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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Ⅳ 点:柠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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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而倾长,点缀朵朵金黄的小花。

灿烂,活泼,

却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像是一颗珍贵的种子,

不知何时已在心里默默发芽,生长。

——

“外号,超大外号!”

王佳点风风火火地从教室后门奔了进来,打破了午后的宁静,用极其大声地对正在座位上老老实实看书的苏若水“咆哮”道。

苏若水揉了揉首道摧残的耳朵,可怜兮兮地看着王佳点。王佳点却没有往常的耐心,她非常严肃地坐了下来,然后用一脸万分凝重的神情看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好同桌:“苏若水同学,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王佳点每次都这样郑重其事的时候,说出来的却往往是一些在苏若水看来完全不明所以的东西。她有些微微扁了扁嘴,对王佳点的“暴行”进行抗议。

在沉默了十几秒钟,让苏若水简直觉得王佳点那少有的严肃,似乎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压缩掉,然后让两人都窒息而死的时候,王佳点终于开口了,她说:“林牧岚同学今天没有来学校上课!”

“超级大外号”……

但就是这么让外人看起来稀松平常地一句话有些意外地让苏若水愣了一下,林牧岚没来上课?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轻轻地转过身去,用一脸不太在意的表情笑着说道:“那大概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吧。”

“你也太淡定了吧!”王佳点将苏若水瞬间的愣神尽收眼底,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如此”。但她还是有些不爽地抓住苏若水的手臂狠狠地摇晃了两下,“好歹也应该问一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表达一下作为校友的表达一下关切吧!”

苏若水险些丢给王佳点一个大眼,她将王佳点的“魔爪”从自己纤细的手臂上“驱赶”了下去,慢慢地反问道:“那要不然我要说什么?比方说:请问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王佳点很果断的摇摇头,同时丢出三个极度不负责任的字:“不知道。”

苏若水瞬间毫不犹豫的将刚压制下去的白眼丢给了这个一惊一乍的家伙。

“可是、可是若水啊!你都不惊讶我为什么会知道吗?”王佳点完全没有在意苏若水的“气愤信号”有些急切地问道。

苏若水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了眼前这个一脸急切的家伙一眼,看起来她完全就不是在关注“林牧岚同学今天没来上课”这个问题,而是在想让自己她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途径。

苏若水用一种似乎是自认倒霉一般的表情,有些哀怨地叹了一口气:“王佳点同学,你的眼线遍布全校。上至校长室,下至初一优化班,这点在我们学校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佳点的能力强大之一就是她能够将周围所有的人转化为她强大而可靠的人脉关系,从而帮她办妥任何事情,或者是探听到各种消息。她的亲和力之强,手腕之灵活,甚至能和她的各种“前男友”和平快乐的相处。尽管这有可能是因为大多数人也都是抱着娱乐的心态了。

午后的教室很安静。

作为一所高端大气的私立院校,尽管寒武学院没有寄宿楼,但却有学生专用的休息室。是以午后的教室很少有除了苏若水和偶没有约会的王佳点之外,几乎完全没有其他人出现的原因。

还有有传闻是因为王佳点。

说是因为她知道苏若水喜欢在午饭之后能拥有一点安静的时间,于是便充分运用了她那高明的交际手腕,在高一开学之前让休息室进行了一次非常大的改善。这主要是因为这两人所在的那个班的休息室,感觉上比其他班还要好上那么一点 。

这让所有人在中午的时候都宁愿去休息室,而很少有人来教室。

尽管苏若水不知道为何觉得这个听起来很玄乎的传闻有几分莫名的真实性,不过倒也并不在意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只是觉得既然同学们不来教室,那么自己就待在教室好了,苏若水喜欢这种午后的安静,她觉得这是一种上天恩赐的享受。

午后的教室很安静。

作为一所高端大气的私立院校,尽管寒武学院没有寄宿楼,但却有学生专用的休息室。是以午后的教室很少有除了苏若水和偶没有约会的王佳点之外,几乎完全没有其他人出现的原因。

还有有传闻是因为王佳点。

说是因为她知道苏若水喜欢在午饭之后能拥有一点安静的时间,于是便充分运用了她那高明的交际手腕,在高一开学之前让休息室进行了一次非常大的改善。这主要是因为这两人所在的那个班的休息室,感觉上比其他班还要好上那么一点。

这让所有人在中午的时候都宁愿去休息室,而很少有人来教室。

尽管苏若水不知道为何觉得这个听起来很玄乎的传闻有几分莫名的真实性,不过倒也并不在意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只是觉得既然同学们不来教室,那么自己就待在教室好了。

苏若水从小就喜欢午后的安静,她觉得这是一种上天恩赐的时光。

“不仅是哥们哟!”王佳点一眼看穿了苏若水想到了那天餐厅里的偶遇事件,竖起食指左右摇摆了两下煞有介事地说:“他们两还是同桌!”

