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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画皮鬼他谎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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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丹庭在黄昏时分核对完了两本书,确认并无差错后,她推推已经睡着很久的殷逢雪:“阿雪,醒醒。”

阿雪自吃过午饭就慢慢地困了,伏在案上一睡就是一下午,她都怀疑他昨晚上是不是没睡好。他过去病房应该还没有两刻吧?这就是上班半小时,摸鱼一整天?

“是不是和小冷相处压力太大了?”

殷逢雪已经慢慢清醒过来了,他揉了下眼,只觉得一直抻直的胳膊酸痛无比,不由哎哟一声,听见问题,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是啊。”

游丹庭收拾了一下散乱的书,一回头,殷逢雪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她奇道:“还困?”

殷逢雪像个蜗牛一样慢慢挪着手臂,脸上飞了一抹红:“没有,我马上就……嘶——”

他倒抽一口气,把那一寸挪回去,表情又宁静了。

看来是一个姿势睡太久,手被压麻了。游丹庭掐了个诀,散乱的书卷画轴自动浮起归位,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心想要不要出去走走。

殷逢雪那边,正在琢磨该怎么劝游丹庭将施无声调走。毕竟是他说的要调来,还没过一日就反口,这不是有毛病么?今日他在这儿赖了一整个上午,一直没想好怎么开口。

游丹庭打定主意:“走,咱们去看一眼姜姑娘,悄悄的。”

下午阿雪睡着那会儿,镜卿来找了她,说那位姜姑娘不似长寿之辈,便是留在山中,大概也活不了多少年。她若有空闲,不如亲自去看看,即便不留,也不叫那姑娘劳心费力了。

青桃和缇铃在找人留人这事上是一贯的热心,虽然推来的人十有八九都因为各种原因坚持不下来,她俩依旧热忱如初。而镜卿……他从不做说客,这次开口,十分难得。

她真有些好奇了。

姜妺今日跟着楚宴轮值,游丹庭就和殷逢雪一起隐着身坐在药堂门前等,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期间游丹庭还给殷逢雪讲了个竹笋夺命的恐怖故事,终于等到了姜妺。

她不像要回去的样子,手臂罩着袖套,腰上还系着白围裙,她拿着一只葫芦,匆匆地朝外走。

游丹庭不会看面相,可一见她的脸,就是不会也明白了——面黄无光,眉杂唇薄,便有一双愁眼两分清秀,也被黯淡肌肤压得几无颜色。

可要说寿数,难道说……不过,这也是无关紧要的小节。她愿意学,会做事,已很不错了。

听说昨日从劳改部出来后,姜妺还去蒙学部帮着整理了课业。

其实也不必这样兢兢业业,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碧罗山没那么难留,难的只是每日都要做好分内之事。

这么晚了,她怎么还不回去呢?楚宴也不是个爱为难人的,他只喜欢为难自己。

“阿雪,你去问……”话未说完,药堂侧面闪出来一个人:“姜姑娘好。”

姜妺吃了一惊,她仔细看了看,面露疑惑:“您好。您是?”

游丹庭一看,这不就是化了新妆的施无声?这此画得没之前那么夸张,就是个眉目清正的青年。奇怪,这小子不会憋着什么坏吧?他之前不是恨不得把自己画得天下第一俊么?

旁边一直沉浸在‘原来竹笋也能杀人’氛围中的殷逢雪也看过去,皱了皱眉。

顶着新皮的施无声道:“我们昨日采茶时见过。姜姑娘不记得了?”

姜妺迟疑片刻,选择了个折中的说法:“好像……记得?您有什么事么?”

游丹庭心中一沉,施无声笑意浅浅:“我路过此地,正要回去,姜姑娘一起么?”

殷逢雪骂了一声:“睁眼瞎么,姜姑娘一看就是还有事。”

他怒气大也不奇怪,施无声一看就是专程来搭讪的。

果然,那边姜妺一说自己还有事,施无声就面露惊讶,他假模假样的遗憾:“既如此,在下就不耽搁姑娘办差了。”

姜妺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取出一块注过灵气的萤石,绿莹莹的光照亮一小片夜色,她向山脊方向走去。

殷逢雪问:“我们跟过去?”

