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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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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诸晴轻叹一声,无奈道:“这件事已经与我无关了,兰茵。”

她这无奈是对着兰茵的,也是对着执迷不悟的某个家伙。

“可无论怎样……”兰茵迟疑着开口,“无论如何,娘子都是大姑娘的母亲啊。”

诸晴笑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下决定了,就不要朝秦暮楚。”

兰茵悄悄抬眼望向诸晴,又犹犹豫豫说道:“可是娘子,前些日子我听说何家小爷正在议亲……”

诸晴动作一顿,又保持着面上的笑意,对兰茵道:“那不是很好吗?”

兰茵无话可说,眨眨眼,道:“好吧,那我如实转告咯?”

“你自去做你那‘吃里爬外’的活计吧!”诸晴嗔道。

兰茵吐了吐舌头,转身出书房并顺手将房门关上。

只是走在院子里的时候,带着些颓丧——为自己或许不能保住每月三两的“巨款”而悲伤。

不过好在这话转述出去,何如那边也没心思管兰茵的月钱一事。

因为今日黄昏时候诸晴才回家来,何如来不及把桂奴放过来——况且天色已晚,大晚上把桂奴扔过来帮忙传递消息也不合适——是以兰茵给何如传消息的方式是通过新掏出来的墙洞,把诸晴的答复交给烟桐,由烟桐再转交给何如。

何如倒是很听诸晴的话,不曾再私下里来探望诸晴,只派自己身边的小厮过来打探。

只是这倒也没什么差别罢。

而且看起来大抵是有些离谱的。

老亭原君府上有个狗洞,被他们用来“暗通款曲”也就罢了。现在诸晴搬了新家,院墙上没了狗洞,这两个同样无法无天的半大小子,居然在新院墙上又凿出一个洞来。

也就仗着诸晴不管这种小事,在这里“肆意妄为”了。

兰茵先去写了张小纸条,她落笔的时候想着要不要写得委婉些,但想想何小爷承受能力应该挺不错的,反正也被自家娘子拒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便按照诸晴的原话原封不动的写下,轻轻吹干巴掌大的纸条上寥寥无几的一行字。

接着她将字条卷成手指大小,带到院墙边上,塞进那个一寸宽的小洞里。

——到底还晓得这是诸晴的房子,没敢太过“胡作非为”,只掏了这么点大的一个洞。

兰茵刚刚将纸条放上去,对面就探出一截手指,将纸条勾了过去。

烟桐打从诸晴刚刚回来的时候就被何如“撵出去”,一直徘徊在诸晴宅院外边,就等着这一手的消息。

拿到兰茵递过来的纸条后他露出“终于可以回家”的笑容,兴冲冲跑回何家去。

也因着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叫何如还以为烟桐拿到了什么好消息,也带上笑意。

结果打开一看,还是从三月到现在翻来覆去讲的老话。

诸晴甚至连佑儿的周岁宴都不愿意来。

不过想来也是,她已经和离归家,如今势头鼎盛却又如履薄冰,早前也曾多次与何如说过,他们再无瓜葛,不来佑儿的周岁宴也很正常。

只是终究还是难掩失落。

更何况……

何如手上下意识地揉搓,将字条捏成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小球。

兰茵同诸晴说的“议亲”一事,是他主动叫烟桐传过去,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要兰茵问出口的话。

结果得了这么个“意料之中”的答复。

何如长出一口气。

何城在七月底就回来,刚到家就被何夫人拉进房里聊了一宿。

具体聊了什么何如不得而知,反正自那天以后,他们家就和玉姑娘家里来往愈发密切。

何如倒是凑到何夫人跟前问过好几次,何夫人嘴上跟他说“没事”,何如只是愣了点,又不是真傻子,怎么可能“没事”。

但何夫人也不给个准信,一副打算背着何如暗戳戳搞事情的样子。

何如真怕自己哪天一觉睡醒,院子里就多了个不认识的“妻子”。

甚至前两天做梦他还梦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在高头大马上去迎亲。

不过这个梦后半程是何如被强压着拜堂的时候,诸晴突然出现,一招干脆利落击败周围蒙面人,掠走何如。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大抵是话本、折子戏看多了。

但无论如何,那场梦因为后半程有了“诸晴”抢亲,于何如而言也不算是噩梦。

这也叫他有些分不清梦境、现实,生出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来。

才在今日诸晴回来的时候,壮着胆子叫兰茵去试探一二。

可诸晴又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梦,也不知道何如此时是何等忐忑不安,只是按照自己确定死的想法,做出一如往常的回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年他与诸晴成婚时便是稀里糊涂的,到了今天,何如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无所知再跟另一位陌生女子成婚。

