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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霍去病(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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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闻言心神微震,若说只宣召卫青与张骞,那要谈论的事情无非是陛下一直期望的那些,但还加上一个大司农……那就说明,陛下真的有了罢战之心,想要好好谋划后计了。

国之根本在于农稼,社稷二字,本来就是与土地担着干系的。

淳于温小心翼翼地斟酌着霍去病的脉象,又端详着这位十九封侯的大汉虎将,半晌才道:“霍将军的身体看似并无大恙,实则五脏都有亏损,若是为长久计,必然不能向先前作战那样不顾惜身体了。”

“将军之前作战,是否有时一整日都不下马,甚至只喝些生水,连饭食都顾不上吃?”淳于温将手从霍去病的手腕上移开,心平气和地陈述道,“人非草木也非铁器,不是晒晒太阳就足以的,且将军作战心力脑力亦有大损,是否每次得胜归来,都会时不时的头疼一下?”

旁观的汉武帝立刻上前一步,瞪着霍去病道:“他有,上次河西之战,朕在军中精兵里进行挑选了三个能人,专门盯着他,这竖子刚开始倒是听话不曾昼夜行军,可是后面就又我行我素。”

霍去病道:“陛下,当时公孙将军已经跟匈奴人打起来了,臣若再不快些,前后夹击匈奴右部的计划就要落空在臣手里了,若是有天音指点,此战反而大败,臣要如何面对陛下,面对大汉的百姓。”

汉武帝眉头紧皱,却没办法说出什么话来。

天音所说的道理他们不是不知道,白日行政事,未见日西沉就忍不住要打哈欠了,更何况是那样急速的苦行军呢?但先前汉军对上匈奴,在战法上太过被动吃亏,如果不是这样的破局,现在焉支山马场还未必能养于汉军麾下。

“天音方前说的话并没有错,将军的身体并不是补不回来的,”淳于温将药箱打开,“人之体亦如春夏秋冬四季,有虚耗就会有进项,积劳才能成疾,将军如今身体健壮,多温补,少劳累,常健体,可以练兵但切莫操劳,如此一年,足以恢复如初。”

“这些药有的比较难寻,这就要看陛下与卫女主【1】了。”

淳于温恭敬地朝着汉武帝行了个大礼,又朝霍去病作了个揖,便在小寺人的引导下,退出了殿门。

汉武帝阴沉的脸色好看许多,淳于氏的后人果然比宫里那些太医令好一些,虽然诊断的结果大差不差,但是语气却要笃定得多。

良将难求,虽然不知道天音所说的蘑菇弹是何物,但肯定是什么佳兵良器,既然灭胡是不可能之事,那他就要那些蛮夷永远震慑于大汉的精兵强将!永不敢犯边!

正要再叮嘱几句,原本在一旁安坐的霍去病却突然又动了起来。

“陛下,平胡患乃是去病之愿,”霍去病重新屈膝跪在了地上,朝汉武帝抱拳一拜,“虽死不悔。”

他会听取天音的警示,好好保重身体,尽力多活些时日,但是上天既生他霍去病,既给了他挥斥方遒的能力,他又怎么能只顾着苟全性命,而置先汉诸王与陛下的希望不顾,置千万纳缴币赋的百姓不顾,置屈身事胡的和亲汉女不顾呢?

“天音数次出现,每次都向我大汉揭示了攻胡之战为大胜,这是臣的功绩,臣也不愿意拱手失之。若是漠北之战,我汉军能在此警示下一举擒获伊稚斜单于,此后边患便能一劳永逸,若是单于遁逃乃是宿命,我军亦能重伤匈奴元气,让他们永不可能再成为大汉的劲敌。”

“希望陛下能够成全去病的心愿,”霍去病认真地看着汉武帝,“臣能保证若非万一,绝不会罔顾身体,但若年不及二十五是不可更改之事,臣也希望能够死于山河边疆沙土之上,而非在绸缎绫罗上行将就木。”

