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

秦舒：“等等，什么女朋友？”

秦舒的心要碎了。他兄弟谈恋爱了！不现实啊！而且不告诉他，更加不现实了啊！

秦舒刚想转头，却被江洹抬手按住脑袋。

“别转。”江洹冷冷道。

“还有你。”江洹想起苏起哲就气不打一去来，“也不准说话。”

一时之间，台球厅安静死了。

“我没有谈恋爱。”江洹松开了按在秦舒脸上的手，“不做更多解释，你们爱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肯定信。”秦舒连忙应和，瞪了眼苏起哲。

造谣的罪魁祸首。

江洹也顺着视线望了过去，“你呢？”

“我真的无所谓！”苏起哲摊手。

江洹懒得管。

然后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安静。

江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运气，无论是以前单纯的工作关系，还是现在的工作加朋友关系，总是可以碰到苏起哲，他们的交际圈真的这么小？

秦舒退了两步，打开手机看群聊消息，发现会长正在发了疯的找他。

[江小鱼：@舒克舒你人又去哪里了？]

[桃子蛋糕：@舒克舒开会开会！]

秦舒一脸愁苦，当个副会长怎么这么麻烦啊！偏偏他的正主此时就在眼前，再加上苏起哲，两个人感觉随时都可以打起来。

他不懂，怎么打了个台球关系就变成这样了。

台球有什么错，他有什么错。

“你们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间。”秦舒找了个借口离开，打开群聊疯狂抱怨，把江洹和苏起哲换了一个人头按上去，然后开始疯狂输出。

[舒克舒：真的他们打了一场球怎么气氛就这么剑拔弩张了？？？]

秦舒也反思了一下，可能是江洹今天心情不好，看人都不是很爽。

[久木成舟：有瓜！！！]

[自然到桥头：我吃吃吃！]

[桃子蛋糕：……其实我觉得吧！他们两个看起来不像是要打起来了……]

[江小鱼：外交部长你懂我。]

[鱼丸粗面：是要“打”起来了。]

秦舒：…………

[舒克舒：……]打引号和不打引号的区别在哪里。

[江小鱼：你打什么省略号，多扫兴！]

[桃子蛋糕：所以后续是什么？]

[舒克舒：没有后续，你们不是找我吗？我找借口出去了。]

[桃子蛋糕：！！！]

[鱼丸粗面：思路正确！dl，hhdl！]

[江小鱼：那你先和我们开个会，真的你信我，20分钟之后回去有惊喜！]

[久木成舟：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自然到桥头：我先期待！爱吃bushi]

秦舒搞不懂这群小女生又在想些什么。

他有时候在反省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进这种群，简直快把秦少爷想要谈女朋友的念想给磨没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另一边自家兄弟的安危的。

秦舒走了之后，苏起哲静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天怎么了？”苏起哲问。

江洹老实了，找了个沙发坐着，“没怎么。”他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苏起哲坐过来。

“蛋糕，吃多了，有点腻。”江洹小声嘀咕。

苏起哲点头，“我也觉得。”

过了一会，江洹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好久没有这样了，突然碰上苏起哲，还不知道说什么，刚刚还莫名奇妙打了一场球，怪奇怪的。

“没有了吗？”苏起哲问他。

“没有了。”江洹咬着吸管哼道，“还能有什么？”

“惩罚条件，我输了。”苏起哲吐字很轻。

江洹觉得奇怪，并肩和苏起哲坐在一张沙发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肩碰肩，腿碰腿，但是为什么偏偏就是这次，江洹感觉奇怪。

江洹：特别…奇怪……

“你要问什么？”苏起哲问他，“我肯定如实回答。”

不想问。江洹在心里说，他也不知道该问什么，问什么合适，问什么最好。

“你的赌约是和秦舒建的，问什么你去找他啊！”江洹的话说的心不在焉，视线瞥开一边也不想去看苏起哲。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和他建的。”苏起哲觉得有点好笑，“答应和我赌球的是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江洹点头，“那先欠着，我现在没有想好要问你什么。”

“嗯。”苏起哲点头发了一个单音节，“但是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就好比我现在这个时候心情很好，回答问题的积极性和真实性就可能要高一些。”

江洹蹙眉，“你很想让我问你问题吗？”

他自己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没有，我只是根据我自己的性格，分析了一下利弊，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不是时时都有啊！”苏起哲笑了笑。

