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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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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候府的日子不算短,还是第一次挨打。从前疏于功课,侯爷对亲生女儿比对她严厉的多,但也从不奉行不打不成才,对两个娇娇小女儿从未动过手。

这一次,也许是真被气着了吧。

江时雨的乖觉,侯爷仍不满意:“放在书案上。”

江时雨将手搁置在木桌上,侯爷扬起戒尺,在空中抡圆了,划成一道弧度。

“啪”地一下,侯爷腕力惊人,戒尺狠狠落下,口中数着板数:“十、九……”

直到打满十下,才住了手。

这种将手垫在木桌上的打法,手背都是骨头和筋,十指连心,比手悬空了要疼。

江时雨将手抬起来的时候,就不能张开、也无法攥拳头了。

血珠顺着十指的指尖,滴答滴答往下淌。

方才还保持站立的姿势,这会儿忍不住颤抖,立即瘫在地上。

好疼好疼,疼得她几乎晕厥,原来真的有人会疼死过去。

所以这家法不是什么久跪,或者罚抄女训女戒,让她学习三纲五常,而是要打到她怕。

她差点忘了,大宗是在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打从江老侯爷在时,便一直打打杀杀,信奉暴力镇压,从不会跟人有什么精神层面的交流。

想来在江孝恭的眼里,江时雨也不配他多费口舌。他只问她:“知错没有?”

她该说些讨喜的话来避免这种酷刑,可是这种疼,让她几乎咬舌自尽,实在说不出一个字来。

于是靠在木桌上的她呼吸钝重,不忘用余光看见侯爷再度举起了戒尺。

在巨大疼痛面前的她是失语的,老爷的话变得格外飘渺:“下次还敢不敢伸出利爪伤人?”

她没有回应,那戒尺却未停下,她痛得晕死了过去。

她不敢了……这样的酷刑,她不想再来一次了。比起精神上受欺负,身体上的疼痛才更是难捱。她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她也是肉体凡胎。

唯有暴力使人屈服,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可以解决她。她想求饶,但她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终于在冷汗不止中意识逐渐涣散。

江启决独自用过早膳,由阿蛮服侍着自己净面更衣,本以为那丫头会巴巴跑过来陪他一块用膳,想不到气性这么大。

他只不过跟她发了脾气,她就再不来了。

免不了在心底自嘲,女大不中留,儿时不拘小节的一个小丫头,大了愈发娇惯。

阿蛮陪他在廊下歇息,将他昏迷时朝中变故说与他知晓:

“将军得有个心理准备,太子殿下被软禁了。”

江启决的将思绪收回来,瞳孔一阵紧缩,方才偏头看向他:

“你可知是何缘由?”

阿蛮俯下身子,回禀道:“小的也是道听途说,有侯爷打点的宫中太监说,太子殿下与阮昭仪有染。”

“不可能!”江启决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不说,太子殿下绝不会做出有损皇上和自己颜面之事。

阿蛮:“将军息怒。据说是被人抓个现行,阮昭仪立即招了,当场咬舌自尽。”

江启决的头又开始疼了,就算人证物证聚在,他也相信太子殿下一定是被人陷害。

可惜了,他现在行动不便,没法亲自打探消息,为殿下奔走。

“阿蛮,你替我往东宫送一封书信。得叫他知道我回来了,他没事。”

如今太子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阿蛮没有劝将军避嫌,既然将军决定雪中送炭,他定做将军的马前卒。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江启决又嘱咐了一句,他知道东宫被封禁后不好进。

“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阿蛮总要试试。

“还有一事。”阿蛮怕将军觉得自尊心受挫,便说得委婉些:

“将军昏迷着这段日子,周家叫人退了亲,老爷同意了。”

江启决还未从对太子殿下的担忧中回过神来,先是一愣,继而弯了弯嘴角:

“正好,眼不见心不烦,省的我多费口舌。”

他如今这个样子本不适合娶妻,若弄个花瓶在自己跟前,反倒更烦。

何况周氏女在他眼里跟张三李四毫无差别,她自个识相走了,在他眼里少了一桩麻烦。

阿蛮见将军无恙,心底松了一口气,大快人心道:“那呆头也是傻气,原想设计将军,不曾想遭遇反噬。”

“嗯?”江启决难得有兴致,关心这汴京女郎之事。

“听闻那周氏女刚得知将军受伤便差人来退亲,被侯爷驳回,回去后跟表哥一夜良宵,想叫将军误会她不检点主动退亲,谁知那表哥跟她假戏真做,让她彻底沦为笑柄。”阿蛮将自己听说的整理出来,讲给将军知道。

不料将军并未落井下石,跟他一起嘲笑那女郎,只淡淡道:“没什么笑柄不笑柄的,兴许是阴差阳错,成就了一段姻缘。”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男人嫖也好,招姬也罢,只占尽风流。女人则是不然,不立个牌坊便要被世人逼人。

世事多逼迫女子,他就不去随波逐流、苦苦相逼了。

何况,他原本就对那个周氏女无感,自不必分情绪和精力在她身上。

只他又问:“这么久不见小时,可是又出去骑射了?”