汉武帝看着霍去病脸上坚毅的神情,恍惚间看见了卫青第一次出击龙城时的场景。

都说外甥肖舅,但汉武帝一直觉得这两人长得并不相像,直至这一刻,他在他们身上看到了那种一脉相承的坚勇。

“朕准了,”良久,汉武帝还是同意了霍去病的要求,他亲自上前把人扶了起来,“漠北之战,你尽可以放手一搏,但这一年,你必须要听淳于温的话,好好休养。”

霍去病大喜,又朝汉武帝行了个大礼。

卫青的车马刚驶出宫门不久就被驰马而来的小黄门喊了回去,走进去不久就看到了河西之战后久不见面的张骞,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两人面色有些严肃,时不时碰头说些什么?

陛下难道还同时宣召了他们?

卫青心神一震,刹那间就明白了陛下想要做什么。

陛下听进了天音之语,打算跟汲公说的那样,打完一年后的漠北之战就罢兵休战,重新恢复先朝休养生息的基本国策。

在五人同时踏进这间宫殿之后,之前消失的蓝色小天幕,突兀地蹦在了各人头顶。

这是除却那两次涵盖京都整片天空的天幕之后,大司农再次看见这样人力不可的神迹,他的双膝微微发软,简直要在陛下面前失态了。

“怎么会这么快?”霍去病心下暗暗吃惊,天音从来没有出现得那么频繁过,“是又有什么大事了吗?”

只是这次天幕上出现的,再不是什么宏大血腥的战争场面,而是一条延绵到沙漠尽头的骆驼商队。

【hellohello,亲爱的观众姥爷们,我是鹿女,今天应某位榜一大哥的要求,我们对漠北之战后的汉朝社会环境做一个深度分析。】

这是……

汉武帝琢磨出了一点意味,眼中冒出了惊喜的神色,他的心脏狂跳起来,背部因为兴奋都生出了一股热意。

这简直是久旱逢甘霖!如涸辙之鲋得遇春雨,谁能说他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从尧舜至今,能得上天谆谆教诲的,只有他一人!

后世观史之言发人深省,他简直是迫不及待想要听这具体的分析。

不只是他,其余人也都握紧了拳头,霍去病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的呼吸都轻微停滞了一下,疑惑和喜意缠绕着在心头滚过。

怎么会那么巧?

怎么会陛下刚转变了对匈奴用兵的想法,天幕就立刻放出了这样的信息?

但天幕光华流转间画面一变再变,那些他本不认识的字迹清晰地将画面的意思表达给他,摆在白色瓷盘上那些样貌奇怪的东西,都是骆驼商队从瀚海黄沙之地驮回来的东西。

【漠北之战后,汉朝的社会矛盾已经在逐渐加剧了,原因之前也说过,因为漠北之战可以说是勒紧了全国上下的裤腰带凑出来的家底,汉武帝本人在那个时候都短暂过上了节俭的生活。

汉朝的疆域面积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大,这场规模宏大的战役可能留下的唯一遗憾就是没能擒杀匈奴的掌权人,致使后面单于的子孙还能带着匈奴残部“卷土重来”,再次扰边。

但漠北之战是真的打残了匈奴人,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像先汉六王时期那么狂硬捆着西汉王朝做吸血包了,汉朝最大的外敌已经不足为虑,这个时候,应该着眼于内政问题。

赵信给伊稚斜单于提的意见并没有错,汉朝如果要继续备战,就不可能像往西域那边迁户一样往漠北驻扎,他们最近的给养站还是云中郡和代郡,这样长的战线,哪怕强大如大汉,也不可能耗得起。

师旅之费动辄千万,而汉承秦制,其中本来就有不合理的地方,尤其是死穴:税收。

从商朝的井田制到齐国管仲提出“相地而催征”再到鲁国“初税亩”直至商君变法“开阡陌”在法律上承认土地私有,经历数代变迁,汉朝的税收制度放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之下,只要不变味,已经算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变革了。

但是在土地私有的大前提下,它不可能不变味。

税收不是汉一朝的死穴,而是整个封建时代所有王朝的死穴,土地兼并,永远是一个王朝走向末路的诱因和开端。】

……死穴?

