

但向燊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不被尊重和祝福的知情,更没必要说了。

蒋炅儿没再往下问,这种事异于常态,的确难以启齿,想了想,又转问道,“高二的时候,你已经认识我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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