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习题。”

穿着蓝白色校服的男生一路走过来，怀里抱着一捧厚厚的习题册。这是他们班班长谢君。

谢君走到最后排，停在桌边。

最后排的男生染了一头灰色头发，校服也不好好穿，敞着拉链，大刀阔斧靠在椅背上。这样混不吝的混混打扮，得亏他模样生得好，一双凤眼微微上挑，这样的发色也能压得住，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主人公似的。

夔鸣靠在椅背上，随口道，“我没带。”

谢君看着他桌上大咧咧摊开的习题册，“这不是吗？”

夔鸣低头看一眼，流畅地改口道，“我没写。”

谢君轻飘飘看他一眼，“我下午来收。”

谢君抱着一大叠习题册转身走了，夔鸣旁边的小胖子小声道，“鸣哥，要，要补吗？”

夔鸣不说话，眼神落在谢君的背影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夔鸣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更凶，小胖子向后缩了缩脑袋，殊不知夔鸣脑袋里想的是，不知道谢君脱了校服，腰有多细。

...

铃铃的预备铃响过。

一只素白的手叩了叩他的课桌，“习题。”

这手生得真好，手指纤长，骨肉匀停，素白的手像是暖玉雕成的一般，指甲盖带着一点微微的粉色。

夔鸣把习题放进来人手中，习题封面上龙飞凤舞地签着他的名字，成绩不好，字儿倒是挺漂亮。

谢君收了习题，转身要走。

“等等。”夔鸣突然出声，“你不打开看看吗？”

谢君的脚步顿了顿，翻开习题册，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倒也不是雪白的。上面用铅笔画了一幅画儿。

是一张人像素描。

深深浅浅的阴影，勾勒出一个人形，一张素白的脸，垂着眼睛看人的时候，看起来冷冷的。

正如谢君此刻垂眸看过来的神情一模一样。

夔鸣对着谢君挑了挑眉。

只听得刺啦一声，纸张撕裂的声音响起，旁边的小胖子缩了缩脑袋，却见谢君将这一页整个撕下，倒看不出生气的模样，平静地将这一页一卷，放在自己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