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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野猪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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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掉不必要的人际往来后,上林村的日子稳定又平淡。

宁溪在家的工作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编络子,有时候无聊了,她也会在屋后山体的外沿转转。

正值春季复苏,各种野菜疯狂生长,宁溪随便转一圈都能给宁家朝食和哺时的饭桌上添上一道菜。

其中,宁溪最爱的要属长在丰润泥滩处的水芹,绿油油的一片,在春风的吹拂下泛起涟漪摇曳生姿时,非常符合宁溪脑海中对春天的具象。

再加上水芹本身鲜嫩多汁,稍微加点油盐便能成为一道不错的美味,大大缓解了宁溪饱受折磨的胃后,宁溪就将它的喜爱程度拔升到心头第一,每年这个时候必定要来辣手折芹,使劲嚯嚯一番。

除此之外,藏在小道旁边野草丛里的藠头也是宁溪的心头宝。

“藠头”这种东西,别看在古代叫得复杂,其实在现代,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藠头”即为“野葱”,细细的巴掌大的一根,成堆成堆地聚拢在一起,毫不起眼,让第一次路过的宁溪差点将其错过。

要知道,整个燕国内,调味料这东西是极少见的。

其原因有两种,一是某些调料还没被发现,如此自然没得用,二是已经被发现,但天杀的,发现它们的人压根没往做菜调味上想,反而将其当做罕见的香料和用来调和茶水的噱头,专门上贡给燕国的士大夫,美其名曰“调饮茶”!

而这种在宁溪看来堪称昏头地行为,居然颇为受人追捧,以至于那些调料的价格节节攀升,一般人想买都买不起,也让穷困潦倒的宁溪几度扼腕。

所以,可想而知,当看见这些野葱宛如杂草般在路上野蛮生长时,宁溪心里究竟有多高兴,穿越好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能去腥的东西。

以宁家这种脱贫无望地生活,他们一般是吃不起肉的,但三五月一次还是有的。

最开始吃的时候,宁溪心里的馋虫直接被钓成翘嘴,然而等吃过后,宁溪发出第n次生无可恋地感慨,这日子真难过,要不还是死一死投胎去吧!

谁懂啊,这肉腥臊的口感,像隔夜几天的涮锅水!

如今发现藠头这种去腥的好东西,宁溪总算能告别涮锅水般的食肉生涯!

时光如白驹过隙,十来天不过晃眼的功夫,正当宁溪逐渐沉迷这种在山上寻宝挖宝的过程中不可自拔时,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这天,宁溪照常上山,因为心里惦记着昨天标记后未挖的野葱,所以脚下迈步极快。

然而等她到了地方后,看见的并不是如昨日般挤挤挨挨的野葱丛,而是不知名动物凌乱的蹄印和被狠狠践踏后、东倒西歪的野葱残叶。

地上,青绿的汁液斑斑点点,不禁让唯一的观光客紧皱眉头。

一时间,视野范围内,宁溪望之惊心。

过了一会儿,宁溪弯腰将野葱扶正,又仔细分辨了四周的蹄印,其后端宽,前端较尖,外围还有一定弧度,且两只后蹄相距较近的模样,宁溪只一眼便和记忆中的野猪对上号。

这种发现实在不太令人愉快,最起码宁溪的脸上唯有凝重。

此前宁溪之所以会选择这里挖野菜,便是这地方距离宁家很近,她不光来回方便,还因为这里地处偏僻,一直以来都只有她一个人活动的痕迹,让宁溪省了很多不必要地麻烦。

但眼下出现这种情况,就有点外患将至的意味,毕竟,宁家和此地距离实在太近,如此一来,方便的就不只是宁溪,还有獠牙锋利的野猪。

且这野猪随时都有下山的可能,到时候首当其中,必定是距此最近的宁家。

雪上加霜的是,这里蹄印如此之多,野猪恐怕不止一头。

想通这点,宁溪整颗心都泡在焦灼之中,她不敢想,若是宁家真被这群野猪盯上,那他们一家人究竟怎样才能死里逃生。

宁溪忧心忡忡,本还为春天野菜繁多不愁菜吃而惊喜的心情,现在直接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深深地担忧。

