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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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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雨于汴京城外打马而归,入城时,瞧见驿卒催马扬鞭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

“那不是……”

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眼花了,那不是小叔身边的亲兵阿蛮吗?

前年小叔奉旨征讨鞑子,去往凉州时,她将他送了一路,最后小叔无奈,只得哄着:

“待你练好了骑术弓箭,能够百步穿杨之时,我便带你一起去。”

她咬着唇答应,由着离愁别绪泛滥,咬着唇愣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送了他一程又一程,直到出了汴京,被小叔勒令止步。

而后不放心,又叫阿蛮亲自送她回府,再折返回来归队。

这会儿夹紧马肚子,路过长街,街边的酒楼包厢内坐无缺席,都在盯着江家的人瞧。

江时雨心下奇怪,只想快点回府一探究竟。

才入了安国候府,贴身丫鬟葇荑立即上前一步,立在身侧等着侍奉。

江时雨将马鞭向后一掷,轻巧跃下马,接过葇荑递过来的水壶,猛灌了一口水,随性拎在手中,也未还给她,只同她一齐往回走。

“二小姐,凉州来信了。”

“嗯?”

江时雨没多想,方才回来的时候,瞧见驿卒戴玄履黄,一副传捷报的样子,无非是小叔又打了胜仗。

作为常胜将军,江启决还没吃过败仗,有什么稀奇的。

不过收到小叔的口信还是心底一片愉悦,毕竟家书抵万金。

回了房间,才卸下戎装,换回红妆,瞧见铜镜里正服侍自己的葇荑、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小叔在信上可是说了什么?”

“将军打了胜仗,不过……”这不过后面才是重点:

“受了点伤。”

“伤在何处?严不严重?”江时雨转过头来,盯着她瞧。

葇荑被盯得一阵心里发毛:“奴婢也只是听前院议起,再多的奴婢也不知道了。”

江时雨搁下发钗步摇,立即起身,急于向阿蛮问个清楚。

恰逢阿蛮从书房里出来,正往二小姐的院子赶。

若不是知道将军格外爱重二小姐,阿蛮也不必要禀告完侯爷,又绕到二小姐院子,再行通秉。

“阿蛮。”江时雨瞥了一眼候府内外站了不少小叔的亲兵,便知道大事不好。

“我小叔伤到哪了?”

阿蛮叹了口气:“最后一役惨烈,将军全歼鞑子数万人,将鞑子打得抱头鼠窜……

不过自己也从马上坠下来,伤到脑子,至今还未清醒。”

江时雨仿佛迎面被人敲了一闷棍,葇荑怕二小姐心里承受不住,忙劝道:

“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必会安然无恙的。”

阿蛮也感叹道:“是啊。战场上刀剑无眼,将军能捡回一条命来,已属侥幸。”

江时雨抿唇不说话,只站在昏黄落叶中,阿蛮无奈摇了摇头:

“属下还要去侯爷那听吩咐,属下告退。”

“等等。”江时雨叫住了他:“我同你一齐去。”

阿蛮纵然是江启决身旁的亲兵,也仅限于在凉州受人拥戴。到了汴京安国候府,哪有阻止二小姐行径的道理。默许了她同往。

葇荑担心她在老爷那说错了话,连忙提醒着:

“小姐今日言辞谨慎些,河西来信,老爷脸色定是难看,小姐若是冲撞了,又要挨罚。”

江时雨蹙了蹙眉,只说:“我知道。”

穿过庭院,瞧见外头乱哄哄的。

平常爹爹与朝中大员多有来往,江家门庭若市也属常态。

她熟悉的那些重臣叔伯,皆是家风颇肃,鲜有这样不懂规矩的奴仆。

远远望去,乌泱泱一片,不少陌生面孔。

待到书房里,跟爹爹点了点头,以示请安。

因着爹爹在议事,便未行礼打断,乖觉的寻了角落里一处太师椅坐着。

“你既道二郎打了胜仗,又怎会伤得如此重?”江孝恭问向其他几位亲兵。

“回老爷,最后一役惨烈,鞑子溃不成军,我军也折损不少。”亲兵若非在军营里训练有素,一度说不下去:

“将军昏迷不醒,不少副将已再无生还的可能。”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北宗日日练兵,那鞑子也不是傻瓜,站在那里挨罚。

江孝恭:“那二郎现在何处?”

“副将班师回朝,带着将军,正在回京的路上。”亲兵的话音刚落,江时雨立即从藤椅上跳起来。

“小叔既已受了伤,哪能受此车马劳顿,何不留在凉州养伤?”

