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军？！”众人惊呼。

“阿怀，你怎么会这么想？”阮树惊讶地问道。

顾楚怀看着阮家众人，解释道，“有诸多原因。”

说着顾楚怀看向阮生，问道，“大哥，你觉得单靠我们的酒楼，能够实现你成为天下富商，接济苍生的抱负吗？”

阮生仔细思索了下，摇了摇头，“纵然我们开多家分楼，平安县的客流量也不够，靠开酒楼，我顶多能实现小有家产。”

顾楚怀微微点头，“没错，这是其一。至于其二，近日我观察西戎和北狄吞并部落之势愈演愈烈，待到他们内部实现大一统，那下一步的矛头便将指向……”顾楚怀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手却往脚下的土地指了指。

众人听闻心里一沉。

虽然早在阮生要从商的时候，大家便心里有所预料，但是今日被顾楚怀直接点明，还是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和紧迫感。

“那阿怀，依你看，乱世还要多久就会到来？”阮生担忧地问道。

顾楚怀眼睛微眯，“倒也不会很快，一是离他们统一并且内部达成一致意见还有段距离，二是集结人马和囤积粮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估摸着，起码也得几年后。”其实顾楚怀已经派人去干扰他们统一的进程，尽量延长战争到来的时间了。

“若乱世真的到来，大哥，你觉得你的酒楼营生还能安稳地做下去吗？”顾楚怀淡淡地问道。

阮生摇了摇头，回道，“当然不能。”

阮树也一阵担忧，一旦世道乱起来，民不聊生，哪还有人有闲情逸致上酒楼，但凡手里有钱的，都会尽量缩减开支，把财产尽可能留存下来。

廖星也抹了下眼泪，一方面是为这听起来就很吓人的乱世感到恐慌，这饥荒没过去几年，世道又要乱了；另一方面也是担忧自己家将来该何去何从，尤其是阮生的生意才刚做起来。

“大哥，战争若真的发生，你当如何选择？是独善其身，自保足矣，还是兼济天下，福泽百姓？”顾楚怀在说这两个选项的时候语气非常平静，不带任何倾向，阮生选择任何一条路他都没有意见。

阮生张了张口，一时没有言语，这是阮生人生中第一次面临如此重要的选择。

他知道，阿怀既然问了，那就有把握不管他选哪个，都能为他指一条明路甚至是康庄大道。

而一旦选择了，他的人生将翻天覆地。

阮生环视了下阮家众人，爹爹和父母眼里满是担忧，但是却没有任何言语，显然支持他的任何决定。

阮甜倒是一反平时的大大咧咧，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了然和支持，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

阮软倒是还有点懵懂，似乎并不知道大哥正在面临此生最重要的决定。

最后，阮生看向旁边的胡青莲，只见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信任和崇拜。

阮生深吸一口气，看向顾楚怀，眼神异常严肃，似在回答，也似在宣誓，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安居于一隅，若是失败，便是命！虽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