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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卢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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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紧实拥抱让她一懵,随后她听见郑淙喜极而泣的低声:“泠娘,你也回来了。”

闻声,郑泠抓住了话中的关键字,她不由瞪大眼睛,试探道:“也?阿兄这是何意?莫非……”

郑淙松开她,狂点头,神色激动道:“如你所想,我也是,我也拥有那些经历!你说的那些,我通通都知道!”

刹那间,郑泠感觉如做梦一样,心下又惊又喜,眼含热泪:“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两个月前,断断续续的。”郑淙告诉她,“开始我也只当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可随着日复一日的发展,那些事情越来越清楚地映在脑海之中。我开始相信是上苍眷顾,让我重活一次,能够守护好大豫,守护好郑家,守护好你。”

听后,她一脸感同身受,激动道:“今日下午醒来,我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便发誓绝对不能让旧事发生。是以方才才用梦做托辞,对阿兄说了那件事。”

两人如同对上了暗号,找到了盟友,又都有一种失而复得之感在心中回荡。

各自平复心续之后,郑淙回到刚才的话题,“你说的那件事,我早已想过,李叡此人,我已经向父亲提过,让他密切留意河北道的一切。至于魏缙,奇怪的是,这一世里,李叡麾下并没有一个叫魏缙的人。”

“什么?”郑泠很是惊讶。

莫非这一世,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但只下一瞬,她又觉得不能如此草率,她垂眸思忖,想到了魏缙曾经用过的化名,于是向郑淙强调:“又或者他如今并不叫魏缙,而是叫‘傅丹青’。阿兄,你再找找这个名字。”

郑淙应声:“好,明日我便去查。”

接着,郑泠继续与他探讨下午她独自思索的那些事情:“上辈子的卢妃之死,安北节度使南下奔丧,致使安北守卫薄弱,回纥偷袭;天子痛失所爱,退位修行;接着各路边境陆续动荡,天下天灾不断……这些天灾人祸,一齐给了大豫王朝一计渐失民心,分崩离析的致命一击。为今之计,我们要先从保护卢妃母子开始,让八皇子躲过那一场时疫。”

郑淙听罢告诉她,“两个月前,时疫已经在剑南道发生了。那里天高皇帝远,起初剑南道节度使还未将此事上报朝廷,后来实在过于泛滥成灾,这才瞒不住了。朝廷安排了半个太医院的太医过去,如今情况趋渐好转,想来不至于会传到长安。”

如今的郑泠万事都抱着小心翼翼的态度,她不敢苟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事还是不可掉以轻心。明日我去长福宫一趟,想法子提醒卢妃,唯有她自己上了心,那么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她才会处处小心,早做准备。”

“你说得有道理……”郑淙看着她,忽然提点道,“你去找卢妃,切莫与她太过亲近。当心……姑姑不高兴。”

郑泠顿了顿,随后点点头,“我明白,我姓郑。与当朝宠妃过于亲近,会寒了姑姑的心。”

众所周知,姑姑虽为皇后,与圣人算得上举案齐眉,但其膝下无子,只有从宗室过继来的李環。自从卢妃入宫之后,独占圣宠,位同副后。一时之间,无论是朝廷还是后宫,趋炎附势之辈,都在看郑无邪的笑话。

即便郑无邪明面上不曾理会那些,但终究是在她心中梗了一根刺。

这根刺,别人恨不得推波助澜,助力扎进她的五脏六腑,将她从后位拉下来;可郑家人断不能成为当中的一员帮凶。

郑淙心中苦涩。

她不明白。

她不知道郑无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上辈子阿泠死在冀营,郑无邪反手便利用她的身世。

将她是安阳公主私生子的消息,散布出去。

开始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后来才知道,她一开始就隐瞒了她知道阿泠生父是李叡的事实。

她等阿泠血洒冀营,再冷酷地告诉李叡,他得到天下又如何,还不是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深受打击的李叡,撤军出羊谷,放了郑家人,让关内独立出去……

阿泠若同卢妃走得太近,他担心姑姑会直接仇视她,再丧心病狂地暗中对她做些什么。

郑淙想告诉她一切,但又不忍看到她因此伤心。

犹豫了一会儿,郑淙还是选择不说。

这一世,只要改变了一桩事情,后面的一切都会随之发生改变。

届时,阿泠的身世就永远都是秘密,也不会成为她生前死后遭人病垢的存在。

兄妹二人谈心至夜中,翌日,在报晓鼓响起之后,郑泠去了卢妃殿中。

长福宫中,娇憨的圆脸贵妃,正懒起画峨眉。

她瞟了一眼镜中倒映的郑泠,见她逗弄婴孩,翦水秋瞳,眼波荡漾,朱唇浅笑:“能得你这个姊姊这般关爱,珩儿他可真有福气。”

三个多月大的小皇子-李珩,安安静静躺在摇篮中,睁着大澄澈眼睛与郑泠四目相对,偶尔咧嘴一笑。

郑泠趴在摇篮边上,看着他肉嘟嘟的小脸蛋,竟想起来上辈子自己那个胎死腹中的胎儿。

想到这里,她心中五味陈杂,连多看一眼李珩,都觉得是罪孽。

她起身到卢妃身旁,眉头紧蹙。

卢妃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搁下粉黛,拉上她的手:“你这手怎么这样凉?怎么了这是?”