从前他回来总要考验她的武技是否精进,如今不良于行,竟忽视了她。

“走吧,阿蛮,你推我去看看她。”

阿蛮看了一眼外头,晚秋微凉,怕将军身体尚未恢复,想劝上一句。但知道将军的脾气,向来说一不二。还是什么都没说,推着他去了二小姐的院子。

江启决知道是自己乱发脾气不对,没有搞封建家长那一套,非要小时来低头。他离家这么久,刚回来多关心她一些,理所应当。

.

才去到二小姐的院子,便见葇荑倚着门张望。

大概是她踮脚张望的太过专注,没注意身后有人来,听见二爷的声音:“你在此处做甚?”

方才回过神来,行了礼,唤了声:“二爷。”

“你怎不在小时身旁,可是她又闯了什么祸?”他一直都知道这丫头不是什么心肠柔软、性子软糯之人,只怕自己病着,她为了自己跟谁起过争执。

毕竟犹如周氏女退亲一事,他是无所谓的,难保小丫头也这样云淡风轻,会不会去找人家麻烦。

葇荑一面觉得二爷从前日理万机,对二小姐还心细如发,如此懂她,觉得鼻酸,一面又十分担忧:

“小姐从二爷房里出来就被老爷叫去了。”

江启决不在家这几年,想必都是兄长照顾教育这个小丫头,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问道:“老爷可有说是什么事?”

葇荑一点我不惊讶于二爷的反应,养父叫养女过去说话,什么可能都会有,唯独不会往坏处想。

但葇荑见证了大小姐受伤的全过程,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为了引起二爷注意,语气便加重了两分:

“婢子不知,不过二小姐去了有两柱香的功夫,还未回来!”

江启决莫名有些不安,想不出兄长叫小时过去做什么,他一向不关心养女的功课,叫一没有管家才干的外人打点府上事宜,更加不可能。

脸色一沉:“说实话。”

葇荑立即慌了,二爷是在战场上杀过人、见过血之人,他从前眉头轻舒,旁人都不敢逾越规矩分毫。

更别说他冷着眉,葇荑立即觉得两股战战,便将什么都说了:

“先前二小姐得知您生病不方便,想去路上接你回来,好不容易央求的老爷同意了,不曾想大小姐暗中使绊子不许她去。她就……”

葇荑不是软骨头,肯在二爷面前说实话,并非全然因为被他的气场震慑住,还因为二爷是府上唯一对二小姐好的人,她信任她。

侯爷得知自己女儿被害,还不知道要怎样生气,就算先撩者贱、错在大小姐,侯爷也不能忍受旁人想害死自己亲生女儿。

“就怎样?”江启决这点耐心都用在小时的丫鬟身上了,若是在军中有谁这样吞吞吐吐,早拉下去打军棍了。

毕竟禀告迟疑的片刻,保不齐敌人就冲进大帐里来了。

葇荑也怕二爷知道二小姐做的事后会对她改观,更怕二爷不出面,小姐会被老爷怎样惩治,最后还是干脆把心一横,说出了实情:

“大小姐逼二小姐去跟男人比试武功,二小姐用刀背砍了一下马蹄,大小姐受伤昏迷,二小姐骑马过去接应你。”

看着二爷愈发阴沉着的一张脸,葇荑心道自己做错话了,顿时觉得对不起小姐。小姐明明嘱咐过不许她告诉小叔,原以为怕二爷一时冲动,跟老爷有了争执。

反应过来之后发现,大概是怕二爷对她很失望,再不理她了吧。可是纸包不住火啊,今日不说,二爷早晚也会知道。待从别人嘴里知道,保不齐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呢。

江启决没用阿蛮推着自己,独自转动着轮椅,往祠堂那里走。

他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以兄长的脾气绝不会息事宁人。将心比心,换成他自己,也不会跟差点害死自己女儿的人、在书房里谈人生和理想。

阿蛮立即一个快步跟上,葇荑想着小姐的吩咐,不许自己同往,如今看着二爷往那边走,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答应她不告诉二爷也告诉了,一个吩咐不听和两个吩咐不听毫无差别。

待江启决去到祠堂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有江时雨缩成一团、掌心还在滴答滴答流血,仿佛竭力隐忍着,才没叫自己因痛而哼哼出一声。

江启决推着轮椅过去,低头长臂一展,将她捞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她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但这惨绝人寰的家法他是知道的,昔年父亲在时,便用此法惩治过手脚不干净的管家,最后那管家受不住痛一命呜呼了。

如今抱着她,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微弱,一向沉着冷静的他突然有几分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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