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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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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佐那不是没想过洋子会知道他的真面目。

在无数次噩梦缠身的午夜,他早已从被母亲抛下后的过去阴影,转变成见到洋子知晓一切后愤而离去的未来焦虑。

直到这个未来真的到来时,伊佐那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够纯粹:爱意早在一次次的患得患失中被污泥侵染,就像当年也曾恨过母亲和真一郎哥那样,连面对洋子的感情里也掺杂了那么一丝丝难以释怀的‘恶憎会’。

于是,在室町绫子给他打电话来说洋子从医院跑掉后去了哪儿时,那些庞杂的爱也终究化作了诅咒般的怨愤,让伊佐那无法再装出那些刻意营造的温情来。

直到把洋子关在家里一个多月后,眼睁睁见着女人如同鲜花般极速枯萎下去时他才回过神来:不是因为愧疚或者知错,而是他后悔了——他果然还是更爱洋子鲜活的、生动的、神采奕奕的模样。

或许不该这样下去,如果自己不行,那就找个人劝劝她、安抚她,要她别再如此萎靡不振。伊佐那看着抱着身体蜷缩在床头,一脸失神的女人,终于下定决心掏出了手机。

刚翻到联系人的那栏,他就看到了鹤蝶的名字,转念便想起对方在门口吼过自己,说这样过激的做法完全是想把她给毁掉。伊佐那有些迟疑,又扫了扫列表中另一个最近打来很多次,却被自己无视了的号码——那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大泽皋月。

不行,这个女人实在难缠,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来。犹豫片刻,他到底还是拨通了前一个人电话,如同以往每次跟洋子闹矛盾时那般,打算让鹤蝶作为看似中肯的第三方来帮自己影响她的判断。

而鹤蝶也正如伊佐那所想的那样,哪怕之前说过指责的话,可真当自己要求他的时候,他最终还是会站在这一边——两个人都不想失去洋子,这才是他们共犯多年的核心。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鹤蝶。”

男人横贯着一条巨大疤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可在伊佐那灼灼的目光下只能垂下眼帘,明明什么都没想却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鹤蝶在进屋前也能想象到洋子此时的困境,所以在看见她曝露在外的皮肤上,带着暧昧意味的各种红紫痕迹时,他动摇过。可下一秒脑子里便全是伊佐那说过的那些话:甘心回到过去孤独难耐的日子吗?真能大度地放她离开吗?愿意见到有一天她和别的什么人像他们这般亲密吗?

接受她忘记自己吗?

不,不——他不能,他做不到。

哪怕自己如今也只能‘求不得’;也无法像伊佐那一样将感情扭曲到几近‘恶憎会’;可他也更难以接受‘爱别离’:禅语说人生七苦,他经历了这么多却唯独不愿意尝完这最后的因果。

“洋子。”

他轻轻叫了女人的名字,似乎是终于听见了别的声音,她原本失神的眼珠轻微地转动起来,在跟鹤蝶目光相碰的瞬间,瞳孔微缩,双手微动。

还不等她找回对身体的控制,男人已经轻柔怜悯地将她抱进了怀里:“别担心,没事的洋子,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没人想伤害你。”

是啊,没人想伤害自己……可她为什么觉得这么痛苦呢?那这些感到受伤的情绪又从何而来?

洋子紧紧抓着鹤蝶的衣服,埋在他怀里难以自控地呜咽了一声。

鹤蝶听着她如小兽一样的抽泣,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被极细的蛛丝缠紧了一样,勒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深深伤痕。他只能拍着她的背,想起小时候刚刚从车祸的病痛中好转,可精神上的打击却越发汹涌的自己,和如今的洋子也有诸多相似:“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自己为难自己是没有结果的。”

当初是伊佐那说要是没有寄托,就为了他而活。鹤蝶已经靠着这个信念度过了多年,哪怕中间也有过各种各样无法接受或者难以面对的情况,最后却还是照着对方的意志去做了……到头来满手血腥后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良心的谴责?道德的诘问?

“不要去想那些,什么都别想。我们只需要顺其自然地,把自己完全交出去就好了,你违抗不了伊佐那的。”你看,他就是这样做的,非常简单就可以做到,聪明如洋子肯定比自己更好“况且,我们只有你了,我们…我…我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封闭‘痛觉’;摘掉‘情绪’;关上‘心门’,不想不听不看便不会难过。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坚持的,你也可以,洋子,看看我,嗯?你比我厉害多了。就当是…就当是,陪陪我……”

原来你也一直在等着被拯救啊,鹤蝶。

洋子始终埋头在鹤蝶的怀里,她感觉到炽热的泪水滴落在了自己的后颈,顺着皮肤滑落到背上,顺着她的脊骨燃烧起一路似是灼伤的滚烫触感。

伊佐那,如果是你的话,会感觉到如此的疼痛吗?

