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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义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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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累了一天,回去的路上沈青栀便一直靠在萧景瑜身上密目歇息。

晚上屋里点上炭盆沐浴后,身上的疲惫感这才消了些。待躺在床上,白日里所见的一幕幕悉数涌上脑海。

老妪小心翼翼的试探,孩童脏兮兮的面容和怯懦的眼神,那青年眼里的迷茫和语气里的无奈……

明明身体很累,她却有些睡不着,扭头在黑暗中问萧景瑜:“相公,为何会有那么多流民?”

萧景瑜顿了顿,侧身过去将人揽入怀中:“原因很多,可能因被霸占良田,或者遇匪祸等被迫背井离乡,也可能因各种私欲败光家中产业,甚至因一场旱涝天灾也可让良民变为流民。”

沈青栀听着这些,想问,衙门如此兴师动众,倒不如直接分他们地,给他们落下户籍,流民的问题解决了,县令的政绩不也有了?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给地容易,但地从何处来?让那些想法设法兼并土地的既得利益者,再吐出来吗?

她没忍住叹了口气,萧景瑜听到后不由好笑道:“流民之事有衙门操心,娘子就莫要叹气了。娘子的脑袋就这么大,既要学医术,又要操心流民,不会累吗?”

沈青栀“哼”了一声,萧景瑜:“若是娘子睡不着,不如为夫帮你助助眠?”

说完手在她腰上捏了捏,沈青栀吓了一跳,连忙拍开他的手,翻身朝里背对着他。她累了一天,明日还要早起,若是再被他折腾半晚,那不得要她半条小命?

她一句话都不敢再说,萧景瑜轻笑一声,搂着人一起睡了。

第二日仍是早早去了西城门外,昨日没看成的人今日果然早早过来等着了。

沈青栀自坐下便一刻不停地帮人看诊,快到午时的时候,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背着一妇人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那妇人瘦骨嶙峋,趴在少年的背上双目紧闭,喉咙里不时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呼噜声。沈青栀吓了一跳,忙招呼少年把她背到帘子后面放到床上。

妇人刚被放到床上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旁的小丫头上前帮她娘拍背,少年红着眼眶,站在一旁细细说了他娘的情况。

他家在兰陵县下面的村子,是下户。他娘姓苏,苏氏素有气喘之症,前段时日累到后气喘加剧,请了大夫说是痨病,然后他们娘仨便被祖父一家赶了出来。

他们娘仨无处可去,就在村外的破庙里住着,没钱请大夫,加之天气渐凉,破庙到处漏风,他娘受了寒气喘愈来愈重。

眼看着他娘病得起不来,他着急之余出来乞讨时听到村里在说沂州城今年开了义诊,下户都可免费看病抓药,他这才带着妹妹,背着母亲走了一天一夜加一上午,来了这里。

沈青栀听他说完,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般闷得难受。她给苏氏检查过,苏氏的气喘是很严重,但并不是痨病。

她如此说之后,少年的眼泪一下流下来:“大夫,那我娘的病能治好吗?”

沈青栀:“能,但需要调理一段时日才能好,而且即便好了,日后也受不得累。”

少年眼睛亮了亮,只要能治好他娘就好,其余的他吃苦受累也不怕。

沈青栀给妇人针灸又开了药方,递给少年时到:“你们住哪里?你娘需得每日过来针灸才可以。”

少年顿了顿,低下头没说话。沈青栀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头:“让你娘先在这里歇着,你去抓药,抓好药过来。”

少年应了一声去抓药了,沈青栀又看了两个病患,萧景瑜便过来喊她吃午食了。

她掀开帘子看了看里面仍昏睡的苏氏,小声同萧景瑜说了苏氏母子三人的情况,问他能不能把他们三人一起和流民暂时安置了,等苏氏养好病再让他们回去。

萧景瑜想了想,点点头。这事虽不合规矩,但和县衙的吏员好好说一下也能行得通。

萧景瑜去找吏员谈此事,等少年抓药回来,萧景瑜也过来了。少年将苏氏背起来,萧景瑜带着三人去找吏员安置。

今日的午食吃得便晚了些,有了昨日的教训,今日陆承睿特意吩咐府里只送了三菜一汤,不过多送了一篮包子来分给流民了。

义诊一共五日,头两日病患最多,后来三日便少了些。

第五日的时候,苏氏连续吃了几日药已经略有好转,可以不用背着,而是由两个孩子搀扶着慢慢走几步了。

等针灸完开了药,少年问:“大夫,以后我娘怎样找你看诊?”

沈青栀:“我在保和堂坐诊,你可以带你娘去保和堂找我。”

少年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以后再吃药,是不是就要花钱了?”

