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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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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脑袋被海淹了!”

梁浔骂完后,觉得自己过去小题大做了,毕竟沈寂为那货以前看完鬼片不仅和他一起睡,还想和他一起洗澡。

反应这么大?靳斡挑了挑眉,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靳斡不需要回答。

操了。

梁浔心里反省了一秒,心说谁怕谁。

他掀开被子,跳下床,踩着拖鞋径直往靳斡床边走。

靳斡变了脸色,“你做什么。”

“睡觉啊。”梁浔听着靳斡沉沉的一声,乐了。

不就是玩吗?

谁怕啊?都是直男。

“不必了。”

梁浔手已经摸到靳斡被子了,刚要掀,中途被这人半空截胡了。

靳斡手劲挺大的,禁锢着梁浔手臂,他试探地动了动,竟然动不了分毫,但梁浔想做的事,还真没有做不成的。

梁浔另一手登时劈向靳斡,靳斡瞳孔骤缩,双手接住,摆摊枷锁的左手以一个超乎常人的速度摸到被子一角,接着用力一拽,棉被霎时像个大伞般在空中表演了个天女散花。

“靠。”

靳斡被梁浔这一通搞了个懵。

被子搭在梁浔后肩,梁浔看着坐在床上跟个孤寡老人一穷二白的靳斡,笑眯眯地俯下身道:“睡啊,谁能睡的过你。”

底裤都被人掀了,靳斡直接没了顾虑,拍了拍床铺:“睡啊,来,我看咱两今天睡不睡的。”

“……”

梁浔很想骂个靳斡三天三夜,但这时谁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左右了,再折腾会今晚就不用睡了,靳斡见人没动,刚想找个台阶,结果着疯子大概是从来不知道台阶为何物。

梁浔一咬牙,拎着被子怼在靳斡床上,“睡就睡,今天谁不睡谁就是傻/逼。”

靳斡愣了愣,梁浔已经坐在靳床上了,他拖着被子面向靳斡恶狠狠道:“睡!”

这人神经大条,没意识到两人间距离有多近,靳斡却不行,他后仰几分,避开梁浔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

梁浔还在骂骂咧咧:“你躲什么躲,我告诉你,你今天下个这床就是怕了,不就是睡一觉吗!”

靳斡真被梁浔这饭扯天扯地,就是扯不着理的话被整无语了。

梁浔已经找起被头了,看样子是真打算睡觉了,靳斡“喂”了句。

梁浔挑着眉梢:“认输了?”

不得不承认梁浔是有点本事的,每当靳斡觉得就这么算了吧,这人总有法子将他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斗志给挑起。

靳斡随手摸到被头,一扯,被子四四方方的摊开,盖在自己身上,往床一侧一躺,双手枕在脑后,眼里全他妈写着:有本事就躺。

窗帘没拉,梁浔借着钻进来的月色,瞧见这人脸上光明正大的嘲讽笑意,额头青筋跳了跳。

梁浔直接什么也不管了,拎着被子头,躺在床铺外侧,闭上眼,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梁浔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同床共枕过了,应该说是他根本就没有同床共枕的经历,哪怕是小时候最穷时和于曼梅一起挤出租屋,他也都是打地铺,这还是头一遭。

别扭,就是别扭,梁浔感觉自己成了刺猬,浑身上下都扎了刺,想动一动又怕刺扎到自己。

最重要的是,踏马的连个枕头都没有。

梁浔直觉自己要是这么睡一晚,第二天起来脖子绝对是不想要了。

梁浔最起码是闭了眼,靳斡连眼睛都没闭,枕头也没枕,双手垫在围栏上脑袋搁在上面,目光不动声色的聚焦在某一处。

“你再盯着我看,我就把你眼睛挖下来。”

靳斡撤回视线,问:“挖下来做什么?”

