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甚明白,我与齐盛的交集,只儿时一眼,他对我如何就情根深种到可以说爱的地步。
回国前,我的老师曾与我谈过许多,论及爱,他眼眸半阖,摇摇头。
相爱是花间寻蜜,单思是一人漂泊。
人总会向往渴望被爱,但常常不知如何去爱。
老师说了许多,我只记得这两句。
我对齐盛是有好感的,但我不知道这份好感,算不算爱。
我将所想告诉齐盛,想把玫瑰还与他。
他不愿收,“月白,我会帮你找到答案,在那之前,我的玫瑰就托付给你了。”
我知道他托付的不是玫瑰,是他的爱。
阿玛开始带着我在商铺里打转,我忙的脚不沾地,痛苦非常。
有次齐盛来寻我,见我对着文件把头发抓的乱七八糟,拿了梳子替我梳好,教我如何去看,经他指点,原先生涩难懂的东西,一下变得简单了起来。
送他离开时,我第一次主动问他下次什么时候来。
“月白想我什么时候来?”
他将问题抛了回来,我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口什么想他日日都来,因着我日日都有不懂之处。
他见我为难,便自问自答了起来,“你今日想不出来答案,那我明日再来问。”
我疑惑,“若明日也没有答案呢?”
他喜上眉梢,“那就后日,大后日,我与月白日子长着呢!”
在齐盛帮忙下,我很快上手了家中的生意。
原以为会轻松些,结果被阿玛赶出城去谈生意了。
齐盛说要帮家中生意,无法跟着我。
送我上火车时,他两眼耷拉,“月白,你需得快些回来。”
我上手将他打了发蜡的头发揉乱,他笑着弯了腰,让我再多揉会儿,说是感觉不错。
上了火车,与他隔着窗户相望,我同他招手示意他凑过来,我在窗玻璃上哈气,写了一个好字,这是答应他会快些回来。
他初始没有反应过来,火车动起来时他懂了,追着火车跑,让我瞧见他笑得牙不见眼。
那样的人,那般模样,蓬勃纷发的朝气啊,直往人心里钻,怕要扎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