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莫寒看向不远处的温初墨，发出一句感慨，“楚霖何德何能把这样的人当备胎？”
江离对莫寒的好感度略有提升：“他当然不配不上初墨这样的人，但是在他心里，只有他自己最重要。所以即使你我都觉得可笑，可楚霖向来自我感觉良好，在他眼里，初墨只能算是备选项。”
“他觉得初墨哪里都不错，长得漂亮，性格温和，又有能力，你可能不知道，是初墨来了泰元后才让泰元有今天的发展。”
莫寒眯了眯眼睛：“这样的人要是愿意和他在一起，他都得烧高香吧？哪来的自信当备胎吊着？”
“因为初墨没有你我这样的身世背景。”江离平静说道，“我猜他应该不止相过这一次亲吧？”
“那确实。”莫寒说道，“我听说在我之前还有一个，不过很隐秘，而且那个相亲对象只和他见了一面，没有任何发展，要不是那个人是我朋友的朋友，我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那位朋友的朋友也是非富即贵吧？”
“那当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富二代。”莫寒摸了摸下巴，“我明白了，他觉得温初墨哪哪都不错，可以没有个富贵家庭，他要找个能帮助楚家更上一层楼的人商业联姻，所以温初墨对他来说就是放弃觉得可惜，但是在一起又隐约觉得拉低了他楚家大少爷的高贵身份。”
“这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弱智。”江离锐评道，“挂到网站上去卖绝对不会有人因为买到假货而给差评。”
“真是可怕啊。”莫寒说道，“真是没点逼数。”
他顿了顿，戏谑道：“不过楚霖是个渣男，你却不一样，我看江总对温经理是一心一意啊，怎么，你喜欢他？可我听你们刚才的意思，你俩也刚认识没多久，一见钟情？还是双向奔赴？”
刚才还口若悬河的江离倏然沉默，
“那你呢？”江离话锋一转，“你说你也看不上楚霖才帮温初墨说话，看我看你分明对初墨很感兴趣。”
莫寒失笑：“兄弟，你放心，我和温先生撞号，我不跟你抢男朋友，再说我确实喜欢温经理，但是我喜欢的是他的脸，别误会啊，男朋友我还是想找个黑皮体育生。”
江离：“？喜欢他的脸？什么意思？”
“我是个画家，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莫寒随手摸了摸身边放着的文创店画笔，“我最近在画一副油画，估其中有个很重要的角色我一直找不到感觉，他的脸我画不出来，找了几个模特也差了点味道，直到今天——”
他眼睛一闪：“温经理的脸简直是我的灵感缪斯啊！！我一下子就找到了方向，为了我的画我也要帮助我的缪斯啊！”
结果他发现自己解释完，江离不仅没有松口气，脸色反而更阴沉不定了。
莫寒：“……”
恋爱的霸总真难搞。
“这也是你的逆鳞？”莫寒小心翼翼问，“你不会明天让莫家破产吧？”
江离面瘫着一张脸看着他：“他同意，你就画呗，不用寻求我同意的，呵呵。”
莫寒：“……”
眼前的青年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很a，像是狼群的alpha狼王，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被主人忘在一边的可怜小狗。
综合看来，这才不是什么狼型霸总，这分明是一只德牧成精。
对外的时候威风凛凛聪敏勇敢，外人光看他的脸都不敢近身，但是面对喜欢的人瞬间就能化身嘤嘤怪，黑脸卖萌。
莫寒很实在地下了这个定义。
“所以你喜欢他吗？”莫寒看见江离好像想要伸手拉温初墨，温初墨不动声色避开，表情还是很温柔，但是似乎说的话并不柔和，因为江离的表情很难看。
莫寒越看越觉得有趣：“你好像非常在意他。”
“那当然。”江离轻飘飘扔下一句，“遇见他是我这么多年积德行善尊老爱幼温柔善良应得的。”
莫寒：“……哇真的是喜欢啊，这个世界居然真的有一见钟情吗？”他看了看温初墨的背影，理所当然地以为事实如他所想：“不过他长得确实好看，漂亮却不那么有攻击性，就像是小说里的圣子。”
“你的形容有点中二了吧。”江离施施然道，“也太小看我了，我才不是因为他的脸喜欢他，我喜欢他的时候都不知道他长设么样子。”
莫寒大惊：“难不成你们是网友面基？”
江离想了想，勉强说道：“可以这么算吧。”
“那你的网友公主现在可能要陷入危机了。”被说中二的莫寒“毫不在意”地向前一指，大有你说我中二我就中二给你看的气势，“王子还不去打败恶龙吗？”
“……”江离没来得及吐槽，他眼神沉沉落在楚霖落空的手上。
楚霖不知为什么激动起来，伸手去拉温初墨，温初墨一侧身，很明显地躲开了。
