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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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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被诸涪暗自绑来的,一点儿没惊动闵都卫那边的人。

也不知道诸涪从哪儿寻来一双臭袜子,径直塞进此人口中。

这人被拖到诸晴帐前时,已经被这双臭袜子熏得两眼直翻,眼见着要背过气去。

匆匆赶来的诸易不知道诸涪这是在做什么,他与诸涪前两天还打过一架,心有嫌隙,明面上虽还算相敬,但背地里互相都看不上眼。

是以这会儿诸易也没多问诸涪,而是先向帐中的诸晴请礼,进帐中询问诸晴。

诸晴自帐中出来时,诸涪正坐在旁边的粮车上,翘着二郎腿掏耳朵。

他瞧见诸晴出来,抖了抖手起身,向诸晴行礼,道:“护军卫,我从隔壁抓了个说闲话的。”

诸晴抬眸,问:“什么闲话?”

“说护军卫好生养的。”诸涪满不在意的开口。

“诸涪你……”一旁的诸易瞪大眼睛,一副要冲上去教训这个嘴巴乱说话的家伙的样子。

但话未说尽,便被诸晴抬手拦住。

她抬步走近这个几近晕厥的士卒,又微微偏头,瞥向另一边的诸涪。

诸涪撇嘴,上前一把扯掉塞在士卒口中的臭袜子,远远丢开,又拿这士卒的衣裳干净地方擦手。

这个士卒顾不上许多,因双手被缚,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又实在憋不住,便侧着脸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令人作呕的味道四散开来,诸晴面不改色,只敛眉微微后移,免得叫溅起的秽物落到自己身上。

诸涪倒是浑不在意的模样,上前踹着这人的肩胛处,用的力气不小,直把他的脑袋踢进污秽中。

四周围观的琳琅所众人心下反胃,又见此人与他们不甚熟悉,立刻四散开来。

“说啊。”诸涪又拿脚尖踩着这人的脑袋,道,“说说咱们的护军卫怎么好生养了。”

这士卒“支吾”半天,被摁在污秽里,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行了。”诸晴只淡淡一瞥,轻描淡写道:“以下犯上,斩。”

不见任何恼怒、羞愤,也没有刻意在士卒面前立威的意思;不见仁义道德,也不曾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只一个平淡的“斩”字,高高在上宛如凝视蝼蚁、无悲无喜的神明。

这里寥寥无几闵都卫的人,倏忽间寒毛耸立,仿佛有一把冰冷的刀架在脖子上。

女子被视作附庸千百年,以至于叫他们忘记了,这世上的权力是不分男女的。

只有在一个层级上,才会有男女之分。

显而易见,诸晴要想料理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趴在地上的士卒听见这样云淡风轻的口吻,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顶起诸涪,向着诸晴冲去,嘴上嚷着:“我闵都卫人!你无权处置我!”

诸晴举重若轻,脚尖微带,方才诸涪坐着的粮车便被她踢到前方,正正好抵在那人面前,狠狠撞在他的肚子上。

这人刚刚吐过一遭,又经此一撞,“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既然是闵都卫的人,送去给沈将军监斩。”诸晴说完,转身回了营帐。

瞧着诸晴只留下一个背影,诸涪耸了耸肩。

他看着地上喘着粗气的家伙,俯身打算拎起他的后领,却听见这货小声恨恨道:“臭、娘们……婊、子……”

诸涪冷笑一声,拽住他的乱发,拖着他直往沈琛述营帐而去。

听着手下这人的痛呼,诸涪心情颇好的哼着歌。

另一边,诸晴刚进了营帐,便听闻诸易求见。

诸易一进来,就着急向诸晴“上眼药”,道:“堂姐!诸涪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诸晴给帐中的瑰娘使了个眼色,她行礼告退。

而后诸晴笑道:“半斤八两,都不是好东西。”

诸晴这话未曾指名道姓,诸易以为她这话是指他和诸涪,十分不服气,道:“我跟他可不一样,我对堂姐忠心耿耿,那个家伙当面一套背地一套,成天在背后编排堂姐。”

“这样吗?”诸晴偏头看向诸易。

诸易连连点头,没意识到诸晴眼中的戏谑之意,又道:“上次我和他打架,就是因为他在背后不敬堂姐,我看不过去。”

“竟是如此?”诸晴佯装惊诧,只是心下带着笑意,她问:“这是怎么叫你撞见的?”

诸易面上羞恼,哪里敢说他和诸涪偷看诸晴,这也太奇怪了。于是他回避道:“诸涪那小子太狂了呗,什么话都乱说,然后被我听见了……”

诸晴“嗯”一声,不做下文。

诸易见她不说话,又开口倒豆子般说道:“诸涪真的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小人!他是故意想叫堂姐在别人面前出丑。您想想,琳琅所里都没人拦,说明这人在琳琅所里都没有熟人。诸涪心眼子多,专挑这种不会给自个儿带来麻烦的人。而且他把人带回来,这么长时间没见着闵都卫那边来要人,说明他手段非常啊。你看看他打架时候那模样,哪像是手上有功夫的?定然是会许多阴私手段,防不胜防……”

诸易叭叭了一堆,抬眼瞄诸晴,见诸晴认真听着,说得愈发起劲。

不过片刻,诸涪在他这里,就要变成古今第一小人了。

待他口干舌燥的说完,诸晴亲自为他斟茶。

诸易喝完杯中茶水,又对诸晴道:“所以堂姐你看,这人一身的疑点,必须要小心提防。”

诸晴意味深长地看着诸易,道:“是啊,一身的疑点。”

可诸易这个榆木脑袋没看出诸晴是什么意思,只跟着道:“就是!这么可疑的一个家伙,堂姐你可不要留在身边啊!”

