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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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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甬道上,宋宝璋走在高墙投下的阴影里,觉得压抑,胸口闷闷的,至高无上的帝王握有生杀大权,她自己可以不在乎,毁了舅父的仕途,她宁愿留在燕云清身边。

帝后并非出于宁破一座庙不破一桩婚的心存善念,不过为位高者所用罢了。

牺牲掉她的一生,在帝王眼里算什么呢。

她反正寿命也不长,想开了,就没那么难过了,

燕云清知道宋宝璋有心结,可他总以为过一年半载,她气消了,生下一男半女,他们便是不能互相爱慕喜欢,举案齐眉,她善良,是个好妻子,贤内助,这一点他看得清楚。

在殿上,当着皇帝她未说出口的话,他猜到了。

他对她亏欠,尽量去包容他,可她甘冒触怒龙颜,执意离开自己,战场上号令千军万马,对她无所适从。

出了皇宫,马车等在宫门口,燕云清说;“我送你去侍郎府。”

贺府在玉柳胡同,紧邻荣郡王府。

马车停在府门前,贺府门上的小厮忙跑往里通禀,宋宝璋和燕云清进了垂花门。

经过一个穿堂,绕过屏风,宋宝璋的大表嫂秦氏扶着舅母唐氏一群丫鬟仆妇从明间迎出来。

宋宝璋快走几步,上了台阶,屈膝行礼,叫了声,“舅母”唤了一声唐氏,“嫂子”

舅母唐氏落泪,“宝璋,你回来了。”

“舅母,我回来了。”

宋宝璋扶着舅母,众人进屋落座,唐氏哽咽地说道:“宝璋,舅母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上苍保佑,我苦命的孩子。”

身旁站着的大儿媳秦氏红了眼眶,“表妹妹夫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燕云清问:“舅父没在家?”

“去衙门了。”

唐氏对燕云清说话的语气颇冷,碍于侄女的面子,忍下一口气,说:“听说北境战事,你舅父和你两个表兄着急派人打探,派去的人回来说你死了。”

唐氏拿帕子擦试着眼睛,“你舅父和表兄都不相信,后来打听说你没死,这阵子,咱们家的人提着心,传来你的死信时,你舅父几天不吃不喝,说对不起你父母当年的托付,没有照顾好你,后悔把你远嫁。”

瞅了一眼燕云清,不便深说。

秦氏说;“母亲大病一场,直到得了信说你没死,母亲的病才好转。”

宋宝璋怕舅母担心,笑着说;“不碍事,一点小伤,伤早好了。”

唐氏心想,怎么能是一点小伤,燕云清那一箭是奔着要她命去的。

燕云清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了,任他以少胜多,挡住狄兵南下,居功至伟,没脸面对宋宝璋的家人,说;“是我没本事,她嫁给我,我却没能力护住她。”

唐氏对他冷淡,秦氏的眼神带着点憎恶,堂上贺家人对他敌意,求得宋宝璋家人的原谅,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办到的。

厅堂的气氛尴尬,这时,快步走进来一个姑娘,与宋宝璋年龄相仿,惊喜地喊了一声,“表妹”

上去抱住宋宝璋,带着哭腔,“表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这不是做梦吧。”

宋宝璋安抚地轻拍她的背,柔声说:“不是梦,不信你掐我一下。”

表姐贺婉扑哧笑了,含着眼泪嗔道;“你吓死我们了。”

宋宝璋温柔地哄着,“是我不好,家里人因为我受惊了,我补偿你,给你带了很多礼物。”

这时,传来门口丫鬟的声音,“二公子回来了。”

一个年轻公子,肤色微黑,健硕英俊,是桀骜不驯的贺府的二公子贺麟。

步履急促,大步跨进门,贺麟距离宋宝璋两步远收住脚步,眼中万千情绪,强行收敛,唤了声,“表妹”

宋宝璋含笑站起来,“麟表哥”

贺麟的目光灼灼,声音不易察觉地颤抖,“表妹,听说你受了很重的箭伤。”

宋宝璋乌亮的眼眸带着笑意,故作轻松地说,“没传说的那么严重,早就好了,擦破点皮。”

贺麟看着她轻描淡写,显然不信。

视线移到燕云清脸上,瞬间目光寒冽如霜刀,双手攥拳,仿佛听见骨节咯吱作响。

“燕将军,请移步去外面,我有几句话说。”

唐氏看着儿子,出声道;“麟儿,他是你表妹夫。”

“我知道,母亲。”

说着,他转身朝外走,燕云清默默地跟了上去。

两人下了台阶,来到庭院中央,贺麟二话不说,突然一拳砸在燕云清脸上,燕云清武艺高超,被这一拳还是打的后退几步。

贺麟紧接着第二拳,迅疾第三拳,将燕云清砸倒的地,燕云清没还手,忍着爬起来,又被贺麟打倒。

几个仆从抱住贺麟,“二公子,行了,够了。”

贺麟目眦欲裂,指着他骂道:“姓燕的,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自己的妻子护不住不说,你还亲手射杀她,成就你旷世之功。加官进爵,你可以冠冕堂皇地说为了全城百姓,免于她受辱,乃是家国大义无奈之举,可你摸着自己胸口,凭良心说,换做是你母亲、是你亲妹妹,你下得了手吗?射杀妻子你的手不抖吗?”