游丹庭盯着正向山谷下方走去的施无声,微微摇头:“再等等。”

姜妺消瘦的身影很快就淹没在竹林中,只有萤石碧光还在竹影中阑珊。

两人坐在石长椅等了片刻,道路尽处传来略显急躁的脚步声,殷逢雪转头一看,施无声竟原路返回了!他匆匆路过石长椅,直追上方碧光而去。

“阿雪,走,咱们跟过去。”游丹庭一把拉起殷逢雪。

竹林里黑黢黢的,两人轻快地追上去,施无声没法力,倒比他们还慢了一截。前头姜妺翻过山脊就停了脚步。原来山脊这一面是条长长田地,规规整整地种了许多奇花异草。她小心翼翼踩进去,借着萤石四处寻找什么。

游丹庭低声道:“那是大楚大夫带人开的药田,十分宝贵。”

看来姜妺是奉命采药来了。

两人回头看施无声,他就站在山脊略下方的位置,借着一丛密竹掩住身形,正飞快地整理着仪容。

殷逢雪疑惑道:“他要干什么?”

游丹庭已猜到几分,也是一头雾水,心道:“这能行么?”

那边姜妺找到草药,将药汁挤进葫芦之后,她又轻手轻脚走出药田,一过山脊,看见竹丛后头那抹白影,吓了一跳:“谁?”

竹丛后,施无声状若无奈地走了出来,他选了个好距离,萤石绿莹莹的光只落到他脚下,倒是姜妺那边,绿光照在脸上,两者比较起来,她倒更像只鬼些。

“姜姑娘?抱歉,我不知你也在此处。”

姜妺也不傻,她勉强藏住慌张,没想好是不是要立刻离开:“……是么?那真是巧啊。”

施无声了然一笑,倒退半步:“我只是来散心,就不耽误姜姑娘办差了。”

殷逢雪心道:“对对对快走,这坏鬼不定想干什么呢。”

姜妺果然往前走了两步,然而殷逢雪还没欣慰几瞬,姜妺忽然回过头,满面迟疑地盯着施无声:“……等会儿就熄灯了,这位……公子,你不回去么?”

施无声摇头:“我再走一走。”

姜妺不是非要怎么样,人家婉拒,她也不勉强,点头告别后,匆匆忙忙顺着山路奔下去,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游丹庭心中的猜想又确定了几分。

她正准备离开,转头一看,殷逢雪神色有几分为难,道:“丹丹,能不能直接把施无声调走?”

他这是在担心姜妺。

“山里不会出什么事的,”她微笑了一下,“你放心。而且,也有可能他并不想做什么,只是真的想认识姜姑娘。”

她若有所思地顿了片刻,再开口依然是:“你放心,姜姑娘不会出事的。”

“怎么可能,”反驳出口,他好像意识到自己太急了,“我……我只是觉得他不可能是良善之辈。丹丹,他以前做过什么啊?”

游丹庭还真不太记得了,点开系统档案,照着念起来:“他是八十四年前在太江中被我捉住的。若说最大的罪孽,当属九十年前,他混入西南某土司府邸中,从小厮起,至土司本人止,挨个揭皮换皮,吃尽杀绝全府所有人。我记得那位故去的土司是德才兼备、有大功德之人,他若是能活下来,或许晋国西南边境会比现在安定许多。”话毕,她安慰道:“放心,姜姑娘绝不会出事。”

她已经保证第三次,殷逢雪只能点头。

丹丹让他放心,他却完全放不下心。暗中盯了几天姜妺后,他发现这姑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办差,非吩咐绝不出药堂,手里的差事若是一时做完了,她就自己拿起书来读读写写,连睡觉都在药堂偏房中。楚宴知道她一心想留下来,也不管束,就这么奋斗了几日,姜妺果然被偶然出丹房的大楚大夫楚烛心看中,顺利地升进了丹房。