汴京自古繁华不假,但凉州也不乏妙手回春的军医。小叔身负重伤,哪经得起折腾。

意识到自己失态,在得到父亲训斥的眼神时,咽了口口水,又重新坐好。

亲兵:“回二小姐,将军接到皇上召回的圣旨,哪怕昏迷着,也不能耽搁。”

江孝恭抚了抚胡须,若有所思,半晌后,问道:“这会儿大抵行军到何处?再有几日能到汴京?”

亲兵:“我出发时,大军已出了凉州,估摸着再有十天便能到汴京。”

江孝恭已然心中有数,叫人下去给胞弟的亲兵安排饭食和卧房,待这些人等休息几日,再度启程接应不迟。

尚在书房筹谋,准备派些人过去接应,在路上也多些人照应。

还未吩咐下去,便有家奴过来请示:

“老爷,大理寺丞杨大人到访。”

“可有说何事?”江孝恭询问之时,已然猜出了大概。

即便是安慰,这位杨大人也不该是跑得最前面的。

家奴压低了声音:“老爷……小的听闻是为着退亲一事而来。”

江时雨听来,禁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世情薄、人情恶,小叔这边生死未卜,你就忙着退亲找下家。果然是汴京贵女——翰林院大学士的好女儿呢。

江时雨咽不下这口气!

江孝恭吩咐家奴将人好生请了进来,江时雨早一步退了出去,只不过没走远,立在内室屏风后听了一会儿墙角。

二人一番问候之后,杨大人开门见山:

“侯爷勿忧,二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只是这江周两家的婚事,是不是再掂量掂量。”

果不其然是为了退亲而来,杨大人好学识,将这落井下石之事愣是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也难以拒绝:

“周大人老来得子,膝下不少儿子,女儿却只这一个。

周家得知江郎受伤的消息,也心焦得不行。周家小姐亦是如此。

只不过江郎昏迷着,没法操办婚礼。周家的意思,是不是这门亲事先取消。

待江郎的身体好转些,再行商议。江周联姻势必声势浩大,流水席规模大且持续的时日长,实在不利于江郎休养。

扰了江郎休息,万一再加重病情,可就是老夫这个媒人的不是了。”

江孝恭作为世袭的侯爷,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他平生从不与人为难,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退亲可以退亲,但不是这样说的。要退亲也是江家提出来退亲,轮不到周家来说。

“杨大人的好意,某心领了。只不过二郎还在路上,此事莫不如等他回府后,与他商议后再做定夺。”

要知道从一开始就不是江侯上赶着求娶周氏女,如今周氏又要退亲。把江家当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暂不说安国候府出身,单是河西节度使摆在那——江启决也不会被周氏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杨乃文犯了难。

原本以为自己亲自出马,而不是叫个门客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过来游说。

不管怎样,江侯爷会给他这个正四品——御史中丞一个面子,就像昔日他给周家牵线时那样。就算江启决那里遇见些阻力,最后好歹侯爷松口了。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侯爷过世后,长兄如父,江孝恭世袭爵位,他点头,便代表江启决也答应了。

可没想到江侯这么硬,杨乃文脸上有点挂不住。

悻悻而归,还不知该怎么跟周大人交代。

江侯管他呢?当务之急是操心二郎的事。

才送了客,便叫人进宫一趟,将御前大太监的干儿子尘寰请了过来。

尘公公在宫中尚未站稳脚跟,常出宫替干爹办事,面对侯爷时恭敬有加,但眉宇间却不乏得势时才有的底气。

江孝恭请人坐好,未提二郎的事,先行贿赂:

“本候近日在滁州新得了座宅子,若乾公公不嫌弃,便可把那当作歇脚之处。”

尘寰意味深长一笑,不由得暗自佩服江侯,连干爹乾忠在滁州看上个琵琶女之事都知晓。

家奴已将那滁州的房契拿过来,尘寰淡扫一眼,已然替干爹收下:

“如此,谢侯爷赏赐。”

江孝恭悬在心上的石头落了地,便开口询问:

“尘公公在御前行走,可知皇上为何在此时将二郎调回来换防?”

尘寰清了清嗓子:“是太子……”

见书房没有外人,便直言不讳:“太子做错了事受罚,已被皇上下旨幽禁在东宫。”

江孝恭明白了,是太子连累了江启决。太子如果倒了,江启决也倒了。

油然记起当日江启决策马出征,对太子说:“殿下只要稳坐东宫,有臣为殿下横扫千军、平定中原,为殿下铺路,扶着殿下稳稳地、一步步慢慢往前走。”

只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太子被软禁,江启决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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