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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歪眼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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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奇怪的哭声,发了疯的魔女,陈家的两个孩子一直病弱,倾倒茶杯后触发的无限空间,人面疮,斜了眼的佛像,她们……

“姐姐。”

符水睁开眼,解除待机模式:“早上好。”

陈旭将保姆端来小笼包留了几个,看她醒了,忙着递给她:“姐姐,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吧。”

符水摆摆手,搬出了玉教它的那一套说辞:“我平时只要服用一些抹药精油就好了,吃其他的东西反而会影响到原本的效果。”

陈旭乖乖地点头:“这样啊,那姐姐不会饿吗?就是肚子空荡荡的感觉,那样子会很不舒服。”

符水用手触摸肚子思考了一会儿——它这里应该是一坨电能源装置:“并没有。”

“好吧。”既然符水不吃,陈旭就让保姆把剩下的端走。

符水看着他,想起玉跟它交代的任务:“符水,你等这小娃子醒了,就去问问他做梦,有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有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脸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符水想了想,自己待在人家身边就很奇怪啊。

“陈旭,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当然可以啊!”

“好的谢谢,”符水在仿真脑中模拟出一个详细的逻辑问答,于是就开始第一个提问,“你是否还记得,自己曾经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像一个雕像时的状态?”

陈旭坐在床沿边想了想:“记得。我就觉得当时必须要蹲在那,因为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蘑菇,有时候不是蘑菇,是另外的植物……这是一个游戏,是一群姐姐她们说的,我蹲在那里就可以陪她们一起玩游戏了。”

一群姐姐和玩游戏吗?出现了新的线索。

符水又重新理了理思路:“那群姐姐是你的什么人?你们认识吗?”

陈旭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不认识那群姐姐,但是那群姐姐说认识我,她们说如果我愿意的话,希望我是她们的弟弟。”

说完,陈旭起身来到衣柜旁边,蹲下招呼着符水:“姐姐,你试试这样。”

符水跟过去蹲下,将符悄悄贴在陈旭身后:“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应该马上就会来了,”陈旭压低了声音,“我一般就是在这蹲着蹲一会儿,她们就会过来了。”

“好的,要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情况,请马上告诉我。”

“嗯嗯。”

符水凝神静待,盯着前面的白灰墙面——

许久,清越悠扬的琴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让人觉得这间原本空荡荡,没有什么东西的房间瞬间挤满了。

游戏开始。

有活要干,有钱要赚。玉昨天又睡得不好,没过多久就睁眼起床了。既然睡不着,那就去找事干。

她记起昨天跟算命的和那道士约好,到时候挑个大清早就去刘家看看。

那算命的天天来无影去无踪,道士也刚刚来这常无镇,看上去居无定所,也不知道能去哪找。

不过,不用她费力去找,等她开门,就发现这老头领着昏昏欲睡的范津良杵在她家门口当门神。

“玉大人,今个起的早啊。”

玉打了个哈欠,懒懒伸个腰:“我这要是不起,你们这得站多久。”

范津良昨半夜睡得很晚,现在精神不佳。他轻吁一口气,也算是客气:“其实我们也刚来。”

“是啊是啊,想着玉大人应该心里也挂记着这个事儿,”算命的看看身边的两眼底下挂着黑眼圈的范津良,“我们俩也很不能闲着,这不一大早就过来了。”

范津良:“老师傅,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跟了玉小姐这么多年,早就算清楚了她的起居吗?”

“这……”算命的一噎,看看双手抱胸靠在门框边静静看着他俩的玉,终究是把肚子里的话重新咽了回去,有些尴尬地摆了摆手。

“两位吃了饭没?”玉将门锁一带,跨步就走上街,看着精气神倒也不错。

“不用客气啊,玉大人,我们……”

范津良倒是没这算命的十句话里九句讨好,直接了当:“是很饿。”

玉往嘴里丢了两粒花生米,剩下的都递给范津良:“别客气。”

“花生?”

