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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松下村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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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当坂田银时看见大和守安定一剑劈开假发的那枚炸|弹,他定会想起那场连绵不绝的梅雨中,他与打刀付丧神的初遇。*

彼时,坂田银时还是个学生,在战场上被吉田松阳捡到,带到了松下村塾。

他刚在自己和高杉晋助的战绩上新添了一笔胜记,顺手拿走了桂小太郎的伞,撑着伞晃晃悠悠地离开道场。

视野中闪过一抹浅葱色,坂田银时顿住脚步。

一个身影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路边,上半身埋在紫阳花丛中,被雨浸湿的浅葱色山纹羽织沾在白色和服上。

这、这……陌生人你的大腿全露出来了啊!绑着的腿甲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啊——要走光了啊!

坂田银时捂住脸,手指微张,眼睛眨动的频率快了不少,从指缝间观察着那身影。

好……好白!

不会没穿短裤吧?*

不不不不,不能再看下去了,快点合上啊我的指缝!

“你在这里做什么?”未来的白夜叉、万事屋旦那纠结许久,最终打破了沉默。

“我在找时间机器。”黑发蓝眸的少年,也就是大和守安定回答得悲痛欲绝。

不知为何,坂田银时忽然生出一种被人抢了自己名台词的感觉,但他只是一名松下私塾的学生,他没有证据。

“你为什么要捂着脸?”对方问。

“因为我也在找时间机器。”否则那若隐若现的春光要在脑子里扎根了。

“在你的手里面找吗?”这是在真切疑惑着的声音。

“……这种小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啊!”坂田银时无语,这人是天然黑吧,绝对是吧!

他放下手,打量起眼前人,便不自觉地生出了疑惑。

眼前这人……不会是女孩子吧?

虽然腰间配着一把黑鞘打刀,但谁规定女孩子不能带刀了。

声音……坂田银时记不清了,刚才脑子里全是白皙光洁的皮肤,没注意听对方的音色。

至于长相……

凌乱的黑色发丝被雨打湿,沾在脸侧、颈间。水珠垂落,打在睫毛上,又伴随着蓝眸的眨动滴落。

天真可爱的模样,一举一动间又不失沉稳,绝对是青春期男生或者各路青年、大叔们会为之心动的类型。

课间似乎有人议论,说是松阳老师捡回来一个人,莫非就是眼前这个雌雄莫辨的家伙?

“呐,坂田君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

坂田银时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就见眼前之人歪了歪头,神色依旧纯真,可坂田银时蓦地感到一阵寒意。

“不不不,没有没有!”他赶忙否认。

“唔……譬如把我当成女孩子了?”

“不不不不不,没有的事,绝对没有!”银发小孩几乎要将头摇出残影。

“是吗?”蓝眸眨了眨,“看来我的经验出错了呢。”

“啊哈哈哈,太过于依赖经验可不好啊。”感到劫后余生的小孩抽着嘴角尴尬道。

这时,他才想起另外两件事。其一,这人到底是谁;其二,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少年看着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大和守安定。”

“我是坂田银时,所以你为什么在找时间机器?”

大和守安定:……

时间倒回几小时前。

吉田松阳去上下午的课了,室内独留大和守安定一人,面对昏暗的梅雨天。

付丧神捣鼓起那封来自前任审神者的信。

很奇怪,他无法拆开这封信。

可信这种东西,从信封到信纸都是纸张,怎么可能出现“无法打开”这种问题?

况且,这封信甚至不会因为外力留下痕迹。

大和守安定甚至用上了自己的本体,锋利的刀刃也没能伤到信的一分一毫。

付丧神上下晃了晃信封,这里面大抵只装了一张薄薄的纸,于是他捏起信的一角,对着门外的光亮眯起眼。

可惜雨幕连天,日光无法穿透纯白的信封,上一任审神者想要向自己传达的内容始终无从得知。

上一任审神者一直是一位神秘的人,化名1946*。

没有离开过天守阁,常年戴着面具,从未露过脸,本丸没有刃知道他的长相,唯一的情报只有性别是男性这点。

压切长谷部总是说,阿鲁基是一位极致的家里蹲*,所以自己需要负起责任照顾阿鲁基。

但大和守安定并不这么认为。

他当过近侍,去过天守阁,与上一任审神者有过交谈。无论是言谈举止,亦或是行事风格,对方都和“家里蹲”这个词没有半点关系。

比起一个足不出户、不愿见人的家里蹲,上一任审神者更像是一个工作繁忙并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人,他的社交技能和工作能力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不见人一定有着其他的原因。

