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墨来找周游是因为要开始春节前的大扫除了，由于时间比较赶，大家这次都留在上海过年。客厅是两个套间的人一起弄，房间则是自己整理干净就行。胡一菲怕男生们收完自己的狗窝后就借口手脚无力瘫着不动，于是先把客厅的打扫任务安排在了前面。
“赶紧的，关谷去把花瓶擦了，吕子乔电视柜，曾小贤窗户和茶几，张伟去给阳台的盆栽翻土顺便浇点水，我和悠悠负责厕所，周游和羽墨去厨房。至于地——留到最后一天再扫再拖。”胡一菲叉着腰站在客厅，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曾小贤刚拧干抹布里的水，闻言看了她一眼：“喂，离这么近用什么对讲机？你也太夸张了吧。”
“收到请回复over。”
“收到什么收到。”
胡一菲转过来“和善”地看着他：“收、到、请、回、复、over！”
曾小贤：“......over。”
“张伟你对植物能不能轻点？要枯萎了我找你算账啊——羽墨你别老盯着周游看了，忙自己的去。”
......
日子忙忙碌碌过得充实，在这种大家来回折腾的氛围下，他们迎来了除夕。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连同那种喜气洋洋的感觉一直结到了酒吧。周游穿了件红毛衣坐在沙发上和其他人一起观赏胡一菲表演的魔术。
“在这张卡片上随便写下一个数字，不要让我看到，然后集中思想，慢慢闭上眼睛。”胡一菲说。
其他人依言照做。
而胡一菲本人则是在确认他们都闭上眼睛后迅速翻开卡片看了一眼。
周游张伟关谷曾小贤：“......”
“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我已经知道你们心中所想的数字了，因为我有读心术。”胡一菲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几下，看起来像在做法，然后缓缓比了两个数字，“二十六。”
周游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同样面无表情，同样熟练地鼓起掌来：“厉害，原来这就是读心术啊。”
“其实这是一种魔术。”胡一菲被捧得飘飘然，“我们内行人管这叫做近景魔术，哪怕你们离得再近，也根本看不出我做的手脚，因为我，太快了。”
“......”几个人再三沉默，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谁知走来的吕子乔张嘴就打破了这种沉默：“哟，玩什么呢？”
周游：“近景魔术。一菲能读出我们内心想的数字。”
吕子乔：“哦——她是不是又偷看了？”
周游一下子没憋住笑。
她接过秦羽墨递过来的酒，说：“这么直白的拆穿，小心晚上被暗鲨。”
“近景魔术懂不懂，这是我专门从刘谦博客上学的。”胡一菲瞪了吕子乔一眼，说道。
……这学得也太失败了。周游心想。
紧接着不知谁提了一句“刘谦今年会不会上春晚”，然后话题就变了，最终逐渐演变成：今天看不看春晚。
吕子乔：“你们不会都打算看春晚吧？”
秦羽墨站在沙发后方，手还搭在周游肩上，闻言问道：“不然呢，大年夜你想怎样？”
“春晚不就是审美后疲劳，疲劳后继续审美吗，这样，我有个终极除夕夜作战计划。”
“......怎么又是中级的。”
“我去拿计划，一会在公寓开会。”吕子乔站起身说，“打起精神来，炎黄子孙的传统佳节就要到了。”
看着他透露着欢快的背影，周游和秦羽墨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地耸了耸肩。
“对了，周游，你和羽墨昨天在忙什么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唐悠悠问道。
“忙着教她骑车。”周游极为自然的咬住秦羽墨递到她嘴边的薯条：“她想学来着。”
当事人之一昨天刚好放年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周游去兑现诺言。
出乎意料的是平常只会研究造型、最激烈的运动就是爬楼梯的人居然会对这种寻求刺激的事上瘾，如果不是还要吃饭的话，秦羽墨可能都不打算撒开车把手了。
回想起她第一次坐摩托时害怕得高呼“开慢点”的样子，周游不禁对秦羽墨刮目相看。
但其实那次秦羽墨在短时间内熟悉速度之后也没有多害怕了，换其他人可能连魂都飞出去了，这也算是种天赋异禀吧。周游撑着脑袋想。
张伟：“学车？可是我记得羽墨会开啊。”
周游：“两个轮的。”
张伟：“两轮，自行车啊？”
周游：“......摩托。”
胡一菲震惊了：“这么突然？你以前从来不会参与这种项目的。”
秦羽墨笑了笑，走到周游旁边坐下，指着她说：“托她的福，我觉得还蛮有意思的，而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闻言，胡一菲摸着下巴在她们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番，眯着眼问道：“不对啊，你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这可就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之间的秘密了，对吧？”周游揽过秦羽墨的肩膀，歪头朝她笑了一下，话里话外是只有她们能听懂的暗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只有你和我才知道”带来的不可言说太特殊，秦羽墨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心跳慢了一拍。
“——嗯，是啊。”
......
