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汪洋被大佬一刺激,思维更加敏捷。一晚上文思泉涌的写出了三个故事,两个是他最拿手的一千多字的短篇,一个是几万字的中篇。每一篇不能是内容,还是描绘,都非常符合时代特色——积极向上,让人努力奋进。只是多了一些转折和跌宕。为怕文字中有用词不当的地方,还特意拿给章斯年过了过目。
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第二天下午,赶在邮局下班前,就迫不及待地跑去镇上找地方发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走出邮局,汪洋浑身洋溢着将军凯旋的气势。
章斯年推着自行车站在雪地里等他,看他那模样,忍不住提醒:“这可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漫长?
汪洋瞬间想到一句话——‘那时候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爱一人。
汪洋的目光不自觉看向矗立在窸窸窣窣大雪中的挺拔身影。
感谢之前失忆的自己,否则的话,以他曾经的生活阅历,即便对这人有贼心,也没断然没贼胆的。曾经的章大佬,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遥不可及的白月光。
触及到章斯年的目光,汪洋咧嘴一笑:“一个月?”
“嗯。”
“那没事,反正我又不真靠这个吃饭,我这个月多写点,下个月运气好,就静等收钱了。”
章斯年见他看得开,抬手把他的雷锋帽耳朵放下来,推着车子道:“走吧。再晚,天就黑了。”说着,快走两步骑到了车上。
“我来了!”汪洋大笑着跟着跑了两步,身体一跃,坐上了后座,那动作看似迅猛,实则他坐上去的时候,车子连摇都没摇。
章斯年感受到他的‘调皮’,勾了勾嘴角。澎湃的真气外放,刹那间,不论是天上的落雪,还是车轮下的积雪都渐渐触碰不到二人以及他们身下的车子。
雪地上依然留下了车辙的痕迹,却很浅,就仿佛地里的雪已经被冻住。
正月十五,天公作美。
下了上十天大雪的老天爷,终于手下留情了。一大早太阳就乘着漫天紫气,明晃晃地挂上了天际。那热情劲别提了。
鉴于这些天的阴冷潮湿,村里人赶紧把被子抱出来晾晒,连汪洋家都没能幸免。想要赖床的汪洋,更是被他老娘掀了被子。
幸好章大佬不睡懒觉,见天气好,一大早就起来洗衣服了。顺带还把睡饱了的三小只也带了出去。独自享有大床的汪某人正美的不行。
如果不被汪母掀被子的话。
“娘,正月十五晒被子,你是怎么想的?你是晒被子,还是晒财?就不怕今年发不了财?”汪洋迷迷瞪瞪的死死拉着被子不放手。不知道是怀孕的缘故,还是昨天兴奋了一晚上加一个白天没休息好,反正现在他困的很。想让他起来,没门。
“老娘不怕。家家户户都晒呢。要发不了,大家伙一起。”
“那您也不能拦着我的财……”路。汪洋反驳的话还未说完,脑海中闪过一段画面,致使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咋了?”汪母被儿子猛然大睁的眼睛吓了一跳,“别给老娘装神弄鬼,老娘告诉你,今儿晒也得晒,不晒也得晒。那么大的院子,要是被人看到没晒被子,你娘我还走得出来?别人看到肯定不会说你个二球懒,只会说你娘我懒。说不定还得说你大哥没个作为大队长的气势,连自个家的懒货老娘都管不了。”
艹。都什么跟什么?
汪洋注视着汪母不语。他其实也能理解他娘,这农村就这样。别人都做什么的时候,要是你不做,那就是不合群。
狠人穷怕人有吗?何况他们家是大队长家,回头保不准一些关于他们家的乱七八糟的闲话就传到隔壁生产队去。说不定他大哥去公社开会,公社里的领导,都要来八卦一回。
“你,不会是肚子疼吧?”汪母见儿子半天不出声,连忙小心翼翼地帮儿子把被子好好的盖了回去,“哎呀,娘都忙糊涂了。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汪洋朝窗外瞅了瞅,‘小声’道:“娘,刚刚忽然看到一个画面。”
“啥画面?别是癔症了?”
“娘,我说真的,我看到大雨铺天盖地,然后我们整个大队的人都跪在麦地里哭。就是有点奇怪,地里的麦子明明都黄了,怎么没收起了?”