真奇怪,分明每一件事情都意识到、列对了,为什么他偏偏会和诸晴得出截然相反的答案呢?

诸晴轻笑一声,暗道:这世间诸事大抵都是这样,便是一样的事情,不同人也会依着不同的心境,得出不一样的结果。

可诸易瞧见诸晴的笑容,更加着急,忙道:“堂姐!你别被那个小人蒙蔽了啊!”

诸晴说笑道:“你二人,一个溜须拍马,一个不服管教,岂不正好?”

诸易却会错意,神色怏怏道:“怎么,堂姐这是信不过弟弟,要搞什么权衡之术?”

诸晴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自有安排。你只当我还要再考量考量诸涪,不要再与他斗气。”

诸易瞥了诸晴一眼,闷闷道“是”,退了出去。

不多时,瑰娘端着热水进来,服侍诸晴上药、洗漱。

那边诸涪还未将手上的士卒拖到沈琛述营帐,这位很得手下兄弟拥护的左将军已经出帐,面上显出急切之色。

诸涪将手上血肉模糊的玩意扔到地上,向沈琛述吊儿郎当的行了个礼,道:“左将军治下不严,冒犯到我们护军卫。大安律有言,以下犯上者当斩。念在他是你闵都卫部下,令我将人送回来,有沈将军监斩,咱们也信得过沈将军。”

沈琛述苦笑一声,道:“既是我治下不严,那我自然也有责任。况且人命关天,虽是普通士卒,亦是我的兄弟。当年我也是从士卒爬上来的,知道他们的不易。不过是逞口舌之快,心思并不坏,不如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诸涪官低一级,自称“我”是他行事一向小混混风格,不通礼数。

而沈琛述官大一级,向诸涪自称“我”,则是放低姿态,做出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

“呵。”诸涪冷笑一声,道:“那你跟成国公这样说说看?”

成国公是先帝的兄弟,原先是成亲王,因对皇后干政一事心怀不满,多次出言不逊,在建兴三年被皇帝以不敬为由,贬作国公。

这个例子诸涪能说,沈琛述却不敢涉及。

毕竟同是诸姓,这件事在诸涪那里往小了说就是件家务事,而在沈琛述这里无论如何都是天大的事情。

想到人天生三六九等,沈琛述的神色便淡了许多。

他对诸涪赔礼道:“我多有失言,抱歉。此事责任在我,我择日便向诸护军卫负荆请罪,而我手下的兵,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兄弟,断下不了这个令。”

诸涪像是早有预料般,嗤笑一声,道:“行,你记得负荆请罪。记着,负荆请罪,别跟过去喝茶似的悠悠闲闲过去。”

言罢,他又暗自踹了一脚地上的东西,转身离开。

沈琛述敛下眸中的怨毒,面上挂上笑意,刚走近地上这人,便闻到一股恶臭,除却呕吐之物的难闻味道,还隐隐夹杂着些酸臭味。

不知道那股酸臭味从何而来,沈琛述也不想去探究这个问题。

沈琛述脸色一僵,皱着眉头面带痛色转身道:“疡医何在?”

一面说着,一面急匆匆去寻疡医,还吩咐左右将这名士卒照顾好,一副体贴入微的仁善将军模样。

等到其余士卒捂着鼻子来收拾情况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的衣领里夹着一双沾满唾液的臭袜子。

——谁知道诸涪什么时候把臭袜子塞进这人衣领里的。

诸晴自然知道这人送回去,沈琛述为了自己在军中经营多年的好名声,必然要出面保他。

小打小闹的没什么意思,沈琛述惯会利用无关紧要之人“冲锋陷阵”,诸晴自然要将他拉到棋盘上,先现现眼。

瑰娘出去倒水,回来时隐隐听见帐中诸晴笑道:“那你去吧。”

可她掀开帐帘进去时,营帐里却只坐着诸晴一人。

她立在一旁,低眉顺眼,眼中却带着犹疑之色。

直到诸晴入睡,瑰娘退出营帐,溜到林子里,环顾左右后,忽然发出一声极似鸟鸣的叫声,一只鸟儿扑棱棱落在她手上,瑰娘将掌心一张字条绑在它爪上,将鸟儿放飞后才回到营帐里。

而在瑰娘离开后不久,林子里又出现一个身影,手上捏着一只鸟儿,并扣住鸟喙。而鸟儿的爪子上坠着一卷字条。

作者有话要说:诸易,那种公式对的、带入数据对的,然后算出人数共3.6个人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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