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怎么又是他！
裴筝简直不明白了，为什么厉月霆可以出现在这些地方？
霸总不应该时刻待在主角受身边的吗？再闲也该是办公室或者会议室的吧？
为什么他这么倒霉！
上班摸鱼每天都能被撞见！
“厉总好。”茶水间里刚刚还一起八卦个不停的小姐妹们识时务的纷纷低头离开。
裴筝也想跟着开溜时，他抬头看了眼厉月霆。
对方在观察他，与裴筝对视时，厉月霆薄而淡的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
裴筝心里一咯噔，立刻抢话道：“老板，您想喝什么，我给您倒。”
“不必。”
“哦，是白先生要喝什么吗，我马上准备。”
厉月霆定定的看了三秒裴筝，才冷冷回道：“他不在。”
那他来干什么？不是来抓自己的吧？裴筝摸不透，只好把自己当成茶水间安静的摆设。
可厉月霆缓缓开口：“你早晨……”
裴筝领会，没有思想负担的立刻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下雨天嘛，起得晚了又比较难走。”
迟到而已，老板不满意，扣工资嘛，他懂。
最好是把他解雇、开掉，离开剧情线，简直完美。
裴筝调整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毫无愧疚的样子，看向厉月霆时心中竟还有隐隐期待。
但厉月霆并不接话，反而更加沉默。
他欲言又止，目光落在裴筝身上许久，最终只是哼出句“算了”便没再为难他，自己离开了茶水间。
裴筝一头雾水的看着厉月霆离开。
窗户外还是细雨蒙蒙，这种天不适合勤恳工作，更适合一蹶不振。
裴筝完善了会议计划，便开始拿着手机玩。
“裴筝，你怎么不写？下班前就要交了。”吕方转到裴筝桌边，自然而然的拿起他划拉了几笔的纸看起来，“哎，你这个计划好有条理性，我忘记考虑配合厉总的出行时间。还有你这个会议落实情况复盘，是怎么想出来的，感觉很高级！”
裴筝两眼盯在手机上的连连看，“随手写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吕方拿着裴筝的草稿纸看了好半天才放下，“哇，快放炸弹，你又赢了！继续呀，这样下去，你说不定可以连通十关！太厉害了！”
手中的连连看响起通关音乐，裴筝快乐晋级了。
距离下班还有三个小时，他可以玩两个半小时，用最后半个小时打印出这份报告。
这助理的工作，也不是那么难嘛。
*
周五晚上，打工人逃离，资本家加班。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
两份会议计划摆在厉月霆面前。
“这两份计划的文字表述虽然不同，本质上东西却十分相似。”隋青考虑了下措辞，言简意赅的说完后，站在宽大的鸡翅木办公桌边等待厉月霆发话。
“这不是相似，这是剽窃。”厉月霆翻开两份计划，“谁抄了谁的？”
“不确定。我觉得……”隋青迟疑了下，轻轻说：“裴筝抄袭了吕方。”
厉月霆发出简短的语气词：“嗯？”
“吕方交的最早，而且学得认真，经常向我请教工作方式方法，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他对工作踏实严谨。我相信他不会抄。”
厉月霆挑眉，手指点在桌面上，看向另一本文件。
隋青会意，解释道：“至于裴筝……下班前才交给我，工作表现很一般，上班迟到早退，玩游戏聊天，看起来……是在混。”
“混？”厉月霆轻轻重复。
隋青听不清厉月霆的语气是赞同还是不认同，补充道：“今天上午虽然下雨，但公司员工都按时到岗了，只有裴筝，迟到一个小时就口头请假。”
“今天早上……”厉月霆沉吟，“不算他迟到。”
隋青愣住，“为什么？”
“因为我接厉总的时候碰见他正在帮助……小朋友。”曲别拿着文件走进办公室，他替厉月霆解释道：“他的行为是助人为乐，不能算他旷工迟到。厉总，明天的无人机发布会，外宣部那边已经安排了一切，我们只需要按时出席。”
“好。”厉月霆从文件上抬头看一眼隋青，随口道：“谈恋爱了是吗？明天你休息吧，不必去了。”
“厉总……谢谢。”隋青惊讶于厉月霆竟然发现她在恋爱的事实，她捏紧手里的文件夹，不敢多说，只好道谢离开。
隋青走后，厉月霆将裴筝和吕方的计划书交给曲别，“你什么想法？”
曲别翻了翻，“吕方来我司之前有过三年工作经验，写出这个不足为奇。至于裴助理，我们一直都清楚他没什么工作经验，来这里是另有所图。但上次他将我修改过的文件问题找出来，我想，裴助理也许没那么简单。”
厉月霆望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色，吩咐道：“继续盯着。”
