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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春与疼痛,亦如青春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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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美润子始终徘徊在迷失的季节之中,她的内心久久得不到平静的心绪。

少女一抬头便是冬天,相当朴素的,恬淡的冬天。和歌里头的旅人吟唱着冬天的风景,那是相当寂寞的,清冷的冬天,霓宫梭代市的冬天是相当孤寂的,连云都不曾见到一丝,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辽阔,连蓝天都黯淡了,不似寻常那般璀璨,冬天的天空和夏天的天空总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名为伊美润子的少女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头,她不怎么外出,房间里头的榻榻米因为得不到很好的光晒,总是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来——空气被如同针扎一般的芒草的味道所包裹,母亲也不曾过问,最多只是把窗户打开,然后提醒少女:“该给房间通通风了吧。”

“哎呀,好像是这样的。”被母亲批评的少女如是回答道。她长长的头发似乎是受到了母亲的遗传,看上去总是特别地黑润,她是黑发红唇的少女。

“不多做做运动吗?”

“母亲,最近天气太冷了,还是算了吧。”

伊美润子总是待在家里头,看着手机里头那些形形色色的新闻,少女鲜少关注霓宫的新闻,她看的最多是类似于那些少女偶像一样的新闻,在不想外出的时候,少女总是在期待着,那些和自己同年龄的少女正在做着什么,想着什么,一想到这里,仿佛从窗外吹到身上的冷风也没有那么凛冽了。

她生着那种标准的霓宫人的长相,黑色的头发,素净的脸庞,伊美润子的脸是那种相当可爱的,带着那种婴儿一般稚气,弯弯的眉眼使她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富有强烈的亲和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真。

天真,这个词语确实适合伊美润子。她一出生就是格外地天真,她和所有霓宫的女孩子一样,从小看着美少女的漫画长大,在她的印象当中,女孩子似乎都是天真的,可爱的,富有亲和力和活泼的。

“不多做做运动吗?”

“那种会流汗的运动,还是少做一点吧?”

“哎呀,不要拿流汗说事,你就是懒而已。”

母亲总是这般批评着,但是她也鲜少运动,母亲是一家百货公司的服装销售员,她每日除了推销衣服,认真工作,就是宅在家里头,和所有家庭的母亲一样吃着甜点,围着暖炉,母女两个人生活在一块儿,伊美润子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头,她在郁闷地写着日记。

“今天也是没精打采的一天。”少女如是抱怨着,她的眉毛是那种淡而细软的类型,长长的,好像和歌里头的美人儿一样,少女温柔而纤细,她低着脑袋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的认真,淡淡的颈子被白炽灯所包裹,连同细小的绒毛一起都变得愈发地白皙了。她给人的感觉好像绵羊一样安静。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很头疼。”

笔下的故事枯燥而无味,伊美润子所描绘的无非都是学校里头那些寻常的琐碎的事情,她和那些青春期的小女生一样寻常,每天无非就是打着哈欠来到学校,上课无所事事地神游,被老师点到的时候还会犹豫和抱怨一声“今天运气真是不好”,然后站起来,和老师干瞪眼,什么也做不了。

“伊美同学,请你站起来。”

老师黑板上陈列着一道文学题目,她的两眼给人以严肃和可怕的感觉,润子感觉到对方的眼睛里头放射出了闪光,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在抖:“请你回答出《高山》的作者是谁,给你个提示,作者是霓宫萨卡市的人,文风偏向于抒情性的议论。”

“啊……”

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都投射过来了,伊美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阿列纱和曼雪,她们都用一种同情和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伊美把头低得更低了。

“请你回答问题,伊美同学,这是上课的时间。”

“报告……老师……”

课本继续干干净净地停留在书桌上头,被掰碎的橡皮碎落了一桌子。少女双手揪在一起,她恨不得此刻把笔掉在书桌下头,这样自己好有时间和机会弯下身子去捡拾掉落的文具,方便自己逃过被人注视的一劫:“嗯……报告老师……”

“我不会……”

结果当然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一想到故意阴阳怪气的老师,明天又要早起而无法跨越的寒冬,以及同学们犀利的目光,闲言碎语时如出一辙的丑恶的嘴脸,伊美润子感觉头更加痛了,她几乎找不到什么好的词语来形容她今天的一天——糟糕透了,上学的生活实在是太痛苦了——润子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度过后半节课的,好像后头她萌生了想要上厕所的念头,但是也很快打消了——原因无她,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去上厕所。会被同学们盯着笑话的。

笔下的故事越来越痛苦,笔迹也跟着潦草起来。伊美润子叹了口气,她听见妈妈又来敲门,她来提醒伊美去吃饭。

“不要写了,润子,先来吃饭。”

故事不得不告一段落,润子打开房门,呼的一声,冬风吹了进来,那是冬天特有的凛冽的气息。

“快来尝尝我做的青花鱼,用盐腌过,味道还可以。”

母亲是相当懂得做家务的贤惠的妇女,她虽然永远只会做单调的鸡蛋卷和盐渍青花鱼汤,但是那也已经足够了——伊美润子鲜少抱怨过饭食的单调。在她的印象之中,好像做饭就是一件很单调的事情——不如说做什么都很单调,人被当做机器一样按照各个规程走完一遍就足够了,至于感受什么的,有和没有一样。

少女呼出一口气来,她坐在坐垫上头。热乎乎的青花鱼汤配合着其他汤料调和在一起,润子只是尝了一口,她便感受到了鱼露的味道,以及昆布那种会在舌尖上绽放出来的别样的味道。

“感觉好咸,妈妈,今天是不是多放了一些盐?”

“没有哦,润子,只是多放了一点味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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