在跟鹤蝶抱头痛哭了一下午后,洋子终于像是找回了灵魂一样短暂地恢复到了还算正常的状态:眼神清明;也不再阴阳怪气或者讲要离开的话;主动收拾了自己和房间……甚至跟着鹤蝶一起出门逛了一趟超市,两个人买了很多东西,在伊佐那回来的时候连晚饭都做好了。

除了不怎么想跟伊佐那说话以外,却也不再用嫌恶的眼光看他,面对他的一切交流都显得很平静,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反抗。

虽然离一切被发现之前的情形还有十万八千里,但伊佐那却认为这是重新来过的契机。至少她没有抵触了,等自己再慢慢潜移默化地影响她就好了。也就是还不太能接受真实的自己而已,等相处得越久,洋子也越会明白自己对她一直都是一样的。

他拍了拍鹤蝶的肩膀,面对黑发男人有些惨淡的面容却笑得格外真诚。

那之后,等大泽皋月时隔多久接到洋子的联系时,见到的是一个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的女人。可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对方却又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很好,别担心,皋月。’

洋子照常回到了俱乐部参加各种训练;偶尔还去看看熟悉的赛车手的赛事;也会跟团队商量自己每年的比赛安排,除了在赛场上的表现越发激进,好似不在乎死活一般外,所有人都没察觉出有什么变化。

12月,洋子跟伊佐那在山手区的西洋馆附近,那座已经少有人来的小教堂里如期举行了一场婚礼。神父看着面带笑容的一对男女,和唯一作为观礼人到场的一名黑色头发,脸上有着可怖伤痕的男人,只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这场气氛略微有些诡异的仪式。

翌年2月,大泽皋月暗中替菊组收集情报的事被灰谷兰察觉后报给了伊佐那,东京万字会与菊组的斗争终于陷入了白热化,双方各有胜负,甚至到了有些不死不休的地步。而借此机会,伊佐那以保护的名义断掉了洋子和大泽皋月以及伊势谷直的所有联系,不让她再和这些人往来。

她接受了。

这场争斗持续了将近一年,最终在前东万的人都或死或伤、副总长龙宫寺坚入狱、总长佐野万次郎自杀;菊池沙也加半身瘫痪、弟弟菊池佑一死亡、父亲被暗杀导致成为植物人……等惨重的代价下,黑川伊佐那上台成为了东万的新总长;大泽皋月则成为了菊组掌权过半的实际出面人。

双方在菊池沙也加的牵头下最终停火,却也由于各种原因不过是在东京圈这片复杂的地下世界里‘划江而治’,连和解都谈不上。

隔年,也就是19年年底的亚洲区冬季赛时,因为更换了新的调校人员,再加上对国外的山路熟练度太低,以及其不顾后果的跑法…洋子最终在赛事后段没有收得住势头冲出了护栏,连人带车滚下了几米高的山坡,幸而最终撞在了U型弯下山道路侧的树上,好歹没有掉到崖底。

这次事故也让她的左手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手掌变得再也不能自主地握合。而伊佐那更是为此差点发疯,也不知道给俱乐部施了什么压,在洋子花了半年多养伤,又花了半年多复建后,团队那边的人已经被调走得差不多。

哪怕再三保证对比赛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连医生都出具了证明表示她仍然可以正常驾驶,可余下的人也只会敷衍地给她接一些表演性质大于竞技性质的国内小比赛。

在21年的某一天,洋子跑完一圈回到起点从车上下来时,看着附近看台上的观众们大多各做各的,吵吵闹闹并不太关注赛事,甚至有些靠后的位置都没坐满的情形,突然想起了已经去世两年多的佐野万次郎来。

她还记得他给自己写的纸条上讲过,小时候他其实梦想成为一名摩托车赛车手。因为各种原因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于是才会有空就去看比赛。还说她在赛场上的跑法非常的英姿飒爽、令人沉醉,他总是来看并不是由于两人的关系,而是来自于欣赏。

‘洋子只要一直开下去,我就会一直来看。’

只是她还在勉励坚持,会认真观看的人已经不在了。

如此又过了两年,她也不再过问基金会的事,不再做什么慈善。因为知道自己不管做得再多也洗不尽身上践踏过他人的血腥味,与其装模作样地搞这些好像‘花钱买赎罪卷’的自欺欺人行为,还不如‘坏’到底。

因为特殊情况,这几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东京,连横滨都少去,更别说参加什么比赛。只每天在家看书和练习小号,倒是让自己的技艺又精进了很多。

甚至,她重新捡起了幼年时期学的能剧知识,又开始研究起了那晦涩的曲目。逐渐地,也越来越能读懂狂女戏中役者如泣如诉、亦歌亦斥、似喜似疯的舞步和词调。

而这段相对平和的时间里,伊佐那又一次问起洋子想要个孩子的问题,却被她再度拒绝,甚至反过来要求他以防万一最好去做结扎。对方并没有进一步的过多表示,还在她警惕地问是不是不愿意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怎么会’?