“不知道。”梁浔动了下身子说:“可能是煎炒烹炸煮炖焖,腌卤酱拌生烤蒸,各来一遍。”

“……整得还挺全乎。”

“呵。”梁浔把手拿了出来。

单人床不小,容量两个都一米八的男生虽不紧,但也困难,梁浔动一下都不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反正是不敢动。

僵硬的像个木乃伊。

为了显得自己沉默和冷静自若只能假装的闭目,

也不知道做戏给谁看。

过了会儿,靳斡见身边人呼吸平稳眉心也舒展了,他无意地捻捻手指,估摸这人是睡着了。

睡着了,那他就更不敢动了。

靳斡也试着闭眼眯着,老人家常说睡不着就眯着,眯会儿就睡着了,但靳斡根本就眯不着,也不知道这鬼话是从谁那传出的去,还达成共识了。

身边有人,靳斡只要一闭上眼睛,那白花花的幕布就全摊在眼前,难堪的像是把自尊全都敲碎再重塑。

靳斡睁眼睁到眼睛干涩才眨了下,他毫不怀疑自己可能要维持着这一个姿势到天明。

靳斡把自己枕在脑下的胳膊拿出,决定试试脱敏,他刚费劲巴拉的抽出一只,身侧人就动了动。

“大晚上不睡觉抽胳膊玩?”

靳斡动作一滞,他把两只胳膊都抽出:“吵醒你了?”

“就你?”梁浔现在也不管这人说什么了,开口就是仙人掌的刺附身:“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没睡?”

梁浔“嗯”了声,没什么感情的发问:“我没睡你笑什么?”

靳斡怔然片刻:“我笑了吗?”

梁浔睁开眼睛,克制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对上他说:“收敛点,你就差没哈哈哈了。”

靳斡倏忽沉默了。

靳斡指腹一下下点着围栏,斟酌道:“你能睡着吗?”

梁浔“呵”了下,说:“你要是不动我能睡得死死的。”

“啧。”靳斡垂眸看了梁浔眼,发现这人闭眼时脸也不特别臭。

“有屁快放。”梁浔有些烦的转过身,面向靳斡。

“放什么?”

“你刚才平白问我睡不睡着呗。”

靳斡点点头,自顾自道:“我猜你同样睡不着吧。”

“所以你刚才抽胳膊,问我话就为了证明你这个猜测?”梁浔表情有些无语。

靳斡不知道改如何辩解,只能保持沉默,过了大约两三秒后说:“不如……我们分开睡?”

梁浔倏忽睁开眼睛了,掀开被子,下床,踩上拖鞋,动作流畅的像是心里期盼不下百回,演示不下千万遍。

梁浔边往自己床铺边说:“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至于这么长时间没睡。”

靳斡起身盯着他与夜色一般重的后背道:“你是不是就等我这句话了。”

梁浔转过身,拒不承认:“没有。”

靳斡不说话了。

“你别想太多。”梁浔一本正经道。

靳斡一瞬不瞬凝着梁浔。

“我等你这句话干什么?没你允许我还不能回我床睡觉不成。”梁浔边说边摸到床边被子,眼看要上床了,结果一个没绷住,溢出声笑音。

靳斡也听见了,抓着头发,“操”了声。

这反复是一个开关,两人也不知道是谁先没绷住的,总之齐刷刷的沉闷无趣的无际夜色里笑了起来。

“操。”梁浔拎着被子一角,压着嗓子深出的笑音道:“你笑屁啊?”

“那你笑屁?”靳斡同样反怼扔过去。

*

周三清晨,梁浔回到班级里,过道被两人给堵上了。

他拎着从食堂买回的早餐,看着地上蹲着这两人问:“这是在干什么?”