玉拍了拍手:“对,昨天回来从酒馆那顺的,蛮好吃,今个再去刘家酒馆看看他们家有没有花生米,也顺一些来,当午饭算了……”

也算是会过日子。听得范津良都有些惊叹,这玉大人果然跟寻常的女孩子不一样呢,吃饭光靠顺带走的,真是别样的勤俭持家。

他也往嘴里丢了两粒,嚼了嚼,怪好吃的,还带点盐味。

那算命的跟在后面,只觉得今天带上范道士后说句话来浑身不舒坦,自个掸了掸衣袖。

“诶,算命的,”玉回头瞧他一脸阴沉,要放在以前一箩筐的话,“你今天出门翻黄历没?是好日子不?”

“没呢,没呢,玉大人,主要是老夫看这事儿还是在人不在天,毕竟是这邪祟造的孽,还得是靠人解决。”

“那可说不准,我最近倒霉的很,不翻黄历简直就不敢出去。就拿上次说,我啥也没干,就碰到一鬼灵窝,差点没被打个半死,隔天那符水,就把我家的书房搞塌了。”玉想想就是来气。

算命的见她难得心情不错,准备接过话茬,还未开口,就见她神色一变。

只见天幕下,又乌七八黑飘着几缕还未成型的鬼灵,玉拿出符准备进攻,身边的范津良一把拉住她,道:“这点东西不成气候,我们先去那刘家解决大事吧。”

“你倒是知轻知重。”话虽然这么说,但玉一下挣脱,腾空将手里的符四散于空中,再一挥,鬼灵烟消云散,头顶的天幕变清晰起来。

完事儿,玉拍了拍灰,饶有介事地看向范津良:“你们道士不是出门就爱行侠仗义吗?这会等级低的就放任不管了?”

那算命的且不听玉到底是在问谁,拍马屁总是快人一步:“玉大人不愧是玉大人啊!身轻如燕,女中豪杰!”

“各有各的规则罢了。”范津良不与她争辩,拱手抱着自己的那把破剑。

玉越看他越奇怪,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怎么束手束脚?一点都没有自己平常见到的那些道士的威风,难不成是年纪太小了,没什么阅历?

可别到时候拖后腿。

他们仨算是慢悠悠地晃到老刘家,路过陈家的酒馆,瞧着这天色大好,他们家却说打了烊择日再来。

这事闹的,玉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也希望这陈家不做生意也资金充足,到时候多给她些钱。

范津良敲了敲刘家的门:“您好,有人在吗?”

玉和算命的站在一旁,她只觉得这刘家更加寒碜,大门上的红漆都掉了一把一把的,也不重刷。

那算命的道:“还别说,那小王说刘家就逮准他们家开店的时候,搬条板凳在门口骂,这会儿不开张了,果然见不着人影了。”

玉瞧范津良敲了一遍又一遍的门,屋里还是没声,就干脆建议:“他们要是不开门,我们翻墙进去?”

“上面有屏障。”

玉按他说的,抬头一看,倏地皱起眉——他们家那正院子顶上正被一股茂密的红丝铃铛包裹着,远处看,瞧的就像血管似的。

看着就让人莫名的犯恶心。

那算命的多看几眼就觉得头疼:“这正经人家设什么屏障?再说要是为了躲避鬼灵,为什么正常人看着都头晕脑胀……真是怪事。”

“心里有鬼呗,”玉拿出光刃,“我试一下能不能把这玩意儿给破了。”

“等等,”范津良又叫住她,下一秒就听到一阵簌簌的脚步声,“来人了。”

玉收起光刃,不情不愿地答了一声。看那门没过多久就开出一条缝,再缓缓地挤出一个脑袋,还没开口就能送到飘香老远的酒味:“这么早谁啊?你……你们是?”

玉上前一步笑道:“您家这酒馆没开着呢?”

刘亚安先不回答,眯着个眼警觉地看了看这三人的行头:“你们这也不是来喝酒的吧?”

