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情侣在聊什么，是我这个尊贵的VIP不能听的？]

[这个时候小情侣在讲什么悄悄话呢？]

[好好好，释飞星你也是真敢说啊。]

[真狠。]

[……杀人诛心，谁来管管我们前团粉的死活，杀我别用团魂刀。]

[你不想做任务就不想做呗，说这些干嘛，有意思没意思？]

[聆听某家粉丝破防的声音。]

[顾时雪的脸色都变了。]

[谷燕的脸色也很难看吧。]

……

同台演出。

谷燕甚至想都不敢想。

从客观上来说，这确实没有先例，就算有 ，也会让人觉得荒谬。

谷燕偶尔会特别的循规蹈矩，但察觉到顾时雪的情绪变化，谷燕还是伸出手握了握顾时雪紧攥的五指。

“你太明显了，好好的一条裤子要捏出花来了。”

顾时雪闻言反应过来，面上一热，躲开了谷燕的手，并打开麦克风，假模假式地理了理着装。

这旗帜鲜明的拉开距离的举动，让谷燕有点无奈。

谷燕：“……”谷燕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算了，也好。

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雨声伴随在他们中间，带走了多余的情绪。

“谁说没有同台演出？”顾时雪开口道，语气里不乏执拗。

连谷燕都是一惊。什么？什么时候？

谷燕抿着唇想不起来，她不可能会忘掉的。那小雪这句话是要表达什么？

只听顾时雪接着说：“Forlove今年的巡演就有。”

“巡演了吗？”

“什么时候？”柯春一脸“挖到大瓜”的表情问。

顾时雪面不改色地说：“在准备中，第一场巡演就在下个月，上海。”不看远景的话，还以为她真的这么镇定自若，只有在她身边留心在她的人才能发现，她放在身侧藏在裤子褶皱底下偷偷用力的手。

确实是有巡演的宣传一直在透露，只是……谷燕没怎么帮腔，在一边淡淡地笑。

“而且上次在海边，我们不是还合唱了吗？”

“这不算。”

“哪里不算？”

等到顾时雪和人掰扯完同台演出的问题，成功让释飞星应下“倒立洗头”的约，谷燕才换了表情。

在此之前，更早有变化的是松了口气，并小声了当地说了一句“爽”的顾时雪。

“我印象中这个收音设备很好的。”

顾时雪的动作一僵，木着脸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麦克风，比起钻地洞，此时她更想让麦克风裂开，毕竟她刚“打了场胜战”。

“哦，”顾时雪嘴硬，“反正是爽了。”

谷燕的心情说不上来，被此时此刻的顾时雪逗笑了，她带着揶揄道：“但你单方面宣布的这个演出，和我的经纪公司沟通了没有？”

“我们的经纪公司不是同一个吗？”

“同一个公司不准办……”谷燕的话急急刹车，她忌惮地瞥向镜头，被自己的话噎到了下，回过头改口，“行吧，林杰能同意吗？”

顾时雪不知道谷燕为什么突然改口，只觉得谷燕老和她对呛，虽然她很喜欢古燕逗她，但是她才给她们俩的事撑过腰，谷燕怎么也不夸夸她。

顾时雪郁闷地呛回去：“他不同意，你不会偷偷摸摸来吗？”

是顾时雪会说出来的话，谷燕弯眉，镇定给人顺毛：“好，我会，就算你不邀请我，我也会去的。”

顾时雪想也不想地说：“我不可能不邀请你。”

在柯春精心组织的直播活动里，在场嘉宾心照不宣地放过了这两个明显不在状态的人，直播间的观众却要掘地三尺，拿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盯着这两个人研究。

柯春一开始只打算开一个公共直播间，后来想想设备摆着，闲着也是闲着，也考虑到大家想看“燕字回时”互动的心情，索性把独立的个人直播间都开起来了。

现在，在谷燕和顾时雪的直播间里，所有弹幕炸成一团。

[啊啊啊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啊啊啊啊？]

[你们俩真的，我哭死，卖橘卖到这种地步，我磕还不行吗？]

[橘势一片大好。]

[不准办公室恋情？？？]

[怎么会有人让别人偷偷摸摸来自己的演唱会啊？你们俩真的不是在谈吗？这和官宣有什么区别？]

节目直播了这么久，谷燕大概也能猜到她们俩开着麦克风聊这些，弹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谷燕还是忍不住问：“后来开了这么多场演出，什么时候邀请过我？”

顾时雪想到什么，张了张嘴，没出声。

刚好柯春在宣布下一个观众心愿，让荀秋这个娱乐圈百灵鸟独唱一首歌，大家在起哄，给荀秋提议选歌，有人提到Forlove乐队的歌，谷燕抬头去看。

提的那首歌是谷燕独立创作的，作词曲编曲都是。

谷燕注意力一偏移，顾时雪也没接着聊下去，参与大家的对话，提意见说与其唱Forlove乐队的歌，不如唱下巩含蕊她们女团的歌。

顾时雪的说词是乐队的歌没有现场伴奏干巴巴的不好听。

释飞星遭人嫌的戳穿：“你是嫌荀秋唱歌太难听，耽误你歌曲的传唱度吧哈哈哈哈。”

被说中真实想法的顾时雪：……

……是她又把心理活动写在脸上了吗？

应该没有，她真正的心理活动是别玷污谷燕的歌，释飞星猜歪了。

荀秋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快去倒立洗头吧你。”

荀秋最后还是选择了唱巩含蕊团的歌，给巩含蕊带带人气。

谷燕和顾时雪不再聊天，尊重荀秋客观来说并不好听的演出，认真地听。

接下来的两条心愿比较无聊，但她们也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有关谷燕的粉丝心愿是，能不能让谷燕发一个星期的十八空格自拍微博。

