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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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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何尔若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她隐约猜出了几分。

前头那位男子应当就是沈公子,他身旁的女子身份暂且不明,而何尔若,好似对这沈公子“别有用心”。

“元姐姐,我们走!”正想着,手腕被何尔若一把拽住,带入了茶楼。

前脚迈进去,后脚便闻一阵急促的步伐追赶过来,还夹带着呼喊:“何小姐,等等我!”

是个男子的声音。

不料那人越是追,何尔若脚下的动作越是快,跟踩着风似的。

不过到底甩不开,那人擦着元月的衣边挡住去路。

果然是那位沈公子。

“沈公子找我?”何尔若悄然放开手,脸并肩膀斜向一侧。

那沈公子嘴唇方打开,元月的肩头又闪过一个人影,却是适才同沈公子同行的女子。

“何小姐,你误会了,沈公子是我堂兄,因我们才搬来金陵的缘故,我父亲非逼着堂兄带我在街上逛逛,让我尽快熟悉熟悉城中的环境。”那女子笑得十分明媚。

元月抿唇看了看满脸通红的何尔若,不禁一笑,打趣道:“原来是一场误会。”

“你也笑我……”何尔若扯了扯她的袖子,脸几乎埋到衣领里。

“谁叫你转头就走,一点解释的余地也不给我留?”沈霖轻叹,眼光射到元月这儿来,犹豫道:“这位小姐……?”

何尔若抢先介绍:“这是元月姐姐,暂在我家留宿。”

沈霖忙点头问候:“沈某有礼了。”

沈霖的堂妹也问好:“元小姐好,叫我沈曼就好。”

元月一一回过礼,与沈曼对上视线时,刻意眨了眨眼,道:“沈小姐,刚刚进来前,我看对面好像有家胭脂铺子,我此次走得匆忙,不曾带得胭脂水粉。沈小姐妆容精致,想必对这些膏子很是了解,能否陪我同去挑一挑?”

沈曼心领神会,一口答应:“好啊,正好我也想选个心仪的口脂。”

双方一拍即合,说说笑笑地走了。

来到街对面的胭脂铺子前,元月心里好奇,特意回首向茶楼里望了一眼,但见那两人已离了原地,正一齐上楼梯呢。

“堂兄和何小姐,真是郎才女貌。”沈曼同样住脚远观那对儿般配的背影,赞叹。

午后的日头很是毒烈,打在人脸上,简直叫人睁不开眼。

元月拿手遮住阳光,笑道:“你瞧,何小姐背后长眼了,竟察觉到咱们在偷看她,扭头来看呢。咱们别扫兴,赶快进铺子吧。”

沈曼莞尔:“了不得,堂兄也转头了。”

语毕,忙忙踏入铺子。

铺子里甚是宽敞,上下分作两层,一层陈列着各色胭脂膏子,二层则摆放着各色珠宝首饰。

提出来此地原为故意给何、沈二人腾地方说话的借口,不期面对这各色各样的妆品,竟一时走不动道,只管站在展柜前精心选购。

沈曼亦不例外,从描眉的到涂唇的,样样不落。

在柜台前结账时,元月的荷包一下子瘪了下去,这让她有些痛心,并痛定思痛,决计今后省俭着花,再不浪费。

由于钱袋空空,二楼未曾踏足。

满载而归时,何、沈二人已等在茶楼前,各自的面上挂着红晕,且都泛着笑意,元月扭头与沈曼对视而笑,前去打听情况。

“看来,二位聊得挺好?”沈曼直言直语。

沈霖往天咳了声,不答,而是对何尔若说:“何小姐,天色已晚,我同舍妹先走一步。”

何尔若咬着下唇道:“好,我和元姐姐也该回去了。”

元月、沈曼作为旁观者,心有灵犀地分别拉住两人,道过别,沿着长街背对走开。

斜阳拽长了每个人的影子,包括后一步从铺子里出来的杜阙。

他垂头,看着手心的珠钗,静默。

*

是夜,元月抚被侧卧,举目遥望天际渐渐圆润的月亮,百味杂陈。

也不知杜阙现在何处,或者说,哪里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公孙冀的伤养得如何,是否已然启程向西?

杜衡应该已经抵达岭南,她的学堂办得怎么样了?

杜韫还在不在京中,过得好不好?

爹娘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缀锦与后来的碧春、丽萝相处得融不融洽?

……

一夜无眠。

次日清晨,何尔若匆匆而来,兴奋道:“我爹我娘今儿回金陵来,元姐姐与我去码头接一接,好不好?”

元月抿一抿唇瓣上新点的口脂,陶然答应。

思及初次见何家父母,总该穿得隆重些,故,特从包袱里取出一身离京之前专到成衣铺新做的衣裙来换上,又精挑细选几件还算看得过去的首饰戴上,临动身前不忘对镜检查一番妆发,确认得体之后,与何尔若相携出门。

出了院子,恰和何千钧打了个照面,他额前的散发有几分乱意,看来也在为父母的归来而心切。

客居何府,总不能失了礼数,她轻轻一点头,表示礼节。

何千钧回以露齿一笑,寒暄:“元小姐可歇得惯?”