殷逢雪看得羞愧不已,论恒心论韧劲儿,他都赶不上人家。吃饭的时候他对金缇铃吐露心声:“我是怎么留下来的,原来还清楚,现在也不清楚了。”

金缇铃道:“这就是眼缘,咱们也没那么差。”她嘟囔道:“我挺佩服姜姑娘的,人家对她不满,她说话还能那么清楚有礼,我就不行,我都想拜她为师了。”

一顿饭,两个人,吃得唉声叹气。

至于施无声,据殷逢雪观察,他白天是以前那张皮,夜里就会换成普通青年皮,专用来偶遇姜妺。

他做得不算显眼,因为姜妺是固定时间去药田采药,见了面也只是笑一笑,姜妺自去采药,施无声自去散步,几乎不搭话。

姜妺心里也不是没起疑,可一来,她不知道施无声的名字,这样平平无奇中又有几分俊俏的脸,也不好描述,整个碧罗山里多得是;二来,她试过几次,采药的时间或提前或延后,都没再巧遇施无声,故此,十来天下来,殷逢雪发现她的疑心渐渐消减了。

证据就是,姜妺出门前会看莲漏。

若某一日早了些,她必然要望着莲漏沉下,才迈出门去。每当此时,那几乎日日会面的青年就会负着手,慢悠悠地路过药堂,他眉目间有淡淡忧色,见着她却会露出笑容。

对着那笑容,姜妺有时会怔忡一瞬。

殷逢雪坐在竹梯上看得挺起劲,可能人就是容易学坏吧,他也不由自主地学到了一招——引起他人的注意,不一定就要使出多少花招。

不过这招对他来说很鸡肋,他刚尝试了一下‘淡淡忧色’,金缇铃和青桃就立刻去禀告丹丹了,扬言谁要是不长眼欺负了他,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总而言之,根本起不到那种‘黯然神伤时,见到你却抑制不住笑容’的效果。

难道说我平常都是一脸傻乐么?殷逢雪疑惑了。

今天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他依旧坐在竹梯上,垂着头观察。隔着竹梯阑干,姜妺正在等莲漏沉下,待银莲花幽幽沉底,她拿过葫芦,转身出门。

没过一会儿,她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面带青紫的施无声。

殷逢雪一激灵。这厮终于要出招了么?

“是谁动的手?”姜妺一边问,一边打开药柜找药。

施无声道:“我其实没什么事。”

姜妺手一顿,拿起药膏,转过来时,她脸上竟有怒气:“公子还要瞒我么?这些日子,公子每次都要熄灯了才回去,阿妺大胆猜测,动手之人,应是与公子同舍之人?!”

原来施无声编的是这个桥段!殷逢雪听了分析,只觉醍醐灌顶。

当然不会有人欺负施无声,可他深夜散步的异常行为,加上面上忧色,乃至他表演出来的温良性情,无一不在暗示姜妺,这位无名之人,遭受了排挤。

面对姜妺的推测,施无声微垂着头,轻声道:“我本是戴罪之身,不值得姑娘这样愤慨。”

姜妺一怔,她仿佛是第一次见着一名男子这样可怜,她不知他犯了什么罪,只能凭着本能说:“公子,阿妺信你能改。我听说碧罗山每年都会放人出去,或许你今年也能离开呢?”

施无声抬首,他脸上露出一个淡然洒脱的笑容:“确实,我今年就能离开了。”

姜妺又是一怔,不自觉地慢慢放下药瓶。花灯影朦胧,落在两人之间,是鹊桥相会的良辰美景。

“姜姑娘,”施无声清咳一声,有那么几个瞬间,他似乎有些羞赧,“碧罗山中,有一处小谷,这些日子,开满了紫藤花,不知……姑娘是否有暇,可与在下择日同游?”

殷逢雪在暗中心道:“不能吧?”姜妺现在在他眼里就属于全科模范,模范怎么能抛下学习呢?