男人垂着眼帘,眸色被掩盖在白色的长长睫毛下的温和笑脸,是从自己认识他以来也从未变过的模样,连嘴角的弧度和耳侧坠子的摇曳声响都毫无变化。

直到24年上旬,她刚过完30岁生日没有多久,因为实在觉得身体异样去了附近的医院检查,然后查出有孕后,洋子才明白伊佐那当初的笑容是什么含义。

他又骗了她。

借由怀孕这件事,被东万威胁了多年的俱乐部终于可以理所当然地问伊佐那可不可以让洋子就此引退?

那个时候,男人明明刚刚还在责问并不愿意生的自己这个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她忍心让其失去出生的机会吗?这就是她的尊重和人权主义吗?转头接到俱乐部的电话后,却又脸色一转打开了免提,露出坦诚且真切的笑容来把决定权交给了她:“你说呢?洋子?”

能说什么?所谓的赛车事业本就是自己勉强维系得来,为的仅仅是偶尔抬头望向观众席时妄想在那些人头攒动的众生里,看到某个阴郁的黑发青年的幻影。

她的这一生,是如陷泥沼、不由自主地的一生。

可是怀孕对于洋子来讲还是过于恐怖了。

她下不了狠心‘杀’了孩子,那条生命便就在她的体内肆意生长掠夺,不经她意志地控制着自己的激素变化和身体需求。等到了孕后期,偶尔感觉到已经成型的胎儿在肚子里伸手伸脚,看着自己的肚子随着那些动作被撑开,鼓起成凹凸不平的形状时,剧烈的异物感让她的脑子里始终紧绷的弦也终于快要断掉。

不!这不是她的孩子!这只是个巨大的,没有意识的,只会不断靠侵略和控制母体来获取营养,等时机成熟后立刻会从自己的宫腔里破肚而出的——寄生虫。

这个念头一旦在大脑里形成,洋子便再也抑制不住地感到恶心和恐慌。她一夜一夜的失眠;再次开始出现幻听;甚至有些畏光…诸多和当年一般的精神失常症状又席卷而来,甚至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凶猛,哪怕产后也毫无缓解。

她不愿意看自己生下的孩子,厌恶自己身上洗刷不掉的奶臭味,痛苦于身体因为生产带来的各种症状:母乳涨痛、宫缩坠疼、小便失禁……还有偶尔的头晕目眩,瘫软成一坨死肉般的肚子,以及耳鸣和极差的免疫力等等,不一而足。

在生产完的小半年里,洋子持续着这样的状态,情绪也无法自控。直到有天傍晚,她在听到隔壁房间里婴儿的啼哭时又一次精神恍惚,差点冲进去要把孩子摔死的时候,伊佐那才难得又感到了那令他不愿回想的无能为力之感。

他只能不知道第多少次叫来鹤蝶,打算让对方把女儿接去那边的家里,暂时将母子分开。先让被家庭医生确认是生产抑郁的洋子独自且安静地过上一段时间,缓解一下过于紧绷的精神压力。

半岁左右的幼儿已经有了大量的用品需要一起打包带走,伊佐那怕洋子见到孩子又会情绪失控,便让鹤蝶坐在旁边看着她,以便有什么情况也好稳住她。

这是洋子在她生产后第一次见到鹤蝶。对方的下巴长满了胡茬,眼下也有青黑,跟每天单独照顾女儿的伊佐那比起来也好不到那里去,想来日子也不算轻松——不论是伊佐那还是鹤蝶,从未想过怀孕和孩子给他们带来的并不是家庭的温馨,而是无尽的折磨。

当伊佐那转身进了儿童房的时候,原本呆愣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却突然动了。她猛地转过头,抓住了身边鹤蝶的手,劲儿很大,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抬眼看过来的瞳孔中,也不再是模糊不清的恍惚——那样明亮、光彩、熠熠生辉到让鹤蝶想起见她的第一面来。

“带我走,鹤蝶。”

“洋子……”

“我不会丢下你!我们一起,一起走!”她的话语很急切,似乎相当担心,神色也在想起什么一般暗淡了一些“抱歉,我不是不想陪你了……我只是怕,再这样下去别说救你,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她见鹤蝶的眼神动了动,结果却只是伸手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摇头:“待在这里不好吗?你就是太过焦虑了,洋子。你只是生病了,等病好了就会没事——”

“你们在聊什么?”