汉武帝的脸色青白交加,只是顾忌帝王权威才没有失态,但大概是听多了什么西汉东汉之别,他对王朝末路有了一定的接受心理,很快就冷静下来,沉默思考着,为何税收会变成大汉的死穴?

至于土地私有,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归到底都是帝王之产,诸侯王只是短暂地拿在手里罢了。

他已经准备下令向百姓减一些税赋了,天音说得对,那些诸侯王既承帝王恩泽,恩荫可蔽后世祖孙,如今是为先祖雪耻,他们那些做孙子的难道不该表示表示?

霍去病眼露不解之色,土地兼并……是为何意?

赋税此时重了一些,但先王时曾做到了“三十税一”,可称轻徭薄赋,国库里串钱之缗积压得腐烂成泥,如若恢复垂拱而治与民生息的国策,难道也会如此吗?

【汉景帝时期有位能人,晁错,就是那个一篇《削藩策》逼得吴楚等七个诸侯国举兵造反最后被帝王集团推出去当替罪羊的大冤种,他还有另一篇针砭时弊的策书,十分出名,那就是《论贵粟疏》。

《论贵粟疏》里详细说明了当时西汉底层农民究竟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这里面准确切中了一个社会痛点:服徭役。

汉朝徭役分为更役和正役,这个在之前的视频已经说过了就不再赘述,汉律里明确规定了男子服役的年龄是23-65岁,也有例外者,比如汉乐府里那句流传千古的名句:“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但这种看似公平的无分尊卑贵贱人人都要服役的律法,允许“更赋”。什么是“更赋”呢?就是可以花钱请人代替自己去服役,“更赋”收的钱非常多,是国库非常重要的一笔收入。

这从侧面反映了,当时底层农民的徭役还是很重的,这可是景帝时期哦,那在汉武帝时期呢?要知道,战争永远都是消耗人口最快最多的方式。

而在当时落后的生产条件下,没有科学手段的辅助,农民“四时之间,无日休息”,就这样的辛劳所得,最后落到农民手里的,可称十不存一。

人情往来是钱,养儿养女是钱,这还是老天赏饭吃一年四季风调雨顺的时候,要是遇上“水旱之灾,急政暴虐”,那这些农民的出路在哪呢?只有借债。

这还只是徭役,再来看看赋税,汉朝的赋税可以分为“算赋”、“口赋”还有“更赋”,不过“三十税一”甚至景帝年间延续了十年的免税,都是针对田地税,跟这三个毫不相干。

在封侯给食邑的时候大减对田地征收税款,农民的负担减轻了不假,可是拥有天地的那些人,就有足够的钱粮,来做自己的事情了,比如汉朝后期的大规模豪绅造反事件。

人头税就更离谱了,《汉仪注》标明: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赋钱,人百二十为一算,为置库兵车马,这是汉初制定的东西,后面废止,但孝武陛下在位时财用不足,又用起了这条算赋。

口赋则更让人匪夷所思,“民年七岁至十四岁出口赋钱”,而在孝武陛下执政期间,口赋的起征年龄又降低了,《汉书贡禹传》里记载了一句“武帝征伐四夷,民产子三岁,则出口钱”。

三岁啊……猪猪你还记得自己三岁的时候叫什么吗?】

汉武帝脸色一沉,却按捺住了怒意,他少见地体会到了难堪这种情绪。

霍去病看着天幕上妇女抱子而哭捧糠而食的画面,一时也沉默了,他知道打仗损耗民生,但是从来没想过,供养军队与皇天的百姓,会这么难。

他第一次想,打仗是为开疆拓土,还是为护佑万家灯火长明不灭?

