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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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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晴柔与萧言庭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镖局,到了门前,刚好看见任笑南从另一侧街口走来。

几乎是一转瞬的工夫,萧言庭的面容,立刻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淡漠的模样。

易晴柔顿时觉得,这货不去唱川剧可惜了。

“易姑娘,萧香主。”任笑南走到二人跟前,道,“怎么没看见我爹?他不是同你们一块儿出去的吗?”

“我让他去览秀轩找个人,很快就回来。”萧言庭道。

“览秀轩?那不是青楼吗?”任笑南愣道,“这要是让我娘知道了,棍子都得打断。”

“你娘这么厉害?”易晴柔说着,下意识转向萧言庭,道,“我们就这样回来……是不是不好?要不要……”

“没事没事,”任笑南赶忙摆手,道,“我就随口一说,既是香主的安排,定是出于公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她是你娘啊,你这么看不起她?”这下轮到易晴柔不悦了,“一口一个‘妇道人家’,说得就像你不是女人生出来的一样。”

任笑南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萧言庭见状,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不放心,便一起去看看吧。”言罢,即刻转身。

易晴柔一言不发跟上。任笑南见了,也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沉默了很久,突然发现气氛有些尴尬,便主动搭腔道:“易姑娘是第一次来霍丘吧?”

“嗯。”易晴柔随口应了一声。

“你们今早在鸿运赌坊,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任笑南又问。

“就只知道朱正杰临死前在等人,还有个熟识的女子,是览秀轩的姑娘。”易晴柔道。

“哦……”任笑南点点头,咧嘴一笑,脸上透出一股子憨劲,“所以,香主就让我爹去找那位姑娘了?”

“是啊……”易晴柔忽觉尴尬,不自觉往萧言庭身旁靠近几步。

晴日闷热,易晴柔忽觉下颌一阵湿润,随抹了一把,尽是汗水。

才放下手,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便递到了她眼前。易晴柔微愣,抬眼一看,正对上萧言庭的目光,平静克制,却不失温柔。

她几乎是一把抢下了那块帕子,一面擦汗,一面闷头前行,然而走出几步,又忽然停下,倒退着走回萧言庭身旁,朝他望去,一脸理直气壮道:“我不认路。”

萧言庭一言不发,瞥了一眼任笑南。

“我来带路。”任笑南说着,即刻加快脚步走到二人前边。

易晴柔又看了一眼萧言庭,见他仍旧气定神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往前走去。

花街喧哗,闹市人潮汹涌,摩肩接踵,甚是拥挤。穿梭在此街巷间的男子,多是一身穿金戴银的富贵打扮,头发剃了一半,油光锃亮,瘦条的褂子兜不住便便大腹,粗鲁而油腻。

街道两侧是错落的高楼,门匾上的名字,一个赛一个的诗情画意。门前站着许多高矮不同的女子,浓妆艳抹,两腮上的胭脂艳丽得快要印到眼里去。当中最年幼的不过十三四岁,个头瘦小,穿着与她年纪极不相符的宽大衫子,生涩地学着姐姐们堆起满脸媚笑,摇着帕子向行人招手。

易晴柔忽觉恶心,低头一阵干呕。

萧言庭留意到此,扭头望了一眼,正看见一旁走过一名头戴瓜皮帽的纨绔公子朝她投来讪讪的笑,便即伸手揽过她肩头,往怀中拢了拢。

易晴柔抬眸望他,两眼茫然。

“走。”萧言庭余光瞥见那人走远,才缓缓松开手。

却在这时,街口想起一阵喧哗,人潮随之散开,闯进一队捕快来。易晴柔因刚穿越来时就见过清兵尸首,对这身打扮的人有心理阴影,一见捕快跑来,立刻便往萧言庭身后躲去。

萧言庭不动声色护住她,冷眼看着捕快走远。

“不对啊这……”任笑南指了指捕快跑去的方向,道,“这不是去览秀轩的路吗?”

“不会是出事了吧……”易晴柔抿紧嘴唇,睁大双眼问道。

果不其然,三人一到览秀轩门前,便看见那群捕快在楼底下围了一大圈。

“这……怎么回事?”易晴柔低呼一声。

被捕快包围的地方,躺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主,颈骨断裂,脑袋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歪斜着,显已气绝。

任涛则戴着镣铐,被几名捕快从小楼内押了出来。

“爹!”任笑南大惊失色,赶忙奔上前去,却被捕快拦了回来。

萧言庭与易晴柔二人相视一眼,眸中满是疑惑,然而一转头,便看见几名捕快把尸体抬了出来。

“这是你爹?”捕头一把揪过任笑南衣领,吊儿郎当说道,“那就和爷走一趟吧。”

