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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雫之章:《我于此刻恋上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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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悠开学的机会,雫给索罗亚放了一天假,自己则回到了爷爷奶奶的家长,前一天晚上已经打好了招呼,一敲门就能看见爷爷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脸和永远都披着一件棕色坎肩、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奶奶。

“晴雨回来啦?”

“嗯,今天休息。”

“爷爷买了晴雨最喜欢吃的小牛排,晚上煎给你吃。”

“好呀,爷爷,我昨天电话里说过的,我小时候的作文本都还在吗?”

晴雨是雫的小名和昵称,除了自家人之外,记忆中没有其他人这样喊过她。

“在呢,我也不知道你要哪一本,都找出来了。”爷爷弓着早已无法直起的背,拄着拐杖,带着她来到一个堆满了笔记本的纸箱前,“你看看有没有你要的,今晚几点回事务所呀?”

“今晚不回去,我的房间还在吗?”

“哎呦,你早说嘛,奶奶,快给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把雫的房间收拾一下,以为你没过夜,都没收拾过。”

雫蹲到地上,开始在堆得如同小山高的作文本里寻找自己高中时写过的日记小说。她从小就喜欢把现实中发生的事情用小说的形式写出来,这也是她现在写改编故事的重要契机。

小说借鉴于现实,但不是现实,所以不会受“神隐”事件的影响。

“晴雨,东西找到之后来我房间一下。”

奶奶如此说道。

“你奶奶又给你找了一堆衣服,你懂得,拿回去再丢。”爷爷在雫的耳边俏皮地说道。

雫每次回家,奶奶都会给她找出一堆衣服,如果真的是她这个年龄穿的也就罢了,大部分都是老太太穿的老气秋横的衣服,不管是材质还是颜色和图案,雫总是接受不了,偏偏奶奶又很容易被哄骗,那些看起来就是几十块钱的衣服,总是被她那些狐朋狗友用几百块卖给她。

至少只是骗着买衣服,不是买什么糟糕的东西。

雫每次都这么自我安慰。

“知道了,我先找找我的东西吧!”

她从小到大写过的东西太多了,上课的时候写,回家的时候写,补习班的时候还写,写作对她而言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历史小说、幻想小说、现实小说……

她每本都只要随便翻开一页,就能大概想起这本的内容。

在哪里呢?我的日记本。

她继续翻找着,爷爷没有打扰她,而是在她旁边的桌子上摆上了一杯超市卖的自己小时候很喜欢喝的灌装橘子汁。

“谢谢,爷爷。”

“你找你的,哎呦,我看看阿姨什么时候能到。奶奶,你电话打了没。”

“在打了,你很烦啊。”

面对奶奶不耐烦的声音,爷爷也只是眯着笑眼,缓慢地移动到桌子前,坐到奶奶的对面。

找到了。

雫从箱子的侧面找到了一本牛皮纸制成的笔记本,翻开本子,第一页上用黑色的签字笔一笔一划地写着:《我于此刻恋上你》。

然后啪地把本子合上了。

“我去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

雫找了个生硬的理由,拿着橘子汁从地板转移到自己房间里。

说是小说,其实算上半个日记,大部分主要事件都是现实中真实事件的改编,加上雫不擅长起名字,所以在小说里出现的所有带名字的角色,都是现实中真的认识的人,而坏人角色通常只有代号——因为雫大多数时候不忍心让现实中认识的人扮演这个角色。

其实还挺容易与日记做出区分,首先,里面连雫自己都是以第三人称的方式出场,并且叙事方式和小说一样。其次,雫记忆中的自己的高中时光,更加的安静、内向,就算被人冤枉也只敢默默地独自承受,而小说中不同,小说里她可以变成一个勇敢又坚韧的女孩子,大部分时候,小说里的“雫”做出的选择,都是现实中的雫想做但是不敢做的幻想。

故事一开头就让雫回忆起了自己高中时的那段黑暗的过去,她从来不理解为何有人歌颂高中,在她眼里,那是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段时间。

……

《我于此刻恋上你》开端。

“那个,雫,我听到了一个不好的传闻。”

十七岁的雫顶着黑眼圈和红红的眼睛到了教室,她本不想来学校,但是爷爷奶奶说,无论如何都要上学,她的父母一定不希望她因为他们的离世而中断学业。

“什么传闻?”

与雫对话的,是她之前都没有说过话的一个名叫“爱良”同班的小个子女生,雫记得她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子,平常也总是只和座位周围的人相处,但今天却破天荒地从前排来到了最后一排。

“那个,她们说,雫的爸爸出轨情人,被雫的妈妈发现后,两个人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吵架,所以没有注意到行驶而来的大卡车,然后才……对不起!是她们说的!”

“谁说的。”

爱良面露难色,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是谁说的!”

雫用力地拍着桌子站起身,引起了周围其他同学的注意,雫的胸口里堆满了怒火,强烈的愤怒取代了原本的悲伤,她现在只想为自己的父母讨回公道。

爱良被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没有供出那个真正的坏人,但她这个怯懦的表情,也让雫很快意识到,一定是班上那个小霸王干的,只有他传出这种流言蜚语,其他人才不敢揭发。

“对不起!”

爱良这样说完,慌慌张张地跑回自己的座位,中途还因为没有仔细看路而撞上了没有摆起的桌子的一角,发出一声巨响。

“反正又是那家伙传的,别管他了。”雫最好的朋友小惠从其他小组的末尾走来,拍拍她的肩膀,“男生都那样儿,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别管他们了。”

“不行,我不能允许他们这么传我爸爸妈妈的闲话!”

“雫,别去了,你忘记之前和老师告状的那个同学了吗?放学后就被按在厕所打了一顿,算了吧。”

雫的视线从被她们讨论到的那个同学身上扫过,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瞄了她们两个一下,又继续用抹布擦着被马克笔写满了脏话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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