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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越狱与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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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木屋,傅瑶衣的脸色就很不好。

朝朝眼巴巴地看着她,“瑶姐姐,你别生气,表哥他也是被我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

傅瑶衣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天青色油纸伞,“朝朝,若能自己选择,我不愿做墒王室女。”

“我知道。”朝朝咬咬下唇,“瑶姐姐,你受苦了。”

傅瑶衣长叹一口气,“朝朝,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你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你做了这样的决定,心中只怕也更加的煎熬吧。

表哥他们铁了心要复国,是劝不动了。

我答应你,会带你去一个谁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朝朝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一把扑进了她冰冷的怀中嚎啕大哭。

*

大理寺大牢,沈无动了动手指,大腿粗的铁链上的灵气越发稀薄,再过不久,他就能挣脱开。

先前他已听到腾暨手下说的话,傅瑶衣不见了,那朝朝呢,去哪了?

他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他要找到朝朝,带她离开这里。

“啪!”

又是一鞭子抽打下来,刑官高声斥道:“没想到那女子就是墒国余党,此事都已经传开了,可恨她蒙骗了我们大人将她放走,你与那女子相熟,一定知晓她所在,还不快说!”

沈无只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明明无波无澜,却无端让见识过各大凶恶之徒的型官都蓦然生畏。

刑官陡然捏紧手中的鞭子,“啪”又一声,打在了他身上。

沈无仍冷漠的盯着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大人,吃饭了。”

到了饭点,有衙役提了饭菜过来,将喷香扑鼻的饭菜一一摆了出来。

审问了半天人,刑官早就饿了,当即扔了鞭子,和众人去吃饭。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昏昏欲睡,迷瞪着眼趴着睡着了。

送饭来的衙役见状,赶忙打开牢门,看着里头伤痕累累的沈无,鼻头一酸,又泛出泪来。

沈无早就在这个陌生的男人身上嗅到了朝朝的气味,见她哭的模样,忙劝慰她:“朝朝,别哭。”

朝朝抹了抹泪,“你怎么知道是我?”

沈无笑了笑,“这个世上,只有你会关心我,对我笑,为我哭。”

朝朝吸了吸鼻子,她心疼的看着他满身的伤痕,想触碰又不敢触碰,“怎么每次与你离别后,再见你时,你都是满身的伤,他们为什么要打你,难道你真的杀了人,你真的杀了世子?”

“我没有杀世子。”沈无认真说道。

朝朝道:“我知道。他们打你,其实是因为我吧,我这就带你出去。”

只是她抚上那大腿粗的铁链,有些不知所措。

沈无突然感觉到锁链上附着的那一点而灵气也尽数消散,他笑一声,道:“朝朝,你离远些,我把这锁链蹦开,别伤着你。”

朝朝依言退开数步远。

沈无手上蓄力,片刻后,大腿粗的铁链发出“咔哒哒”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碎裂开来。

“木头!”朝朝扶起力竭倒在地上的沈无,“你怎么样?”

沈无骤然耗费了巨大的气力,且他本就被鞭笞许久,一时也无法战力,只得依靠着朝朝。

朝朝搀扶着他出了大牢,路过外头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还是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犯人出逃,他们一定免不了责罚,她便问傅瑶衣借了银子,权当是补偿他们的了。

朝朝扶着沈无,转眼便消失在了昏暗的大牢中。

木屋中,朝朝搀扶着重伤的沈无躺下,细心地擦拭他的伤口,为他上药。

沈无骤然出现在这间木屋中,神色不明的看向傅瑶衣,“你到底是什么人?”

朝朝故意板起脸,“木头,你答应过我的,要对瑶姐姐始终友善。”

“可是……”

朝朝打断他,“没什么好可是的,就准你会术法,我瑶姐姐就不能了吗?”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也让瑶姐姐好好休息,过几日,瑶姐姐会和我们离开锦城。”

沈无:“她也要随我们一起?”

朝朝理所当然道:“是啊,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败露,锦城是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的了。”

傅瑶衣眼捷轻颤,她温婉一笑,“等确认你们安全无虞,我此生也就无憾了,早早解脱也好。”

朝朝蓦然抓住她的衣袖,“瑶姐姐!你说什么呢!”

傅瑶衣唇角微弯,“玩笑罢了,我若是想解脱,何必重返人世,掺和进这凡尘之中去。”

*

早朝之上,皇帝面色肃然,“太师,你可知罪?”

傅师禹在来锦城的路上,便已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殿之上,傅师禹出列叩首道:“微臣知罪。”

皇帝看着不过四十有三的太师,早已是满头白发,形容沧桑。

念他从他为太子之时便悉心教导许多,不由给他台阶下,“你为官数十载,却遭人蒙蔽,认贼做女,朕念你思女心切,被贼人所骗,治你失察之罪,朕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将那妖女找回,不过惩罚不可免,朕便罚你停俸一年,以儆效尤。”

这个责罚不痛不痒,就在百官以为太师会欣然接受时,那跪在大殿中央的男子脊背挺直,拱手道:“皇上,臣并未被蒙骗,一年前回来的,确实是微臣苦苦追寻的亲女儿,臣绝不会认错。”

皇帝眯起眼,“既然她是你的亲女儿,那为何有传言她是墒余党?”