郑泠望着这个容貌并不惊艳,但性情异常温柔的女子,佯作欲言又止。

见她如此,卢妃轻柔地揉了揉她的手指,关切道:“虽然比不得皇后与你两重亲,到底我也算是与你说得上话的交情,你若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能帮得我一定帮。”

见她上钩,郑泠叹了口气:“说到福气,我昨夜梦见文殊菩萨托梦,也不知是福是祸?”

卢妃越发好奇:“菩萨托梦,自然是福。你说说看,文殊菩萨给你托了什么样的梦?”

郑泠缓缓开口:“菩萨告诉我,近来两个月内,宫内宫外将有时疫发生,让我多多注意,早做应对。我也不知这是否为真?本想将之告诉舅父,又恐这只是一个梦,若是大惊小怪,因此惊扰了日理万机的舅父,那我真是罪无可恕了。”

卢妃自入宫后,便承宠不断,李慜也会同她说些朝堂政务。

时疫一事,她前天听李慜说起过,十里之地,感染者十有八九,最严重的的当属老人小儿,一旦染上,治无可治。但那是在剑南一带发生的事,离京城隔着十八万千里。

为了避免人心惶惶,这一桩远在千里万里的事,李慜勒令朝中上下不得外议。

她看了看郑泠,深知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朝中的郑家人,必然不会对一个小姑娘说起这样沉重的政事。

但她却能说出如今天下的一个要事。

卢妃心惊胆战,越发深信不疑,觉得这定然是菩萨托梦,于是便道:“能得菩萨托梦,必然是上苍保佑,是福事。既然你怕陛下怪罪,我便替你去同他说,为了长安内外的黎民百姓,也要让他早做防范。”

郑泠见她一脸沉重,便知她是听进去了,由衷道:“娘娘心善,见不得百姓遭难,菩萨会保佑您和八皇子福寿安康,无灾无病。”

卢妃有了孩子后,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他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成人,如今对这件会危及孩童的时疫,严肃以待,放在了心上。

当日夜里她便向李慜提及,说是自己得菩萨托梦,要他早做长安的防范。

李慜怪异地瞧了她一眼,笑她:“剑南道的时疫,再如何,也传不到长安来吧。况且那边的时疫,已经治理得差不多了。朕看你就是生了珩儿之后,老是胡思乱想。”

卢妃眼波流转,倚在他怀中,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陛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既然是菩萨托梦,岂有不应之理?就当是为了给我们的珩儿行善积德,多一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心爱之人的撒娇,世间没有人抵挡得住,李慜紧紧搂住她,也将之放在了心上,隔日朝会便着重提了此事,让长安上下严防死守。

住在麟德殿中整理母亲遗物的郑泠,听到了这一则圣意,略微松了半口气。

只要长安无时疫,小李珩就不会因此感染病没;他能够安然度过五月,一切就都将不一样。

这一年的夏天,着实是个多事之秋。

她又想起来,也是这一年夏,她照例去母亲的封地青州,而后遇到了被蝗灾旱灾所迫,闹事起义的乡民,她由此被扔下河中祭祀。

当初之所以朝中久久没有作为,无人前来安抚那些灾民,全因卢妃薨逝,陛下伤心难抑,戳朝三日。

后面还是大伯父在一堆堆积如山的奏章中,看到了青州的奏章,才让阿兄赶了过来。

虽她被阿兄及时救起,大难不死,可她自此封闭自己,回去之后,于护国寺静养,数月不敢见人,以至于错过了夏昭给她寄送的求援信。这让一直苦苦等待自己能够帮她的夏昭,在六月受到继母的诬陷,受尽家法苛责,失信于夏父,被赶出夏家;令她误会自己见死不救,令她恨极了自己。

郑泠揉了揉眉心,是了,如今还有夏昭这件尚未发生的事待解决。

万幸,她重生的时间刚刚好,事情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

思及此,她立刻安排了人护送自己,连夜赶去洛阳,将此时的夏昭,接来长安。

如此,她不在洛阳夏家,无论她的继母是否会在六月滑胎,就都赖不到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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