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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司棋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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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顿了顿脚,恨声道:“这些狗奴才可真够势力的!倘若是宝玉或者是三姑娘!还不忙不迭的狗颠儿似的将茶捧了上来!”

“算啦!司棋,你既然明知道她们是势利小人,干嘛还要生这样大的气!”

“姑娘毕竟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难道就白白给这奴才欺负去了不成!姑娘何不现在就到太太房中将这两个东西告上一状!相信太太绝对不会为了两个小丫头而削了自己亲侄女的面子!”

迎春一笑:“这点子小事情,不值得去麻烦太太!”

“姑娘!你总是这样!上回老太太房里的丫头对你恶声恶气!我要去告诉老太太时,你也是这样阻拦我的,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那丫头现在见了你,越发连正眼都不瞅你一眼了!倒好似她是主子!您是奴才一般,姑娘!你这慈悲的性子不改!到时候要吃大亏的啊!司棋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地说。

迎春淡淡一笑:“司棋!依你看,那些奴才为何不将我放在眼里。”

“这还用问?还不是因为——”司棋顿了一下,瞅了瞅她的脸色:“还不是因为姑娘好性儿!”

“好性儿的小姐们多得很,像宝姑娘,就是出了名的好性儿,那她怎么就没有被奴才们看不起呢?你再看宝玉,谁的性子能有他那般平和,丫头们的气全都受得!可为何全府上下还当他如珠似宝!”

“这——”司棋被迎春问住了:“那依姑娘说,这是什么缘故?”

“拜高踩低,从古到今人皆有之,不算稀奇,认真说来也怪不得她们!我出身既低,母亲过世的又早,最重要的是,我没能讨得老太太的欢心!所以才会遭到这样的冷遇!不是吗? ”

司棋听得怔怔的,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主意起来,莫非是前些日子看的那些书起了作用?不对呀!她看来看去,看的还是那一本叫什么《太上感应篇》的……

见司棋一脸的痴呆状,迎春不禁嫣然一笑:“别呆想啦!快些走罢!”

主仆二人到了上房,只见正中的塌上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

迎春回想了一下红楼梦电视剧里请安的姿势,上前福了一福:“老祖宗安好!”

“啊!是迎儿啊!我早起听鸳鸯说你身子大好了!正想去瞧瞧你呢!可巧你就来了!”贾母笑呵呵地说。

“不敢劳动老祖宗的大架!迎儿就是怕老祖宗惦念牵挂!所以特地自己送来给您瞧瞧,好让您放心!”

正说话间,一个身材高挑的大丫头走了进来回贾母道: “老太太,东府里珍大奶奶请了台皮影戏,说是演得好新鲜热闹戏文,特特预备了酒席,打发人来请您和二位太太,琏二奶奶过去。

迎春抬头看了看,见这丫头肤色白腻,脸上有几点淡淡的雀斑,心想,这一定是鸳鸯了!这个以死来捍卫自己尊严的女奴,她的冰清玉洁,她的铮铮铁骨,又岂是金陵十二钗中的任何一个女主子所能比得上的!

果然,贾母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拂逆了她一番孝心,鸳鸯,你去厨房把早起给我预备的好点心带着,让她们也跟着品一下!”

鸳鸯领命而去。

迎春知道是该告辞的时候了,便对贾母道:“老祖宗既有应酬,我还是不耽误您了,这就回去了!”

贾母摆了摆手:“去吧!好生将养着!”

迎春刚出了廊檐,就与王熙凤撞了个正着!

凤姐儿哎呦了一声:“二妹妹!身子大好了吧!瞧这生龙活虎的样子!”

迎春一看她那双特征非常明显,整部红楼中独一无二的三角丹凤眼时,就知道她是何许人也了!

“二嫂子!你贵人事忙!难得还记得我生病的事情,!小妹颇为感动! ”

凤姐儿听得她如此说,慌忙笑道:“妹妹说这话!可是讽刺做嫂子没能及时去探望你?唉!不瞒你说!自从老祖宗将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担子交托到我手上,几年来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大事小事总有那么几十件!我今早还想着去看你,这不,就被老祖宗召到这里来了!”

