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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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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有危险,”宋少衡冷漠地看向延虚子,“这不是你我能担待得了的。”

那么多贵眷的性命宋少衡都能担待得起,独独到贺兰漪这边就不行了,就非得跟着?

延虚子撇了撇嘴,“你不是已经抓住妖怪了吗,还能有什么危险?”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让开!”

延虚子并不挪步,不以为意道:“她就去一小会儿,你用得着这么担心过度吗?”

两人僵持不下之际,贺兰漪已经补完妆过来了,眼圈依旧是红红的,茫然问道:“你们俩在这站着干什么?”

“你怎么哭了?”延虚子瞧见出了贺兰漪的不对劲。

“没事,我就是因为段如远的事有点难过,”贺兰漪耷拉着眉眼,声音闷闷的,但她知道还是正事要紧,长吐一口气,看向两人,“府里还有这些贵眷,快点派人送她们回家吧,路上多注意些。”

宋少衡把宋巍喊过来,嘱咐过后,宋巍立刻带人去通知屋内的贵眷们火已经灭了,应国公府准备送他们回家。

“捉妖的消息瞒不住的,万一过几天被她们知道咱们拿她们当饵,故意让她们陷入危险之中,她们断不会善罢甘休的,”延虚子眼角上挑,打量宋少衡一眼。

“这件事倒无妨,过两天我进宫一趟向皇祖母要个旨意,挨个给她们请赏,就说是她们为了汴梁百姓自愿帮忙捉妖,安抚一下想来应该就没事了,”贺兰漪吸了吸鼻子,看向延虚子,“再说了,不是还有你这个大法师在这里保护她们吗,平日里这些高门请你过府一趟可得花大把金银呢。”

“哎,这桩案子告破宋少衡是首功,你这是拿我一个堂堂天师院的大法师给他脸上贴金啊,”延虚子不乐意道。

“那我也给你请个赏赐的旨意?”贺兰漪挑着眉问道。

“那倒不用,你要是能把你兄长房里那本《天经》给我拿出来看几眼,拿我给宋少衡脸上贴一贴金也无妨,”延虚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贺兰漪瞪了他一眼,“你想我死你就直说。”

“贺兰珩之不是没在京中吗?”延虚子继续怂恿道。

“那也不行,”贺兰漪摇了摇头,郁闷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出手有多狠,我可不想再在祠堂跪上大半夜。”

延虚子还想再继续说服贺兰漪,但宋少衡越瞧他越觉得不顺眼,于是让匆忙赶过来的宋安挟着延虚子的胳膊,把他带到别处去了。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被延虚子关在厢房里的周善俊骂的更起劲了,“我可是官家钦点的探花,你这么对我,等我出去一定要去御史台和各位大相公那里告死你,尤其是那个叫宋少衡的,我非把他扒下一层皮来不可!”

门被轻轻推开,宋少衡的黑色影子落进屋里,盖在目瞪口呆的周善俊脸上。

“你好大的本事,要扒我的皮?”宋少衡冷笑一声,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出屋外,摔在地上。

“我可是官家钦点的探花!”躺在冰冷地上的周善俊看了眼自己的小厮,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贺兰漪,急忙起身欲朝她扑过去,“郡主,郡主,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打我吗,我们……”

周善俊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贺兰漪身前的宋少衡抬腿一脚踹出三丈远。

“我们,你跟谁是我们,”宋少衡走过去,挥拳落在周善俊脸上,眼神阴鸷,对他低语,“我之前已放过你多次了,你居然还不不知悔改,你以为什么人都是你能觊觎的吗?”

宋少衡第一拳落下去的时候,周善俊嘴角就见了血,又接连几拳下去,周善俊的脸就已经肿了起来。

“见过郡主,”不知何时,王柳若突然出现在廊下,朝贺兰漪走了过来。

贺兰漪忙让宋少衡住手。

宋少衡撒开周善俊的衣领,让人把他拖了下去,接过来手下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拳头上的血渍。

他认出了面前这个柔柔弱弱、面色苍白的年轻娘子,在开封府衙,她曾被已经变成干尸的段如远挟持。

“你怎么还没走?”贺兰漪挡住王柳若的视线,温声问她。

“刚刚在屋内倒是没瞧见郡主,”王柳若低眉垂眼,手指攥着帕子,“我过来是想问问阿兄的案子查的如何了?可捉住凶手了吗?之前去开封府那些人一直说在查,但并没有确切的消息。”

贺兰漪看了眼王柳若身后的女使秋琴,轻声安慰她,“已经抓住了,你表兄遇害的事应该马上就能有个交代了,你就再耐心等等,有了结论我会差人去府上告诉你们一声的。”

“多谢郡主为我阿兄做主,”王柳若又不禁以手覆面,落下泪来。

“你先带你们家娘子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贺兰漪让女使带王柳若回去。

在等着上官琼儿醒来的间隙,宋少衡和贺兰漪在应国公府连夜提审了雪卿娘子。

延虚子和大理寺少卿也过来旁观。

宋安拿来了手下之前从湖州递来的消息,上面有着关于雪卿娘子身世背景的详细调查,雪卿娘子原名杜晓玉,年方二十二,乃是湖州蓝湖县一家绸缎庄的大小姐,姐妹两个,自小生活富足安乐,三年前绸缎庄起了大火,父母妹妹全部陨身在那场大火之中,而她也在那年投水自尽,但半年前,她突然出现在汴梁,成为了竹影阁的花魁娘子雪卿。