燕云清脑中巨雷滚过,被贺麟打得耳鸣,听见贺麟的指责他话,若是城下被俘的是他母亲和妹妹,他能没有丝毫犹豫,下手射杀吗?

一时他竟无言以对,贺麟眼睛赤红,犹不解气,挣脱小厮们,还要再打,忽听见一道威严的声音,“住手!”

吏部侍郎贺正宏走进院子,看看二儿子,斥责道:“你就知道打打杀杀,有话不能好好说,他是你妹夫。”

对燕云清说:“跟我去书房。”

说着,朝书房走去,燕云清随后跟去了。

到书房,贺正宏摆手让跟前的人下去。

示意燕云清坐下 。

贺正宏沉声道;“宝璋的身世你是知道的,她父母早丧,没有兄弟姐妹,孤苦一人,宝璋五岁来投奔我这个舅父,她从小就懂事,尽管我们对她很好,她还是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凡事小心翼翼,对我和她舅母很孝顺,对表兄表姐谦让,这孩子别人对她有一分好,她还十分,实指望她嫁个好夫婿,疼她体贴她。”

贺正宏语气平和,眼底藏锋敛锐,“她在婆家,逃难时燕家女眷几十口人都全须全尾,只有她落入狄兵之手,遭此劫难。”

闻言,燕云清心头陡然一震,想辩驳,事实又的确如此。

贺正宏多年为官,从不与人为敌,从不咄咄逼人,凡事留个退步。

燕家人不是故意丢下外甥女,也是疏忽,燕家人对待外甥女的态度,令他气愤,又道:“婚事两家你情我愿,如果燕家对宝璋有什么不满,当初大可不结这门亲,我贺家也无意高攀。”

贺正宏的话,比贺麟打他几拳都难受。

燕云清起身,撩袍跪倒,“舅父,此事纯属意外,我母亲,哥嫂,对宝璋没有任何不满,当时出逃慌乱,到庄子上发现宝璋不见了,家母急得够呛,一直派人寻找。”

贺正宏已知元庆帝封了外甥女一品诰命夫人,外甥女还要回燕家,与燕云清做夫妻,不能闹僵。

寒着脸道:“我相信你,你虽然绝情,但是正人君子,有男人的胸襟,不管你是否迫于无奈,只此一次,我把外甥女交给你,以后她少根头发丝,我唯你是问,我贺正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无论燕云清受辽州城百姓爱戴,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但在宋宝璋娘家人面前自觉理亏,被贺麟打,劈头盖脸的痛骂,无地自容,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宋宝璋站在门里,看着燕云清同舅父走了,二表哥贺麟犹不解恨,回身看见表妹,怔了一下,目光渐渐温柔。

宋宝璋笑着问;“麟表哥,你的商队没出门吗?”

贺麟看她佯作若无其事,眼底闪过痛惜,说;“刚跑了一趟海运,二哥给你带回一些小玩意。”

贺麟不考取功名,几年前组织几支商队,内陆和海运商贸,二表哥贺麟从小护着她,对她最好。

两个人进了堂屋,唐氏看看儿子的脸,没有受伤,对大儿媳说;“宝璋的屋子着人打扫一下。”

秦氏说:“表妹原来住的屋子锁着,隔几日擦擦灰,昨日着人清扫了。”

唐氏对宋宝璋说;“宝璋,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宋宝璋眼眶潮润。

贺婉拉着宋宝璋,“表妹,我有很多话跟你说。”

两人去宋宝璋的院子,一进院子,大丫鬟玉坠奔出来,扑在她面前,哽咽,“姑娘,奴婢以为见不到你了。”

宋宝璋摸着她的脸,鼻子发酸,“傻丫头,我派人找你没找到。”

经历战乱,主仆庆幸活着见面,玉坠和春喜又哭又笑,进了屋。

宋宝璋问:“你怎么回京来了?”

玉坠说;“当时奴婢中了一刀,晕死过去,后来为人所救,寻姑娘时,遇到二公子,遍寻姑娘无果,跟二公子回了京城。”

狄兵围住马车,玉坠挡在宋宝璋面前,被狄兵砍了一刀。

宋宝璋纳闷,说;“麟表哥去了北境。”

贺婉说;“我二哥听说北境叛乱,不放心你,去了北境。”

方才贺麟说他出海了,她的二表哥嘴上不说,从来都是默默地关心她。

问玉坠,“你的伤怎么样了?”

玉坠说;“奴婢伤在手臂,没伤到筋骨,早就好了。”

燕云清夫妻回京后,燕家在京城有一处宅子,宋宝璋没同燕云清回燕府,住在侍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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