“不愧人送外号凤辣子啊!说话犹如打枪一般,既快又准!爽快利落!”迎春心里暗暗赞叹。

“既然如此,那小妹可就要斗胆开口,问嫂子要一样东西!嫂子可肯给吗?”

“妹妹但说无妨,.只要嫂子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尽力。”

“我想——”迎春刚要开口,猛的想起这件事情只怕连她也做不得主,也罢!以后有了机会再去向贾母讨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祖母,总比眼前这个嫂子关系要好搞些!

凤姐儿察言观色,见她欲言又止,就笑道:“妹妹可是病后吃饭没有胃口,想吃什么东西,却又不好张口向厨房去要?你放心!只管说来,我这就叫她们去做! ”

“嫂子误会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里就那样馋了起来!这件事,我今儿就不开口了!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既如此,老祖宗还在等着我,我这可就去了!”

“嫂子快去吧!别耽误了老祖宗的事儿!”

回去的路上,司棋忍不住问道:“姑娘方才想向琏二奶奶要什么东西?为何后来又不说了?”

迎春抬眼望着司棋,见她穿了件月白单衣,石榴红绫的裙子,白净的鹅蛋脸上一双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自己。她不禁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司棋!司棋!你可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有多悲惨吗?”

“姑娘,你到底要跟二奶奶要什么呀?”司棋见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睛里露出她从未见过的仿佛有些——怜悯的神情,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毛,又接着问道。

“司棋,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说实话”

“什么问题?姑娘尽管问,我打小儿伺候姑娘,我的心思,没什么不能叫姑娘知道的!”

“你喜欢做丫头吗?”

“什么?司棋好像没有听清楚她的话,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句。”

“我是问你,你给我们家做奴才,整天被人呼来喝去,你喜欢这种感觉吗?”迎春怕她听不清楚,特地加大了音量。

司棋大吃一惊,慌忙上前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难道姑娘又起烧了。

“你别摸我!我没有发烧说胡话!我就是问你,你真的想当一辈子的奴才吗?”迎春一边说,一边避开了司棋伸过来的手。

看着自家姑娘清澈的眼睛,司棋终于确定了姑娘是在清醒状态下与自己对话。只是这问题也太过匪夷所思,司棋有生以来,可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奇谈怪论!奴才就是奴才!哪里有什么想不想当奴才的道理。

不过,要认真细想起来,谁又愿意给人当奴才呢!主子是人,奴才们只算得是主子养的猫儿狗儿,司棋当然不想当猫当狗。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答道:“姑娘,司棋没有你那样好的命,如果可以的话,谁都想当主子,当小姐的吧!就算当不了主子,做个小门小户家的闺女,每日里伺候父母夫君,也是好的!”

“我方才问二奶奶要的,就是你当日的卖身契!”

“什么?卖身契?姑娘要我的卖身契做什么?”

“这还用问!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名为主仆,情同姐妹!我要了你的卖身契过来,也好为你的将来打算一番,也省得将来——”说到这里,迎春就住了口,再说下去可就要穿帮了。

司棋听了,大为震动,想到迎春对自己一番爱护的苦心,不由得感激涕零,上前两步跪了下来,哽咽着道:“姑娘的一番心意,司棋感激不尽,只可惜姑娘忘了,我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儿,我的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全是这府中的奴才,所以司棋是生就的奴才秧子,却又哪里去找那卖身的契约来解!”

迎春一听,立刻想起了红楼梦中的确有提到,袭人是可以赎身的,而鸳鸯等丫头却是贾府中世世代代的奴才,根本就没有赎身的希望。

她暗暗骂了一声自己糊涂,见司棋依旧跪在地上,忙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笑道:“快起来,看地下的青苔污了你的裙子!是我糊涂了!居然没想到这一层!不过你放心,就算是赎不了身,我将来也定会想法子安排你的去处,无论如何,我都要你有一个好的收场。”

司棋擦着眼泪站起身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院中,还没进房门,迎春就闻见房中飘来的饭菜的香气,看来绣桔已经把午饭拎回来了,想到今天有会有什么精美的菜式,迎春立刻兴奋了起来,她从小就爱美食,可惜没钱下馆子,这下可以享受个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红楼是我最爱的书,一直以来,都不敢写它的同人。今天之所以有这个胆子,也是看别人在写,希望亲们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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