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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北府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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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秦昭与几个同窗拾级而上,却见书院广场正中央稀稀拉拉立着几个身配长刀的官兵。

周围的学子见了莫不窃窃私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闹这样大的动静,可又惧怕官府办案,故而绕得远远的。

秦昭莫名想到那日在暗窑子被抓走的窘迫,只暼了一眼便打算绕道离开,不料却被叫住了。

开口的人是那日在学海崖的年轻先生,他是书院监事温建义,平日里学子们很少见到他。

“我见过你,依稀记得你叫做秦昭,是也不是?”温建义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眉目含笑,看着脾气很好。

秦昭点头:“见过监事。”

“嗯。”他大掌一抚,朝着身边翻着名册的官兵道,“这便是回字号一百九十三间的学子,叫做秦昭,大人问话时多担待,孩子们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紧张是难免的。”

那官兵对温建义态度极好,脸上堆着笑,转向秦昭时却立时变了脸,像个阎王似的。

“你叫什么?”

秦昭赶忙端正站好:“秦昭。”

“唔。”那官兵身上的红衣银甲在日光下闪闪发亮,扎人眼睛,“三月初六晚,你在哪里?”

“三月初六……”秦昭掰着手指回忆了一会儿,忽的想起来,那日不正是沈茹生辰么,“回大人,我与同窗在外头巷里给她家小妹过生辰呢。”

官兵面色立时变得更黑了,他拉着脸,一字一句道:“哪个同窗,名字叫什么,哪个巷子,过了多久,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些话像连珠炮一样打到秦昭脸上,她愣了愣,立时据他所说一一回应:“同行的有我,同窗沈梦,谢不言,还有表姐秦雨。”

想到这里,她脑海里又炸出叶向洵同宴则翻墙进院子的画面,一时间身上似乎爬过虫蚁,酥酥麻麻。

还好那官兵再没多问,而是点点头道:“行,对得上。”

监事温建义闻言面上露出宽厚的笑容,大掌扶在那官兵肩上:“大人,这下可盘问完了,咱们书院里可都是些认认真真念书的学子,哪里干得出那种杀人放火的事。”

秦昭定住心神,直到监事让她离开,她这才拱拱手缓缓退下去,面上还算冷静,可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那几个字。

杀人?放火?

书院究竟发生什么了。

她缓缓走着,拐过一处小弯,终于看不见广场上官兵的身影了,她松了口气,追上路上三三两两的几个同窗,打听了一通。

原来,这事她也知道一点,就是书院山下那个马场,夜里起了火,中尉营没抓到纵火人,只得全力灭火。

众人在一片废墟里里发现了一具烧成焦炭,连脸都看不清的男尸,找了一圈,正巧那马场掌柜也失踪了。

这尸体约莫就是那个掌柜。

可惜尸体不成样,能辨认的特征尽数烂成一团,官府不好定论,只得先报这掌柜的失踪了。

“我之前还在那里订了一匹小红马,打算送给妹妹呢,这下好了,白白折了银子进去。”

“谁说不是,他家马场那么大,这次也不知损失了多少,有同窗去那附近酒楼吃饭,都能听见那掌柜的妻女嚎哭,凄厉得同鬼叫一样。”

“谁晓得是人哭,还是鬼嚎,快别说了,小心今晚又睡不着。”

秦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怪不得,这也算是个大案子,她之前去过几次那个马场,也见过掌柜一两次,脸上的疤痕交错,有些可怖。

她心里升起一丝庆幸,她之前看上了那家马场的一匹青骢,还好没付定金。

*

李莫回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醒过来了,他望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心里的石头一沉再沉,几乎快要压断心里那根弦。

嘀嗒——

不知从哪里落下水来,溅到了他鼻尖之上,冰凉的触感惊得他一个激灵,混沌的意识瞬时清醒不少,他伸长舌头,艰难地想去舔舐鼻尖,好渴。

他被关在这里不知多久了,偏偏此处黑黢黢的,他不知道时辰,不知道黑夜白昼,每日一点点的期盼就是有人来送饭。

那日起火之时,有人来杀他,还有人来救他,被救走时他还心怀期待,不料竟又落入了另一个魔窟。

他肚子响起来,是了,快到时候了,怎么送饭的人还不来?

