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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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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臱所穿到的这一年是北宋的嘉祐二年,这一年的科举是欧阳修担任礼部贡举的主考官,并以翰林学士身份主持进士考试。欧阳修力主实用文风,刻意挑选行文通俗,提拔不矫饰的人才。

嘉祐二年的科举“殿试”参考人数是400人,登科人数388人,落选的比例只有3%。对比唐代进士每年只有二十多位,宋代的科举还算是容易。

这一年苏轼、苏辙、曾巩、曾布、张载、吕惠卿、章惇、王韶,以及北宋理学创始人程颢、程颐兄弟同榜及第。

可这些远在常州的王臱并不清楚,王臱同学对历史并没有那么了解,甚至花了好大力气才明白当今的圣上应该大概也许就是后世所说宋仁宗。对这年的科举王臱也只晓得父亲的好友曾巩屡试不中多年,而今终于金榜题名。

曾家和王家是同乡,两家还有些姻亲关系,夫人吴琼的祖母曾氏,是曾巩祖父尚书户部郎中曾致尧的女儿。所以按理说曾巩应该是夫人吴琼的表舅。王安石和曾巩并不论这个,互以平辈表字相称。

王安石与曾巩的好基友关系还被被妻子吴琼打趣道,

“ 子固道‘一昼千万思,一夜千万愁’,介甫你回,‘遥遥西南星,梦想与君会’,啧啧啧,獾郎你几时与我说过这样的话。”

王臱有时也会跟着哥哥姐姐们去学堂听学,夫子中有个叫王令的先生也是父亲的好友。

王令五岁时,母亲父亲已相继离世,寄居在叔祖父门下长大成人。后因一首《暑旱苦热》,

“清风无力屠得热,落日着翅飞上山。人固已惧江海竭,天岂不惜河汉干?昆仑之高有积雪,蓬莱之远常遗寒。不能手提天下往,何忍身去游其间?”

得王安石赏识,觉其有诗鬼李贺之才。后“以生用之窘”被王安石邀来常州教书。

王令穷,倒不是因为他没才华,而是不知是i人属性太过浓厚,还是厌烦了虚伪的社交,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记载:“王逢原见知于王荆公,一时附丽之徒,日满其门,进誉献谀,初不及文字间也。逢原厌之,乃大署其门曰:‘纷纷闾巷士,看我复何为,来即令我烦,去即我不思。’”

王令的婚事还是王安石与吴琼做的媒,娶的是王安石舅舅吴蕡的女儿,如今两家女眷也常有往来。

嘉祐三年新年伊始,父亲王安石久任常州的愿望终是没有实现,水利工程尚未完工,王安石的调令就又来了这次是由常州知州迁升为提点江东刑狱。

王安石终究是和前八任常州知州一样,也只在常州待了半年的时间,民也劳了,财也伤了,终究是功业未成人先撤。下一任常州知州会不会延续上任的工程政策也未可知,也不是王安石管得了的了。

王安石离开常州后在给刘敞的信(《与刘原父书》)中将自己的悔恨之情比作“梁王堕马,贾生悲哀;泔鱼伤人,曾子涕泣”;并反省道,“若夫事求遂,功求成,而不量天时人力之可否,此某所不能,则论某者之纷纷,岂敢怨哉!”

嘉祐三年(1058)二月,一家人由常州迁至江宁府。

王家在江宁府是有旧宅的,王臱的爷爷,王家的老太爷王益曾任江宁府通判,并于宝元二年己卯(1039年)二月卒于任上。

王臱这一路上听父亲讲了好多爷爷的故事,说爷爷在朝中是个为官清正廉明、刚直不阿温的好官,在家中性情确实十分温和,对孩子们很有耐心,疼爱有加“未尝怒笞子弟。每置酒从容为陈孝悌仁义之本,古今存亡治乱之所以然,甚适”。

每每说到爷爷,父亲目光中总是有不同寻常的温柔。王安石看着自己的两儿两女,握着爱妻的手叹道,“若是父亲得见这些孩子们,想也会是很欢喜的吧。”