七月时何如曾给诸晴寄去过一封信,只是信上未曾落下一个字。

他是有千言万语想对诸晴说,可挑挑拣拣,只觉得这些话寄于诸晴都显得自己矫情,一点儿没有男子气概。

但他又实在想寄一封信给诸晴,最后便寄去了一张白纸。

因为怕被诸晴认出来,还特地叫别人来写信封上地址。

信寄出去后,何如又觉得后悔。且不说署名不全的信能否成功到诸晴手上,即便诸晴收到了,打开信封看见只是一张白纸,恐怕也只会觉得有人戏耍,将这封信随手丢弃。

不过何如也纳闷,他并没在这张纸上留下什么动人心扉的话语、掏心掏肺的情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如此在意一张白纸的去向。

大抵这世上总有些白纸,是因为承不住满腔的情谊,只好以空白相替。

——他不知道诸晴一看这封没有署名的信,就知道除了何如这个喜欢“没事找事”的人,也没有谁会干这种事情了。

可是笨口拙舌、说不清楚这份情谊有多么厚重,怎么能期待得到心怀顾虑的人一声明确的回应?

何如不知道,他的小心翼翼使诸晴觉得,这份感情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负担,并寄希望于两相别离后,何如同样能脱身这片泥沼。

他纠缠而又胆怯的姿态,更让诸晴坚定这一想法,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念头,将其拒之门外。

但何如骨子里天生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劲。

他将兰茵写下的那张小纸条投进木匣子里,又把自己砸到大床上。

得亏这张黄花梨鸳鸯纹架子床足够结实,只发出“吱——”一声“惨叫”,没叫他把床压塌了去。

何如偏头盯着床前那支幽幽烛火,脑中浮现诸晴夜半时分坐于此地,沉静看书的模样。

他翻了个身,狠狠锤了一下床面,下定决心!

——他要向爹娘“以死明志”!

何如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自己在家中大闹一番,寻死觅活,叫爹娘明白自己“宁死不从”的新年。

他要是再闹大些,说不定还会叫诸晴听说这件事,有所动容呢?

只要想到诸晴会因为自己的“死”而难过,何如心里便美滋滋的。

至于丢爹娘脸面这件事,何如颇有几分“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的心思在。

既然二老也不听自己的想法,就别怪自己让他们在子嗣教育之上,本就不怎么多的脸面再添一记笑柄。

何如一向说干就干,有了这个念头当即就开始谋划,先选一个“黄道吉日”。

这日子绝不能选在佑儿的周岁宴之前,毕竟这是一件大事,自己可不能把女儿这样的好日子给毁了。

还得尽快——否则诸晴万一又因公务被派谴出去,那他这场闹剧就缺了最为重要的一位观者。

何如自认为这个计划是“一石二鸟的绝妙计划”,他既想向爹娘明绝不二婚的志,也想向诸晴明忠贞不渝的志。

而且就目前何如的架势来看,他心里对后者更为看重些。

何如觉着诸晴说是不来佑儿的周岁宴,但说不准临到时候又改变主意了呢?

不论如何,诸晴都应该会在闵都留到佑儿周岁宴后。

他这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如此自信;若叫他晓得诸晴确实是快马加鞭,赶在佑儿周岁宴前回来的,他这“父凭女贵”的得意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冒出多少馊主意。

只是何如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大抵也不会“病急乱投医”。

何如最后把这个日子定在佑儿周岁宴后一日,免得“夜长梦多”。

八月十八,佑儿的周岁宴。

何如老早就开始给佑儿挑大名。

何城与何夫人将这个权力交给他这个孩子亲爹。

何如挑选许久,选中了一个“予”字。

何城没什么意见,何夫人看着这个字,又絮絮叨叨好久。

何予的周岁宴办得十分热闹,只是何如没能在人群里找到熟悉的人。

倒是看见一个他压根不想看见的人。

何夫人在不远处牵着玉姑娘的手,笑着带她在院子里游览。

何如直接抱着何予换了个方向避开她们,还在佑儿耳边孩子气的念叨着:“你娘是诸晴,你娘是诸晴……”

何予抓周的时候抓住了一个小金算盘吊坠,抱在怀里朝何如笑着。

何如把吊坠挂到何予的脖子上,周围人绞尽脑汁的恭维着,何如全然没听进心里。

待客人渐渐散去,何夫人还面带喜色的问何如:“今天抱着佑儿去哪儿偷玩了?怎么一天没瞧见你。”

何如嘴角扯了扯,道:“看娘身边有我不想见到的人,就没去那边。”

何夫人噙着笑道:“怎么?想着要订婚不好意思?”

何如面色一沉,显出不喜的样子,径直转身走了。

何夫人只当他今天忙累着,笑嘻嘻去寻何城。

作者有话要说:改明儿上请建兴帝给何如封一个“大安第一恋爱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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