*
手机铃声伴着阳光叫醒他的时候，裴筝发现自己居然还在这世界。
现实如此，穿回去的梦又一次破灭。
就有点方。
为自己默哀三秒钟，裴筝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大清早的，怎么了？”
常远宁在电话中的声音很有精气神：“大清早？现在八点了好吧！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我到你楼下了，赶紧下来！”
要一条咸鱼在周末早晨八点起床，和要他再上一天班有什么区别？“什么发布会？能不去吗？”
“无人机产品发布会啊，我家老爷子让我去学习学习。”电话里的常远宁和楼下的常远宁一起开始按车喇叭，噪音层层叠叠的透过耳膜形成环绕立体声，“你睡糊涂了吧，不是你上周提前和我约好的吗，还让我准时来接你。赶紧的。”
既然和常远宁约好了，裴筝任命的爬起来。
“行了，别按了。小心住户投诉你扰民。”
当裴筝踩着白球鞋，穿着白T牛仔裤打着哈欠出现时，常远宁啧了声，“你这个大学生形象，和厉月霆争风吃醋是不是缺点竞争力。”
“争风吃醋？我对白溯没兴趣，更没兴趣和厉月霆争风吃醋。”
常远宁一个刹车把车卡在斑马线后，“……你以前不是这么善变的人啊。上个周，是谁给我打电话口口声声视白溯如心肝？是谁就算拼了命也要从厉月霆手里抢回白溯？是谁放着国外花天酒地的生活不过，跑回来给情敌端茶倒水当助理？”
裴筝拽拽安全带，解放自己差点被勒出嗓子眼的心肝，“常远宁先生，请注意交通安全，白溯不重要，生命安全最重要。”
他可不想为了白溯英年早逝。
常远宁感叹：“啧啧，男人那张嘴果然不能信，要看男人到底爱不爱，果然只能看行动。嘴上说着不重要，行动却诚实的很，你对白溯是真爱啊！”
裴筝深吸口气，“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常远宁被他噎的半天才憋出个词：“渣男！”
发布会场在一家五星酒店的展示厅，他们到的时候发布会已经开始，裴筝被常远宁拉着走进会场。
会场大屏上循环播放着一款高科技无人探测机，看起来很是先进。
产品宣讲已经结束，邀请参与的客人们正在观摩现场摆放的实物机器。
会场中央有人在做采访，无数摄像机话筒围在他身边，仿佛他是什么大明星。
那男人身高腿长，一身黑西装气势逼人，任别人说什么问什么，他都沉着脸没什么表情变化，只偶尔回答几个字。
酒店会场的水晶顶灯璀璨夺目，投射下的光影明亮而温柔，洒在那男人身上，无端的变深沉几分。
男人五官深刻立体，于人群之中熠熠夺目，仿佛一尊男神雕塑。
裴筝看清那人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他怎么也在？”
“啊，他不在才奇怪吧？”常远宁被裴筝问的莫名其妙。
“不是，你没告诉我厉月霆也来啊！”
常远宁缓缓看向裴筝，像是在看绝症患者，“你以为我家老爷子让我来看什么产品？厉氏集团的无人机产品发布会他为什么不在？你不会连白溯来代言的事情都忘了吧？白溯和厉月霆的行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厉月霆可是你老板！白溯可是你一见钟情的人。”
常远宁的连击让裴筝有些晕，他开始扒拉记忆。
原身遗留的记忆中确实有那么点关于这场发布会的信息。
但因为此时他本该已下线，所以那些信息也模糊不清的。
眼见常远宁还瞪着他等他解释，裴筝只好糊弄过去，“我前两天不是摔了一下嘛，感觉摔得有些脑震荡，脑子都不记事情了。”
常远宁眼睛又瞪大了些，“你没去医院检查检查？你这听着像是穿越了。”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裴筝干笑两声，展台上新出现的人引起场下观众的注意，“哎，你看，白溯要发言了。”
常远宁顺着裴筝的手看过去，展台中央，厉月霆身边正是光彩照人的大明星白溯。
在长枪短炮聚焦中，白溯微笑着说：
“很开心能够参加这次产品发布会，厉氏集团的产品一向以高精尖科技为主打，这次也不例外，新机器无论在无人控制系统还是探测搜寻系统还有自动分析对比上都是世界最先进的产品。希望大家能更多的关注产品本身，而不要过度关注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
比如他和厉月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裴筝刚啧了两声，忽然汗毛倒立，一道存在感过强的视线让裴筝挺直脊背，那视线凌厉冷漠，裴筝不自然的捏捏口罩，抬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