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姑娘一看就不是真心来求我办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说看个姻缘，一会儿说看看桃花，总之是来寻热闹的。

心不诚，我当然不会理她们，老白却兴奋的够呛，就差现出原形上去舔了。

“先生，能帮我看看面相吗？”其中的一个小姑娘突然问道。

“鼻凹，眉短，唇薄，额狭，眼小。”我正烦躁，也不考虑她的感受，随口便说:“你却是个福薄的，少时贫困，六亲缘薄，克夫刑子，老来孤苦，先说好我只会看不会破，帮不了你。”

这句话说完，连我自己都后悔了，却是一时烦躁，坏了“话不说尽”的规矩，正欲补救，那姑娘却微笑着答道:“先生算的真准，前两句都应了，只不过这后两句，就算是您破不得，我也不打算认命呢。”

“等等，刚才走眼了，算得不准。”我看着她的微笑，突然改口道:“你这面相，却是个苦尽甘来的，后半生大富大贵。”

“先生还真是心软。”她噗嗤笑出了声:“又要拿好话来哄我。”

“真的是走眼了，却不是哄你。”我笑了起来:“相书上其实都写错了，五官是死的，表情才是活的，少女的微笑才是最大的福相。”

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走了，老白显出身来，责怪的说道:“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又干那逆天改命的蠢事，早晚遭报应。”

“说了重话，欠下因果，不得不还。”我笑着说道:“再说修道不就是为了逆天改命吗?无论第一个修道的人还是第一个妖精，他们都不是为了顺天应物，而是因为不甘心，这小姑娘既然不肯认命，我又何吝帮她一把?”

“只帮了一把?”老白显然不认可这句话。

“还真是只帮了一把。”我笑了起来:“那孩子虽然是个苦寒之相，却身有梅骨，我只是把二者连了起来，让她变成个梅花香自苦寒来的命格而已，不算什么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