靳斡还没说,林其予先道:“我把凳子作坏了,靳哥帮忙修呢。”

靳斡正半蹲在满是灰尘木屑的地上,拿着个锤子敲着木凳下方的衡量,啪啪声一下下的像在敲锣。小弟也围蹲在一旁,估摸在嘘寒问暖。

“够厉害的,凳子都做坏了。”梁浔说。

林其予一噎:“一中凳子都多少年的了,这都算好的了,有的人上课坐坐直接瘫地上了,碎个撕巴烂。”

梁浔心说不愧是百年老校,就连凳子都有着悠久历史,他边点头边从靳斡身后绕过去,准备回座位吃会早饭。

林其予蹲在地上左瞧瞧右看看,最终兴致勃勃的面向靳斡嘘声道:“你和梁浔最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靳斡抬眼瞧了沈寂为眼。

“你还装。”林其予又看了梁浔一眼,说:“梁浔这性子,要是以往,指定会刺上句。”

林其予咳嗽了阵,捏着嗓子学起梁浔的冷淡嗓音道:“木匠啊,看不出来。”

靳斡听在耳中,觉得梁浔还真能干出这事。

仔细想想,梁浔这人骂人的花样还真是百出。

“而且……”林其予压低声,又说:“而且以靳哥你的尿性……性子怎么都不会轻易让出过道。”

“……”

“找揍呢你。”靳斡停下来给他修凳子动作。

“唉唉唉,靳哥,我错了错了。”林其予讨好一笑:“修修修,不然一会老徐就来了。”

靳斡时间卡得挺好,凳子修好时老徐刚好踩着早自习上课铃进班。

老徐今个穿着挺正式,黑西装黑西裤,估摸因为今个是开学典礼,怎么说呢,□□的长相配上西装,莫名有点西装暴徒的味道。

老徐是个老妈子性子,早自习惯例三分钟演讲,虽然梁浔昨天脑袋刚沾自己枕头上就睡着了,但也躺不住睡眠时间短,老徐在上面BLBLBL讲着高三的紧迫,他在下面昏昏欲睡。

梁浔拿着笔准备做到数学题或者是物理题转转脑袋,提提神,结果一打眼他身边这位哥已经枕着课本睡起来了。

梁浔心说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他抬头望了望讲台,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徐把目光放在靳斡身上几秒后不声不响的移开。

这就是差生的世界吗?着实是他不懂了。

梁浔边感叹边开始看题写算。

开学典礼千篇一律没什么可看的,除了欢迎高一,催促高二,就是给他们这帮高三的人打鸡血了。

鸡血打得挺足的,一个个豪情壮志的像是立马能考个750,梁浔听着广播里字正腔圆的稿件,没来由得回头看了靳斡一眼。

靳斡敛着眉峰问他:“做什么?”

“没什么。”梁浔转回去后停了一秒又转了回来说:“我桌肚里有买好的水果,你要是回家,记得带走。”

“什么?”

“我上回吃了老人家的核桃。”梁浔提醒他。

“行。”

靳斡没拒绝,朋友间不用计较太多,但他和梁浔还不是朋友,而且相处几日,他也能看出梁浔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家伙。

上回收了林其予点吃的直接买了一大袋还回去,给林其予吓个够呛。

靳斡想了想,“喂”了声说:“谢了。”

梁浔想后一摆手,“没事。”

贴在裤兜里手机震动不停。

梁浔在心里把沈寂为骂了遍,然后接着遮挡拿出手机。

梁浔都要开麦了,结果联系显示并不是寂寞男人,而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于曼梅。

-今晚回家。

-你弟弟生病了,赶紧回家和我一起照顾,我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找的保姆也不靠谱。

-别让我等太久。

附带的还有一张吴子涵躺在床上正输液的照片。

梁浔拧着眉一动不动,没点击放大图片只盯着文字,短短几行字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读懂这短短两三行浅薄易懂的字眼。

他既感到无奈又好笑。

演讲台上的梅主任还在说着高三多么多么重要,一分一秒都耽误不起,这面的于曼梅却在催他回家照顾吴子涵。

吴子涵是她的儿子,不是他的弟弟。

梁浔动动手指直接扔过去简单四字:干我屁事。

发过去后,梁浔感觉本就清晰的空气更清晰了,哪哪都舒畅,就连没什么卵用的演讲稿听起来都顺畅不少。

贴在裤兜里的手机免打扰震动模式,薄薄一层的校服内衬阻拦不了,连带着震动的皮肉在都感受到于曼梅的震怒。

梁浔没关机,因为他需要无时无刻都能感知到于曼梅威压,这样他才能坚定自己所做的。

一天下来,梁浔已经不记得于曼梅给他发了多少微信和电话了,总之就是导弹轰炸,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直到晚四期间梁浔完成今日人物才腾出时间细数,他拿出笔,在本上落下两个数字。

