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珀撑着自己的额头，沉重地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

“well，”夏洛克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十指交握，靠在桌前，“我想，其实我们现在并没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所以，我们并不介意听听看不是吗？”

哈德森太太看了华生一眼，决定站出来打圆场，“或许有些事情也不用急于一时，为什么不尝尝我的新菜，都已经快凉了。”

维斯珀顺从地接过了哈德森太太递过来的梯子，低下头去尝了尝她的泰国菜，不过正如夏洛克所说的那样，似乎调味上的确有点过咸了。

接着华生轻咳一下，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感谢哈德森太太。”

维斯珀也举起了酒杯，然后又感受到了来自夏洛克的视线关注，她稍稍偏过头去，就看到了对方故作平静的样子，只是微微挑眉道，“看来你今天的胃口不错。”

维斯珀的动作凝滞了片刻，接着她微笑着抿了一口红酒，“或许吧。”

等到晚餐结束之后，华生起身开始帮哈德森太太收拾碗碟，就在维斯珀正在思考要不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华生拦住了她，“没事，这里有我就够了，你为什么不带着夏洛克出去转转呢，就当是为了我和哈德森太太，这些日子夏洛克可差点把我们逼疯了。”

而这时，夏洛克似乎已经戴好了他那条围巾，站在了楼梯口，似乎正在等待维斯珀跟上。

哈德森太太用眼神催促了一下维斯珀，然后又露出了姨母笑。

维斯珀稍显犹疑地走向了夏洛克，就看着他稍稍低头看向了自己，“那么，我们最好按照他们期待那样的出去走一走，不是吗？”

维斯珀猜测夏洛克一定会有很多问题，等到二人出门之后，夏洛克立即提问了，“所以，这次你又有了什么新能力。”

维斯珀似乎没有料到夏洛克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于是抬起头，微微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久之前，你甚至处在失聪与失明的边缘，迟缓而虚弱异常，但没多久，突然之间，你就恢复了健康，变得异常敏锐，消化力也强的惊人，但仅仅是一周情况却又发生了扭转，你变得浑身冰冷，脉搏丧失，甚至只能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进食，不得不说，这实在是……

难以置信，但同时很有意思，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夏洛克看着明显呆愣的维斯珀挑眉道，刚刚她一定会以为自己是想询问有关那位“托尼·斯塔克”的事情。

但他在转眼之间就改变了主意，“关于那位斯塔克的事情，我会调查出来的，但是我现在，我并不想过多思考与那个家伙有关的内容。”

夏洛克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猛地转身，看向了差点撞到自己身上的维斯珀，然后忽然扶住了她的肩膀，一手触及她的面颊，迫使她抬眼与自己对视，深沉的注视着她，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现在你又有了属于人类的体温，但同时你又再度变得迟钝而虚弱，而且你现在的体温有点偏高，看来你已经无法在短时间内代谢掉刚刚所摄入的酒精了。

不得不提一句，你现在闻起来很好闻，这很奇怪，你有换什么洗发露或者是香水什么的吗？

你的体质再度发生了变化，所以这一次，你又有了什么新的能力？”

维斯珀沉默着，注视着夏洛克那双明显兴趣盎然的双眸，似乎有点疑惑，“我没有用香水，等下我不明白……”

“那看来是荷尔蒙的影响，你不明白什么？”夏洛克松开了手，只是站在她的身侧，语气相当轻松，“你不明白我是怎么发现这些的？我想说的是，你向来不太擅长掩饰自我，这一切都有点过于明显了。

当然除我之外，华生他们的确好像没有发现你的特别之处。”

维斯珀深呼吸了一口气，打断了他，“不，你对我好像有点过于关注了，不是吗，夏洛克。”

“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夏洛克双手插兜，耸了一下鼻尖，接着又偏过头来看着她，“如果你是想确认一下，那么，事实上，我对你的确很感兴趣。”