“额,徐学长终于有同桌了?”

“对啊。我也这么笑他来着。”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被带跑重点的王佳点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起这位学长的传奇过往。

苏若水只是笑着,听着。

她自然是知道,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学长,徐启明总是谦虚的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的角落。这个“明明是天之骄子,却一点也不张扬”的形象更是为他加了不少分,以至于每年的学生会会长换届选举时,徐启明的票数总是居高不下,但他从来都拒不接任,总是说自己还没有这个实力。于是这几年学校的学生会会长,一直都是由票数第二的人担任。

不过苏若水却能够理解徐启明,她知道这位学长并不是想去刻意制造那种奇怪的距离感,如果不是因为有了王佳点的陪伴,自己说不定也会宁愿做到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去。

毕竟,总是那样地被人们注视着其实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像徐启明这种看起来天性就是喜欢安静的人来说。

“若水啊!这次我可是可以给你创造机会的哟!你可要好好……”王佳点不知什么时候将话题饶了回来,苏若水却微微开始走神了。

既然说是哥们,为什么连徐启明都不知道林牧岚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还是王佳点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一听到这种“爆炸性”的新闻都忘记仔细询问,就急急忙忙地跑回来了呢?他会不会是生病了?是因为这样,他今天才没有去到那些樱花树下的吗?

苏若水似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自己对于林牧岚的担心,她只是这么想着,甚至还小心翼翼地祈祷了一下,希望他一切安好。

三月的午后,微微还有点凉意的风穿过校园,拂过樱花海的时候,微风卷起了几片轻盈的花瓣,似乎也带走了一部分苏若水的神思,带着它们飘出校园,飘向未知的远处,似乎连樱花们也在急于寻找那个消失的身影。

——

徐启明看着手上的那袋零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又笑了笑。刚才王佳点一听到那个“爆炸式新闻”就连蹦带跳的冲上了楼,连刚才这袋她的“My Dear”给她买的零食都抛到了脑后。

要不是徐启明知道她是忙着要去告诉苏若水的话,没准会直接以为是她本人要开始将目标转向林牧岚了呢。

“这个小丫头。”徐启明叹了口气,虽然王佳点极有可能已经将这一袋零食忘记的一干二净,但是吧……

还是绕道爬上去一趟将她的零食给她吧。

王佳点的教室在三楼的最右边。认真说起来,徐启明还是第一次来这幢楼的这一层。之前就已经说过了,他比王佳点高一个年级,已经不在这一边教学楼上课。而当他还是在王佳点这个年级的时候,他所在的教室在这栋楼的二层。刚好在王佳点现在所在的教室的正下方,而且还是同一个位置上——当然这是他没有用身高优势请求搬到教室最后面去的时候的事情了。

徐启明记得第一次认识王佳点的时候,那还是高二刚刚开学,自己正被一群女生围着,然后王佳点冲进人群,兴奋的大喊道:“你!就是你!来当我星期五的boyfriend如何?我们可是上下桌哟!”

上下桌?当时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徐启明,被眼前这个有着一头短发,带着两个可爱酒窝的小女生这句极度有创造性的话差点些呛到了。在女孩爽朗而直接的解释中,徐启明才反应了过来,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正是寒武学院最近盛传的清新活泼型小美女王佳点同学——那个时候王佳点和苏若水才刚刚从初中部晋级,还没有正式的公主封号,而王佳点的超级替换也才“风雨欲来”。

按理来说,徐启明认为自己应该是非常讨厌这种女生的,他向往的女孩,一定是坚强又独立,温柔却勇敢的类型,而且最好是有着一头漫过腰际,闪烁着温润光泽的长发。认真说起来的话,比起王佳点或许苏若水还要更符合这个感觉一点。但是当时,他并没有马上拒绝。不仅是因为觉得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小女孩非常的勇气可嘉,更是因为他敏锐的发现,当王佳点跑过来之后,先前那些围着他的女生自觉往后退开了,其中有好几个似乎还带着想看看热闹的嘲讽,当然更多的人是带着有些叹息的表情,现在想起来大约是叹息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吧。