傅师禹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百官傻眼。

“微臣的亡妻,乃墒国王室女,微臣自始至终都知晓,并未被蒙骗。”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当今太师,竟然和旧墒有私情!还是墒国的王室女!

皇帝当即怒的拍着龙椅扶手,勃然大怒站起身,满眼不可置信与仿佛遭背叛的眼神瞪着他。

“好!好!好!”他连道三声好。

“太师,你是想造反吗!”

龙颜大怒,百官齐唰唰跪了一地。

傅师禹以头抢地,“皇上明查,微臣从未与旧墒有过任何联系,微臣的亡妻在得知墒灭国后,郁郁而终,她从未对昌黎有过任何怨言,微臣的女儿虽有一半墒王室的血脉,但微臣从未告知过她她母亲的身世,微臣敢项上人头起誓,微臣的女儿从未参与过墒旧部逆反之事。

她自小便历经磨难,如今归家,微臣只盼她能一生平顺,安康无虞。

微臣为夫不忠不仁,为父不慈不义,但微臣自认这半生尽忠职守,绝无二心,微臣此生只有这一个小小的愿望,望皇上成全!”

他声泪涕下,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上,此时的太师,不过一个为女求情的寻常老翁。

皇帝握紧拳头,旧墒一直是先皇,亦是他心中的刺,这跟刺一日不拔,这龙椅便一日坐不稳。

他看着殿下的太师,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抱负,他的衷心,否则他也不会冒着触犯先皇的罪名将他从边疆接回锦城。

甚至在皇帝心中,太师已是他半个父亲,而如今,他心中亦师亦父的人,为了他心中的刺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众忤逆他!

皇帝眼眶湿润,他缓缓坐回龙椅上,抬眼,眼中已是一片决绝,“太师私通墒余党,其罪可诛,念其半生为国为民,免其死罪,剥去官职,抄没家产,贬为庶民,不得入仕,不得为农,不得做工,不得行商,此生再不得踏出锦城半步。

其女傅瑶衣乃墒余孽,全城搜捕。”

“皇上!”傅师禹抬起头,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他欠亡妻太多了。

她的妻子曾经是那么活泼灵动的一个人,可墒国灭亡的消息传来时,她哭着说“墒国不在了,我不能一人苟活,我们的女儿,你一定要让她好好长大,你别告诉她她的身世,我只盼她像我从前一样,无忧无虑过完一生。”

可他不仅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还把她弄丢了,一丢就是十二年,再回来时,她眉宇间的愁绪恍似她的母亲。

傅师禹看着上首的皇帝,求情的话终是没再说出口……他终究是个失败的夫、父。

他缓缓抬手摘下头上的乌纱帽,重重的嗑了一个响头,“草民叩谢皇恩!”

曾经风光无限,打马过长街,引得无数艳羡的状元郎,如今佝偻着脊背,背影萧瑟无常,下半辈子只能以乞讨为生,引得百官唏嘘不已。

皇帝看着傅师禹远去的背影,一挥衣袖,宣布了退朝。

腾暨来到议事堂,刚想开口求情,皇帝已更快说道:“怎么,连你也要背叛朕?五弟,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你虽不是母后的儿子,但你自小便养在母后膝下,我也自小就拿你当亲生弟弟看待,若是连你也不站在朕这边,朕便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如今内有藩王虎视眈眈这把龙椅,外又有旧墒余党等着起兵造反,五弟,你让皇兄该如何是好啊?”

腾暨咽下要开口的话,他沉了口气,“臣会加派人手,早日找到墒余党的踪迹。”

皇帝和蔼的扶起腾暨,“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多礼。”

他将腾暨扶起来,看着他道:“五弟,你可莫要辜负兄长的信任。”

太师府

腾暨宣读完圣旨,便抬手示意手下人查抄了太师府,财产尽数充公。

于氏和傅媛怎么也不会相信,她们随着傅师禹成了庶民,往后只能在锦城中以乞讨为生。

“不!”傅媛根本无法接受,她看向自己的父亲,恳求道:“父亲,我才十一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是您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了吗!父亲!您把我和母亲当什么了!”

傅师禹早已脱下了官服,此时的他一身布衣,形容萧索,看着这个小女儿,内心无比的自责,“媛儿,是父亲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有什么用!”眼看自己的父亲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匍匐着跪在腾暨脚边恳求道:“王爷,王爷,媛儿不要成为乞丐,王爷,媛儿自小便爱慕您,这你是知道的呀!你怎么忍心看我流落街头任人欺辱,王爷,你收了我吧,我愿意做妾,我愿意当牛做马,只要能在王爷身边,媛儿做什么都愿意!”

腾暨收回脚,“傅姑娘,请自重。”

他看着昨日还繁盛一片的太师府,如今却一片萧条,他知晓这便是皇帝让他亲自来宣旨查抄的意义。

傅媛渐渐停止了哭泣,她看看自己颓唐的父亲,又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心中漠然生起无限悲凉,她讽笑了一声,“你们都爱她,在你们眼里,我永远比不过那个狐媚子一根寒毛,她可真厉害啊,连墒国公主都叫她一声姐姐,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腾暨眸色一沉,“墒国公主?”

此时一个手下急匆匆行至他耳边,附耳说道:“大人,牢里那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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