正想着呢,他身后便传来了锁链撞击的声音,他一激动,忍不住挥起双手来,可惜被铐在柱子上,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不过一会儿,一碗饭摆到了他面前,他抬眼,望向那个从来都蒙着面的男人:“你的头儿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那人似乎嗤笑一声:“先吃了再说。”

手被束缚着,他只得以一个极其难堪,状似饿犬的姿势用脑袋疯狂地拱着面前的饭碗,尽管只是一碗白饭配青菜,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一阵狼吞虎咽,满地狼藉,他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狼狈不堪的事实,用破烂的靴子一下又一下地扒开面前掉落的饭粒,企图让自己前方变得干净一些。

“他不来,我什么都不会说。”他语气坚定,似乎拿准了眼前这人拿他没办法。

话音刚落,一片黑色的衣角就滑了进来,皂靴缓缓放在松软的稻草上,窸窣的声音却仿佛有踏碎他骨头的气势。

李莫回缩了缩身子。

来人全身上下被黑衣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盛着十分凌厉的眼睛,李莫回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这样快。

“你不是一直等我来么,我来了,说吧。”这人语气轻飘飘的,眼神玩味地望着他。

李莫回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蓄足了力气大声叫嚷起来:“救命啊!救命啊!逆贼!有逆贼!”

那人却并不理会他的叫喊,只轻轻地在他对面落座,往后一仰,眼神不屑地瞧着他:“叫吧,叫够了就告诉我。”

“你们将我拘了,月梅,月梅定然会去报官的!我从前与她说过,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教她拿着我的亲笔书信和那些,那些东西去。”

“唔,竟是这样么。”对面黑衣公子的语气依旧淡然,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威胁,李莫回怔怔地望着,难道他不怕事情闹大,被官府抓了去,扣上逆贼的帽子被处斩么。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凄厉的女人哭声,她头发沾了脏兮兮的稻草,脸庞上的脂粉被泪花打得纵横交错,她哭声愈大,被打得愈狠。

“莫回!”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李莫回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他匍匐向前,却被锁链束缚,“你们,你们居然抓了月梅!”

黑衣公子轻轻一笑:“你威胁我,我也可以威胁你。”

月梅衣裳凌乱,满身尘土,她被侍从一个用力掼入房中,直接趴在了李莫回面前,她哭泣的声音愈发大了,一下又一下地剜着李莫回的心。

“莫回,快说吧,快说吧,莹莹还在他们手里呢,我已经三天没见过她了,不知她还活着没有……”

“我不知你过去做了什么,如今这番情形,你当真不顾我们母女了吗?”言罢,她低声啜泣起来。

李莫回,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望着娇妻痛哭流涕,联想到年幼的女儿,心里开始松动起来。

月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们带了下去,李莫回的心一抽一抽的,脑海里不断闪回当年王府大火之时的情形,过了一会儿,火中孤立无援的两个身影缓缓变作月梅同莹莹,他一惊,立时睁大了眼睛。

“我说了,你会放我走么?”他垂下头,整个人丧气得不行。

那公子笑声比方才更加爽朗:“程来,你做了几年的李莫回,便忘记自己原先的名字了么?你不觉得自己异想天开吗?”

他嘴唇哆嗦,想起自己卖主求荣的嘴脸,一时间竟也觉得自己当时的模样足够丑陋。

“我只是对檄文上的几处细节做了证,旁的一概不知啊!”他将头重重地叩下去,咚的一声。

黑衣公子眸子却明显一僵,他起身上前,脚步有些虚浮:“什么檄文!”

