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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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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许久的慕容珏出了声,“你一开始想要杀的,是另有其人吧。”

钟黔听罢,眸子流露出几分意外,爽快承认,“冤有头,债有主,我是想杀了俞文帝的,可我近不了他的身,就只能从长计议,后来,要挑一百禁卫军护送安乐公主去西北,我想着,杀不了俞文帝,杀了他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好的,可惜,去西北的路上,你护的太紧了,我找不到机会,就只能等,一边等一边获取苏蕴雪的信任,今日若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已然送她去见阎王了。”

话音落下,只听“呲”的一声,一把匕首又捅进了钟黔的皮肉之中。

慕容珏想起来,钟黔掐着苏蕴雪脖子的情景,恨不得将钟黔的手割下来。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慕容珏眼神冷的骇人,说完又将匕首抽了出来。

他下手有分寸,伤口决不致命。

殷红的血顺着钟黔的嘴角往下流,钟黔顿时昏了过去。

真相大白,慕容珏让顾遥好生看管钟黔,便抬步出了密室,往前院去。

而韩枫已经将侍卫甲乙处理干净,跟着慕容珏而去。

前院内。

杨雄与探路的侍卫丙丁齐齐的跪成一排,不同的是,杨雄腰杆儿挺得笔直,而前去探路的侍卫丙丁早已累得弯了腰,听得慕容珏的脚步声逼近,侍卫丙丁才连忙将腰板挺直。

慕容珏大步走到杨雄面前,杨雄抬眼拱手道:“属下护卫不力,但凭将军责罚。”

慕容珏瞧着面容刚毅的杨雄,出声道:“事发突然,不能全然怪你一人,起来。”

他带人赶去的时候,杨雄正与侍卫甲乙打斗,可见是个忠心护主的。

杨雄闻言,只道:“谢将军宽宥。”话音落下,杨雄站起身来,退至一旁侯着。

慕容珏的视线,投向跪着的侍卫丙丁,慕容珏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二人面前的光,虽未开口,但强大的气场已然震慑了二人。

侍卫丙颤抖着声音,言道:“将军,是钟黔说公主难得出门,要我们快些去道观探路,顺带布置一番,公主若高兴了,就能给我们美言,升为副侍卫长,我们这才一路跑去道观,并不知钟黔想要谋害公主啊。”

侍卫丁跟着补充道:“是啊,将军。钟黔是侍卫长,我们只是听命行事。”

要是他们提前知晓钟黔的计划,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钟黔合谋啊。

慕容珏瞧着战战兢兢的二人,便知晓说得是实话。

看来在密室中,钟黔交代的都是实情,为了他所谓的报仇,他确实费了心思,摸清了这几个侍卫的脾性弱点,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若不是葛坤留了个心眼,派人告知他,恐怕杨雄一人也难以周全。

“你们二人,鬼迷心窍,护主不力,杖责十棍,即日罚入军中为苦役。”这二人轻易便被蒙蔽,着实不适合待在苏蕴雪身边护卫。

慕容珏话落,已然有府中的护卫上前来,将二人拉下去。而侍卫丙丁再无求情之言,他们能留着一条命,已然是慕容珏开恩了。

“韩枫,你带几个人跟着杨雄,将公主的侍卫队搜查一番,若有异心者,直接拿下。”

慕容珏吩咐完,便想回西棠院瞧瞧苏蕴雪的情况,不料刚走了两步路,葛坤就过来通禀,“将军,知州大人来了。”

慕容珏只好改了步子,先去迎杜时光,二人一同往书房去。

“杜大人坐下说吧。”慕容珏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时光站着没动,眉头紧蹙,直接问道:“将军,公主情况如何?”他在知州府衙听到消息时,直接将公务撂下,便匆匆赶来了。

“公主受了惊吓,已然服了药,身子并无大碍。”慕容珏知晓杜时光来意后,便简单回答道。

杜时光听罢,心下稍安,有些汗颜道:“公主在峪州境内出事,乃是属下失职,幸好上天护佑公主,属下日后定加强峪州巡防。”