但现在去想这些也没有用,信是拆不开了,大概是被施加了什么封印,不过这不重要,目前更大的问题是怎么回本丸。

毫无疑问,打刀付丧神回到了过去,《银○》剧情时间线的攘夷时期,松下私塾中已经聚齐了joy3,吉田松阳还没有被带走。

或许对于不少人来说,这是一个不美好的时代,却又是一段美好的岁月。

可惜这些与大和守安定无关。

他比较在乎如何修理他的时间转换器——那个因为爆|炸损害的时间转换器。

先不提有没有工具,就算有工具他也不会修啊。

唯一的办法大概是去找江户机械技师平贺源外,否则他可能又要重演修行时的悲剧,在这个世界生活个十几二十年,待到本丸降落这个世界的时间点。

说到底,那个喜欢给武器加喷酱油功能的人,真的能修好时间转换器吗?真的不会把时间转换器改造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大和守安定只觉得前途无光,恨不得和那个砍了炸|弹的自己手合一场,并抱着这样的心情,走进雨幕之中。

然后他就遇到了小孩子版本的坂田银时,并疑似被对方质疑了性别。

大和守安定:……

别以为刃的修行只是增加数值啊,阅历也是会增加的,譬如认错性别的人见多了,自然而然就能分辨出哪些人将自己错认为女孩子了。

这种阅历不要也罢。

大和守安定没有办法回答坂田银时的问题,他只觉得自从离开本丸修行以来,“多灾多难”一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遭遇,而坂田银时又不知道眼前的少年为何面色复杂,哀叹中夹杂着悲戚,于是付丧神和漫画主角在雨中面面相觑。

“银时,你在这里啊。”木屐敲击地面的脚步声传来,扎着马尾的小孩在坂田银时身后站定,不满道,“你又拿我的伞!”

“哦,是假发啊。”坂田银时无所谓地耸耸肩。

“不是假发,是桂!”

“啧啧,银时,你也太没有风度了。”幸灾乐祸的声音随之传来,“你怎么能弄哭女孩子呢?”

坂田银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客观理性地看,大和守安定只是因为下雨淋了满身满脸的水。要说谁想哭,他觉得自己哭还差不多,毕竟要不是自己直觉拉满,及时否认,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被蓝眸少年物理超度。

他想,高杉你死定了。

果不其然,就在高杉晋助吐出那句话时,少年抬起了头,先前脸上的复杂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蓝眸中危险的寒意。

“是高杉君吗?我们来手合吧。”

坂田银时很有远见、且识时务地将自己怀里的武士刀塞给高杉晋助,默默退远,在心中双手合十,为高杉晋助点了根蜡。

“银时?”桂小太郎蹭到那把本就属于自己的伞下,于是坂田银时顺手将伞塞给他,解放双手。

“别问,这叫面对危险的天然直觉。”

桂小太郎眨了眨眼,坂田银时屈尊降贵地抬手指了指拔刀的浅葱色身影,桂小太郎便随着那手指望去。

“让我来试试你的实力吧!”蓝眸付丧神咧开嘴角,唇齿间溢出狂气而令人生寒的笑声。

为了保持可爱,他在战斗中通常会有意克制,不露出太过卑鄙的神情*,但对方都把自己当成女孩子——还是被弄哭的女孩子,生气也是很正常的吧?

“对啊对啊,你的眼睛该治治了,高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坂田银时在安全地带喊道。

高杉晋助:……

大和守安定抬起刀,摆出平青眼的架势,那是冲田总司常用的起式。

历史上高杉晋作的剑术流派无从考证,因此他没有像与陆奥守吉行手合时那样使用北辰一刀流,不过要是有机会,学习一下历史上桂小五郎使用的神道无念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杀……不能杀死的话就杀个半死吧!*”

随后的短短几分钟内,尚且年幼的joy3被蓝眸少年狂气的笑声、话语彻底洗脑。

一切的一切最终归于一句:

“头颅落地去死吧!*”

高杉晋助:没有人知道这短短几分钟我经历了什么。

而且为什么有人战斗的时候恨不得砍掉对手的头,收起刀后还会一脸单纯且后悔地自言自语:“战斗时性情大变的习惯要改改了呢……*”

原来你自己也知道要改啊!

桂小太郎对同窗表示了担忧,但坂田银时耸了耸肩,“反正他肯定会喊着‘绝对要打败你’、‘再来一次’之类的话,赶着找揍去,我正好乐得清闲。”

桂小太郎:……

同一时间,在大和守安定看不见的地方,吉田松阳展开了一封信。

而那封信的落款赫然是,さ。

tbc.

作者有话要说:*化用百年孤独开头。

*设定集里说极安没有短裤、布料有点半透明。

*数字有意义。

明示到这个份上,应该很好猜吧?

*花丸设定审神者是家里蹲。

*设定集。

*游戏语音,头颅落地那句是未极化的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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