公寓里。
吕子乔不知道从哪拉来一块黑板写写画画，往上添了一堆符号，外加他身着休闲西装，显得有那么点正式，往黑板前一站，愣是站出了老师的感觉。
他放下粉笔展示自己的成果，底下的“学生”们却因为看不懂而显得有些呆滞。
张伟：“……我知道了，这是象形文字。”
吕子乔：“要不说你的智商是负数，这是今晚的终极除夕夜作战方案。”
周游靠在秦羽墨肩上，往那片半个汉字都没有的黑板上扫了一眼：“这未免也太抽象了，正常人谁能看得出来。”
唐悠悠兴奋举手：“提问！”
吕子乔：“驳回。”
“你的cosplay总动员计划非常好，但是已经被我否决了，我们不是要过万圣节。”
唐悠悠遗憾离场。
秦羽墨：“这个心是什么意思啊？串烤鸡心？”
周游乐了：“为什么不是鸭心。”
“都不是，这是我今晚的保留节目。”胡一菲拍桌子说，“升级版——读心术。”
“切——”由于见识过她所谓的“读心术”太多场，其余人期待落空，忍不住发出嘘声。
“喂，我练成这样很不容易的好不好。”
周游打趣道：“还要练啊？我还以为这是你的特异功能呢。”
胡一菲：“世界上要真有读心术我还用坐在这？”
“谁说的，我真的见过！”关谷突然说道，“他叫毛利新兵卫，曾经用一张黑桃K读出了我的名字，听说他去年来了中国。”
“……这年头读心术这么烂大街么？”周游从桌上抽了张扑克牌放在指尖上转，问秦羽墨，“帅不帅？”
“帅——真把你给能的。”
她忽然停下来用另一只手弹了弹牌面，“我也能读你的心。”
秦羽墨翻着杂志：“那请问你读出什么了呢？”
“读出你心里有我。”周游说。
“读错了。”
“啊是吗。”周游表示深感遗憾，她按着杂志的一侧说，“我不要看这页，你往后翻。”
这种欠揍的态度不要说秦羽墨本人，连吕子乔都看不下去了，“你别玩了。张伟一菲，你们负责订啤酒和饮料，顺便叫一些鸡翅，其余女生布置房间，关谷，你负责联系那个正儿八经的毛利新兵卫来表演，免得我们过年被雷到。”他仗着胡一菲打不到他所以肆无忌惮。
“今晚的任务很艰巨，大家必须严格执行。”
秦羽墨拍掉了周游一直在捣乱的手：“订鸡翅什么的，不算太艰巨啊。”
只见吕子乔摇了摇头说：“关键不在这，而在于四个字：不看春晚。”他伸出手，“谁加入？”
“我加入。”
“我加入。”
“反正明天有重播，我也加入。”
“欸，那曾老师呢？他晚上不是要直播吗？”唐悠悠问。
吕子乔：“他刚才打电话说已经跟领导申请把节目从直播调成了录播，待会录完就可以回来了。”
“先说好，要是谁偷偷看了春晚，那么这个人就会遭到所有人狠狠的鄙视！现在，听清楚了就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