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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知恩图报好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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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晏听着孟安和说的话,脚下狠狠磕在一个石子儿上。

就看着前边西哥脚步也是一顿,看向心仪转校生的眼神相当复杂。

余晏又熟练的掐上大腿,不过这次不是害怕,是忍笑。

腹肌和大腿一起疼,余晏终于憋住了笑意。

“啊,有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王西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带,艰难挤出这么一句。

为了增加可信度,顺便伸出沾着点粉笔灰的手拍了几下孟安和肩头。

邦邦两声,巨瓷实。

一中的操场很符合老牌学校的名号,百米起点处被体育生的鞋蹬出来了齐齐整整几条直道,运动鞋踩上去也会发出刷拉刷拉的声音。

走在上边,王西宙才发现第三个人的脚步声。

平常很少有这种安静人少的时间,王西宙看了看孟安和,给他指了下张副校长站着的地方。

余晏微微低着头,看向支开孟安和的老师。

“余晏,老师说了很多次,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你家里的情况老师也知道,所以高中这两年你的假条老师都会帮忙签字。”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高三了,老师希望你在照顾爸爸和弟弟的基础上,别再打工,把时间匀给学习。”

说到激动处,王西宙眼中隐隐泛着泪光。

这是他当年亲自找到家里,承诺出条件的学生,是亲眼看着他开学第一次考试就自甘堕落的学生。

想到中考完那个暑假,少年站在露着海绵的沙发前,站在他面前,用稚嫩的嗓音冷静说着,“老师,你要是签我,就要接受我三年每次倒数,我只有高考那天才能给学校争个名次。”

他执教多年,不幸的家庭遇到很多,可余晏这样的学生是第一次遇到。

看着那瘦小坚定的双眼,王西宙大概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初中三年倒数最后一次考出全市第一的。

可,中考和高考不一样。

余晏看着王西宙的目光,很久才艰涩得说出一句:“老师,我能等到高考。”

“你不行。”

“老师相信你有自学,可高中的知识点不是回家自学就能掌握的。你老实说,现在能考多少分?”

余晏听到王西宙的话指尖猛地一颤。

憋了很久才弱弱说道:“老师,我必须赚钱。”

王西宙强压着的情绪终于憋不住了:“必须,哪里必须?我帮你申请社会救助你不要,建议你筹款你不要。国家帮扶的政策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自己撑?”

“你知道你耽误的是自己的人生吗?”

声音太大,远处的校长和孟安和都隐隐听到,转头看了这边一眼。

王西宙又降低声音,嗓音有些梗,伸手攥住了余晏手腕:“老师,是真的替你着急,余晏,你不应该在这个位置,不应该在那个考场度过三年。”

余晏没有直视老师灼人的目光,任由温暖大手将热度透着手腕传到他心底。

为什么非要自己撑?

余晏看着老师,脑海里却闪过高壮身影声嘶力竭站在自己面前说的话:“啊?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老子肾不好,知道老子就该被绿?”

高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遮天蔽日的压抑能压灭他所有的不甘心。

余晏被记忆里的画面压得头痛,王西宙却把他这份沉默当成了无声拒绝。

眼神中亮亮的光还是逐渐暗淡,握着余晏手腕的手脱力般滑下去。

“余晏,如果你还知道对自己人生负责,期末你必须去三班,和孟安和一个的班。”

“平行班,实验班都不行,待在这些班,你的人生只能是小城镇里的浑浑噩噩。”

王老师不甘心,最后补着这句话沉沉转身。

余晏看着老师依旧挺直的脊背,手腕刚才被老师抓着的地方烫的他想吼一声。

吼什么?

他也不知道。

余晏手里拿着假花,感觉自己整个人被王老师的话分成了两边。

左边的余晏挨着小和,自然的和他插科打诨,跟着彩排流程满操场走,跟着老师的话念出宣誓词。

右边的余晏把自己缩在那个破败沙发上,听着那身影日复一日的咆哮宣泄,看着那人因为经年累月的病症,逐渐消瘦,声音逐渐嘶哑。

他究竟有什么错。

左边的自己跟着孟安和,走到蛋糕店,递给他一块拿破仑蛋糕。

在看到孟安和拿出的钱时还能笑着说一句:“老板,测评员怎么能自己出钱呢。小的愿意包年。”

站在门口还能自然挥手,和孟安和说一句晚安,说一句明天见。

右边的他依旧冷漠的蜷缩在那里,看着伪装的他在那里盖着面具,虚伪假笑给顾客结账。

抱着昏昏欲睡的余岁走回家,走在那昏暗巷口,左右两边余晏逐渐融合。

看到躺椅上的身影时,余晏感觉他又变成了一个人。

变成了在泥沼里苟延残喘的一个人。

轻轻将余岁放到床上,带着血氧仪检查了下,余晏深吸口气转身走出门。

转身看向院子中间的人。

咯吱,咯吱。

躺椅年岁也大了,颤颤巍巍兢兢业业。

在催眠似的咯吱声中,余晏低头看着阖眼的男人:“余立邦,你去申企业救助。”

咯吱声猛地一停,干瘦小腿穿着棉裤都能看出清晰的骨骼凸起。

余立邦因为肾衰沙哑的嗓音在夜色中冷的渗人:“死都不申。余晏,你是不是忘了我养你九年?”