虽说苏蕴雪此番出事,乃是内贼作乱,但杜时光防微杜渐,未尝不是好事,是以慕容珏并未制止,“杜大人肯如此,乃是峪州百姓之福。”

杜时光听到慕容珏对自己的称赞,只觉受之有愧,刚要摆手说话,就见门“咯吱”一声响,管事葛坤走了进来。

葛坤朝着杜时光施了一礼,而后对着慕容珏说道:“将军,西棠院来了人,说公主醒了。”

杜时光听罢,便识趣的告辞回去了。

慕容珏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西棠院去,进了内室,瞧见床榻内坐着的苏蕴雪,直接走了过去。

在屋内守着的锦娘、梁薇、青萝、紫鸢默契的退了出去。

慕容珏坐在床沿,温和的询问道:“阿蕴,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瞧着苏蕴雪憔悴的脸颊和发白的嘴唇,慕容珏心里难受的紧。

苏蕴雪拉住慕容珏的手,急切的问:“侯爷,丹蔻没了,她的尸身何在?”

她记得她是在丹蔻的尸身旁晕过去的,方才刚醒,她就问锦娘等人,丹蔻的尸身何在,可她们只是劝她节哀,并不告诉她。

苏蕴雪的手是冰凉的,慕容珏反握住苏蕴雪的手给她暖热,开口道:“葛管事安排了人手,丹蔻已然安葬了。”

苏蕴雪眼里起了水雾,哽咽道:“葬在了哪里,带我去。”

慕容珏的余光,瞥见榻边小几上,放着的一碗白粥,劝道:“你刚醒,吃些东西再去也不迟。”说着,慕容珏便将那碗粥端了起来。

苏蕴雪哪里吃得下东西,可她明白,她若不吃,慕容珏便不会放心,更不会带她去,于是将碗端了过去,直接捧到嘴边,沿着碗边,将白粥吞进了肚子里。

很快,一碗白粥就见了底,苏蕴雪看着慕容珏,问道:“现在,可以带我去了?”

慕容珏接过苏蕴雪手中的碗,放到榻边的小几上,待苏蕴雪下床穿好了外衣,便带着苏蕴雪出门了。

他知道,若不遂了苏蕴雪的心意,苏蕴雪定不会心安的。

去往峪州城郊外的马车里,慕容珏将手炉塞进苏蕴雪怀里,斯人已逝,多说无益,慕容珏现在能做得,便是安静的陪着苏蕴雪。

到了郊外,慕容珏扶着苏蕴雪下了马车。

苏蕴雪一眼便瞧见那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护卫苏蕴雪而死的几个侍卫,被葛管事带人葬在了别处。

苏蕴雪的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无力,慢腾腾的移向那座墓碑,慕容珏就静静地在苏蕴雪身后等着。

苏蕴雪跪坐在墓碑前,当双手扶上那冰凉的墓碑时,忍不住抽泣起来,几个时辰前还言笑晏晏的丹蔻,就这么没了,是为了给她挡刀死的。

苏蕴雪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慕容珏心中难受,忍着没有上前。

也许哭出来,苏蕴雪心里能好受些。

一刻钟后,苏蕴雪便抬起裙摆站起来,因为双腿无力踉跄了一下,慕容珏眼疾手快的拖住了苏蕴雪的手臂,给她以力量支撑。

回定远将军府的马车上,慕容珏一路无话,却一直关注着苏蕴雪的情绪。

那一双哭肿了的杏眼,实在让人揪心。

再伤心,苏蕴雪终是接受了丹蔻离去的事实,待理智恢复,便看向慕容珏,问道:“侯爷,钟黔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她知道,慕容珏一定会查清楚真相,更会让钟黔十倍百倍的偿还自己的罪孽。

慕容珏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苏蕴雪。

苏蕴雪羽睫微颤,气得发抖,却逼着自己平静下来。

待思索一番过后,苏蕴雪脸上又浮现了担忧之色,“钟黔为私仇,都敢铤而走险,那皇宫中的禁卫军说不定还藏着钟黔之流,那父皇岂不是很危险。”

苏蕴雪竟与他想到一处去了。

慕容珏便道:“阿蕴放心,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办。”