“贵府招待得很周到,屋子里样样俱全,床铺柔软舒适,昨儿难得歇了个好觉。”元月笑道。

何尔若不觉把胸脯挺得高高的,眼睛时不时朝何千钧的方向瞥,仿佛在炫耀对元月的用心。

“那就好,原本我还不太放心我这好妹妹,生怕她马马虎虎的慢待了元小姐,毕竟她自己就是个丢三落四的。”何千钧眼风一扫,微微笑道。

何尔若不服气,刚打算照着他的胳膊拧一下,就见出府的马车已在面前候着了,而帘幔被一只手拂开一隅,那手,正是她哥的。

“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居然会主动给我掀帘子?”她当然知晓他的温柔贴心是对谁的,所以专门把这事挑到明面上来,当着下人们的面,嘲讽一顿,好趁机浇灭他的痴心妄想。

何千钧笑意满满:“妹妹,这话从何说起?难道你忘了,上回你失手将娘心爱的花瓶打碎后,是我挺身而出替你挨了娘的痛骂不成?”

何尔若连连点着下巴:“行,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总行吧?”

那事本就是她不占理,而何千钧当时出人意料的仗义,这一回合,她甘拜下风。

兄妹俩唇枪舌战的画面,元月已经不足为奇了,面带浅笑静候俩人熄火,方才提醒:“再不走,恐会误了时辰。”

何尔若一拍脑门,急上车,元月紧随。

再有几日便是中秋,在外漂泊的人皆自天南海北向家奔来,金陵作为南边首屈一指的大城,街头巷尾无不被一个个人填满。

何府的马车行在途中,根本无从下脚,为防不留心撞着过往行人,车夫只得跳下车来,用手牵着马小心翼翼地走。

何尔若半撩开车幔探头左右查看,愈看愈心急,手上不停拍打着大腿。

元月看不下眼,温和宽慰:“好在何府离码头也不算太远,现在这个点还早,应该是赶得上的。”

“唉……”何尔若苦叹一声,“这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怕是没有大半个时辰挤不出去。早知道就提早一个时辰出发了。”

“无碍的,定迟不了。”元月耐心安抚。

又在人丛里蹭了多时,终于望见了码头的影儿,座下的车却站住不动了。

“前边做什么的,围了那一圈儿人?”何尔若一直保持着半边脸伸出窗外的姿势,自然看得清楚车子缘何停下来。

何千钧骑着马,眼界宽,望得远,问题丢出来的瞬间,便给出答案:“有几个地痞无赖在闹事,吵得还挺凶。”

闻言,元月也伸出脖子眺望,奈何人山人海的,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哥,你不是自称金陵一霸吗?这事儿对你定不在话下。你赶快去解决了,别耽搁了咱们的事儿。”何尔若抬高眼眸,冲马上之人扑闪扑闪眼睛。

“等着。”这番恭维,何千钧很是受用,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半隐在何尔若肩后的纤纤姿影,按住马鞍轻盈落地,穿过人潮,直面聚众闹事的那几个泼皮,啧啧道:“我当是何方神圣,这不是四儿吗?”

唤作四儿的,是个脸上长满麻子的肥硕男子。那四儿听见身后有动静,面颊上的凶狠立时无影无踪,谄媚笑着迎上来:“何大少爷好啊,可有将近一个月没见着爷了,不知爷去哪快活了?”

何千钧笑道:“我上什么地儿另说,倒是你,仗势欺人的老毛病又犯了。”说罢,以手指远远一点夹在四儿那几个爪牙中间的,身着一袭黑、头顶箬笠,作剑客打扮的高个男子。

心思被戳穿,四儿讪讪笑着,丢眼色示意跟班离那陌生男子远些,道:“大少爷这回可冤枉我了,我们兄弟这不是看这位兄台脸生,怕他找不着路,特意给他指引指引。”

而后向何千钧拱拱手:“大少爷,我们兄弟还有事,不多留了,您请自便。”

说完,招呼几个跟班溜走了。

何千钧不做理会,隔着几步路同那黑衣男子点点头:“看兄台的衣着,不像本地人士。这样,我家就在这条街上,不远,如兄台在金陵遇上什么麻烦,大可来府里寻我,我姓何。”

男子声线冷淡,面容之上更是半点笑也没有:“多谢,不必。”

言止,转身离开。

何千钧耸耸肩,不以为然,准备折返之时,偶然瞥见脚下躺着一个东西,捡起来托在掌心一看,原是一个香袋,看起来像女子喜欢的款式。

“谁落了香袋?”捏在指尖问了一圈人,全说不是自己的,一筹莫展时,忽闻耳后传来何尔若不耐烦的抱怨:“我说你干什么事怎么总爱拖泥带水的,那几个泼皮早跑了,你却还在这抓着一个不值几文钱的香袋子到处打听,你心里有没有点正事啊?”

话刚撂,手中空空如也,再看,香囊已到了何尔若手中。

“样子倒有新意,就是这做工忒差了些。”她微噘着嘴嘀咕。

“……何小姐,我能看一看它吗?”何尔若身边站着元月,只见她脸色一遍,双目直直盯着那香囊。

“啊?当然可以啊。”何尔若忙将东西递过去。

接于手心,元月一时凝噎。

不会有错的,是他……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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