担忧之余,宁溪同时懊恼,她怎么就忘了,春季萌芽,万物复苏,这种复苏可不是只有各种野菜,还有深山里已经饥饿整个冬天的野兽。

归根结底,还是前两年的平安无事造就了她如今地松懈。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为了阻止事态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宁溪转身撒腿就跑。

虽然不想让宁父宁母跟着优心,但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宁溪不可能再瞒着两人。

一路急跑,宁溪匆匆回家,散落的碎发被细密的汗珠浸湿,显出几分狼狈。

宁父宁母见此,让她“慢点”的话还未至嘴边,就被宁溪率先说出的噩耗堵住。

一番交流后,做好的朝食再无人有心情去吃。

一家三口坐在堂屋,冷凝的气氛即便敞着大门,也泄不出去分毫。

“咱们家根基浅,如果为了躲避野兽舍了这三间房,又能去哪里呢?”宁母一脸愁容,对好不容易才还清债务得来的房子,满是不舍。

“不走的话,等野猪来了用命去填么?”事态危急,连不常说话的宁父都开了腔,他手上编草绳地动作磕磕绊绊,远没有平常地流畅。

宁溪作为带回消息的人,此刻听见宁父宁母对话,只默默低头沉思。

她很清楚,以现在家里赤贫的财政和宁父宁母身体有恙的情况,走,是走不成的。

且他们一家逃荒而来,无亲无故,平时又和上林村的人交情浅淡,这样一来,连借住的可能都被堵死。

为今之计,他们能做的似乎只有固守阵地,加牢防御,再时刻留意山上的动静。

想到防御,宁溪脑海中灵光一闪,像触发什么关键词一般,曾经和云九娘闲聊谈时的对话突然浮现——

“这万山环绕的,一到季节便常有蛇虫扰我,好在平安医馆的药粉是真真好用,才能保我……”

未等回忆完整,宁溪便被“平安医馆”四个字牢牢吸引住心神。

她双眼随之倏地一亮,内心惊喜交加。

稳定情绪后,宁溪立刻和宁父宁母分享这个好消息,两人听完后,惊喜不提,只宁母口中连连催促,让她赶紧去镇上买药粉。

但,虽然有平安医馆这个好消息在,但宁溪并不会把希望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所以,她在去镇上前,便让宁父宁母从今天开始实行轮班盯梢,务必要时刻注意山上的风吹草动。

一通叮嘱完毕,宁溪望了望天色,这才着急忙慌地往镇上去。

到镇上后,宁溪一路摸到医馆,坐堂的大夫正有空闲,听完宁溪地诉求,便推荐了好几种有效的药粉,宁溪大喜之下,干脆将听过的没听过的都抓了一些。

买完药粉,宁溪接着往家赶,因为不集不会,一路上连辆车的影子都没见一个,宁溪只能用脚赶路,走到脚底冒烟,硬生生将四个时辰的路程缩短为三个时辰后,总算踩着哺时的点回到了家。

宁溪进门的第一时间就去看宁父宁母,两人沉默着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山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动静。