江离没什么表情，他对莫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走了，随后就大步流星向温初墨那边走去。
莫寒摸去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可乐，快乐喝着可乐吃瓜：“哇哦。”
在莫寒和江离在那边讨论喜不喜欢的时候，楚霖和温初墨在门口旁边的落地窗前站定。
“莫先生不错。”温初墨率先开口，他看向莫寒，随即收回目光，微笑道，“长相漂亮，性格有趣，家世强大。你这是准备安定下来了？”
“我和他……”楚霖欲言又止，“我如果说我和他没什么，你会信么？”
温初墨维持礼貌的微笑：“你不是和他相亲有一段日子了么？”
“但是他似乎不喜欢我。”楚霖低声道，“今天也是我约他出来看画，他本来不想来，后来忽然改变主意说要请我吃顿饭说点事情。”
“这种细节其实不用告诉我。”温初墨委婉地表示，“这是你们是隐私。”
“我以为以我们的关系可以说些私事。”
“很显然我们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温初墨笑了笑，“我觉得人还是得有社交距离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所以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过问你的感情生活，同样，我也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私人感情。”
“社交距离？”楚霖反问道，“和江离勾肩搭背的时候没见你在意社交距离。”
“因为和他亲近让我很舒服。”温初墨语气淡下来，“我再重申一遍，楚霖，你只是我的朋友之一，没理由也没立场干涉我交友。你要是再无理取闹下去，我也只能站在江离那一边。”
楚霖沉默了一会，冷不丁问道：“莫寒和我分手，你能原谅我吗？”
温初墨一脸莫名其妙：“你和莫寒能不能在一起和我有什么关系？楚霖，别说这么暧昧的话，容易让人误会。”
“你难道不是因为莫寒和我生气？”江离反问，“我瞒着你相亲是我的错。”
“你要是能有个归宿我会挺开心的。”温初墨真情实感说道，“不过我也有个问题问你。”
“你最开始不告诉我相亲的事情，被我遇见又如此慌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温初墨语气柔和，甚至称得上和风细雨，但是说的话却让楚霖脊背一凉，“当成你的所有物？当成什么金丝雀还是当成有些鸡肋的备胎？”
楚霖的脸霎时间僵硬起来，脸色变化不可谓不好看，他张了张嘴，又沉默闭上。
“你是不是觉得放弃我很可惜，可留下我意义也不大？”温初墨悠悠说道，目光平静却直指人心，“因为我虽然能帮你把公司打理好，但是平民背景和莫家江家这类商业世家相差甚远。以你的家庭背景，必然要找一个相得益彰的富二代商业联姻。”
楚霖冷硬地吐出三个字：“我没有。”
“那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对我遮遮掩掩你相亲这件事。好，可能你是觉得这是隐私，打算成功之后再告诉我，那今天我们碰巧遇见，你这样心虚做什么？”
“我没有心虚。”楚霖恼羞成怒，伸手去拉扯温初墨，“我是担心你才不没告诉你我相亲的事情，也是担心你交友不慎才过问你和江离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揣测我？”
温初墨迅速躲开，仍然游刃有余：“你相亲结婚，为什么会担心我？你对我是有什么奇怪的误解么？”
楚霖不说话，只是沉着脸上前，手向温初墨耳侧伸去，看样子像是要给温初墨一个壁咚。
就在温初墨考虑要不要一弯腰钻出去的时候，江离的声音冷冷地响起：“这是文创店，不是让你演偶像剧的地方，别把别人当你无耻play的一环。”
江离的手腕极有力气，钳制着楚霖动弹不得，文创馆里人不算特别多，但已经有人窃窃私语看过来。楚霖冷哼一声：“放开我。”
“没事我们就先走了。”江离轻笑一声，“楚总，生意上的合作还要你多指教呢。”
提到生意两个字，楚霖的眼神瞬间清澈起来。
这次的生意收益最大的是楚霖，他才是更希望促成这桩合作的那一方。
虽说合作成功后他就把东西都扔给温初墨自己忙于相亲，但是生意背后的利益能让他一瞬间抽身冷静。
“无能狂怒只会让你名誉受损。”江离看似冷静地又用力捏了捏楚霖的手，“你的相亲对象还在那看着你呢。”
楚霖被他捏得龇牙咧嘴，江离顺势收回手，拉着温初墨正要走，温初墨却忽然说道：“我有件事想问问楚总。”
“什么？”
温初墨平静地问道：“你知道泰元有谣言，说我喜欢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