这不就是逼他问问题吗？还不能打他。

真的，江洹想，苏起哲有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幼稚。

而且非常烦人精。

那就别问了，干脆不要这次机会算了。江洹有点自爆自弃。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条件是和苏起哲的赌约，他好不容易才赢过来的。

总要问点什么。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烦人吗？他确实是嘴碎了一点，性格很腹黑，还特别记仇……

江洹一边喝咖啡一边想。

不知不觉间咖啡都见底了，只剩下几颗冰块还躺在杯子里。江洹揭开盖子，含了一颗在嘴里。

苏起哲就一直盯着他，一直没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呆出神。

被人盯着感觉还是有点别扭啊。

“那…你，为什么……”江洹说话越来越小声，咬冰块的动作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苏起哲靠近他，“……什么？”

直到刚好看见他脖子上赤色的痣。

江洹把冰块咬碎，破罐子破摔。“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会想把我当成你的最优选择，为什么会在组乐队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江洹看着他，视线紧逼，好像要嵌进枫叶里面。

为什么，这么可爱。苏起哲在心里想。

其实也不是可爱，但是好像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形容词了。

“喜欢，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苏起哲笑道，压下了心里的那点紧张和窘迫，“我要是敷衍你你肯定不信。”

对啊！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啊！江洹后知后觉。

“我没有喜欢过人，”苏起哲说，两只手撑着身侧，手指微微攥着沙发，“第一次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也许，我说的话也很笼统，一点也不标准……”他没有跟江洹表白过，其实是在给自己留余地。总觉得还可以抓住这一丝丝借口轻易逃脱。

要是变成羽毛就好了，小小的一片，很轻，藏起来谁都不知道。

——

但是事实却又是板上钉钉的，毕竟他问过江洹“是不是想着和我偶遇？”，毕竟他告诉过江洹“我们是同伴。”

他每走一步都没有给自己留余地。就是有一种冲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去和他搭讪，“要喝一杯吗？”

想要和他靠近，“嗯。恭喜你答对了。”苏起哲把江洹的刘海撩开，贴上他发烫的额头。

——

“喜欢一个人，对我来说感觉就像是在做梦。”苏起哲说着，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感觉可以把人溺死在这里面。

“一个很新奇的梦，”苏起哲说，“一个困在过往里的梦。”

“一个美梦……”

苏起哲：“可能这样说你好理解一些。”

把喜欢当成梦，一个害怕醒来，畏惧成真的梦。

这才是喜欢的小心翼翼和胆怯不安。

他是第一次喜欢人，自知准备是肯定不够的，以前他是要给自己留余地，现在苏起哲的一字一句是要给江洹留余地。

他说出来的这些要给他留一个拒绝的余地。

“我会总是反复不断的做这个梦，”苏起哲想着，似乎真的在构造一个梦，把这些感情暂时推向虚无，暂时恢复清明，“每一次醒来的时候却总是觉得恍惚。”

好像完全不习惯。明明在梦里拥有了一切，一醒来，所有的东西都被清零，忍受着患得患失。

“感觉像是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失落感攥在手心，被你掐住软肋。”

喜欢一个人，就好像是美梦醒来之后的那几分钟浑浑噩噩，无能的抓住最后一丝记忆，完全没有线索。

“醒来之后一切都被清零，然后再忙碌的过完一天，期待着下一次入梦。”苏起哲说。

江洹一直听着苏起哲说话，愣愣的，张了张口，最终也还是没有回答。

他想了很多，想过苏起哲为什么觉得会是梦，想过苏起哲这样的喜欢是不是很难受，也想过这到底算不算喜欢？

喜欢到底应该怎么定义，没有人说的准。

不过梦这种说法江洹不喜欢，太过于粗暴残忍了。

“那……”江洹微启唇，“你还想继续做梦吗？”

要不要，回到现实。江洹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感觉就像是一种默许。赞同。

一个含义不清的表白，一个意味不明的接受。

他不清楚苏起哲有没有猜中这句话的意思，太多的含义拢在一起，消息量大的不可估计。

苏起哲点头，“把这些说出来就已经够了。”

他嘴角微勾，很浅的弧度，眼睛也眨了一下，“我已经获得了短暂的清明。”

江洹瞥开了视线，心跳加快这一点让他失去了继续和苏起哲对视的勇气。喜欢上苏起哲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至少对江洹来说，完全招架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卡在这里了，感觉这个位置卡的刚刚好。

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表白，也没有在一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