【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百姓生子辄杀,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自然不绝其数,相比于自耕农,卖身为私奴反而能活得更好一些,拥有土地的地主虽需要出双倍的税钱,但私奴在自己的土地劳作所得,就全归他们了。

帝王把自己的统治根基,一点点地送了出去,设想一下,到了王朝末期,统治阶级高度腐朽,帝王昏聩,官员贪腐,底层如蝼蚁一般的庶民,难道真的就会任人宰割吗?

他们只会啃坏大堤的通道,让天河之水淹没每一个人,在铁面无私的滔天洪浪下,只有奋力求生的人才能踏过沼泽,重新站上踏实的土地,早已被酒色权欲掏空身体的腐朽者,是无论如何都游不过在泥水里经过窒息摸爬滚打过来的改革者的。

陈吴所言,震耳欲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可能不一定所有黔首都知道这句话并认可这句话,但是他们知道谁能带领自己走向生途。】

这八个字汉武帝已经听天音说过很多遍了,但每一遍的语气都很激昂,像是要把他这个做皇帝的吊死在房梁上一样。

若非有闲人在场,汉武帝真的非常想对着那蓝色小光幕大吼一声究竟要朕如何!

他现在也依稀感觉到了,天音并非是觉得他不配后世所说的名君称号,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她的出现与去病息息相关,却不是全然以去病视角去评价此间兴衰,她也会蹲下来,站在微如草芥的黔首一端,去鄙薄他们这些“统治阶级”。

【猪猪太过于注视北方草原上的宿敌,而忽视了他的一个金簸箕,其实他想要钱凑军费,完全不必把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脚下的百姓身上。】

画面陡然一转,从刚刚阴郁的画风逐渐转变成大漠孤烟的开朗塞外,霍去病看着那稍显熟悉的落日,一时怀念起远征河西的时候。

那里的天实在比京城要广阔许多,日头将黄沙晒得滚烫,随行的校尉会神秘兮兮地从随身携带的小口袋里掏出来一点跟黄沙差不多颜色的麦粉,加水一和再刨个沙坑往里面一扔,过不了多时就是一顿顶饿之餐。

面饼里总是镶嵌着一些怎么也剔不干净的小沙砾小石子,吃起来时不时地就咯一下嘴,但说来奇怪,他总觉得那个东西,比起大军凯旋陛下赐予的酒肉来也不遑多让。

所以这样看上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其实暗藏玄机吗?

霍去病转念一想,目光下意识投向了站在大司农身边的张骞,上次河西之战后张骞封功受赏后一直称病,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

张骞穿着粗布衣服,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天幕上那片长烟落日。

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回过味来,将目光落在了张骞身上。

【如果孝武陛下能享受一把古穿今待遇的话,他一定会惊讶于丝绸之路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发挥着作用,它沿途这条线有了个非常直观的名字:丝绸之路经济带。

直至现在,南来北往数不清品牌的货车在这条道路上愉快地传递着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商品,丝绸,依然是非常紧俏的商品。

而作为开辟打通这条通道的人,猪猪,你在犹豫什么?张骞都已经给你打样了,那地方的其他小国,也很有钱!张骞后面还有一个苏武,这两人多适合做旅游出使推荐官。

元狩四年,汉武帝起复从巅峰跌落谷底的张骞,任他为中郎将,让他第二次代表西汉王朝,出使西域。

人就是要扬长避短嘛,这是张骞花了十年心血一步一个脚印量出来的地方,他当然是最熟悉了,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也不必再担心这片区域上会不会突然冒出匈奴人了。

张骞带着汉武帝配给他的三百骑士团,浩浩荡荡地往西行去,由中原王朝出产的丝绸、瓷器和茶叶,开始正式登陆中亚及欧洲商圈。

在这一次安全出行中,张骞完成了汉武帝让他第一次去做的工作,他顺利到达了乌孙国,表达了结盟抗匈的意愿,毕竟老乌孙王可是被匈奴人弄死的,他们对匈奴有着共同的仇恨。

可是张骞没想到乌孙继任的国王不愿意,他们在这个地方住得非常舒服,已然是一副“此间乐不思蜀”的样子。

但这次西行同样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其中最直接的优点,就是双方之间物产的交换,张骞给西域带去先进的生产方式,西域反馈名马,如大宛天马,今天颇受百姓喜爱的一些蔬果,比如葡萄、胡萝卜还有石榴陆续通过这条通道进入中原王朝。