沈青栀点点头:“针灸我可以不收钱,但药钱还是要的。以后可以每三日针灸一次,你每三日一次带你娘去保和堂找我针灸开药就好。”

顿了顿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这里面有些碎银子和铜板,应是够了,剩下的买点好吃的给你娘补补。钱我先借你,等你赚到钱了再还我。”

少年接过荷包,千恩万谢并表示一定会还钱后,才带着他娘和小妹走了。

义诊结束,县衙那边安置流民也做得差不多,州学学子不用再来,恰好第二日是旬休,李掌柜也给沈青栀放了一日假。

等再回到保和堂时,忽有兰陵县衙的差役过来,说有人状告保和堂售卖的祛疤膏有毒,致人烂脸,要提李掌柜去保和堂审问。

李掌柜吓了一跳,差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被伙计阿康一把扶住。沈青栀也有些诧异,祛疤膏的方子是她想出的,她不能让李掌柜一人承担,便跟着一起去了县衙。

兰陵县县衙公堂上,吴县令对沈青栀二人还算客气,毕竟沈青栀前日还在开义诊,为县衙安置流民出力。且沈青栀前段时间救了肖知州幼子一事在沂州城已传开,他总要给她几分面子。

但报官的杨员外可不管这些,他直接手指着李掌柜的鼻子就骂,骂他丧尽天良,卖四两银子一罐的毒药膏害人,说他闺女才十二岁就被他害得烂了脸,要他赔他闺女的脸。

李掌柜被骂得委屈,刚要回敬回去,沈青栀拦住他,问:“杨员外您先消气,敢问令千金是何时买的祛疤膏,可是从保和堂买的?”

杨员外气哼哼道:“就前几日,从保和堂买的,你们还想抵赖不成?”

沈青栀:“那祛疤膏可有带来?”

一旁的衙役看向吴县令,吴县令点点头,衙役便把手中的祛疤膏递给沈青栀。

沈青栀接过祛疤膏,先看了看底部,又打开盖子闻了闻,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插入剩下的膏体中,待取出时,银针尖部已变成黑色。

李掌柜大惊,杨员外冷笑一声:“怎么,李掌柜,你还要如何狡辩?”

沈青栀看了一眼杨员外,笑道:“员外莫急。”

说完她又把手伸进袖袋从空间拿出另一罐祛疤膏,用一根新的银针插入膏体中,取出时银针并无变化。

杨员外脸色变了变,沈青栀:“这才是我们医馆真正的祛疤膏,方才那罐,虽罐子与我们医馆的一致,但膏体的颜色味道都与我们医馆的祛疤膏不同,杨员外你可要亲自对比?”

杨员外没说话,沈青栀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翻到其中一页,请衙役呈给吴县令:“大人,我们医馆这段时间未曾售卖过祛疤膏给杨员外,这是证据。

且自医馆售出的祛疤膏每一罐都有编号,售出也有详细记录,杨员外拿来的这一罐祛疤膏,按照编号,我们是九月份便售出了,但并不是售给杨员外。”

衙役接过册子呈给吴县令,李掌柜送了口气,杨员外则有些气急败坏:“你这娘子为何颠倒黑白?我杨福成是何人,怎会用一盒膏脂诬陷他人?”

吴县令接过册子翻看后,抬头看向杨员外:“杨员外,你说祛疤膏是从保和堂购买,有何证据?”

杨员外愣了一下:“这能有何证据?当时是小女差婢女去买的,医馆卖药从不给带走药方,我哪来的证据?”

李掌柜:“杨员外此言差矣,在我们医馆抓药是不给带出药方,但若买祛疤膏和雪花膏的话,都会给盖有我们医馆印章的收据。敢问杨员外,你可有收据?”

杨员外脸色有些难看,他竟真不知这一茬,只知自己千般疼爱的小闺女因为用了保和堂的祛疤膏烂了脸,便怒气冲冲地告到了衙门。

他这才意识到可能是别的环节出了问题,忙道:“大人,能否叫婢女絮儿过来问话?”

絮儿便是杨小娘子的贴身婢女,也是当日帮杨小娘子买祛疤膏的婢女,此时主仆二人正在隔壁的小房间里候着。

差役去传唤絮儿时,絮儿明显吓了一跳,跟着差役来到公堂上时,脸色更是刷一下变得惨白。

杨员外哪能看不出来,气急败坏问:“你给娘子买的祛疤膏,到底是从何处买的?”

絮儿跪在地上,小声回:“回老爷……是从保和堂买的。”

她声音里的心虚遮都遮不住,杨员外气不打一处来:“你再说一遍!”

絮儿吓得不行,一下趴伏在地上,额头触地一句话不敢再说。

杨员外气得不行,指着絮儿道:“大人,此等刁奴,不打恐怕不会招,还请大人用刑罢。”

吴县令看着絮儿:“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絮儿早已吓得不行,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哭着全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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