可姜妺答应了。

他们俩幽会,殷逢雪也鬼鬼祟祟地跟去了。万一施无声趁此机会把姜姑娘剥皮了呢?

事实证明,施无声没那么急躁,他甚至没有出格的举动,两人如好友一般,在小河边,在紫藤花下漫步闲聊,大概是知道他将要离去,姜妺始终没有问他的名字。

她只问了一个问题:“公子,那日采茶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记得我的?”

“姜姑娘采的茶最好,”施无声满眼温柔,“我怎么能不记得?”

殷逢雪在旁边如坐针毡,他有一种在场三个人自己最变态的幻觉。

因为跟踪人家幽会,这天的晚饭他没来得及吃,他兴冲冲地去小院讨饭,谁知还没看见影子,就听见一阵欢声笑语。

大家都在么?殷逢雪几步赶过去,小院里果然坐了不少人,见他来了,都转过来拿眼睛看着他。

“殷兄弟回来了?”这是楚宴在说。

金缇铃道:“小殷,你怎么香香的?”她语带笑意,意有所指。

殷逢雪抬袖一嗅,果然满是紫藤花香。

他道:“我看花去了。”

青桃取笑道:“究竟看人还是看花?姊姊在这儿,不许说谎。”连殷素之也盯着他。

殷逢雪懵然,青桃问得没错,可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他想说是去看花,可是她又说了,‘姊姊在这儿’。

他只能看向歪在躺椅上的丹丹。

游丹庭其实也懵了好一会儿了,那会儿青桃他们过来,说要告诉她一件事,开口就是:“姊姊,你真该把姜妺留下来了。”

她以为青桃又来做说客,正要敷衍,谁知楚宴跟在后头也来了一句:“不然殷兄弟怎么办?成天盯着,我都没怎么在病房见过他。”

阿雪?阿雪怎么了?她虽然这样问,可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竹林中那个,为难的神情。

碧罗山没有背地里说人八卦的规矩。青桃说:“等小殷过来,你亲自问问就知道了。”

她心中莫名有些忐忑,面上依旧和众人说笑其他。直到阿雪来了,被几句话问住,她终于确定了。

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问他是怎么想的,青桃等人知趣离去,她伸出手:“阿雪来。”

等殷逢雪走到近前,她拉着他坐下:“其实,就算青桃他们不提,我也打算在月底时告诉姜姑娘,她可以留下来了。”

阿雪没说话。

游丹庭总觉得自己说这些话很奇怪,她沉默片刻,忍住那种如鲠在喉的怪异,道:“你是怎么想的?之前应该对我说呀。”

阿雪还是不说话,她不自在起来,忽然想,或许我没有这个资格来问他,本来呢,他就是只成年狐狸,爱喜欢谁就喜欢谁,爱盯着谁就盯着谁。

阿雪忽然道:“那你是同意,还是反对?”

他这样紧紧盯着她。游丹庭勉强笑着道:“我不能说我同不同意。而且,我怎么能干涉左右你喜欢谁呢?”

她与碧罗山的伙伴们处得这样好,秘诀之一就是私事非问不答,方才问那一句,已是破例。

阿雪道:“我很尊敬她,盯着她,只是因为担心施无声害她。”游丹庭道:“她不会出事的,这是山里的事,我可以保证。”

可殷逢雪一定要把话说得清楚明白:“我并不喜欢姜姑娘。”

他这样执拗,游丹庭陡然不安:“是我误解了。”

“不,是青桃姐他们误会了,”殷逢雪摇头,“他们误会也是难免,我确实做得出格了,我会去向他们解释清楚。”

“而且,方才那句话,我觉得你可以。”

游丹庭不解:“什么?”

“可以干涉,可以左右,”殷逢雪慢慢低下头,他垂着眼睫,“我不喜欢姜姑娘,我喜欢乖乖听你的话。”

能不能干涉我一下,左右我一回呢?能不能不要像其他人一样,听见这样的话,只是望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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