让我们在此时说一句:谢谢张骞。

它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意义,当西域各国遣使来汉的时候,政治文化交流有了更直观的进展,这更促进丝绸,瓷器以及茶叶的销售,插个题外话,这三样东西在整个长达两千年的封建王朝中,都是贸易巨头,是我们一直保持贸易顺差的重要保障,包括带清,甚至包括被倾销鸦片时期的带清,由此可见,这三样东西究竟有多么受欢迎。

既然此路是我开,那么头一个享利者,舍我其谁呢?如果猪猪肯,他一定可以把这片区域开拓成一个黄金商道,来往的客商永远不用担心被劫道,因为大汉的军旗永远飘扬在河西走廊上空,再加收一点关税,军费最起码能摊一半。

大汉出产的丝绸瓷器等由汉人亲自运输售卖,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多是一件美事啊。

新进入的种子也可以好好运用在农事中,蔬果种类的增多同样可以增加社会GDP,这就有可能创造新的行业以及就业岗位,百姓只要能从中尝到甜头,被激化的社会矛盾自然也不会那么快就爆发。

张骞这次回汉之后被封为了大行令,只可惜他也没有活很久,霍去病与世长辞的第二年,这位第一个远足踏西域的牛人,在长安溘然长逝。

这两位掀开大汉波澜壮阔岁月史书的人,一齐封笔。】

汉武帝霎时有了一种醍醐灌顶之感,他望向张骞,还未张口便见张骞下跪,神色激动道:“陛下,天音所说,绝对为真,先前我朝尚未与匈奴开战时,我曾亲眼见胡人拿着我朝岁贡货与西域,所得金器甚多,因此胡人才要求我们给更多的布帛丝绸。”

他朝着汉武帝狠狠磕了几个头,“臣昧死请命复往西域,天音所言言之有理,若此次不能探明西域各国的商况,臣愿以死报陛下起用之恩。”

张骞似乎完全没听进天音最后两句话,他只是一脸急切地想要讨一封诏命,正如这小小光幕所说,人应当扬长避短,他不擅武事,跟朝廷上诸位名将更是没得比,但西域是他曾经去过一次的地方,每一夜,他都在梦里重新踏足过那片瀚海黄沙之地。

“就让臣去吧,”张骞颤抖着从自己的胸襟里拿出来一块地图,边缘已经泛黄破损,像是有人摩挲过无数次,“这是臣在家中日夜所思重新描绘出的西域地图,上面还有很多细致的地方没有补充,天音既已给出明示,臣必将这块地图绘得更加仔细一些。”

“若非有天音提醒,臣会在上次河西之战中误了大事,致使数千大汉忠魂冤丧,臣每次想起,总对陛下的封赏受之有愧,带兵打仗并非臣的强项,臣愿为陛下再使西域!”

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汉武帝找张骞来本来为的就是这件事,正合他意,“朕立时封你为中郎将,若你真如天音所说,能为大汉添一条黄金要道,朕会给你一个大大的封赏。”

张骞眼眶红透,闻言大喜过望,“臣必定不负众望,将西域良种为陛下带回。”

“陛下,”霍去病拱手,“河西尚未完全安稳,边民未迁多少,可派赵破奴任中郎将副手,此人有勇有谋,通胡话,有他随行,可保中郎将一路无忧。”

汉武帝一挥手,“准。”

几人说完之后,那淡蓝色的小光幕也没有再次出现,霍去病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呼唤了好几次,也没听见什么动静,似乎他之前在前殿惊鸿一瞥看见的那什么“抗生素大礼包”,只是他的错觉。