老太爷王益的长子,王安石的异母长兄王安仁,也曾任转运使以监江宁府盐院,但也庆历年间就英年早逝,就葬在江宁府。此次江宁赴任,准备稍加安顿王安石就带着妻儿去祭拜父兄。

从父亲王安石的口中,王臱感觉这位大伯虽说和父亲并非同母所生但却没有古装电视剧里那些勾心斗角。感觉父亲对自己这位异母兄长是十分尊敬的,说这位大伯如旁儿般年纪的时候就十分好学,皇祐元年(1049)进士及第,与连中三元的冯京和范仲淹的次子范纯仁是同榜进士,只可惜大伯高中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了。

“幼时,我和弟弟们玩闹,大哥却总是在用功读书的,大哥给我和弟弟们的冷脸鞭策,怕是比父亲给的都多。雱儿你也是长子,也要领好弟弟妹妹们,不可因着自己有些聪明就过于放浪了去,那《伤仲永》你们可是都读过了的。”

“父亲您这话说的,孩儿几时放浪了,竟那我比那方仲永。”众人都是做马车的,只有王雱骑着匹骏马走在队伍前面,此时受了些许委屈又打马向前一步,想与众人拉开些间距般,但没走几步马自己又自觉的慢了下来,马车便又紧紧跟上了。

少年人长得很快,这半年又窜高了不少,可还是个少年身形,瘦瘦一个长竹竿模样,驾驭起那高头大马来母亲吴琼看在眼里还总是有些担心的。

“那你没有,就当为父在勉励自己吧。我十七岁从临川到江宁,在江宁求学两年后你们祖父就猝然离世,那时候你们太奶奶年事已高已经七十有五,大哥还为中举,二哥也还未入仕,你们的四个叔叔,最小的和甫(王安礼)才三岁,三个姑姑也还在闺中,那真是内外数十口,无田园以托一日之命,连扶柩还乡安葬的路资都筹不到,也着实艰难了一阵子。”王安石叹了口气,但也只落寞了一刻,接着说道,“不过也让父亲看了不少人情冷暖,识得不少至交好友。”

“这可是你自己说了,故地重游也莫要浪过了头,回了江宁见到那些旧友了也不许多吃了酒去。”夫人吴氏打趣的说,“也是你们父亲厉害的,丁忧三年,刚过了弱冠之年就中了进士,还险些拿了状元。若不是多写了一句“孺子其朋”,引得圣上...”

王安石给了妻子个眼色,吴琼止住了话头又接着说,“你们爹爹啊,虽说不是长兄,却一直啊,把这一大家子的担子都扛在自己肩上了。”

“那不是二哥也走的早没办法么。小侄子们孤儿寡母的还多亏了母亲照顾...”王安石正说着,就看见妻子面色不悦,就打住了话头。想自己和妻子也算是青梅竹马,这些年照拂弟弟侄儿,三个妹妹出嫁,都多赖妻子操持,自己品阶不高,在给弟妹的聘礼嫁妆上吃穿用度上妻子执掌中馈也是从未吝啬过,自己的嫁妆本都贴进去了不少,王安石虽然平时最少不说,但心里都是念了妻子的好的。连忙向妻子陪笑道,“承蒙夫人不弃,这些年辛苦琼妹了。”说完还不正不经的抬手向夫人行了个礼,行完了就要去拉夫人的袖子。

“去去去...大人可别拽我了,孩子们都还在这儿呢。”说着将王安石的手避让开,虽说已经是成婚十几年的老夫老妻,共同孕育了三子三女,吴琼面上仍有些羞赧,举起袖子来想腌面,却又故作掩鼻状,笑道,“你这又是几天没沐浴了?可快离我远些吧。”

“这不是路途劳顿多有不便么,到时候家祭之前,为夫肯定好好沐浴更衣一番,夫人可别嫌弃。”说是就又凑了上去。

说着吴琼却故作压低声音的姿态跟孩子们说,可声音却未减半分,在前面骑马的长子雱儿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你们这个爹啊小时候有一次脸黑的吓人,恐有湿阻之相,你们祖母还以为得了什么怪病,忙请了大夫来看...”

