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剧烈的爆炸声响把正在买甜点的鹿岛飞鸟吓了一大跳，刚接到手里的蛋糕一个不稳“bia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啊。乱步先生的蛋糕。”因为血族的听力很强大，鹿岛飞鸟忍着耳鸣和恶心，向远处的滚滚黑烟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好熟悉的地点。”

鹿岛飞鸟皱着眉头好奇的捂住了自己的胸膛。

“砰砰砰”这是什么？

鹿岛家族在没有初拥自己的“心脏”之前，是没有心脏这一概念的。和许多文学作品描写的一样，血族是一种以血液为食的死亡生物。

“砰砰砰”，窒息，酸涩，痛苦，一阵阵鹿岛飞鸟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情绪从胸膛里窜了出来，让从来不流泪的鹿岛飞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泪流满面。

“......这是？”鹿岛飞鸟茫然的用手指擦过脸颊，猩红的舌尖探出，舔走手指关节上晶莹剔透的泪珠。“这个味道是咸......吗？”

——

在鹿岛飞鸟还没有离开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有一次是太宰治带着他寻找一个小型的□□，甚至连□□都算不上，因为里面的成员大多都是孩子。

有了鹿岛飞鸟的催眠，任务完成的很快，最后处理的是一对兄妹。

鹿岛飞鸟本能的去嗅空气里的味道，虽然哥哥妹妹都很瘦小，但是鹿岛飞鸟还是一下子分辨出来了，很明显的妹妹身上的血液更香甜，更新鲜。也就是说，妹妹比起哥哥更健康。

与之相对的，哥哥身上的血液有种细微的异能力者吸引力，但是又因为哥哥本身的身体不是很好，这种吸引力还没有妹妹带来的吸引更强。

“小飞鸟，最后两个了，快点解决掉吧。”太宰治身上披着黑大衣，在一块石头上坐着，翘着二郎腿，打开一本《完全自杀手册》，边看边说：“其他人没有一个扛得住你的催眠，只有这两个人，问完幕后主使别忘了消除他们的记忆哦。”

“因为上一次小飞鸟忘记了，结果害我和小矮子一起善后，一旦想到和小矮子共事，我就恨不得早一点自杀成功以至于完全不想接触有关小矮子的任何事情。”

“？？？”鹿岛飞鸟震惊的扭头看过去，“上一次明明是太宰说过不需要消除记忆！摸鱼偷闲还不忘倒打一耙的太宰可真是没有一点脸皮。”

没脸没皮的太宰治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幸灾乐祸的提醒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只能由你完成哦小飞鸟，在不快些，那边那两个小家伙就要跑了。”

鹿岛飞鸟愤愤不平的冲着那边的兄妹说道：“你们两个，是要我亲自从你们口中知道你们的幕后黑手，还是说乖乖的自己说出来？”

“在下绝对不会做出背叛苟且偷生之事！”没错，最后的两个倒霉孩子就是现在太宰治的直属部下——芥川龙之介，和已经在红叶大姐手下进行训练的芥川银。

不过，这个时候的芥川龙之介还是很弱小，看着面前的港口黑手党，芥川龙之介冲着自己的妹妹喊道：“快逃！我会去找你的。”

说完后，看着妹妹逃跑后的芥川龙之介摆出一副攻击的姿势，大声说道：“【罗生门】，咬碎他！”

少年身后的衣服变换成的黑红色的兽，怒气冲冲的冲着鹿岛飞鸟冲过去。

鹿岛飞鸟在黑红色的兽到来之前，身体灵敏的跳到一边，一瞬间，鹿岛飞鸟刚刚站的地方瞬间被咬下一大块。

“异能力者吗？”太宰治合上自己的书，从石头上跳下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隐藏在黑兽之下的另一部分冲到了毫无防备的太宰治面前。

“嗯？”太宰治丝毫没有动作，任凭黑兽横冲直撞的冲着太宰治的头过去，然而，就在黑兽触碰到太宰治的一瞬间，没有声息的，黑兽就被迫消失了。

“怎么会！”芥川龙之介瞪大了双眼，眼眸里的血丝似乎更多了，“在下的【罗生门】为什么消失了？”

太宰治微微歪头，没有遮住的鸢色瞳孔里尽是虚无，看着芥川龙之介在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被周围的底层人员举着枪围起来，淡淡道：“这是我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哦，能将触碰身体的一切异能无效化，所以你的攻击丝毫没有作用。”

