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也敢惦记
经过这一闹,元旭没心情再待在办公室里。打算立马去找欧阳歆,跟她谈谈纳妾的事情。
临走前,元旭特地走到陆自如的面前,冲他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
看他还想闹幺蛾子,王护圣赶紧起身,把元旭拉走。
元旭甩开王护圣的手,走到门口换鞋离开。
陆自如表面虽然不在意对方的举动,心里却烦乱胡思。
元旭这时候离开,是去镇国公主府吗?他要去找欧阳歆?若元旭真提纳妾一事,欧阳歆是否会同意?
靠近陆自如的同僚,感觉到他的低气压,坐得不自在。
往日无论元旭如何讥讽,陆自如大度,从未在意。但是今日元旭真是太过分了!瞧瞧,把一个温润的人,气成了这样!
批改完这份奏章后,陆自如将今日批改的内容整理好,交给上司。要请假告退。
两位门下侍郎的办公室在隔壁,压根不知道给事中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先是元勋请假告退,接着是陆自如这个内卷达人也要请假。他们不禁多想,是不是这两派暗地里在搞事情?
隔壁的办公室,就只剩下王护圣跟另一位同僚。
“陆郎这是追着元三郎去了吧?”王护圣担心陆自如是追出去打元旭。
蓝长音摇了摇头,出声说:“今日元三郎,未免太荒谬了!”
哪怕是政敌,各为其主。但是元旭这般羞辱陆自如,实乃过分!
王护圣跟元旭走得近,也是镇国公主党。但是他不会像元旭一样针对陆自如。毕竟他出身寒门,没有元家那种家世背景撑腰,哪怕背靠镇国公主,在朝中也不敢直接与人叫板。
听到蓝长音指责元旭,王护圣面色无奈,没有跟着说元旭的不是。
欧阳歆与镇国公主正在看地图,挑选适合发展的地方。听说元旭来了,镇国公主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低声道:“他怎么又来了。”
“元给事中来寻贵主,必定是有事禀告。”欧阳歆已经知道元旭的任务就是盯着陆自如。
放下笔,镇国公主拉着欧阳歆的手,跟她道:“歆儿随我过去。听听他有何事禀告。”
欧阳歆颔首,任由镇国公主牵着她的手走去前面。
元旭正在暖手,看到她们来了,还一副姐俩好的模样。心里更是坚定纳妾的想法。
他起身向镇国公主行礼:“下官见过贵主。”
到了屋里,镇国公主也不放开欧阳歆,拉着对方跟自己坐在一起。淡淡地言道:“陆自如今日有何动静?”
元旭正在打量欧阳歆,越看越满意。
欧阳歆本来没看元旭,察觉到强烈的目光,抬头看过去。正对上元旭满是占有欲的眼神。
这眼神,让她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厌恶。元旭这货想干什么?
“今日元某与陆自如发生了争执……”说话的时候,元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欧阳歆。
镇国公主也发现了他在看欧阳歆,这种眼神让她有些不悦。面色淡漠地问道:“为何起争执?”
“说来与欧阳娘子有关。元某自从见到欧阳娘子后,就对娘子一见倾心,欲要纳娘子为贵妾。陆自如得知此事后,就失礼的冲我发火。真是好笑!他明明已经与欧阳娘子和离,有何资格管欧阳娘子的事情!”
元旭说完,压根没察觉到不妥。他觉得就凭自己的家世,欧阳歆一定会跟他!镇国公主,必定也会支持这件事!
谁知,镇国公主直接抓起一个瓷杯,朝他身旁砸去。脸色阴沉地瞪着他,怒斥道:“我的人,你也敢惦记!”
元旭被吓到了,脸色大变,赶紧跪下来,双手都在发抖。声音磕巴的改口说:“元某不敢……元某错了,不该肖想贵主的人!”
他万万没想到欧阳歆在镇国公主心里占有那么大的份量!早知道就不当着镇国公主的面提这件事了!应该先私下跟欧阳歆谈妥,谈妥后再由她开口跟镇国公主提的!
看到他吓成这副模样,欧阳歆露出一抹讥笑。
“欧阳歆现如今是我的幕僚!日后她出外办事,能够代表我做主!元三郎,你是发了昏,还是被人下了蛊。胆敢让她给你做妾!日后若是再敢提此事,休怪我不给你面子!送客!”镇国公主是真的很生气,脸色难看,直接把元旭赶走。
元旭是什么人,她清楚不过。这种货色,也配肖想欧阳歆!
元旭一边道歉,一边退出屋子。狼狈极了。
欧阳歆静静地看着,等他走后,才开口安抚镇国公主:“贵主息怒,动怒伤身。还请保重身体。”
抓紧欧阳歆的手,镇国公主骂道:“这混账!看你得我器重,所以才打你的主意。纳你为妾?他可真敢说!”