“夫人可快别说了...”

吴琼一摆手没理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你们猜怎么着?你们爹爹啊,身体康健的很,就是太久没洗脸了,哈哈哈哈。”

众人都大笑起来,数长子雱儿笑的声音最大,在马上笑得前仰后合的,也不怕摔下马来。长女王旉拿手绢掩着面笑,边笑边往母亲吴琼身后躲。王臱小小一只也咯咯得笑个不停。王旁是安静的但也有了笑意。王安石假装看路上的风景,

“看这江南好春光的,一路的风景,尔等不懂得欣赏,在哪里瞎聊些什么,真是的。”说着气话,可王安石脸上也看不到丝毫怒意。一家人有说有笑,这车马虽慢,却也不显得烦闷。

到了江宁府中,还没等小厮们把行李收拾停当,王安石就很自觉的去沐浴了。府中刚住下事情多也就没顾上服侍自家沐浴的老爷,没拿换洗的衣裳,王安石沐浴出来竟又直接穿了之前的旧衣。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夫人吴琼发现自家夫君头发还未完全干,衣服却仍穿着之前路上的旧衣,又是一阵摇头。人人皆道自己嫁了个英才,可谁知道这位英才在家时都快馊了。

王安石走马上任后却并没有常驻江宁府这富庶之地,而是紧锣密鼓地开始各路巡查。提点刑狱负责提点刑狱司的长官,掌管本路司法、刑狱,监察所部官吏,举荐廉能,弹劾违法者。

王安石这次巡视却可谓是雷声大雨点小,搞得江东的一府七州二军四十三个县上百位官员战战兢兢,最后却也只惩处了五人。

同僚下属们不免有所非议,甚有诽谤之言说王安石专靠寻找人的小过以示自己明察。

王安石的好友曾巩和王回有心想为王安石辩驳却也不知从何辩起,就来信询问。

王安石在给王回的回信《答王深甫书(其二)》中大概阐述了自己的用意:

为官者,绝对清廉的事极少数,穷凶极恶的也是少数。把有点儿小错的官员全都严惩了,岂不就没人干活了。

半年后,嘉祐三年(1058)十月二十七日,王安石被任命为三司度支判官,时年38岁。

度支的职责是“掌天下财赋之数,每岁均其有无,制其出入,以计邦国之用”,王安石上书富弼,以不熟悉钱粮之事为由请辞,但未被准许。

富弼(生于1004年)已于嘉祐三年(1058年)六月,进礼部尚书、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兼译经润文使,成为首相。

嘉祐三年,王臱一家人就随着父亲王安石启程进京。

作者有话要说:注:

郑景望《蒙斋笔谈》:荆公初生,家人见有獾入其产室,故小字獾郎。

嘉祐二年科举部分有借鉴百家号执笔读春秋

江东刑狱部分参考搜狐麻雀读诗

部分思想借鉴《大宋宰相王安石》-毕宝魁

《答王深甫书(其二)》

某学未成而仕,仕又不能俯仰以赴时事之会:居非其好,任非其事,又不能远引以避小人之谤谗。此其所以为不肖而得罪于君子者,而足下之所知也。往者,足下遽不弃绝,手书勤勤,尚告以其所不及,幸甚,幸甚。顾私心尚有欲言,未知可否,试尝言之。

某尝以谓古者至治之世,然后备礼而致刑。不备礼之世,非无礼也,有所不备耳;不致刑之世,非无刑也,有所不致耳。故某于江东,得吏之大罪有所不治,而治其小罪。不知者以谓好伺人之小过以为明,知者又以为不果于除恶,而使恶者反资此以为言。某乃异于此,以为方今之理势,未可以致刑。致刑则刑重矣,而所治者少,不致刑则刑轻矣,而所治者多,理势固然也。一路数千里之间,吏方苟简自然,狃于养交取容之俗,而吾之治者五人,小者罚金,大者才绌一官,而岂足以为多乎?工尹商阳非嗜杀人者,犹杀三人而止,以为不如是不足以反命。某之事不幸而类此若夫为此纷纷而无与于道之废兴则既亦知之矣抑所谓君子之仕行其义者窃有意焉足下以为如何?