苏蕴雪点了点头。

回到定远将军府,慕容珏将苏蕴雪送回西棠院后,便去了前院书房。

韩枫带着人,在杨雄的配合下,已然将侍卫队的人搜查了一遍,再无异心者。

如今,侍卫队群龙无首,苏蕴雪尚在病中,慕容珏便先做主,让杨雄暂代侍卫长一职。

随后,慕容珏修书一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的清楚明白,命人八百里加急的送往上京。

——

另一边,杜时光在知州府衙,安排好府兵,加强巡逻的具体计划以后,便坐轿回了宅子。

杜府内院,杜时光加快步子往屋子里赶,待迈进门槛以后,女儿杜箬迎上来两步,问道:“爹,公主如何?”

杜时光瞥了一眼背对自己而坐的夫人,对女儿说道:“公主福大命大,并未大碍。”

杜箬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轻快,“那便好。”

这个时候,一道冰冷夹杂着怒意的声音响起,“旁人的死活,你倒是关心的紧。”

杜箬的脸,瞬间便僵了。

杜时光使了个眼色,示意女儿先出去,杜箬望了一眼母亲,提起裙摆向门外走去。

杜时光行至自家夫人的左后方,高抬起双手抱拳,以示对皇室的尊敬,而后一脸严肃道:“隔墙有耳,夫人慎言,那哪里是旁人,是当今公主。”

杜夫人倏地起身,转而看着杜时光,冷然道:“是啊,公主若有恙,你头上的乌纱帽便保不住了。”

杜时光将抱拳的双手放下,垂在身侧,看着自家夫人铁青的脸,听着奚落之言,耐着性子解释:“我头上的乌纱是小,只怕圣上动怒,届时,整个峪州的官民都会受到连累。”

杜夫人铁青的脸柔了一瞬,逼问道:“安乐公主是圣上爱女,圣上自然心疼,为君者尚且如此,那你呢,不过三年,你便将笙儿全忘了。”说到后面,杜夫人的眼尾已然红了。

杜时光摇了摇头,不愿与杜夫人挣扎,但更不愿夫妻怨怼加深,依旧耐着性子道:“笙儿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从未忘记过笙儿,但生者为大,一州百姓的安居乐业都指着我,我自然要以百姓为先,以百姓为重。”

杜时光不知道的是,这些话在杜夫人听来便是剜心的刀,“笙儿有我这个亲母念着,用不着你,你滚,滚去你的府衙,好好做你的知州,再别进我的屋子。”杜夫人指着门的方向,怒喝道。

杜时光只得迈步出去,没成想,一只脚刚跨出门槛,身后便传来茶盏的破碎声,其中隐约夹杂着哭泣声。

杜时光叹了口气,步子并无停留。不成想,女儿杜箬一直在垂花门处等着他。

杜箬见父亲脸色不好,便知定是又与母亲不欢而散了,迎上两步,劝解道:“父亲知道的,每每到哥哥祭日,母亲的脾气便会暴躁些。”

严重的时候,杜夫人还会病上一阵子,无他,是丧子后留下的心病。

杜时光知晓女儿懂事,一直想从中缓和他们的夫妻关系,便伸出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父亲全都知道,你好好陪陪你母亲,等这阵子过去,为父便去石家,商量你的婚事。”

他膝下只一儿一女,儿子杜笙战死了,女儿杜箬乖巧懂事,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可为了在他们夫妻俩身边尽孝,从未提过嫁人的事情,可他看得明白,女儿早就与部下石岩的儿子石闳两情相悦了。

提到石家,杜箬脸颊泛红,却坚定的摇了摇头,“父亲,女儿不嫁人。”

“哪有大姑娘不嫁人的,石闳这孩子不错,你早日成家,我和你母亲才能放心。”说完,杜时光没给杜箬反应的机会,直接抬步走了。

“父亲……”杜箬停在原地,对着杜时光疾步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

而此时的杜府正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杜时光在书房换下常服以后,拎着装有香烛的食盒,踩着红木矮凳上了马车,赶去西郊旁祭拜杜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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