太宰治好心的充满耐心地冲着芥川龙之介解释，鹿岛飞鸟趁着芥川龙之介心神动荡的时候发动了催眠能力。

就在鹿岛飞鸟快成功的时候，被底层人员抓住的芥川银就这么拉拉扯扯仍在了芥川龙之介不远处的面前，这也导致鹿岛飞鸟的正在进行的催眠控制被他自己冲开了。

“银！”芥川龙之介想要跑过去，守护自己的妹妹。

但是太宰治从身边的底层人员身上掏出一把手.枪，“砰砰砰”几声枪响打在芥川龙之介身上。

顿时，芥川龙之介的身子就倒在了地上。

三发子弹打在了芥川龙之介的大腿、胸口和腹部。被迫单膝跪地的芥川龙之介忍着痛苦，大声道：“在下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放了在下的妹妹，任凭处置。”

“不然，在下定会与你们撕咬致死！”

“哥哥！”芥川银凄厉的喊声让鹿岛飞鸟忍不住皱眉，扭头有些抱怨道：“你的声音好尖锐，喊得我头痛。”

芥川银没有理会鹿岛飞鸟的话，只是呼喊着与她相依为命的哥哥。

于是，鹿岛飞鸟眼睁睁看着那位样貌清冷的妹妹哭了出来。

鹿岛飞鸟看了一眼正在和芥川龙之介说什么的太宰治，于是在芥川银恐惧的眼神一步一步的走到芥川银的面前。

“你是在哭吗？”小血族好奇的问。

芥川银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勇敢的小心翼翼的开口：“是，是的大人，我在哭。”

“为什么会哭？”小血族茫然又好奇的看着芥川银，身为血族鹿岛家族的小飞鸟，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心脏，仍然是不完整的，虚假的人类。

至于哭泣以及为什么哭泣这种简单的问题，鹿岛飞鸟并不理解。

当然是因为哥哥受伤了。

芥川银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港口黑手党的大人会问这样简单显眼的问题，但是当芥川银看到那位看起来就像小孩子的黑手党大人眼睛中透出的迷茫，就再也不想说些什么了。

不懂亲情，不懂眼泪，不会哭泣的黑手党大人，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太可怜了。

于是芥川银只是用同情又略带稀奇的看着鹿岛飞鸟。

鹿岛飞鸟看着芥川银的眼泪，伸出手指，用食指关节接到一滴泪水。

颤颤巍巍的泪珠是炙热的，鹿岛飞鸟放在自己的鼻子下，嗅了嗅，却什么也没有闻出来。只好伸出自己的舌尖，像猫儿一样舌尖一卷，泪珠就被小血族喝进了嘴里。

“没有味道。”鹿岛飞鸟这么说。

“眼泪是咸的哦，小飞鸟。”完成任务的太宰治站在鹿岛飞鸟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在听到鹿岛飞鸟的问题后说道，“真可惜，小飞鸟少了品尝人类面对死亡味道的乐趣。”

“没有味觉真是抱歉了，少了品尝活力清炖鸡以及硬豆腐这样的黑暗料理的资格。”

“......”

“......”

——

自从那次之后，鹿岛飞鸟不知道芥川龙之介以及芥川银是怎么进入港口黑手党成为部下，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鹿岛飞鸟对于眼泪的好奇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和织田作之助一本正经的讨论过。

“或许我会在你死掉的时候流泪，织田作。”正在工作的鹿岛飞鸟冲着在办公室里站岗的织田作说道。

织田作听到后只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可能会感觉到欣慰。”

“欣慰？”鹿岛飞鸟放下自己手里的钢笔，好奇的问：“那又是什么感觉。”

“现在的我也不知道。”

鹿岛飞鸟兴致勃勃的说：“那我们可以一起学。”

织田作之助很少反驳小上司的话，于是说：“好。”

......

......

“织田作，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会哭了。”鹿岛飞鸟怔怔的看着远处的黑烟，小声呢喃的说。

所以，我的心脏，你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难过到接近了死亡。

另一边的织田作之助，眼睁睁看着自己养着的五个孩子在绑有炸弹的车里炸死。

巨大的爆炸声，急促的呼吸，再加上痛苦的心脏。

谁在哀嚎，谁在流泪，谁在尖叫。原来是我在哀嚎，我在流泪，我在尖叫。

织田作之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跪在地上，什么时候一直哀嚎到自己的嗓音沙哑，因为太过痛苦，声音几乎消失不见。

只有喉咙间蛮横的撕扯。

报仇，他要报仇。杀了他，杀了纪德！

织田作之助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准备好自己的老朋友——双枪。

“織田作！”

是太宰治，太宰治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要去，織田作！”

“太宰，我至今所求，已经无法实现了。”

——

小飞鸟，在我死的时候，你会哭吗？

作者有话要说：刀子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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