玉瞧着他那副样子,带上那懒洋洋的语气简直活脱脱的就是拖延上磨的老驴,她最讨厌拖拖拉拉的。就走上前来帮他将门打开一个大缝,笑眯眯地说:“最近这天变异象,怪事可多了,我们仨跑过来挨家挨户的帮大家算一卦,避一邪,看看,现在轮到您家,麻烦您让我们进去一会儿,您瞧好不好啊?”

站在一旁的范津良瞧她川剧变脸似的,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刘亚安可不吃她那套,瞧着这伙人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干脆了当地拒绝:“我们家不用!”

眼看着他说完就要把门关上,玉抬腿挡住:“哎哟!大哥可先别急着把门关上呀,刚刚我就察觉这说话的当头,有一缕乌七八黑的东西飘了进来,且不提是不是怨灵了,让我们几个好好帮您瞧瞧!”

那刘亚安半信半疑地往后院瞥了瞥:“我怎个就没看见?”再回头,脑门刮过一缕风,忽然就被人贴上一个符。

再看看,原本面前的那个笑若桃花的玉此时早已换了个凶神恶煞的神色:“免费的都不要,刘老板你真不会过日子啊。”

“诶……”他嘴还没发出个声,又被贴上一张。

“怎么还能说话?”玉贴完之后 ,看着他张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来,才拍拍手绕过他走进正院,“软的不听,非要我来硬的。”

剩下两人跟着进来,那算命的还作了一拱:“刘家掌柜,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那刘亚安怒目圆睁,看这模样九分像那邪祟,算命的瞧着有些害怕,干脆伸出颤颤巍巍地将如同木头棒槌的人推倒:“您还是搁这躺一会儿吧,我们片刻就出来。”

“老师傅,您还火上浇油呢。”范津良跟着踏步进去,朗声道。

算命的疾步跟上去,讪讪笑:“哪有哪有,老夫这不是怕刘家掌柜站着太久腿麻吗……”

玉不管身后这两人,一踏进正院,就是良家少女变土匪,一个劲地翻箱倒柜找得很是认真。翻完了这一块再挥手让它恢复原样,左翻右翻,没翻出个名堂,去看看桌子上:“这地方……连盘花生米都没有。”

范津良也拿着一把青铜断剑走进来,不紧不慢道:“玉小姐还真是喜欢吃花生。”

玉挑挑眉,给他留了个眼神:“你也真是喜欢抱着那把断剑。改哪天,你可以送到我这,我让符水帮你修修。”

“那符水小姐还会修剑吗?”

玉看着他那皮上的笑,就知道心里没放什么好心思。这个外来的道士早就知道符水是仿生人了,虽说没有直接了当地拆穿,但是看他这闷闷的样子,该防也得防。

“那是,它可不仅仅会修剑,它还会把剑弄断,平时可会搞破坏了,”玉漫不经心地拿了一双筷子掰开,左瞧右瞧,“它这家伙,脑子没有,力气全是,以后范道士要是有什么事了,可以找它,我们欣喜帮忙!”

范津良挑眉,飞快和她对视一眼:“那先谢谢玉小姐了。”

“客气。”话落音,玉正了神色,出手将手里的一根筷子借力刺向大厅当阳头的那一块木墙上。

闷厚一声响动,玉上前去看,筷子并没有完全穿进,她比划了一下,留了半个小拇指的长度——看来还真的藏有什么东西啊。

终于没算白来。

玉回头,冲到院子里的刘亚安大声说:“刘掌柜您家这装修装的新奇呀!这筷子穿的进去,证明这背后没有砌墙,留了一小截,证明碰到硬东西了——可,别是藏了什么东西。”

范津良拿出青铜剑将那木墙劈断,还未看清墙后是什么,就闻到一股幽幽的胭脂香。

再抬头,墙背后藏着那让那算命的大惊失色的,正是那,歪了眼的佛像。

佛目却不注视这眼前人,一目看天一目看地,好似并不看这世间真假虚实,暗处里混着金光坐实在那——

却是大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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