“这些人怎么这样……难不成是他们以为任镖头杀了人?”易晴柔口中喃喃,下意识上前几步,手却被萧言庭死死握住。

“别冲动,跟我走。”萧言庭说着,便即拉上她,转身离开。

“你有办法救任镖头吗?”二人走出很远,揽秀轩在易晴柔的视线里已变成了很小的一个点。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若我没猜错,那个死去的姑娘就是秦大当家提到的‘绮罗’。”萧言庭道。

“我知道了!”易晴柔想起影视剧常见桥段,用力一点头,道,“一石二鸟。”

说完,她忽然蹙起眉,陷入深深的疑惑:“可如果让官府往下查,岂不是会把我们的身份都给挖出来?”

萧言庭略一颔首,道:“所以,只有一个办法。”

他带着易晴柔,穿过纵横交叉的小巷,走到偏僻的角落里,停在一家铺面前。

是家卖书画的,和现代古城景区里的小店十分相像。

易晴柔不明就里,跟在萧言庭身后走进店铺,只见他指着挂在墙上的一轴平远手法绘制的无名山水图,对坐在一旁的掌柜道:“我要这张画。”

“道长出个价吧。”掌柜的斜瘫在椅子上,慵懒地盘着核桃。

萧言庭一言不发,递上三张银票。

都是一百两的面额,一共三百两。

“这玩意能值一百多万……不,这玩意儿能值三百两?”易晴柔小声发出疑问,却还是被那掌柜的听见了。

“小姑娘不懂行啊。”掌柜的晃着腿,嘿嘿调侃道。

萧言庭只淡淡一笑,便即走上前去,将画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卷起,旋即对易晴柔使了个眼色,一齐走出铺子。

“现在去哪啊?”易晴柔一头雾水,只能茫茫然跟上他的脚步。

“去衙门。”萧言庭不论何时何地,对她的态度始终保持着从容温和。

易晴柔还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二人来到衙门外,一上台阶便被衙差拦了下来。萧言庭远远听着堂内一片喧嚷,不紧不慢从袖中掏出画像,冲几名衙差略一施礼,道:“在下手中有一件证物,与里边正在审的案子有关,还请几位通融。”说着,缓慢从袖底递上银钱。

易晴柔看得目瞪口呆。

“进去吧,进去吧。”衙差收起银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易晴柔见萧言庭已跨过门槛,赶忙撒腿跟了上去。

此时堂内庭审已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二人刚进内院,便听到任笑南的高声质问:“吴大人凭什么认定那个女子是我父亲所杀?”

“大胆!”随着一声惊堂木声,县令尖锐的话音紧跟着响起,“公堂之内竟敢高声喧哗,给我打他二十大板!”

萧言庭温言蹙眉,即刻拨开人群抢上,就在吴县令即将抛出手中红签之际,朗声高呼:“大人且慢!贫道手中有一证物,与此案有关,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吴县令听到这话,缓缓放下捏着红签的手,眯起眼朝他看来,打量一番,嗤笑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任家远亲,借住在镖局清修。”萧言庭敛衽衣摆,上堂跪下,双手呈上画卷,“还请大人查验。”

吴县令摸了摸下巴上零星的几条胡须,命衙差取了画卷展开,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来,道:“果然果然,此画的确有些不寻常。不过本官老眼昏花,一时看不出这里边的名堂。如此,先把任涛押入大佬,择日再审。”

“那么大人,”押着任笑南的衙差问道,“他的儿子……”

“放了放了,他又不在现场。”吴县令一摆手道,“退堂。”

易晴柔被围观的人群挤到外围,过了好半天,才看见公堂内外人群散尽。

萧言庭与任笑南也走了出来。

易晴柔隐约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胸中憋着一股气,当即转身跑开。

“哎,易姑娘……”任笑南连忙追了上去。

萧言庭默默跟上,并不说话。

“那张画……是不是到最后,还会回到那家店里?”易晴柔走出衙门,来到街道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朝萧言庭问道。

萧言庭听到这话,缓缓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一个买画,一个卖画,三百两纹银,干干净净就能到手。”易晴柔苦笑摇头,“做官真好,就算是反抗朝廷的组织,也得迎合他们的喜好。”

萧言庭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任笑南赶忙安慰:“易姑娘你不能这么想,这是权宜之计……”

“我又不是傻子,我能不知道吗?”易晴柔听到这话,蓦地崩溃,失声冲他狂吼。

任笑南被她吓住,一声也不敢吭,路旁经过的行人也纷纷好奇转头,朝二人望来。

易晴柔不再说话,抿起嘴闷头便往回走。

“这……这脾气还真大……”任笑南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萧言庭,尴尬说道。

“回去吧。”萧言庭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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