大司农少见天子面,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霍去病安静地站在一边,生怕自己声音大点就把这位老大人给吓死。

“曾公,”汉武帝自己也明白这老头是因为什么害怕自己,直接开门见山,“如今四海亏损,与匈奴之战致使民怨四起,朕心知朕于农桑所知不如曾公广,眼下只好拜托曾公,选育良种,与民为利了。”

他从旁边拎起一个绳子都快断了的竹简,“此为益州刺史之前上书,他声称在益州一地发现一物状似稗草,但结种甚大,至成熟时收割,一株穗重可抵两株稻谷。”

大司农眼前一亮,他跟粮食打了一辈子交道了,又怎么会不懂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颤巍巍要跪下,却被汉武帝一把扶住了,“曾公心里应是有了想法,此书简便赠予曾公,农桑之事,还劳曾公尽心。”

霍去病看着那老头离殿之时倒是健步如飞,跟刚刚面对陛下战战兢兢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天音之前虽然句句都有讽刺陛下那如暴君一般作为的意味,却一再强调,陛下可与始皇并肩,是后世人眼中的千古名君。

因为陛下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但若真的改变了,就会果断地抛弃之前的一切推倒从来,他的用人眼光也一向毒辣,一旦想好了,就会迅速选中他看中的人,去推动自己的事业完成。

他想好了漠北之战后与匈奴人止战,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已经做好了之后的规划,就算天音没有出现,陛下也会遣张骞出使西域,看那竹简的破烂样子就知道绝对不是益州刺史短期内上书的东西,只是现在陛下决定要发展农务,因此才会这么快就翻出来。

小寺人蹑手蹑脚地从殿门走进来,朝汉武帝行了个大礼,道:“陛下,李将军车马已到宫门口了。”

陛下把李广也叫回来了?

思索不过一会,李广就从殿外进来了,肩头上还有没掸完的雪花,“臣李广参见陛下。”

“起来吧,”汉武帝已经写好了竹简上的东西,踱到李广面前把竹简递给他,“看看。”

霍去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上下排列的三个字:平西侯。

李广手一抖,立刻又跪下了,“……臣不解意,还请陛下明示。”

“朕写得还不够清楚吗?”汉武帝一展袖重新在桌案后面坐下,“朕觉得已经写得足够清楚了,漠北之战后,再来谢恩吧。”

李广往地上重重一磕,“臣无功,臣汗颜,不敢领受陛下隆恩。”

“朕不是现在就给你,”汉武帝居高临下地望着李广,“之前天音所说,你也听见了,若后人皆用“李广难封”以此自喻怀才不遇,那朕岂非彻头彻尾的瞎子。”

“此战安排不变,朕再起用你一次,李广,听命行事,你是老将,但此时已非与项氏争天下之时,你要打的是匈奴人,此次计划周密,朕让冠军侯将他麾下识途之能非凡的校尉派给你,你务必守好后防,其余,就不必朕再多说了吧。”

李广思及天音之前所说的话,顿时胸中涌起无限思绪。

等着匈奴单于这尾大鱼,撞入网中……

他牢牢地握紧了竹简,坚定道:“臣昧死报陛下恩。”

送走了李广,汉武帝才把目光重新放在这对舅甥身上,他先是拍了拍卫青的肩膀,“你,朕从不担心。”

“倒是你,”汉武帝复杂的目光在霍去病身上来回打量,半晌才道,“便如你之前所说,若非必要,不可如此。”

霍去病领命出宫,刚回到自己的将军府,那个蓝色的小天幕就又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小黄车商品已经备齐,是否现在下单购买?”

作者有话要说:【1】女主这地方算野史称谓,本来想写皇后娘娘,但娘娘这个词与皇家挂钩是在宋朝,但是让一个太医直呼皇后为卫皇后,好像也有点奇怪,因此查资料查到了“女主”这个称谓上,意思是女主人

另,此为平行时空,平行时空,文案也标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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