自江东日得毁于流俗之士,顾吾心未尝为之变,则吾之所存,固无以媚斯世,而不能合乎流俗也。及吾朋友亦以为言,然后怵然自疑,且有自悔之心。徐自反念,古者一道德以同天下之俗,士之有为于世也,人无异论。今家异道,人殊德,又以爱憎喜怒变事实而传之,则吾友庸讵非得于人之异论、变事实之传,而后疑我之言乎?况足下知我深,爱我厚,吾之所以日夜向往而不忘者,安得不尝试言之所自为,以算足下之察我乎?使吾自为如此,而可以无罪,固大善,即足下尚有以告我,使释然知其所以为罪,虽吾往者已不及,尚可以为来者之戒。幸留意以报我,无忽。

译文:

我学问尚未有成,就入朝为官,做官之后又不能从容应付迎合世俗的要求。无论是所任的官职还是所做的事,都不是自己喜欢的,又不能远离官场,离开小人的诽谤之言。这是我做了所谓的不贤之事得罪诸位君子的原因,您了解这些情况的。从前,您不嫌弃我,常常给我写信,还把我做得不够的地方告诉我,我觉得很幸运。但我心里还有话想说,不知是否可以,我试着说说吧。

我曾经认为(只有)古代最太平的盛世,才能礼仪完备并施刑到位。礼仪不完备的时代,不是没有礼仪,只是有不完备之处。施刑不到位的时代,并不是没有刑罚,只是存在刑罚的力量未达到之处。先前,我任职江东提点刑狱司,遇到有的官吏犯了大错不惩治,却惩治他们的小过错。不了解的人认为学我喜欢探察别人的小过错,拿这个来彰显自己明察秋毫;了解的人又认为我对除恶不够果断,使坏人反而凭借这个作为说辞。我却和他们的看法不同,认为按照当下的情势,还不能将刑罚施行到位。如果将刑罚施行到位,就强调对重罪施刑,能治理的人就少;反之,就连较轻的罪刑也施刑,能治理的人就多,按照事理发展的趋势本来就是这样的。方圆几千里的区域,官员们都苟且草率行事,被结交朋党、讨好别人的习俗所束缚。我所惩治的五个人,轻则罚款,重的仅仅是罢黜官职,难道这样的处罚算多吗?楚国的工尹商阳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在追逐吴国军队的过程中还是奉命杀了三个人才停下,他认为不这样不足以交差。我(处罚五人)的事,不幸和他是一样的。至于做这些琐碎的事,对于道的兴盛没有帮助,我也是知道的。或者说是君子出仕为官,是为了实践大义,我私底下是这么想的。您觉得怎样呢?

我自从在江东任上每天被世俗之人诋毁,但我的心意不曾因为这些有变化,我立世的原则本来就不是为了谄媚世人,因而不能合乎世俗人的要求。等到我的朋友也拿这些作为说辞,这以后我才感到害怕,产生自我怀疑,并且有了悔意。慢慢地自我反思,(才明白),古代统一道德标准来使天下习俗相同,读书人在社会上有所作为,人们也没有不同意见。现在各家追求的道不同,人们的道德标准也不同,又因为各自的爱恨喜怒改变事实本身而传开。那么,我的朋友们怎么不是听到别人不同的言论、有违事实的流言,然后怀疑我的言论呢?况且您既了解我又爱护我,(这是)我日夜向往、始终不忘的原因,怎么能不试着说我的所作所为,来希望您能明白我呢?假如我这样做了,可以无罪,当然是最好了;如果您能告诉我,让我清楚地知道自己错的原因,虽然以往的错难以挽回,还可以在未来引以为戒。希望您能认真回复我,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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