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怎么不做？”楼闲绫应下来，根本就没有追问到底有多危险的意思，她当然也知道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姐姐，你要帮我和大师姐，是想要得到什么？”

“小阿绫真聪明，”卫惊鸿原本慵懒的姿势也变成了正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想要个东西，我拿不到，得你来。”

不等曲白央和楼闲绫开口，卫惊鸿便又抢先到：“放心，不偷不抢。”

曲白央对卫惊鸿仍旧防备：“你一个出窍期都拿不到的东西，我师妹一个金丹能帮你什么？”

卫惊鸿只是笑：“因为每个人体质不同啊。”

楼闲绫去看卫惊鸿，正好和卫惊鸿那一双狐狸眼对视上，哪双眼中透露出不明的意味，让楼闲绫不由得心头一颤，甚至觉得卫惊鸿已经知道她是自生灵的事情了，若否，卫惊鸿何故特意强调体质呢？

是巧合？亦或是卫惊鸿当真知道？

“我不同意。”曲白央不想让楼闲绫去冒险。

楼闲绫抱了抱曲白央：“大师姐，阿绫已经长大了，阿绫也可以保护你的。”

说完，不顾曲白央的阻拦，楼闲绫便去了卫惊鸿那里，曲白央想要将楼闲绫拉回来，却扑了个空，楼闲绫个卫惊鸿已经完全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了楼闲绫的那张照明符箓。

“别走山洞内，我师尊在那里。”楼闲绫私心来说还是不想让纪昭知道这件事的。

“我当然知道。”卫惊鸿轻笑，只带着楼闲绫在这无止尽的黑暗中行走，对于卫惊鸿这种境界的人，她若是想要看，那黑暗便从来不是她的阻挡。

即便楼闲绫好奇卫惊鸿说出那句话的缘由，她也并未问，怕的就是卫惊鸿是随口一说，而她自己是多想了，若是一问，反而可疑。

“小阿绫不好奇姐姐怎么知道你是自生灵的吗？”

卫惊鸿此话一出，楼闲绫也只是皱了下眉头，纵然脑中思绪如麻，楼闲绫表面上也仍旧是摆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阿绫觉得，既然姐姐知道，那必然是有自己的渠道的，姐姐可以主动告知阿绫，但阿绫若是多问，便是失礼了。”

卫惊鸿确实有她自己的办法，却并没有告知楼闲绫，她只需要楼闲绫知道，她知道楼闲绫的身份就可以了。

诚然她对楼闲绫这个小姑娘挺有好感的，但是还是要握着些把柄在手上才安心，这就是她在些修真界几百年来学会的。

在修真界行走，若是没有后台，便要握着些有能力的人把柄，正因如此，她才会在写修真界行走自如。

“不过呀，小阿绫，比起你现在的状态……”卫惊鸿的话顿了顿，“或许你本身的性格，姐姐大概更喜欢。”

“我听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楼闲绫纵然是如此说，语气却已经同方才不一样了，她没想到的是，为什么那些几百上山岁的老狐狸都看不出来的，卫惊鸿却看出来了。

卫惊鸿手中甩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串佛珠，道：“好，那姐姐不揭穿你，不过很多事情，瞒不过姐姐的眼睛。”

卫惊鸿完全不担心自己将这些捅出来会被楼闲绫报复，一来，卫惊鸿的修为完全不用在意一个小小金丹的报复；二来，即便是楼闲绫将这件事告知照夜玑，照夜玑也不会因为她知道了楼闲绫秘密这件事而杀她灭口，照夜玑绝不会用这种荒唐的理由杀她。

可以说，卫惊鸿完全是有恃无恐。

对于这点，楼闲绫也看得出来，暗暗记下等到离开拨云秘境之后去查探一下关于卫惊鸿的事情。

卫惊鸿这么多年的老狐狸了，一眼就看出楼闲绫在想什么，不过也无所谓，楼闲绫想查，那就让她查好了，反正无论如何，她查到的都不会是事情的全貌，更何况那些人怎么会让这种消息传出来呢？多影响他们名门正派的声望啊。

终于离开那处山洞，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在见到光的那一瞬间有些不适应：“姐姐，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嗯……无名渊，而且我们要跳下去哦。”卫惊鸿一边说着，一边尝试在楼闲绫的脸上看到恐惧的神情，可惜并没有，如果卫惊鸿并没有戳破楼闲绫的表象，应该是可以看见的。

不过那样的，也没意思。卫惊鸿反而觉得现在这个真实的楼闲绫更讨人喜欢一点。

卫惊鸿伸手去捏楼闲绫的脸，被楼闲绫面带笑容地将手拍开。

卫惊鸿收回手，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这么早戳穿楼闲绫了，这下连脸都捏不了了。

楼闲绫心中盘算着，若是纪昭要找她，她只要不让纪昭通过通讯石察觉到她的位置就可以，至于曲白央那边，曲白央不通阵法，若是无人带着她，她是出不来的，而曲白央的那块通讯石无法联系纪昭，更何况曲白央也不知道他来了。

这正是楼闲绫放心将曲白央留在那里而自己和卫惊鸿离开的原因。

楼闲绫对这秘境不甚了解，但卫惊鸿却是熟悉，带着楼闲绫一路走，竟然也没有遇上任何一个修士。

楼闲绫和卫惊鸿到达无名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卫惊鸿拉着手便跳了下去，毫无防备之下，楼闲绫尖叫出声，卫惊鸿却在笑：“原来也能吓到小阿绫啊。”

楼闲绫白她一眼，最终还是平稳落地了。

楼闲绫环顾四周，这里荒凉孤寂，没有一草一木，有的只有墨色的岩石以及无数修士的尸骨。

对于这些东西，楼闲绫是不怕的，她最不怕的就是死人和尸体。

卫惊鸿笑靥靥的：“小阿绫你不怕吗？”

楼闲绫回以一笑：“姐姐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卫惊鸿哽了一下，楼闲绫也不知道卫惊鸿到底对她了解多少，至少目前来看，卫惊鸿并不知道她是葬骨岭出身，知道她是自生灵，知道她的伪装，却不知道她是出身葬骨岭的自生灵。

看来这卫惊鸿身上的秘密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