就元旭的大胆念头,陆自如冲他发火,挨骂一点都不怨!就是找骂!
欧阳歆之前是陆自如的发妻,哪怕和离,现在也是镇国公主的幕僚。元旭这厮,竟然想让她做妾!
“贵主莫要为了歆动怒,怒气伤身,歆会愧疚的。”欧阳歆声音轻柔地哄着镇国公主。
看她这么温柔,镇国公主一想到这么好的人,日后会被其他男人惦记,心里就觉得很不爽。表情严肃的跟欧阳歆言道:“歆儿,以你的才华,能够踩到一群男人头上。好好做事,你将来的地位必定不低于上官昭容。”
镇国公主真怕日后某位官员会私底下哄骗欧阳歆成亲,成亲之后的女人,如何能专心搞事情?
“歆明白贵主的意思。这正是歆的所愿。”欧阳歆笑着回应她。
看到她表态,镇国公主的火气消了很多。又言道:“等你成为权臣,日后可以像男子一样,在府里养各色面首。我这府里的面首,你现在若是有看上的,可直接带进屋里。”
欧阳歆转移话题说:“我们继续选地方吧!”
尽快选完地方,视察后确定没问题,把方案报上去。只要东宫那边不阻拦,有人带头搞换地,这件事能赶在春耕之前,把田地还给平民。
镇国公主点头,牵着欧阳歆的手,回去继续谈论选地的问题。
这地方,必须得选不适合耕种的地方,风景还得好。而且还不能离长安太远。
最后,欧阳歆与镇国公主选了延州这个地方。其他各州,都有经济产业,只有延州这个地方最贫困。每年的贡品,是蜜蜡跟麝香,还有普通的麻跟布。当地的百姓不到万户,人少地大,能耕种的田地少,却山多水多。都是石头山,难以耕种。
欧阳歆问:“先去考察,贵主是要与歆一同前去,还是歆自己过去?”
此番出门考察,至少要十天。虽然镇国公主很想跟欧阳歆一起出门,但是她不能离开这么久,若是京城里发生大事,她根本无法快速赶回来。
叹了口气,镇国公主对她言道:“你去吧。我会命人保护好你。记住,莫要透露消息。”
“明白。那我明日启程。”这是欧阳歆办的第一件事,只要这件事能成,她将会一战成名!自然会谨慎对待。
随后,镇国公主亲自为她挑选护卫,本来想派几个丫鬟去伺候欧阳歆,被她拒绝了。
镇国公主还给了一箱金子作为出差公费,任由欧阳歆花销。
“娘子,镇国公主可真大方!”碧玉盯着这一箱金灿灿的金铤看了好久。
“你猜她送我的那几件首饰价值多少?”欧阳歆问碧玉。
昨晚镇国公主带欧阳歆去首饰库挑选喜欢的东西。让她大开眼界,里边的每一件首饰,无论是放在现在还是放在后世,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听说镇国公主寻宝都寻到了岭南一带。只要哪里有好看的东西,无论多远,她就会派人过去花重金购买下来。
欧阳歆再一打听,镇国公主在城外竟然有十几个园林!这些园林都是打穿了连起来的!这规模根本不亚于皇宫的园林!这些土地,多数都是赏赐的。除此之外,在外地镇国公主也有不少园子,有些是别人赠送的,有些是她自己花钱购买的。
不过现在不是劝谏她由奢从简的时候。欧阳歆必须得干出点政绩,让镇国公主完全依赖她的时候,才能开口劝谏对方。
碧玉摇头,好奇地问:“能买下余杭多少铺子?”
“能买下整个余杭的铺子。”欧阳歆感叹。
碧玉目瞪口呆,她知道那几件首饰价值不菲,但是没想到这么值钱!余杭毕竟也算是富庶之地。
“好了,给我收拾东西吧。本来贵主还想派几个丫鬟伺候我,我拒绝了。”欧阳歆漫不经心地言道。
“奴婢伺候了娘子多年,那些外人怎会比奴婢更懂得伺候娘子!娘子拒绝得好!”
碧玉一下子有了危机感!随着欧阳歆越发优秀,得到了镇国公主的赏识,日后还有可能入朝为官。将来肯定会有自己的府邸,到时候定会有很多人来伺候她!自己若是不好好伺候欧阳歆,这位置将来是有可能会被别人顶替的!碧玉绝不允许有人代替她的位置!
于是,碧玉手脚麻利,快速帮欧阳歆收拾东西。
欧阳歆轻笑一下,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作者有话要说:元旭:一个两个,为何如此激动!当事人都没有反对!
镇国公主:再说!打烂你的嘴!
元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