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炀等着宋聿回信息，等到睡着了——

萧炀：眼角的红晕像芍药开在雪地里，特别涩。第二个加分项就是……我喜欢你，所以你做什么都加分。

最后是手机震动把他吵醒的，迷迷糊糊接起，他喂了一声，嗓子哑哑的，对面传来宋聿略显疲惫的声音——

“你是在睡觉吗？”

“嗯，”萧炀看了眼时间，晚上8点多，他才睡了半小时，“坐车坐累了。”

“那你睡吧，明天再说。”

宋聿到了停车场上了车才给萧炀打电话。

他的车停在户外停车场。穿过广场时，他看到有小朋友手里拿着蓝色的大象头氦气球，脑子里出现的是萧炀攥着气球，从台阶上两级两级蹦下来，把球送给小朋友的画面。

看到广场尽头的白色摩天轮，脑子里也是萧炀印在仓室玻璃上的侧脸。

……

坐在车上时，将广场嘈杂的声音隔绝在外，宋聿的手插进头发里，手指冰冷的触感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比上次在家里感觉到的孤单空虚感更甚。

内心的怅然若失感在听到萧炀的声音时才好一些——

刚睡醒时沙哑的嗓音，和嗓子消耗过度时是一样的。他的声音一向好听，沉沉的却带有一点少年感的清亮音色，低哑时更软更酥一些，像小猫爪子一样挠着耳底。

“不要，现在就说。”萧炀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底下椅子上的三个室友坐姿各异地抬头看着他。

萧炀一愣，为什么都是那副表情，刚刚他说了啥？

或许是因为他眉间的疑惑太明显，付远说道：“你这么早睡觉，回家做贼了吗？而且你突然激动什么。吓我一跳。”

付远看了一眼脚下的苹果。

萧炀抓了抓头，是差不多到了做贼的程度，周五周六夜里都没睡……

电话那头宋聿也在说话——

“累了就早点休息，我刚下班正准备回家。”

萧炀确实很累的，当时还在嘴硬说自己没有不舒服，可是回学校之后，感觉腰都要断掉了。

“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萧炀犹豫了一会儿问道：“看到我信息了吗？”

“嗯。”

“为什么不回？”

“谢谢好评？”

萧炀：“……”还真把自己当技师了，入戏太深了吧！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宋聿问。

“我才回学校半天，”萧炀笑出声，看了一眼底下竖着的三双耳朵，收敛了笑容说道：“我这边有人不方便说。你真的要早点休息，不要再加班到半夜了，好吗？”

“嗯。”

——

宋聿挂了电话，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回家也不过是一个人，萧炀倒是不孤单。宋聿这样想着，觉得自己太荒谬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这么容易陷入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里。

回到家后，洗完澡准备睡觉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原以为枯燥无味的夜晚，又有了快乐的色彩——是萧炀打来的视频。

接通后，萧炀的脸占了满屏，笑的很开心。

他往后退了一点，露出了被挡住的背景，能看到光线下依然昏暗的室外环境。

“我在操场这边坐着呢，在宿舍都不太方便说话。”萧炀裹着衣服坐在看台上，头顶后侧是一个明黄色的路灯。

软软的发丝边缘都染上了金边。

宋聿的手指动了动，很想揉揉他的脑袋。“这么晚还跑出来干什么？”

“太想你了。”萧炀说话时，眼睛看向别处，似乎是在确认周围有没有人，又像是因为腼腆而回避。但是他很快又转回来苦恼地问道：“这可怎么办啊？还有好久才放假，还要好久才毕业……”

“不是快寒假了吗？”宋聿说着感觉自己像在诱骗小孩子。

“嗯，那我寒假可以借住你家里吗？”萧炀问的很自然。

“你爸妈那边……”

“我已经被我妈逐出家门了。”萧炀假装委屈道。

“因为我们之间的事吗？你妈妈不像是会反对的人……”

“别误会，她就是因为太支持才把我逐出家门的。”萧炀笑起来，“她可喜欢你了，还说让我一定要对你负责呢！”

宋聿抿唇微笑:“那你下次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你可以来我家里吃饭啊，上次我喊你到家里吃饭还记得吗？那可是我妈让我喊你的，结果你无情的拒绝了。”

“我当时，脑子不太清醒。”宋聿自我反省，声音低沉:“因为一直都是那样，害怕被纠缠，所以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刚遇到你的时候，明明心里很想靠近，但是好像表现的不好……”

“哪有！你对我很关心也很好。”萧炀听到他的话，恍然有点心疼，语气轻快想把突然沉闷的气氛打破，“那我当时如果也厚着脸皮缠着你呢？”

宋聿沉默了一瞬，大概率还是和现在一样的结果。

毕竟他说的初次相遇的事不是开玩笑的，被吸引也不是最近才发生的，这是不可抗力。

所以他此刻的心情才会这么愉悦，又如此糟糕。

在屏幕画面中鲜明的五官，却碰触不到。

“以后一直缠着我吧，”宋聿说，“不要那么沉得住气，也不用忍着，就像今天这样，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独自在这里焦虑……”

萧炀被钓成了翘嘴，战略性捂嘴巴，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当然不是，我也是一样啊。”

萧炀裹紧了衣服，心里暖暖的，但是身上凉凉的。

“快回宿舍吧。”宋聿催促他。

入冬之后，天气越来越凉。

两人再见面已经是12月份，萧炀卫衣的外面套着一件皮毛一体的棕色夹克，敞开着。跑到宋聿面前时，抄着口袋的手打开，用衣服将面前穿的单薄的人裹住。

包住有点勉强了，但是确实将人更近地搂紧怀里。

“你冷吗？”萧炀问他。

“不冷。”宋聿问他：“你冷吗？”

“冷，你抱抱我。”

宋聿胳膊从外套里穿过隔着卫衣搂着了萧炀的腰，“冷就把拉链拉起来啊。”

“穿太厚抱着不舒服。”萧炀说着在他脖子里蹭了蹭。

宋聿耳朵红了。

虽然萧炀极力反对，但是宋聿还是开车来学校接他了。

车停在校外，没什么人的路边，萧炀刚坐上副驾驶，还在忙着系安全带，就突然被抓住后颈拉过去，摁头亲了5分钟。

作者有话要说：预计12万字完结，纯甜，无杂质。

后续可能会写校园if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