谷燕不爱拍照，微博自老被骂之后打开都少打开，更别说时不时发几条互动了。偏偏谷燕粉丝里颜控众多，一大半都是吃她颜才不顾一切恶评粉上的，这些颜粉哀嚎着把这条心愿顶上热评。

谷燕只好应下。

“只是我的自拍技术有点雷人，”她转头问顾时雪，“不如今天的十八空格你帮我拍？”

顾时雪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一愣，才说：“哦，好啊。”

顾时雪自诩谷燕的头号颜狗，拍照技术也在一次次给谷燕拍照的过程中，锻炼出来了。

在给谷燕拍照这回事上，她只怕会比工作室的摄影师更专业。

见顾时雪走神，谷燕扬扬眉，在观众的眼皮子底下逗顾时雪，那意思是说：五年没帮我拍照了，你能行吗？

顾时雪回敬以眼神：等着瞧吧。

“最后一个粉丝心愿，想看小雪跳女团舞！”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顾时雪。

连谷燕的目光都变得揶揄。

正如荀秋是娱乐圈百灵鸟那样，顾时雪AI机器人唱跳的名声也同样远播。

顾时雪面无表情地回应：“谁是小雪？”

释飞星终于有机会扳回一城，忙凑过来说：“得了，你可别耍赖了啊。我在这边倒立洗头，你在那边给我伴舞，就这么说定了。”

对于释飞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顾时雪颇为无语，但顾时雪这窝里横的性格，让她只敢在肚子里吐吐槽，面上已经隐隐有慌乱的样子。

“那个……”顾时雪刚刚的气势全无，那个不出所以然来。

她本来就容易害羞，社恐又内向。如果不是和节目组还有各位嘉宾熟悉了一点，再加上又是事关谷燕，她刚刚无论如何都是不会站出来的。

“别搞啊别搞，雪姐，”释飞星突然有了危机公关的意识，“你刚刚跟我据理力争你们有同台演出时，怎么叭叭的，现在不准给我装无辜。”

“人家是真无辜。”谷燕出声，“毕竟和你据理力争时有理有据，现在跳舞这件事小雪本来就……太擅长了，只适合独舞，不适合给你当伴舞，你抢小雪风头，怎么还倒打一耙？”

释飞星满脸问号：“你俩一唱一和！”

“没有没有。”顾时雪红着脸，矢口否认。

谷燕看顾时雪那样子，有些心痒。

太可爱了。

其实很想替顾时雪拒绝掉这场才艺展示的，有一种家庭聚会的时候被架上台来点什么的架势，顾时雪那么容易羞，到时候肯定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走。

而且，出于私心，谷燕不想太多人盯着看顾时雪笨拙又认真的样子。

但顾时雪跳舞正如同荀秋唱歌那样，是属于回回展示回回爆点的大热门，观众百看不厌。谷燕不会为了她的占有欲，影响顾时雪的热点，关键是顾时雪本人爱跳。

哪怕顾时雪此刻看起来不情不愿。

谷燕知道这个不情不愿只是看起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状况。

以前林杰最开始想把他们往偶像组合的方向发展，专门请了舞蹈老师来。顾时雪开心得好几个晚上都在跟谷燕诉说期待，什么惊艳全场、让舞蹈老师刮目相看、唱跳全能……

最后只成功做到了让舞蹈老师大开眼界，并且让林杰放弃了这个一时兴起的想法，老老实实做回乐队。

但林杰的偶像组合心和顾时雪的舞蹈之心一样死不彻底。想着作为才艺演出吧，站着演奏的人扭一扭，说不定能媚到一些粉，因此特地把顾时雪调到了架子鼓的位置，还安慰顾时雪说，没事小雪，你好好打鼓，舞蹈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这安慰纯属哪壶不开提哪壶，顾时雪遭到的打击更甚，忧郁了好几天。

后来还是因为贝斯的位置没有跟顾时雪水平相当的人顶替，才把顾时雪换回贝斯的位置。还没到顾时雪开心，林杰就先宣布彻底放弃舞蹈这一项目。

顾时雪这人，记仇，连着偷骂了林杰一年多。

她每晚都在谷燕耳边碎碎念：你说我跳得真有那么难看吗？

谷燕的笑意藏不住，说，不难看啊，我很喜欢看。

顾时雪气鼓鼓地瞪人，批评队长跟老板同仇敌忾，把她当笑话。

谷燕抱着人哄，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尽了，最后还是许诺以后，每周都带顾时雪一起去公司外的舞蹈机构学习跳舞，这事才算了了。

当时去的那家舞蹈机构，看见这么爱跳舞还学不会的学员，跟见了大财主似的没两样。

前几年还在一起演出时，顾时雪三番两次安耐不住想展示才艺，越跳越糗，在舞台上脸红得像熟了的螃蟹——当然，舞跳得也像，只是全队连着粉丝都没人敢说。

不过糗着糗着，倒也认命地不展示才艺了。只偶尔只有谷燕在的时候，才会放开了在谷燕面前再舞几曲，求夸奖。

可惜后来断联，她不再只跳给谷燕看。

谷燕也是后来才察觉，当时欣赏顾时雪只跳给她一个人看的舞蹈，有多心满意足。那是占有欲都在欢欣鼓舞的时刻。

荀秋看顾时雪可爱，以己度人地帮腔：“都是丢人的事，我已经丢完这个人了，接下来就交给你给小雪打头阵了，你先去倒立洗头做示范吧。”

释飞星反驳：“做什么示范？”

荀秋装没听懂：“丢人的示范啊。”

谷燕笑着看顾时雪的表情，转头对斗嘴的两个人说：“可不许造谣，时雪的舞蹈一点也不丢人呢。”

顾时雪暗自点点头，悄悄附和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