“啪!”汪洋脑袋被他娘狠狠拍了一记。
汪母沉色警告道:“小王八大犊子,瞎说什么?这话是能乱说的。要是传出去,明儿麦收的时候要真下大雨,你信不信不管是村里人,还是公社的人都能把你狠毒了。”
汪洋愣了一下,抹着额头,看着他老娘:“娘,你不知道自己手劲多大啊?”。
汪母嫌弃地看他,又看看被子:“算了,你这被子全新的,不晒就不晒吧。不行我把你爷爷睡的那床拿过来晒,反正也是你换下来。”
汪洋:……
汪洋能说什么,反正就今儿的形式,他这院子里必须晒床被子。
汪母快步走了出去,院子里,章斯年已经牵好了好几根绳子。
汪母看到气质卓越,风华矜贵的青年,不自觉露出讨好的姿态,冲章斯年笑道:“那个小,小章啊,我一会儿能不能把幺儿爷爷的被子拿过来晒?”
章斯年点头,表情温和道:“可以的娘。那边若是晒不下,都可以拿过来。我们这边应该只能用得上南边这根绳子。”
什么?
章知青叫她什么?
娘?
章知青居然,居然叫自己娘?
汪母忽然感觉大脑嗡嗡作响,看着对方那张风光齐月的脸半天反应不过来。
章斯年露出微笑,疑惑的看她:“娘?”
“哎呀!”汪母被惊的后退一步,然后拔腿就跑,直到跑到自家院子里,这才惊慌失措的停下来,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完全不在状态。
一大早被老娘派了很多活计,此刻正蹲地上削土豆的汪兖州疑惑的他着娘魂游天外的模样,跟自己在厨房忙活的媳妇道:“媳妇,你看我娘是咱的?”
汪大嫂放下手里的活计跑出来,只看到汪母身形僵硬往屋里走的背影。
“这是咋啦?”
“不知道啊?风风火火的从老幺的院子跑回来,然后就跟掉了魂儿似的。”
章斯年被汪母的骚操作弄的哭笑不得,转身往屋里走。走进卧室,就见汪洋在发呆,想到之前‘听到’的对方与汪母的话,目光中充满询问。
汪洋很想装作看不懂,但对方的目光太过认真,他不得不将知道的讲了,完了撇嘴道:“这年代文的作者,丫的不是女主的舔狗,就是脑残粉。”
“或许那女主就是她自己。”章斯年难得讥讽道。
汪洋愣了一下,他之前一直觉得,写这小说的是男生,毕竟他了解的女性文章里,很少有人会大胆曾经的国家重要人物拿来说事的。
现在,被章斯年这么一说,他又觉得,搞不好是真的。
可不说章斯年,他汪洋又是哪里得罪过对方?
现代世界。
某乡村建筑内,一名模样看上去二三十岁,肤色黑黄,身材干瘦,穿着一套灰不拉几睡衣的女生,正面色阴沉地注视着围脖上的留言信息。
仔细看那围脖的名称,赫然就是汪洋的围脖。
而在汪洋围脖的下面,因为汪洋的直播画面忽然断掉,正有不少人因为担心,在为对方祈祷对方。
看到那齐刷刷的,一面倒的全是希望汪洋没事的留言,注视着围脖的女生眼睛渐渐变得狠毒,面容也跟着扭曲起来:“一群煞笔蠢货,汪贱人那种虚伪败类,居然还祈祷他活着。他就应该死的透透的。吃了国家那么多红利,居然还挑人进入他的直播间,以为他是上帝呢。老子就给他点白蜡,祈祷他万劫不复,魂飞魄散。”
年代世界。
“阿嚏!”汪洋忽然狠狠打了个喷嚏。
章斯年眉头微蹙:“怎么了?刚刚冻着了?”
汪洋将被子往身上拖了拖:“怎么可能,我怎么说体质也是达到地级的人。阿嚏!靠,肯定是有人在骂我。”
章斯年:……
章斯年抬手把汪洋的衣服拿过来丢在床上。
汪洋懵逼:……什么意思?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睡懒觉的机会。
章斯年:“起来吧。”
汪洋:呵,终究是错付了。章大佬还是那个大佬,冷血无情又格律。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用真气烘干被子吗?”汪洋挣扎。
“天气潮湿,每天睡觉都会有水蒸气。”
“那晚上再烘。”
“阳光杀毒,我想闻闻太阳的味道。”
汪洋:……
汪洋愤愤地起身穿衣,穿好走出去的时候,还恨恨道:“太阳的味道,等着闻你家臭老二的臭屁去吧。哼!”
正抱起被子的章斯年闻言,无奈的一笑。这小东西气性还真大!
“下午我早点收被子,你可以睡个午觉。”
已经走出去的汪洋傲娇道:“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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