反正,星期五是要上课的,如果可以不被那么烦人的纠缠的话,不如试试好了。

“可以啊。”想到这一点之后,徐启明突然觉得像是被那两个可爱的酒窝感染了一丝快乐的情绪,他驱散了之前有些略显冰冷而烦躁的面容,带着温和的笑容对面前这位后辈这么回答道。

当时王佳点愣了一下,随后立刻高兴地跳了起来:“那说好了哟!你以后可是我王佳点星期五的boyfriend,每周星期五陪我吃中餐!偶尔要买点零食给我!不准耍赖!不准放鸽子!”

自那以后的第一天,缠着徐启明的人就少了很多。虽然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徐启明还是很乐于看到这样的结果。后来他才知道,当时王佳点同学是在寻找她心目中适合超级替换规律的帅哥们,而自己只是刚好被相中了而已。

第一次“约会”,两个人在餐厅里吃了一顿午饭。徐启明本身不是个多话的人,而王佳点也非常的善于把握气氛,该说话的时候她不会让两人沉闷,不该说话的时候,她不会多嘴饶舌。最后,到付账的时候,王佳点拿出钱包,但是又收了回去,她朝徐启明嘿嘿一笑,说道:“徐学长,这顿饭你请我吃好了。”

徐启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他也还没到要一个女生来帮他付账的程度。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哟!”

当桌子对面的王佳点大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喝水的徐启明又差点被呛到。他这时才突然明白了,当事在自己被围困的时候王佳点为什么敢毫不犹豫地跑过来问他要不要当自己的boyfriend,原来她根本就是算准了徐启明已经烦的不行了,在权衡利弊之后肯定会答应这个要求。毕竟,比起整天被一群人缠着,星期五陪王佳点一起吃中餐,偶尔满足一下她吃零食的愿望来说,后者可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

不知不觉中,他成了王佳点的超级替换规律从开始到现在唯一没有变动过的星期五的“My dear”,之后被光荣授予了“花影骑士”的称号。而王佳点也非常恪守着自己的规矩,不到星期五的时候绝对不会主动来找他——毕竟她还有其他五个男朋友等着她吃饭呢!

三月的阳光和暖风,总是突然容易让人想起以前的事情啊。徐启明这么想到,他穿过走廊转了个弯,却在离王佳点的教室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他停在了隔壁教室的后门处,而他停下来的原因,是因为他猛的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注视着他。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很多人的注视,但是就在刚才,他突然有了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感。那种奇怪的注视甚至能穿透墙壁,毫无阻碍的落在他身上。而且很显然,那种目光的主人,正端坐在这个教室里。

于是在要经过那个教室的后门的时候,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想用余光看看坐在这教室里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然后他停住了,就那样突兀地停在了教室门口。他直直地看向那个目光的主人——尽管他一开始只是想用余光瞟一眼而已,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双眼睛“吸”了过去,然后定在了原地。

那是个目光的主人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当然,要是徐启明稍微关注一点这个学校的绯闻,肯定就会知道这个人就是鼎鼎大名的寒武三月中的“暗月”:涘溪浅音。但很可惜他从来,至少在这之前不关注这些。

而现在,他只知道一个从未见过的,不知名的女孩正在注视着他。

实际上徐启明甚至还要更迟一些才注意到,她正坐在自己的课桌上,穿着黑色的裙装校服,一头黑而顺滑的没过腰际的长发如同被施过魔法的黑色瀑布,乖巧的垂在主人的身后。

而此时的徐启明几乎要被拉进那种注视中,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那种注视,那种漆黑的,似乎没有任何光泽的如同深潭般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他。似乎不能用安静这么美丽的形容词,因为在徐启明和那双眸子对视上了以后,他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寒而栗。

身为除妖世家的后人,徐启明当然比谁都清楚一个常识。

没有人类的眼睛会是单一的颜色。但是,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甚至从来没有想象到过有任何妖怪的眼睛,有着这么深沉的黑暗!不一会儿,女孩慢慢地转过身去,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摊开作业本,认真地写起了作业。

徐启明第一次败给了除了爷爷之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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