“你为何要杀段如远?”宋少衡把书信放在桌上,轻轻用砚台压好。

“我已经告诉过郡主缘由了,段如远不是个好东西,他一直想轻薄我,我受够了,所以杀了他。”

雪卿娘子顶着一张极其美艳的脸蛋,举手投足间妩媚动人,勾得大理寺少卿的目光一直往她胸上移。

“玉真观的观主,鬼樊楼的楼主,都是你?”宋少衡继续问道。

“是,”雪卿娘子并不打算隐瞒,她承认得很痛快,“都是我,那些变成干尸的小娘子、段如远、开封府衙那个叫贺志的武官、玉真观的三个女冠、虞部郎中家的娘子张乐菱和她的女使春阳,还有差点死了的上官琼儿,都是我动的手。”

接下来,雪卿娘子详细解释了她是如何通过玉真观筛选一月一日生辰的阴时生人,又如何控制那些小娘子前往鬼樊楼供她利用人骨烙吸□□气、血液,以及人心,还有,她还交代了两次害贺兰漪的经过,一点不错,全都对的上。

“真的,郡主,我就是运气不太好,每次都让你就差一点就逃脱了,”雪卿娘子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惨白的手指托着自己被捆妖绳缚住的脖子和下巴,“但我愿赌服输,你们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我认栽了。”

“为什么是我?”贺兰漪强撑着开口,“为什么你看上了我这具身体?”

“哈哈哈哈,为什么是你?”雪卿娘子坐在椅子上笑个不停,她抬起脸,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郡主,你是真的不明白吗?我们这种小民,自小过得那种日子与你比起来简直就像猪狗一样不堪,我既然要重新化身为人,自然要挑个最好的,谁不想享受一遭成为人上人的滋味。”

“可还有别的人被你种下了人骨烙?”宋少衡打量着雪卿娘子的神情。

“没了,上官琼儿是最后一个,她是我留给自己的退路,没想到,我最后居然栽到这件事上了,真是造化弄人啊。”雪卿娘子懒散地往后靠了靠椅背。

宋少衡给延虚子使了个眼色,延虚子上前去给雪卿娘子把了个脉,仔细察觉过后,“的确是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郡主,管军,她自己都承认了,这案子可以结了吧,”大理寺少卿恭敬说道,“后续的案情整理就不劳管军费心了,我大理寺和刑部的人会将案宗写好,待管军看过之后,再呈交官家和太后。”

“既然妖怪已经归案,那就把到处去排查的人给撤回来吧,对于那些女尸的家属,也可以告诉她们实情了。”宋少衡嘱咐道。

“是,”大理寺少卿和宋安出去安排一应事宜。

延虚子看贺兰漪脸色不佳,“别太伤心了,如今已经找到了凶手,段如远若是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难过的。”

外面女使过来通报说上官琼儿醒了,延虚子忙过去查看。

“你杀段如远,当真是因为他纠缠你?”贺兰漪不死心地问雪卿娘子。

雪卿娘子冷哼一声,“郡主,要两人相互爱慕才算是爱情,只一人纠缠,那叫一厢情愿,对我来说那很烦,段如远简直叫人恶心。”

“他还说想要把我从竹影阁赎出去,真是可笑,我想走便能走,用得着他赎。”

看雪卿娘子摆弄着她紫红色的长指甲,宋少衡的表情依旧冷肃,“你三年前便已经死了,你是如何化成的如今模样?”

“青城山有个白胡子老道,游历至蓝湖县时,见我的怨念在水里久久不散,起了善心将我凝化成水祟,准备把我带回道观度化 ,但我半路跑来了汴梁,他过来寻过一次,但我躲起来他没找到,只能就此作罢。”

“为什么是汴梁?”

“你是说我为什么要跑来汴梁?汴梁是大梁的国都,我自小便听人讲汴梁城是这世上最繁华富庶之地,既然活着没能来看一眼,那就死了过来凑凑热闹。”

“还有金蚕蛊、人骨烙全部都是我从老道士那里学来的,没想到老道士这本事真厉害,帮着我顺利成了鬼樊楼楼主。”

雪卿娘子的话滴水不漏,字字句句都在向宋少衡和贺兰漪证明她就是最后的凶手。

“你家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宋少衡继续逼问。

“绸缎庄嘛,自然常年备着很多绸缎,那天夜里是我家的一个伙计打瞌睡弄翻了油灯,加上风大,没多久火势就起来了,烧了整个庄子,把我父母、妹妹全数烧死了,那日正巧我不在家,等我从姑母家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全都不在了,我一时想不开,便投河自尽死了。”雪卿娘子云淡风轻说着这些话,就好像遭难的是旁人家一般。

宋少衡的神色晦暗不明,他继续问道:“听你说话似乎对这一切都已经释然了,那为何不前去往生,又突然生了夺人身体的念头?”

“……”

雪卿娘子突然默了默,似乎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那人没告诉你该怎么讲吗?”贺兰漪抬眸望向雪卿娘子,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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