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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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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乘坐四匹汗血宝马拉得车,去到山上时也用了两日。

江启决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在山下等人去找。推着轮椅上山,朔风吹过,挂在枯树上的雪沫纷纷落在他肩头,浑然不觉得冷。

他咬着牙,已经想好了,如果她冻死在山上,变成了人干,他就将她鞭尸。

如果她侥幸活下来了,他就给她几巴掌,让她好好清清醒醒。

这几日江时雨一直在山上寻找,越走越冷,功夫不负有心人,那游医绘得草药图,真被她给找着了。

只是那一两株根本不够,怕这点草药不够小叔一天食用,不想半途而废。

索性来都来了,便取出弯弯的小刀,边走边在树干上做下记号。

这样便于下次上山寻找,就不会毫无头绪的乱窜了。

她采了一株又一株,原本打算怕自己认错,要把相似的草药都采回来,到时候给游医挑选。

不过她想多了,这方圆几里,只有游医纸上画得那形状的草药,哪还有其他。

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周围几乎寸草不生。

江时雨很冷,越走越冷,山上的昼夜温差大,她原本打算在山上找一户人家借宿,待到第二日天亮时继续采药。

奈何目力所到之处根本没有一户农庄,一间木屋。现在原地返回,只怕双腿走僵了,也到不了山下。

很快她便执行第二套方案,找了一处粗壮的树,双脚并用蹭蹭蹭爬了上去,一来用以背风,二来可以保护自己。

仰面躺在粗枝上,从包里摸出一块冻得硬邦邦的干粮,就着水,嚼了几口。只要吃饱了便能抵御一部分严寒,不会觉得太冷。

将背包放在头下,采来的草药挂在另一头免得被野兽叼走,那样她就白费力气了。裹紧衣裳,依旧有些冷。

“我会冻死在这吗。”她想。慢慢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如果她死在这,小叔会永远记得她吗。这样想来,突然觉得自己好坏。得不到他,就在他心底挖个洞,让他哪怕将来娶的是别人,也一辈子忘不掉自己。

不知是困意来袭,还是被冻得神志不清。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树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将她唤醒。

意识清醒了两分,向下张望,便看见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站在树下。

“啾啾!”她朝那狐狸吹了声口哨,雪狐没有离开,反倒在她树下的方向徘徊。

江时雨坐起来想让自己精神两分,拿着干粮口袋,手脚麻利的从树上爬下来。

取出一块放在掌心,喃喃道:“是不是饿了?”

雪狐狸走过来将她手心的食物舔干净,便就地窝在她脚下。

江时雨顺势靠着树干,坐在它的另一侧,抱着它暖和的皮毛,美美地睡了一觉。

待到翌日回想昨夜的事总觉得离奇,身上暖烘烘的,却不见狐狸的踪迹。到底是她被冻迷糊了做得梦,还是狐仙仙灵了,顾念她求药心切。

江时雨晃了晃小脑瓜,不再想下去,采药要紧。便又走了一程又一程,羊皮靴陷进雪里,再扒出来,便留下一个深深的雪涡。

又走了一日,终究将身后小小的竹篓装满,干粮也吃得差不多了。

下山的路总归比上山快,只她才走了几步,便看见一行人马。

为首的便是小叔,他推着轮椅,速度却不比任何人慢。在崎岖不平的山地,如履平地。

江时雨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直到远处的那个男人也发现自己,她才终于欢快的跳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大声喊道:“小叔!”

脚步较之方才更加健步如飞,飞快的朝着山下的男人跑过来。

那男人倒是停在那儿了,薄唇紧抿,看着她飞奔而来,甚至还因为脚底雪滑而摔了一跤,微微停止了身子,继续不为所动。

雪地柔软,她又有拳脚在身,即便跌了一跤,也不至于摔坏。爬起来,继续奔向小叔。

她跑了一路,身后的草药撒了一地,直到抵达他眼前,他张开双臂,让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落入自己怀里。

她同他四目相对,她的脸颊因为快速运动而泛起潮红。

才咬牙切齿说过要打她的人,如今只想稳稳地把她接住。

“小叔。”她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的雪扑簌簌落下。

“你怎么来了?”

她放开他站好,回头去看身后的竹筐,早已经空了。

转身便要跑回去捡那些掉下雪上的草药,却一把被她拉住的素手。

“叫他们去捡。”他的声音低不可闻的温柔,甚至在她回头放在自己唇边蹭了蹭。

待她回头时,已将她重新拉到自己怀中。

“小叔……?”今天的小叔有点奇怪,不似从前那样冷漠。

“别动,我冷。”他声音低沉,明明是让人不容许拒绝的语气,却带着一丝祈求。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恨自己中毒,只能坐轮椅。

江时雨微怔,小叔这是把自己当成火炉了咩!