64,31和33。

64条微信语音,其中31条六十秒的语音,33个电话。

还挺执着。

上课期间没办法回电话,为了避免于曼梅找到学校,梁浔决定等回寝给于曼梅回个电话。

还剩五分钟下课,梁浔决定再做一道数学题,让从靳斡桌子上抽出新的张数学试卷。

每天晚自习江湖靳哥都消失不见人影,估摸是去打工了,高三发的试卷多,一天下来各科就得做一套,这还没算讲过的需要整理错题的。

梁浔习惯把任务都堆在桌子上,完成一样撤下去一样,这样会有种跑马拉松的满足感来,高三了,一张桌子堆不下,梁浔仗着人不在大剌剌的霸占了另外半壁江山。

晚上回寝,梁浔洗完漱站在窗前给于曼梅拨了电话。

“你还知道回我电话!”

尖锐刺耳的嗓音可穿透耳膜,梁浔早有准备的拿远不少,保住了一只耳朵。

“没时间。”梁浔胳膊撑在窗前:“才腾出功夫。”

“你还成大忙人了。”于曼梅说他。

“差不多吧。”梁浔顺着她的话说。

于曼梅噎了几秒,说:“你弟弟发烧加重了,如果今晚还不退,明天就得住院,你吴叔到外地出差了,找人照顾我放不下心,我一个到饭点腾不出手,你来医院帮忙。”

“我高三了。”梁浔说。

没有这样的,他可以去医院看望吴子涵,但不能吴子涵住院这几天他都定时定点的去医院。

谁都忙,谁都有自己事要做,没有谁为了谁就要放下手头任务这说法,没这道理。

“高三能有多忙。”于曼梅碎了嘴:“你当我没念过学?”

“小学上过两三天吗?”梁浔说。

“你什么意思!”于曼梅声音变了调:“嫌弃我,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忘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扯大了!”

梁浔揉着眉心说:“妈,我没忘,我也不敢忘,我只要有点忘的苗头,你就会提醒我。”

“别整那文化人的绕嘴令。”于曼梅说:“小涵是你弟弟,你亲弟弟,弟弟生病了,你这做哥的不去医院照顾算什么,在以前那是白眼狼。”

梁浔心说白眼狼就白眼狼呗,左右他从小被骂到大,债多不压身,不差这点。

于曼梅不负众望地还在说:“你知不知道感谢!你知不知道尊重!还读书,还高三,我看你真是白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全都读在狗肚子里了!”

“如果没有你吴叔,你现在过得还是挤出租屋东躲西逃的日子,还有现在吃的穿的用的还有上学的学费哪个不是你吴叔出的!现在你吴叔不在,你帮忙照顾下怎么了!”

于曼梅这骂人的本事已经早些年来和邻里相亲的对骂中练出来了,就是顿机关枪无情扫射,梁浔自愧不如。

“更何况小涵还是你弟弟,弟弟是什么知道吗!用不用我给你翻一下,就是你们身上的血有一半都是我的!都是一样的!弟弟比你小,你照顾是应该的!是合理的!是应尽的责任!”

“……”

于曼梅左一个弟弟右一个弟弟,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一个娘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而不是相隔十多年的距离。

梁浔听着于曼梅的讨债,终于耗尽了为数不多的耐心。

他按下免提,将手机撂在阳台上,对那头的人人说:“就算他真是我弟。”

“我弟生病关我屁事!”梁浔难耐烦躁的续上后半句。

话罢,梁浔没给于曼梅任何反应的时间,果断挂断。

世界静止了,耳边静止了,梁浔静止了。

手机也熄灭了,梁浔抓过一看是没电了。他打算找充电器充电,结果,一扭头就直愣愣的撞进靳斡的视野里。

“……”

操。

作者有话要说:睡吧,谁能睡得过你两!

嗯嗯嗯……(嚼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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