余晏狠狠闭了下眼睛,又是这句话。

9年,他在这个家9年,打工赚钱8年。

“你知不知道我要高考?”忍了很久,余晏还是没憋住,问出了这句话。

看着余立邦,余晏脑海中却是这两天月考他给自己估的分。

543。

他每天晚上回来复习,熬到凌晨,才543分。

高考真的很难。

装差生考着年级倒数,不可能靠自己完成高考。

男人又跌回躺椅,嘎吱声慢悠悠响起来,恶魔低语般:“高考有我命重要?你努努力多复读几年透析的钱不也赚出来了?”

语气随意,仿佛复读几年在他看来和多吃几顿饭差不多。

很奇怪,余晏憋了一下午的怒气与郁闷,站在这朽木般的男人面前却异常平淡。

他仿佛站在上帝视角,看着余立邦心安理得说出这些话,心安理得看着他在班级倒数,夜以继日赚着永远攒不下来的钱。

又冷静的为自己鸣着不平,博得足以喘息的一年,“余立邦,我没和你商量,去精神病院和申请救助选一个。你知道我办的出来。”

听到余晏的话,余立邦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混沌黄浊:“余晏,你他妈翅膀硬了?”

听到男人这句话,余晏没憋住笑了一声,“花我这么多年钱来透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翅膀硬了。”

今天刚透析完,精神还不错的余立邦顿时语塞。

“让我丢人不如让我去死,你想落得不孝的名声?我死你也别想好活。”余立邦愤怒的撑起身体咆哮着。

余晏却更想笑了,不是生气的那种,是真的很想笑。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余立邦,你要是怕丢人早就不活着了,撑到现在不就是等肾源?你要是还想让我帮你养这个家,就老实填表懂了吗?”

明明是威胁人的话,因为笑着说出来,带着浓浓的嘲讽。

余立邦还想说什么,可看着隐没在月色下的脸庞话硬咽了回去。

他抬着头看向余晏,脖子仰的酸痛。

余晏已经长大了,消瘦佝偻的他打不过,没有工作的他不敢撕破脸。

干瘦的腿撑着地,小步小步挪着去屋里:“随你,表给我,我填。”

院子里安安静静,只能听到远方不知道谁家的狗再叫。

隐约旺旺声中,余晏坐在台阶上,看着终于被风吹散乌云,漏出的月亮。

原来憋在心里两三年的话也很好说出口。

原来当年狰狞不可反抗的余立邦,已经显露出暮年的无力。

被病魔拽着的余立邦只能沉默着接受年轻人的安排,忍住他为了所谓面子的无理取闹。

余晏本来想循序渐进跟余立邦商量填表的事情。

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余晏再明白不过这人虚伪面目下的无用自傲。

总归是给了他一个安稳的地方。

余立邦那无所谓的态度。

还是算了吧。

他年轻时每次喝完酒都要吹嘘自己打工赚钱高考三次上名校的辉煌。

余立邦有什么资格为了面子拉他的高考、他的人生下水?

窗户哒哒两声轻响,余晏顺着声音转过头,漏气的双层玻璃几乎被白色与水雾覆盖。

余岁站在窗户那里眼巴巴看着,也不知道刚才的争执听了多久。

他刚才在威胁余岁的爸。

意识到这一点,余晏刚才都没有半点波动的心绪猛烈震颤。

心脏蹦蹦跳动中,他踏进次卧,“余岁你怎么还不睡觉,离窗户远点小心感冒。”

高大的身影怎么看都透着点心虚。

“哥,爸同意填表了?”余岁看了眼门口,小声询问道。

“同意了,余岁,我刚才跟你…”

“哥!你终于说了,我怕被阿爸打不敢说,怕被你骂没良心不敢说,对不起啊哥我太怂了。”

余岁捏着被角说完话,被余晏轻轻抱住。

“小屁孩儿想这么多,你偷偷往你哥枕头下边塞钱我都没说你呢。”余晏感受着那小小胸腔里不规则的心脏波动,忍着眼角的酸胀。

很神奇,余立邦夫妻自私的基因没有影响到余岁,8岁小孩小小的心脏像是什么都懂。

余晏不甘心为余立邦浪费时间赚钱,却很乐意为照顾余岁耗费心神。

余晏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双标,但就是觉得余岁值得。

看着余岁不正常的偏紫唇色,余晏轻轻用棉签沾着水润润,这才熟练的翻身上床。

两手交叠在脑后,余晏抬着头看着洇出霉菌的天花板。

内心安宁且平静。

——申请有学校证明应该很快就能通过,余立邦刚得病那会儿还攒了三十多万,他拿那些钱透析。

——钱到账了就辞职,也不行,余岁康复平常生活还得要钱,那两个家教的活留着吧。

——这霉菌被余岁吸了会不会感染啊,还是闲着铲了吧,脆皮得呵护。

余晏心情好到飞起,盯着那个霉斑从天南想到海北。

连带着隔壁那余立邦那阵呼噜声都亲切友好起来。

翻个身夹着被子,余晏眯着眼睛给那个醒目头像发了个消息。

[老板,这有个身高马大能当保镖的同桌你要不要?]

猫猫撒泼打滚.jpg

作者有话要说:小河很紧张,每年雨季他都得回老家看看那些人。

河流们的聚会会在大海举行,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总归是一堆七大姑八大姨攀比着谁水质好养的动物又多又健康。

好愁,他爸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原因很简单,他源头是别的山,被人类改道才划在这个家族里的。

小鱼看着闷闷不乐的河纳闷,是老龟爷爷跟他讲了下这段事情。

好哇,有河欺负他住的河。

小鱼天天追着大虾虾们啃,逮着小情侣唠嗑,争取在雨季到来前提高小河综合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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