提着一个行李箱出来的伊佐那打断了鹤蝶的话,后者立刻便挣脱开了被洋子握住的手站了起来:“我在和洋子说她情绪崩溃不过是生病了,想叫她好好养病。”

“……嗯。”听完这样的话后,伊佐那的脸色才算好转了一些,他放下行李箱上前来拉着洋子的手臂,然后揽着她将低着头的女人带进了用隔音棉改造成乐房的次间:“我送鹤蝶他们下楼去,马上就回来。你昨天还说翻到了当年给我吹过的谱子……是叫《圣母颂》对吧?这次我用吉他跟你合,你先自己玩会儿,好吗?”

女人并没有说话,却很乖巧地坐在了乐房靠墙的那把他经常坐着弹吉他的椅子上。跟上来的鹤蝶站在门边,见对方微微侧头看了自己一眼——沉静且默然,刚才的那些浓烈情绪就好像是他的错觉般完全颓然了下去。

也就这一眼而已,对方便低下了头。鹤蝶喉咙动了动,到底什么也没说,只跟着伊佐那出去将孩子以及行李带上准备去地下停车场。

等玄关的关门声传来的瞬间,洋子才抬起了头,她非常迅速地起身,推开乐房的门冲进了伊佐那的书房里直接打开了书架,然后蹲下面对着一个有些年头的黑色保险柜。

看着那上面的密码盘,洋子只停顿了几秒便抬手流畅地输入了两套密码:离开室町家的那天,和她的生日。

保险柜应声而开,里面的东西很少,放在最底下被塑封起来保存崭新的是两人当年的婚姻届受理证明以及住民票;再往上放着一些泛黄发旧的信封,想来是在京都时自己寄给他的;甚至连那条红色的围巾和紫色的小毛巾都还干净整洁地躺在里面……可这些并没有让她犹豫一秒,洋子冷漠地扫过,抬手便拿起了放在围巾旁的那把黑色□□。

为了防止什么意外,这么多年来伊佐那出门时总会将这把□□带走,从没让她有机会拿到过……可今天他走得太匆忙,或者是有些凌乱的心思让男人没来得及细想。

当洋子发现他出门前没有进过书房后,便瞬间明白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她拿着那把□□,沉稳、不为所动、镇狂澜如镜湖。

……

伊佐那从地下车库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习惯在家里插瓶的洋子从不远处一家花店订的花早就放在了公寓门口的收货箱。他略微叹了口气,想起今天一直忙着各种事情,居然忘记了出门来拿,便上前抓起了那束红白粉相间,看起来热闹极了的羽叶茑萝。

打开玄关门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些过于的安静。

其实在那之后,洋子经常在家也会保持着这种静默,过去嬉笑怒骂、活泼洋溢的情形已经很少见到了。这原本应该是伊佐那已经习惯的环境,此时却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一种让他头皮发麻的诡异。

他急促地呼吸了一下,然后立刻穿过客厅往左边的过道走去,远远便看见尽头那间属于他的书房门是虚掩着的。伊佐那的脚步顿了一瞬,脑子里警铃作响,几乎是机械般顺着过道往里走——

路过乐房的时候,他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拧动把手推开了门。

女人仍坐在刚才那把靠墙的椅子上,旁边落地放着的就是那把要求她选给自己的吉他。

她受伤后无法握合的左手完全垂下;另一只握着□□落在了腿上;头稍稍往后仰着靠在了椅背的顶端;双眼微睁地看着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结婚照。

血液和脑内组织物受到巨大贯穿力的冲击,在她身后的墙上喷溅散射,又惯性地滑落出一条条细碎纹路,仿佛从她的背脊展裂而出的羽翅上的翅脉,

轻盈的,朦胧的,脆弱的,

像是他在红尘俗世里刻意强求来的,

虚假幸福。

本章剧情是接一百五十九章后的 IF结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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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是夫人才开始设定这部作品的整体框架时毙掉的结局废案。

当时有认真想过就写BE,但后来又觉得,同人言情虽然创造女主出来本意上是源自对原著角色的喜爱。但真的开始写后便发现原创女主也是独立的角色,她不必仅仅为了任何其他人而服务,她可以拥有自己的完整人生,于是就把这个结局废掉了。

但因为夫人由于个人原因拖了大家很久的番外,又想到整部小说有了NE,也有了HE,那干脆把BE也全了吧,就写成了这篇IF出来,作为一点小小的补偿送给各位!【你送点好的吧…】

感谢一直以来所有小天使的支持,谢谢你们的投的雷和营养液还有留言,才让夫人有动力完成这部历经一年整整62W字的非V同人。

至此就彻底完结啦!

大家下一个世界再见吧:)

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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