夏洛克这话说得异常委婉，很具有英国人的风格，维斯珀一下子就觉得有点棘手，似乎不知道该怎样回复。

夏洛克观察着她的表情，这下轮到他露出疑惑的神色了，“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就算一直以来都装作一无所觉，这下维斯珀也不能再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夏洛克真诚道，“我觉得我们可能并不合适。”

“为什么？”夏洛克看上去的确是有点茫然，他似乎真心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哪里不合适？

我觉得我们对彼此之间的吸引力无可否认。就像是在刚才，我在靠近你，并与你开始亲密接触之后，你的视线与我对视了十秒以上，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并不抗拒我的接近，这已经说明了一方面的问题。

再者之前接吻的时候，你明显表现得足够享受，在这一方面，我确认我们足够合拍不是吗，因此我认为我们未来的生活会足够和谐——适当的亲密接触有助于两性关系的和谐发展。”

就在这位侦探一本正经地说这些不太正经的话时，维斯珀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我想我当时有点过于丧失理智了，”维斯珀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认为的，“我当时的状态明显不算清醒。”

“为什么人们总是用‘并不算清醒’这种无用的借口解释一切，就像是那些罪犯的常用借口，比如我嗑药了或者我喝醉了，但相反，这种状态反而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弱点，最容易暴露一个人心底最深层的欲望。

我认为你只是没有足够正视自己的内心，”夏洛克并不接受这个答案，有点不通人性地接着道，“如果你希望的话，其实我们现在就可以再试验一次，确认一下我们之间的适配性。

当然我是乐意之至。”

无奈地拒绝了有点荒唐的侦探，维斯珀摇着头，甩开了这个家伙，然后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忽然意识到维斯珀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夏洛克显然更加疑惑了。

“你如何确定这种感觉不是你的误判，”维斯珀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侦探，“人总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即使是我，也是如此。”

她清楚夏洛克是个容易放纵自我的家伙，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神力会唯独对夏洛克起效用，或许就像是药物对他的影响那样，他或许也对自己神力成瘾了。

“我不否认，我的确有点对此上瘾，”夏洛克当然明白维斯珀是指什么，他们接触时所产生的那种奇妙反应的确让他有点无法抗拒，“我无法区分这二者之间的区别，但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失误在所难免，但对我来说，这的确值得一试不是吗？”

夏洛克再一次走到了维斯珀的身边，站在她的面前，那双眼睛简直是要穿透她故作镇定的假面，剖开她那坚硬的外壳，直白道，“看透他人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起码自我认识你以来，就是如此。以往我所做出的的任何试探都能被你一眼看透——

但是如今你却在质疑我是否所言非虚，那么或许问题不是出在我的身上。

而是你，或许你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动摇，不是吗？”

维斯珀像是突然被夏洛克戳中了自己心底最脆弱的一角，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似乎并不想承认这个现实。

“我承认，我曾以为感情是最不稳定的危险因素，”夏洛克反而上前一步，似乎完全掌控了现状，“或许到现在，我也依然这么认为。

但就像是约翰无法避免的一次又一次进行那堪称勇敢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却仍然乐此不彼。过去的我自然是无法理解，但现在，我的确体会到了其迷人之处。

它或许的确令人恐惧，因为它难以捉摸，并不具象，难以确认，所有的情感游戏都像是一场博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但同时它也足够真实，很可能会让参与者变得遍体鳞伤。”

夏洛克之前当然没有什么感情经历，因此，他所指代的对象，当然就是维斯珀。

“但它也更具有另一种可能，”夏洛克开始用自己的视线不带□□地描摹着维斯珀的五官，“那么这一次，抱歉，我希望能由你来评判我话语与行为的真实。”

他低下头，伸出一只手，轻抚上了她侧脸，然后靠近了她的双唇，短暂地在其上停留，就如同伦敦的骤雨一般短暂且难以预料。

然后很夏洛克快地放开了她，绅士地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这一次，维斯珀并没有体会到如之前那般的由神力带来的特别感受，她所感受到的，只剩下了来自夏洛克的体温，来自他的温热气息，还有那无法忽视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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