半晌,他平复了情绪,放开她,声音沙哑:“他们都回了,只你未回,怕你出了什么事。”

江时雨不服气的撅了撅嘴:“你这明明就是不信任我,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

江启决没有被她这拍马屁逗笑,也没有拒绝她推着自己轮椅,不顾她采了几天药,会不会精力不济,就当惩罚她自作主张了。

这是她该受得,累死她算了。江时雨不知道小叔这些腹黑的心思,还因为满载而归、和提前看见小叔而特别高兴。推着他回去一点也不觉得累。

“小时,以后不许弄险。”

她迎着风,看着细雪漫天,在她脑海中纷纷扬扬下了一场。

还在嘴硬:“小叔,以后不许弄险。”

他气,又要去打她推着轮椅的那只手,不过被她机灵的躲开了。

有过被打得红肿的经历,她又不是傻瓜,哪能站在那里挨打。

江启决:“我说认真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为了谁弃性命于不顾都不值当。”

“知道了。”江时雨尽量想走快点,怕小叔冷,可她实在没力气了。

只嘴硬道:“言传不如身教,小叔以后也要以身作则,不准再为谁不顾身体了。”

“好。”他的声音细不可闻,只应道。

回到候府,还未来得及回味小叔那个怀抱的温暖,瞧见桌子上的画被人补了脸,顿时气得怒不可遏。

将葇荑唤到跟前:“谁干的?”

那画上的脸姓甚名谁,美丑与否都不甚紧要,重要的是谁自作主张,将她朝思暮想的人换了模样。

葇荑实在不愿小姐伤心,可也不敢撒谎,只用细若蚊吟的声音答道:

“是……二爷。”

江时雨不敢相信的看着葇荑,又将目光落回到画上。

原本以为走过这样的雪夜,小叔的心便又偏向她几分。直到看见桌上那张有了脸的画,她竟生出一丝错觉。

原来小叔和怀抱,和那夜的雪狐狸,都是一场幻境吗,都未曾出现过吗。

所以他到底还是用这种方式拒绝了自己吗,既然如此,又何必管她死活,上演一出推着轮椅上山寻她的戏码。

江时雨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推落,死死地咬住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将那幅画扣下,便要往外走。

葇荑连忙跟上:“小姐要去哪?”

“府上憋闷,出去骑马。”江时雨扔下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葇荑的脚步哪有她快,只在身后喊着劝道:“小姐才回来,怎地又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尽头,无奈叹了口气:“这要是将来嫁人了,哪过得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转念一想,便觉得嫁给二爷也好。二爷总是表面凶,却每次都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江时雨骑着自己的小马驹出去跑了跑,想疏散心底的憋屈。

葇荑说过叫她努力一把,她也在努力啊。到底还要她怎么努力,小叔才能不把她推给别人。

越生气骑得越快,跑到日暮时分,去到城郊的客栈,下马买碗茶喝。

身上随时带着钱袋,这会儿拿出两文银子,唤了店小二:“来一份大碗茶。”

“好嘞。”店小二腿脚麻利的,很快给她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牛乳茶。

上头冒着滚烫的热气,在冬日里最是暖胃又解渴。

捧着那碗的边缘,竭力小心不要烫到掌心,像只小猫似的嘶溜嘶溜喝着牛乳茶。

她喜欢在这样露天敞亮的地方喝茶吃肉,府上各色茶点都有,精致可口。但她仍觉得这里更好一些,气氛不同。

那碗茶被她小心的喝着,茶快凉的时候,也喝到底了,打了个饱嗝,准备起身回去。

还未一身,一把剑放在自己眼前的桌子上。

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怔然。

“小时姑娘,好久不见你出来跑马了。”说话的人是那一日跟她比赛射箭的梅绪风。

“我小妹还念叨你呢,说你跟汴京其他姑娘不一样,最想跟你玩。”

“承蒙错爱。”江时雨起身,没打算跟他继续叙旧:

“我准备回了,告辞。”

梅绪风连忙捡了剑,在身后追了过来:“正好,我也要回去,我们一起吧。”

江时雨没说什么,腿长在他身上,路也不是她家的,他要同行,她也不是什么矜贵的小公主,哪有理由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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