他的怒音将李莫回惊了惊,李莫回只觉得腿肚子都在发颤:“是一篇讨伐先帝的檄文,我借职务之便顺走了王爷的印,不过半日,那人便交还与我,所以王爷并未察觉。”

黑衣公子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他冷哼两声,直冲上前一把扼住了李莫回的咽喉:“狼心狗肺的东西!是谁,谁让你偷印!”

黑衣公子下意识地用力,脸色却忽然一变,李莫回大口地喘息着,只觉得面前这人不仅扼住了他的咽喉,也扼住了他自己。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他也一直蒙着面,我,我从未见过他真容,听声音应当是个男人,唔……”

空气传来一股血腥气,那黑衣侍从连忙上前扶住那黑衣公子:“公子!”

黑衣公子缓缓松开手,在侍从搀扶下轻笑出声,眸子里微弱的光像蛇一样咬住李莫回:“一激动,差点把你掐死,别急,只要你听话,你妻女自然无碍。”

言罢他在侍从搀扶下缓缓行至外间。

李莫回却不知为何突然激动起来,他嚎哭着,泪珠滚滚落下来:“是我贪慕虚荣,见钱眼开!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公子!”他奋力起身,手上的锁链被撞得叮当作响,“他们骗我!他们骗了我!我没拿到钱!我什么也没拿到!我烧坏了脸,这才活下来,是月梅救的我,同我一起打拼,才有了这座马场,你们不许害她!不许害她们!”

随着石门缓缓合拢,所有的声音都被挡了回来,屋内回荡着他方才的嘶吼,一会儿是后悔后悔!一会儿是什么都没拿到!

他失力地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石门,只觉得身体的血都冷透了。

“公子!”阿元面露忧色,“您方才强行催动内力了?”

叶向洵扯下蒙脸的面巾,摸出帕子拭了拭唇角的血迹,眉头因疼痛而紧紧皱起,嘴角却是上扬的:“无事,若他不说,我还不知当年竟有一篇檄文,好生荒诞。”

只见衣裳凌乱的月梅缓缓走近,朝着叶向洵拱了拱手:“公子。”她一把撕掉脸上的□□,“我们找到那月梅时,她正在情夫榻上,不过随便威胁了一下,便什么都说了,这会儿估摸着已经跟情夫逃出京城了。”

叶向洵朝她点点头:“这处别院,你经营起来可有什么难处。”

女子面容姣好,只是有一道横贯眉眼的长长刀疤,整个人的气质冷漠孤傲,一板一眼:“没有,是我做惯的事。”

叶向洵望望天色:“好,时候差不多了,我回书院了。”

“是。”她直愣愣地站着,目送叶向洵走远,见身旁阿元一动不动,不免疑惑,“你不用与公子同去么?”

阿元呵呵笑了一声:“十娘,我实在太好奇了,你是怎么做到转换表情那样快的,第一次见你,我以为你脸上只有‘面无表情’这个表情。”

十娘闻言似乎愣了愣,而后认真道:“这个其实不难,只要平日里你善于观察,酒楼的掌柜如何……”

不等她说完,阿元却一溜烟不见了,十娘眉头微微蹙起,不是请教她么,怎么又不听完就跑。

*

“还有一个。”官兵抬着毛笔,面露不悦,他目光落在名册上的“叶向洵”三个字,“他人呢?”

越是不来,官兵的怀疑便又多了几分。

监事安抚着他:“这学生我知道的,平日里不仅要读书,还得去山脚酒楼做事挣点辛苦钱,大人若是不嫌麻烦,我陪您去酒楼找人?”

话音刚落,叶向洵的脑袋就从台阶尽头现身了,他似乎是跑来的,累得气喘吁吁,面色发白。

“你就是叶向洵?”

叶向洵压下喉咙里涌动的腥甜,望着凶神恶煞的官兵,脑海里快速地闪过那些回忆。

须臾,他换上一副满是疑色的表情,略带惧意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叶向洵:我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不知诸位有没有看见我眼中的惧色。

秦昭:日常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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