见此,宁溪不喜反愁,现在地情况有动静比没动静好,白天有又比晚上有强,这样好歹能知道一些野猪的信息。

若是整个山不声不响,那她们一家整天都得提心吊胆,这样的话,不出三天,他们在精气神上必定会出现大幅度地萎靡,这时候野猪若是现身,她们连跑的力气都没有。

宁溪一时气馁,但很快又打起精神,现在放弃还太早了点,等她把药撒上,先看看效果再说。

接着,宁溪行动起来,将抓来的药按照大夫地嘱咐重新分配比例,和宁父宁母一起围绕着整个屋院撒了一圈。

撒完后,宁溪看着一地的白黄药粉,心尖隐隐作痛,这药也太贵了,这三年攒下来的钱直接去了一半。

心痛之际,宁溪又看了看剩下的药粉,秉着不浪费,苟命要紧地想法,便将留底的药粉给提到了山脚处,在那里又撒了薄薄的一圈。

撒完后,宁溪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拍拍沾满药粉的手,转身回家。

该做的都做了,究竟能不能防御成功就看实际情况如何。

宁溪由衷祈祷,云九娘嘴里的“管用”是真的有用。

三月底的天阴晴不定,白天暖融融的太阳还在不吝啬地照耀每一个人,晚上却直接冷地入冬。

先前,宁溪临去镇上时安排地盯梢说得敷衍。

如今他们三人吃完哺时走了时候后,宁溪便开始重新安排。

宁母身体不好,需要维持正常的作息时间,于是被分在白天盯岗,只不过时间会长些。

宁溪作为家里唯一灵活的人,虽是女子,但也有一定地防御能力,精力自然也不能落下太多,便选在黄昏到午夜的时段守着。

最后,考虑到宁父虽然腿脚不便,但打起精神守个夜还是没问题的,便被宁溪给安排在了凌晨到黎明的时段。

三个人,分管整天,不错眼地盯着山上,再加上屋院皆被他们撒了药粉,如此,宁家三人的安全保障算是有了个底。

宁溪也稍稍卸下紧绷的神经,不再如临大敌。

然后,在对自家的安全隐患做了减法后,宁溪第二天一早又去提醒了上林村人。

说是提醒上林村人,但实际上宁溪只是和林寡妇来了段短暂交流。

将自己看见和推测出的可能全部告知对方后,其他事宜,宁溪并不打算管。

她相信,作为土生土长的上林村人,林寡妇本人肯定比她这个外来户对村子更上心。

奈何只林寡妇上心没用,有人非要作死,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呵,一个丫头片子说的话你们也信?”

“小娘们一个,见识浅短得很,怕是连野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敢说野猪会下山,可笑!”

“说的不错!还有这林寡妇,男人死了连胆子都变小了,居然还真信了那一家三口的胡话,眼巴巴的就来给我们传信,半点没有长辈的样子!”

村口大榕树下,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壮年聚成堆地站在一起,对林寡妇带来的消息不以为意,甚至大肆嘲讽。

在他们看来,村里的女人只会生孩子做活,像发现野猪可能下山这种大事,在他们的认知中根本不会出现在女人口中。

所以,他们不光对宁溪嘲讽,连对林寡妇都瞧不上眼。

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不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做活就算了,现在还帮着外人蒙骗他们,简直应该除了族,发嫁到别的村去。

话是上午带的,讥讽是下午传开的。

等宁溪听见时,发现整个村的人已经开始对他们一家指指点点,但这种进一步的“霸凌”现象,宁溪并不会觉得愤怒,反而只觉得可笑。

笑上他们不知好歹,还胆大包天。

今日敢将他的提醒当做耳旁风,明日祸到临头,怕是要吃个大亏。

这样似乎也不错。

宁溪心中冷笑,那时,这些人脸色崩塌的崩溃模样应该会很有趣。

宁溪自认,她并不是一个恶毒的人,更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最起码在野猪这件事上,她对整个村子都问心无愧。

但同时她也承认,自己对村子里的人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偏见,内心对他们的不喜也像分割扬州的淮水一样满满当当。

因为自三年前落户上林村后,仅过了三个月时间,宁溪便在村里男人对女人日夜不歇地殴打和谩骂讥讽中,清楚地知道整个村子究竟住着一群怎样的畜生。

可以说,整个村子里的人,自大和愚昧四个字已经深刻扎根在他们名为“血肉”的土壤中,静则相安无事,动则拔骨伤肉。

“自以为是,心有贪狼,行如蛆虫”这十二个字,便是整个村子再真实不过地写照。

宁溪勾唇嗤笑,吐出轻飘飘地箴言:“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4-04-24 00:02:05~2024-04-24 22:1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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